十七
“羅企山跑掉了?!”我從椅子上幾乎彈了起來。
羅企山,兩個月之前我抓的那個販毒集團的蛇頭,跑掉了。
我和子衡鑽到了警車裡,開始了抓捕行動。
這感覺還真像從前,我彷彿又回到了我們兄弟一條心的時候。
時間過得真快啊。
“他怎麼逃掉了?”我問子衡。
“不知道。”子衡一邊開着車一邊說,“今天我去市監獄那裡找老趙,我們倆研究了一下最近股票的情形,正談的開心的時候,突然被告知,疑犯已經逃脫,我就立刻折身回來,和你一起去找他。”
“你怎麼還回來找我?那裡不是也有車的麼?你應該直接去追呀!”
“我是覺得……疑犯不可能只逃脫一天,因爲我進去的時候防守是相當森嚴的,那麼疑犯出去的時候,必然不是在我進去的那個時候,而每天晚上都有查房的,應該是今天早上離開的。所以之前在監獄的時候,並不用急着去找他。而且,如果羅企山逃跑了,那麼這些人的死,就都有個說法了。”
“說說看?”
“首先,跟蹤晴晴,跟蹤晴晴是因爲是你抓到的他,多半因爲報復,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合適的機會,而蘇局長,你還記得嗎,蘇局長是一個提拔你的人,當然,在這件案子中他也是你的直屬上司,正當我們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保護晴晴不被跟蹤的時候,他就設計着將蘇局長害死,然後將蘇局長家裡的所有機密文件導出,隨即散佈到網上,然後嫁禍給晴晴,這就解釋的通了。而且,我個人認爲他還有一個同黨……”
子衡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思路很通暢,但我覺得並非那麼簡單。比如說,那個跟蹤的時候,所謂的“女鬼”是什麼……
“話說回來,你要去哪裡?”我問子衡。
“和我那麼久,還不會主動分析呢?你覺得,如果一個犯人逃出來,他會往哪裡走呢?”
“如果有通緝,那麼肯定是人少的地方,他既然已經消失了幾天了,那麼我想他肯定不會去哪裡漂流,最直接的方法是回到大本營,取得聯繫……但是他手中又沒有錢……我覺得是那裡……這條路上只有那裡可以免費讓人呆着……”
“聰明。”子衡一踩油門,一下子車飛一般飆起來。
“子衡,慢一些。”我怕在這種崎嶇的小路上會摔得人仰馬翻。
“沒關係。”車走得很穩,我暗自佩服子衡的車技。
果然在山路附近的廟宇裡面發現了他。
羅企山的精神似乎有點恍惚,看見我就好像看見了鬼一樣,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怎麼了?”我問。
“不知道,羅企山,承認你的罪行吧,還有,你的同黨。”
羅企山看着子衡,反而沒有那麼受驚嚇的樣子,呆愣愣的。
“對,人是我殺的。”羅企山一字一頓地說着。
不可思議!那麼容易就破案了?羅企山竟然也親口承認了!
“走,回警察局去,我爲你做筆錄。”子衡拉住他往回走。
“啊!!!哈哈哈哈哈!!!人是我殺的,鬼也是我殺的!天要亡我,神擋殺神!佛擋**!!!!”
羅企山失控了一般,咆哮不止。
我往回退了幾步,怕他發起瘋來會對我做什麼不利的舉動。
相反,羅企山在大喊大叫之後便倒下了。
又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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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這個月死的第三個人了……
不太平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夠平靜……
我想要自己調查一下案子。
我請了一個月的假,這一個月,我想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了。我跑遍了監獄,警察局,酒吧,戶籍辦,整理思路,搜索證據,就是爲了要還死了的人一個清白,於是我沒日沒夜的工作,沒日沒夜的在家裡上網查資料……
直到有一天,我從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突然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遭到了襲擊。
我很清楚地看到了車裡的人,是個男人。
這個蹩腳的傢伙撞了半天都沒有撞到我。
這時候來了存車的人,他就勢跑掉了。
事情開始有趣起來了。
十八
要不要告訴他?
子衡在客廳看着報紙,喝着那杯茉莉花茶。
天知道,我要在這兩者之間選擇一個人
是告訴子衡,我和楚銘發生了關係?
還是告訴楚銘,說子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不在場證據?
我的心裡躊躇不安,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電視上。
“心容……”
子衡在叫我。
“怎麼了?”我佯裝用遙控器撥換着一個個頻道。
“可以過來一下麼?”他還是握着那個杯子。
“嗯……等下。”我從牀上爬下來,穿好拖鞋,慢吞吞地走到了客廳。
“心容……你……愛我麼?”
子衡一臉嚴肅的問着我。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驚了一下。
“我跟你那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在質疑我的感情麼?”
“我只是想聽你說出來……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始終覺得我在做夢……”
“沒有啊……”我把手放到了子衡的手上,“愛你。”
“那我們結婚吧。”子衡一臉認真地對我說。 шшш☢T Tκan☢c○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向我求婚了。
但是彷彿心裡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
“我會的,只是最近不適合結婚什麼的……你知道,一個月裡,出了那麼多的事情……”
子衡看着我,把我的手從他的手上拿開。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該多好。”
子衡自言自語着。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心容,我好愛你。但是,我們不能結婚。”
“爲什麼?”
“因爲……你會知道的。”
看子衡的表情,就像要和我分別一樣。
子衡……
不想離開……
十九
四天的奔波,我想是有價值的。
我應該知道這三起案件的幕後黑手是誰了。
但是我不能接受。
或許不是不能,而是並不願意接受。
以前的種種,浮現在我腦海裡。
但是事實畢竟是事實。真相終究要大白於衆的。
我叫來了所有的人,包括警察局的一切同事。
我不光要還自己一個清白,更要還蘇局長一個清白,還有含冤而終的晴晴,還有那個暴斃而亡的人犯……
這幾個人,簡直就是兇手設計的戲碼,他們的生命,在兇手看來,似乎低如草芥,多麼冷酷的人。
明明知道這是個傷人的結局。
明明知道這是個難以接受的結局。
我還是要說。
哪怕自己受傷。
我寧願事後再去舔舐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