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若走後的日子。林曈變得異常忙碌。他終日早出晚歸,即便在家時也是時常一個人躲在屋子之中,或是伏案疾書或是枯坐冥想,幾乎從不多言,像以前那樣的遊山玩水更是不可能。
開始的時候蕭倩雪以爲他是見到林夕若離開心情不好,想來慢慢便會過去了,可是時間過去半個月漸漸地她發現林瞳似乎沒有改變。每天都是吃過早飯和自己交代一聲就走了有時候中午回來吃飯有時會一直到晚飯時間纔會來,中間還有幾次竟然帶了幾個人回來,躲在房間之中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說什麼。
今天,林曈又是一大早就走了居然連早飯都沒有吃,直到現在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蕭倩雪煮好飯呆呆坐在桌前,雙手託着下巴愣愣出神。似乎看着前方心思卻早飛到天外“女人嫁人以後不會就是這個樣子吧,終日一個人在家苦等自己的男人,除此以外便無所事事。”
想到這裡蕭倩雪內心有些害怕,那完全不是自己要過的生活,在她的心中美好的生活應該是終日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遊山玩水,一起坐看日出日落,臥看花謝花開,彈彈琴品品茶這樣纔是生活。像這種漫無目的的苦等我可不要這樣的生活,蕭倩雪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改變這種現實。
正在這時院門輕輕一響,她飛快的跳起來小燕子一般向外跑去,果然是林曈回來,蕭倩雪走到他身邊說道:“林大哥,你回來了。”
林曈衝她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回來了。你自己在做什麼?”
蕭倩雪淡淡一笑道:“我沒做什麼,做好飯等你回來。趕緊洗洗吃飯了。”
林曈點點頭先回房洗漱一下這纔回來和蕭倩雪坐在飯桌前開始吃飯,他一面吃飯一面發現蕭倩雪似乎情緒不高,他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的緣故。他嘆了口氣說道:“小雪啊,我最近在外面有些事情要做,可能陪你的時間少了些實在是抱歉。”
他輕輕將放完放下碗筷看着一臉委屈的蕭倩雪說道:“之前我和你說過,我要做些事情不能老是待在家裡,即便我們不愁銀子可是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能終日就是遊山玩水吧,所以呢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考慮決定經商,這些日子我每天出去查看,就是想找個適合自己的營生去做。”
蕭倩雪聽他向自己解釋,心中的怨氣少了不少,仔細一想林曈說的都是事實,一個大男人家,總要出去做點事情,這個她自然是支持的,也希望他能夠有所作爲出人頭地,但是想到他日後越來越忙,陪自己的時間恐怕會越來越少,她的心中便有些隱隱的不安。
蕭倩雪看着林曈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這些我明白,男人嘛都有雄心有抱負這是好事,自然我會支持你,只是我自己在家實在是沒有事情可幹,要不從明天開始我隨你一起出去吧”蕭倩雪似乎想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
林曈苦笑一下說道:“你隨我去這恐怕有些不方便吧。我是要經商,每天打交道的除了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便是各個關節的官差,你一個女孩子跟着去不太方便。”
蕭倩雪嘻嘻一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女孩子雖然不方便但是如果我扮作男人不就好了,之前又不是沒有做過。”說着她一臉洋洋得意的看着林曈。
林曈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倒也對,要不咱們就試試,剛好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正好你幫我想一下,到底應該做什麼纔好。”
蕭倩雪一聽自然高興一面興奮地吃飯一面不停地對林曈道謝。從第二天開始,林曈身邊便出現了一個清秀的笑跟班,兩人不停出入揚州城裡的各種店鋪,飯館茶肆,成衣鋪子首飾行甚至連青樓妓館也沒少去。
又過了十來天林曈二人幾乎將城中所有的店鋪都走了一邊,並且隊期間的經營狀況作了詳細記錄。現在兩人正對面坐在面前放着這段時間調查得到的諸多數據。過了好一陣林曈開口道:“怎麼樣你認爲做什麼生意好?”
