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過來吧,去廚房把能吃的東西都拿上來,今天我們不醉不休。”護衛長擺了擺手對士兵們說。
聽完了隊長的話,士兵們歡騰起來,立即有一個小隊長帶了十幾個人跑向廚房,其他的人則爭先恐後的衝了上來,把我和幾十個大酒桶圍的死死的。
“別擠,別擠,人人有份,看門的那幾個兄弟也過來一起喝啊,現在還看什麼門呀,隊長他們聽你的,你發個話啊。”我見還有幾個站崗的守衛堅守着崗位,就示意護衛長把他們也叫過來。
護衛長正無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下,痛快淋淋的大口喝着酒,心裡是無比的難受,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心想:竟然都喝開了,也不差你們這幾個了。招手把那幾個看門的士兵也叫了過去,去廚房的十幾個人也回來了,兩人一組的擡來五六筐各種醃肉和現成的菜餚。
近二百個士兵圍坐在酒桶邊上,用可以找到的任何容器盛了酒就往自己嘴裡灌,酒水順着他們的嘴角流進了脖子裡,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後,才舒服的吐出了一口酒氣,然後又去盛酒,互相比拼着,歡笑着,熱鬧非常。
胖老闆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辦置的好酒被如此的糟蹋了,心如刀割,臉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嘴裡還不停的嘀咕:“可惜了我那三十年的好酒啊,被一羣牛給糟蹋了,這是在飲牛,是飲牛……”
“大家盡情的喝吧,我知道你們在這待了兩個月了,早就憋壞了,我這個做隊長的也是沒用,不能帶給你們榮華富貴,也不能讓你們升官發財,只有讓你們喝酒了。”護衛長的眼裡蘊含着眼淚動情的說。
“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平時您帶着我們喝酒吃肉,風流快活,這種生活多好啊,我們可不是當官的料。”一個士兵打了個酒嗝對護衛長說。
“對啊,隊長您也來喝啊,這酒果然是好酒,恐怕這是我這輩子喝的最好的酒了。”另一個士兵把一大碗塞進酒桶裡又舀了碗酒說。
護衛長情緒激動了起來,也不管身旁的莫里克了,搶過那個士兵手裡的大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酒水淚水一起打溼了他的前襟。
我見他們都喝的差不多了,就打開了身邊的一個酒桶,把早就準備好了的蒙汗藥摻到酒裡,用手攪勻了,對他們說:“這當然是好酒了,是一位老闆收集了好幾個月的心血啊,來弟兄們,這一桶纔是最好的酒,來來,兄弟們,我給你倒酒,嚐嚐。”我招呼着給每一個士兵倒酒,看着他們喝下去後才走開,一圈下來之後,一桶酒已經所剩無幾。
“你們也喝啊,別在那邊站着看啊,這可是難得喝到的好酒啊!”一個小隊長髮現我們這二十幾個人都站在旁邊看熱鬧,就熱情的招呼起來。
“不用了,我們只是來送貨的而已,還沒有資格喝。”我趕忙解釋。
“不行,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小隊長突然發起酒瘋來。
“這不好吧,城主下了嚴令,不許我們監守自盜,今天要是喝了,讓城主知道後,會讓我們去掏糞的。”我爲難的對他說。
“哎,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來,喝了這碗,不然你是看不起我了……哎,我頭怎麼突然這麼暈起來了,喂,你怎麼長了個豬頭啊?”小隊長的眼神開始發散,也不知是喝酒喝多了,還是藥起作用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搖晃起來,“叭”的一聲,手裡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自己也一歪倒在地上打起呼嚕來。
“哎喲,叫您不要喝這麼多麼,您看看醉了吧。”我裝模作樣的抱起他,把他拖到一邊,還在他頭上打了個大包,誰讓你叫我是豬頭呢。
喝了有蒙汗藥酒的士兵們開始打起了醉拳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胡亂出了幾拳後,接二連三的摔倒在地上,嘴裡還不時的嘟嚷:“好酒,好酒,再來一大碗。”
“哈,哈,全倒了,全倒了,喲,還有一個沒倒,團長,要不要我們把他放倒?”小文指着孤零零的站在那發愣的護衛長對我說。
“放什麼放,放屁啊,你們過來,用繩子把他們都捆上,手腳都要捆上,別忘了把他們的錢,手飾,值錢的東西全掏出來,下面是打劫時間。”在我的指揮下,大家開始工作起來。
護衛長傻站在哪,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被敵人捆上,心情沮喪,突然抓起地上的一個酒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一會撲通也倒在地上了,看着他高高鼓起的肚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懷孕三四個月了。
“團長,那個傢伙是不是傻了,想暈還不容易,找棵樹一撞不就得了,還浪費了一桶酒,真是可惜了。”一個小傭兵踢了踢地上空桶對我說。
“你才傻了呢,他這叫傷心過渡,要用酒來麻醉他稚嫩的心靈。”我撇了護衛長一眼搖了搖頭說。
我們依然在營地裡緊張的忙碌着,黑鷹已經帶着商隊趕來了,老遠他就聞到了那誘人的酒香,立馬屁顛屁顛跑了進來,一看眼前的情景,渾身直打顫,臉色發青,嘴脣輕微的抖動着,差點就流下眼淚了。
