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輝站在黑暗之中靜靜地看着遠處的阮興陽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北面軍營方向一個年輕的聲音打聲響起:“阮將軍,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已經成了事實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都無法改變,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能爲你手下的這三萬兄弟考慮一下。”
肖明輝一聽登時大喜因爲從來人的聲音他清楚地聽出來正式鄧子越,他哈哈大笑道:“子越,你什麼時間到的?”
鄧子越哈哈大笑一聲道:“快馬加鞭剛到,對不起老肖我實在是佩服阮將軍這種鐵血男兒真的不忍心他就如此葬身在這裡所以開口相勸。”
肖明輝哈哈一笑道:“說的哪裡話在這西南你纔是大元帥,你說話還需要我同意不成?”肖明輝話說的雖然酸酸的但是鄧子越明白他是在開玩笑。所以也不介意地說道:“來之前林少曾交待我出了元兇巨惡能有一線生機就不要斬盡殺絕。”
肖明輝點點頭衝着阮興陽說道:“阮將軍鄧大帥的話您也聽到了現在時間緊迫還希望你能爲手下三萬兄弟想想,不要頑抗了。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請人將你們皇帝陛下和沈將軍請過來。”
“不必了,肖將軍。你我都是軍人我信得過兩位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騙我,但是我是阮家的人我手底下的這些兄弟自幼便是阮家養大的,我們早就做好了爲阮家獻出生命的準備。我和沈將軍不同他反戈一擊不是背叛若是我們倒戈了就是卑鄙小人,阮某雖算不上沈某大人物但也沒有那麼無恥。”
阮興陽衝着黑暗之中一抱拳道:“多謝兩位的好意,但是請容許我和我的兄弟們自私的留下這最後一絲尊嚴,爲了軍人的榮譽我們會作戰道最後一刻。”
身邊一個士兵高聲喊道:“願跟隨將軍,萬死不辭。”
“跟隨將軍……”
“萬死不辭……”
戰場上三萬人同時高聲大喊聲震四野經久不息。鄧子越嘆了口氣道:“既然將軍和衆位兄弟決心爲了軍人的榮譽獻身子越若是再說便是侮辱諸位了,在這裡子越預祝各位接下來好運,諸位不論是誰能夠從這裡或者走出去都當得起英雄二字,即便你們以後遠離戰場任何人也不敢在背後指指點點。”
肖明輝一聽眼睛一亮對身邊的親兵低聲道:“通知大家點一半。”那士兵一愣然後點點頭向遠處黑暗之中跑去。
肖明輝看着場中的衆人高聲道:“阮將軍我要下令了你做好準備,若是你能活着走出來我備好酒席爲你接風,不管以後我們是否再在戰場相逢至少今夜我們不是敵人。”
“好,我也想親眼見見林瞳的轟天雷如何驚天動地,肖將軍備好酒等着吧哈哈哈……”隨着阮興陽一陣大笑四周火光一閃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終於爆發了。
場中的阮興陽在見到火光一閃的同時高聲大喊道:“散。”手下三萬象兵快速向四周散去,但是大象的身體巨大行動遲緩質檢一溜火光過後大爆炸產生的氣流講象羣衝擊的四分五裂,轟鳴聲、慘叫聲、象鳴聲聲聲震耳。
四下裡巨大的象身轟然倒下有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大塊的血肉紛飛而去漫天都是鮮血碎肉。
大爆炸大概持續了將近一刻鐘,終於慢慢停歇下來,透過火光鄧子越隱隱的看到場中已經沒有站立的身影,即便沒有被炸死的大象也都被巨大的聲音嚇得四散逃去,場中的出了碎裂的死屍還有斷胳膊斷腿的士兵在不住的哀嚎。