蕭倩雪輕輕搖搖頭說道:“其實我根本不懂,心裡也沒個主意,還是你說吧。”
林曈苦笑一下道:“其實我早年做過很多壞事,幫人販賣過人口,其中有一個只有幾歲的小女孩被人帶走是那種絕望地眼神我一直記得,原本我是立志將來做個大官救萬民於水火。可是後來遇見四位師傅學了武藝又開始向成爲一位大俠劫富濟貧。唉,現在看看不過是個夢罷了。”林曈說着長長嘆了口氣。
蕭倩雪默默地看着他疑惑的說道:“其實我直到現在還在認爲你有一身武藝,做個俠客沒什麼不好啊,生活無拘無束又可以四處幫助有需要的人難道這樣不好嗎?不知道你爲何非要經商呢?”
林曈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你呀出身冰宮自幼生活無拘無束自然不知道百姓疾苦。我如果只想做個浪蕩遊俠,四處遊玩自是無拘無束,可是我真的向爲那些窮人做些事情。現在天下看似太平,實際上暗流洶涌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我們去劫掠幾家府庫將銀子分給百姓是可以緩解一家一戶之困但是與萬民並沒有太多幫助。”說着他微笑看着蕭倩雪。
蕭倩雪俏臉微微一紅道:“你什麼時間知道我是一枝梅的?”
林曈微微一笑道:“很長時間了大概從剛知道你會說那哪天開始就懷疑了,今天不過是證實一下。你有這份心是好的,但是這確實不是解決的辦法。”
“那要如何纔是解決之道呢?”
林曈苦笑道:“要說從根本上解決那就是大逆不道了,我沒那能力,但是至少我有個相對好一些的辦法就是經商。世人多言士農工商,商被放在最後也最不受人重視,其實那是世人的看法太過受儒家思想的束縛。認爲商人重利爲君子所不取。”
林曈嘆了口氣道:“實際世人都重利,利有大有小隻是看你注重哪一點,有些人注重名聲,有些人注重金錢,還有些人重情重義,其實這些歸根結底都是重利。名聲也好情意也罷最終他們要的結果還不是被人高看一眼,能夠青史留名,都是有私心的和商人有什麼區別?”
“我想經商並不是想販賣些貨物掙些差價,這樣於國於民沒有太大好處。我想經的商乃是百世之商,我要建工廠,這樣可以有很多無家而歸的人來這裡做工賺錢養活自己,我要打通商路將我們生產的東西銷往西域甚至更遠的地方,只有這樣纔是富國強民之道,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百姓真的富足起來。”
蕭倩雪看這林曈滿臉崇拜之情,她點點頭說道:“林大哥你說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幹大事的人,我支持你。”
林曈微微一笑道:“這些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說那些都太遠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眼前。我手裡只有幾十萬兩銀子雖說不少但是要去做這些那頂多就是九牛一毛,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賺錢的生意,其他的可以慢慢來,反正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等。”
蕭倩雪想了想說道:“其實銀子我可以幫你想辦法的,我們冰宮在外面也有很多生意,想來銀子也不少,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向爺爺要的。”
林曈搖搖頭道:“那就沒有意義了,我要自己去做,賺錢的同時也在積累經驗,不然給我一座金山我也會敗光的。不過你這麼一說到時提醒了我,我曾經聽師傅說過,所有武林門派在江湖上都有自己的生意,這些生意除了掙錢外還是各個門派的主要消息來源。不知道你們冰宮主要做什麼?”
蕭倩雪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這些之前我從來不去管的,反正我知道應該是很掙錢的。”
林曈帶你點頭心道早知道問你也是白問,他微微一笑說道:“衣食住行民生四大事哪一件都有利潤可圖,不過我卻更想去做另一行。”
蕭倩雪奇怪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林曈看着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