鄧子越大喊一聲“軍醫官,快。”說完率先催馬向前衝去,到了戰場中翻身下馬不住的在人堆裡翻找,終於在一堆大象的碎肉之中找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形。此時的阮興陽渾身是血左臂已經齊肘炸斷。
鄧子越輕輕將他抱起來放在一邊招呼軍醫官過勞救治。經過緊急的包紮搶救之後軍醫官搖搖頭道:“大帥,阮將軍傷勢太重恐怕不行了。有什麼話趕緊留下吧。”
鄧子越一聽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麼,肖明輝手提着一罈酒走了過來看着滿臉是血的阮興陽說道:“阮將軍我的承諾,酒來了。”
阮興陽微微張嘴一口白牙在鮮血之中顯得異常陰森恐怖,他微微一笑小聲道:“能認識你嗎真……真好。可惜太晚了。”
鄧子越蹲在一邊伸手緊緊握住阮興陽的右手道:“不晚,一點不晚,過了這一刻這一輩子我們都是朋友師兄弟,你有什麼話留下來我們盡力。”
肖明輝伸手拍開酒罈上的泥封往地上一放然後靜靜看着阮興陽。
阮興陽擡頭看天淡淡一笑道:“我這一生自由沒有了娘是伯母將我養大,雖然我知道撥付早有野心但是待我不差,只是我不想讓人誤會我覬覦家主之位所以早早離家去組建這支象軍。原本以爲在這世上無人能敵沒想到今日總算見識到了,不知道我還有到少兄弟活着。”
肖明輝嘆了口氣說道:“六成以上都沒事跑了出去,在這裡的也有很多活着只是受了傷。”
阮興陽淡淡一笑道:“那就好,有句話我想和你們說,轟天雷威力太大有傷天和以後慎用啊,還有若是進入南越能否少殺些人,阮家也不都是壞人。”
鄧子越點點頭道:“放心,林少也有交代阮家阮同文不能留阮紅芳不能留,二人以外我們不會枉殺一人,林少的意思事情定了便想辦法把阮興霸找回來讓他掌管阮家,至於百姓我不敢說秋毫無犯但是事態一定我們的大軍立刻撤走南越還是原來的南越。你儘管放心。”
肖明輝也蹲下低聲道:“轟天雷我們很少用,即便今日萬般無奈我也只是下令用了一半若不然你那六成兄弟也活不下來。”
阮興陽微微一笑道:“謝了,代我傳個命令下去所有活着的兄弟放棄抵抗我們已經汗爲了軍人的榮譽再做下去沒有意義了。”
身邊幾個受傷的士兵一聽竟是嗚嗚的哭了起來,阮興陽一笑道:“哭吧,會流淚的不一定不是英雄。我們都是。”
鄧子越端起酒罈湊到阮興陽嘴邊他大口喝了幾口直到最後不住的咳嗽,鄧子越也猛灌幾口,交給肖明輝,肖明輝喝完便一個個士兵挨個倒幾口直到一罈酒喝光。
鄧子越站起身來高聲說道:“兄弟們,你們都是真正的軍人真正的勇士,你們已經做了你們所有能做的,現在你們可以昂首挺胸的回家去,以後也可以驕傲的對自己的兒女說你們是國家的英雄,你們值得所有軍人向你們致敬。”鄧子越說完站直身子向那些傷兵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所有參與救援的大金官兵跟隨他驚了一個軍禮。
阮興陽淡淡一笑臉色微紅,呼呼的喘氣聲正在宣告着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他拼命伸手向鄧子越抓去。
鄧子越趕緊走過來低身將耳朵湊到他嘴邊。阮興陽掙扎着說道:“我……想知道……是我伯父……做的嗎……”
鄧子越雙眼看着前方明白他問的是誰炸了皇宮。本來他是不該說的但是鄧子越還是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聲道:“不是。”
阮興陽一臉的輕鬆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幫我,照顧……照顧……兄兄弟們……”一句話沒說完頭一歪眼睛慢慢閉上。
“將軍……”所有還活着的士兵幾乎在這一瞬間痛哭失聲。即便會鄧子越、肖明輝和他們手下的士兵也是默默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