“團長,您做了什麼?這浪費了多少酒啊,這夠我喝多少天的啊,早知道您讓我一個人來就把他們搞定了,可惜,可惜啊!”黑鷹受不了如此大的打擊,頭腦一發熱,抱起一隻酒桶把頭伸進去就大喝特喝起來。
“黑鷹,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到底那一桶放了藥,我也忘了,還有就是我給你留了好幾桶,你看你把肚子喝得跟個大酒瓶似的,待會就沒你的份了。”我等黑鷹喝的差不多了,再出言繼續打擊黑鷹。
黑鷹從酒桶裡把他的腦袋伸出來,憤怒的看着我,對着我大喊:“團長,我恨你。”說完就對我開始施展魔法,向我進行攻擊。
“哎喲,好你個黑鷹,你個雜碎,你個沒人要的,你個瘦鬼,敢攻擊我,看我不收拾你,哎喲,又打中了,我躲,我躲,躲不過我就跑。”我被黑鷹纏得沒法,只好使出最後一招,跑的遠遠的。
好一會,黑鷹才消了一點氣,在我好言相勸下,還有幾桶好酒的賄賂下,他才讓我回來。
經過這場爭鬥,大家算是再次認識到了黑鷹的魔法水平,他使用起低級的魔法根本就不需要念動咒語,一個接着一個施展,而且沒有一次是重複的,把我打的無還手之地,有幾次還差點被他打倒在地,還好我的動作也不慢,而且皮也比較厚,每次都及時的避過了要害部位,只是屁股暫時還不能坐下來,因爲一大塊冰裹在上面還沒撬下來,就這也讓不少人改變了對我的看法,他們第一次用充滿了憐憫的目光安慰了我,這讓我感到了不少溫暖,他們說的話更讓我心裡有一團火般在燃燒:團長,您還好吧,要不要我們給你升一堆火,烤烤屁股,我們想吃烤豬腿了。
“黑鷹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把我吃了,但在吃之前起碼讓我洗個澡吧,我有幾天,不,有一個月沒有洗澡了吧,你跑這麼遠幹什麼,嘿嘿終於走了,兄弟們快點開工,搜查整個營地,凡是能搬的,能扛的,能牽的,能拆的,能拉的,能拖的都帶走,動手吧。”我撅着屁股發佈命令,哎,都怪自己平時混的太差了,沒有一點人緣,連一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只好暫時先撅着了。
胖老闆圍着我轉了幾圈,嘖嘖稱奇,然後未發一言的搖着頭就離開了,惹的我一時回不過味了,只好使用鴨子學步追上了他。
“老闆,您到底什麼意思?圍着我轉了兩圈。”我拉着他的袖子不滿的問他。
“團長,您千萬別誤會,今天太熱了,我只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冰,想冰鎮一下我的啤酒。”老闆一臉遺憾的說,說完又看了我屁股一眼,然後再次搖了搖頭走了。
沒想到我抵擋住了黑鷹無比強大的魔法攻擊,卻抵擋不住老闆的一句話,腦子裡一下子空白了,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覺得眼前全是星星,然後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屁股上的冰終於碎成了千百塊。
做人做到我這個地步就太沒意思了,從我摔倒在地上然後醒過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沒有驚呼聲,沒有人來扶我,更沒有人來看我,我獨自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看着天上偶爾飄過浮雲,心中聯想翩翩:“你們這羣傢伙,看我怎麼扁你們。”正當沉浸在自娛自樂中時,終於有人來看我了,他還用他溫暖溼潤的大舌頭不斷的添我的臉。
“混混牛,別搞亂,你不覺得天上的雲很美嗎?”我輕輕的把混混牛的大臉推開。
混混牛沒有理我,哞的叫了一聲,還不斷的來添我。
“要死了,向我吐口水,我知道你想喝酒,那邊有的是酒,你自己去找好了,別來煩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我站了起來,拍了拍混混牛的頭指着那邊的酒桶對他說。
混混牛死腦筋不開竊,眼裡根本沒看見那邊的酒桶,只是不停的纏着我,還咬我的衣服,用他的尾巴抽我,最後生氣了,用他的犄角頂我。
“好了,我服了你,你怎麼跟黑鷹一個德性,沒有酒就活不了?來,來,過來。”無奈之下,我把混混牛領到酒桶那,把那些酒桶裡剩下的酒全倒進有蒙汗藥的桶裡。
“叫你頂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嘿嘿。”我看着混混牛把頭伸進桶裡喝的不亦樂乎,冷笑着對他說,在做了一件壞事之後,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快點幹活,我看誰想偷懶,臭屁文,你是在拆帳篷嗎?你看你把帳篷拆得只剩下架子了,布哪去了?”我指着帳篷架子對小文說。
“對不起團長,我們第一次拆沒有經驗,可莫里克和拉里老大他們又不幫忙,說要看俘虜,所以大家決定把它撕開看看。”小文解釋。
“結果怎樣?”我饒有興趣的繼續問。
“團長,對不起,我們還是不會。”小文爲難的回答。
我眨了眨眼,嘆了一口氣,讓他繼續研究,又去檢查別的了,結果讓我大爲頭痛,他們笨手笨腳的動作破壞了不少能賣出錢的東西,面對如此情景,我真是欲哭無淚。
“老闆,老闆,您在哪?我想向您借幾個人用用。”我開始滿營裡找胖老闆。
在我一番苦求之後,老闆終於答應讓兩個人來幫忙,才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可是完好的帳篷已經只剩下一半了,讓我心痛不已。
隨着時間的推移,小傭兵和青雲他們幾精靈的工件效率也越來越高,營地已經被拆的是七零八亂了,到處都雜亂的擺放着不知從哪拆下來的東西,靴子,盔甲,武器,某些私人用品,連沒洗的臭襪子也掏了出來,扔在上面,更可氣的是還有人把士兵們上廁所用的擦屁股紙也從廁所裡搜了出來。
我指着那堆紙,大聲對他們說:“這是誰幹的,這麼缺德,萬一士兵們上廁所找不紙到怎麼辦。”
“我們可以用樹葉的。”一個士兵醒過來,以爲是那個兄弟沒有紙了問怎麼辦,就出聲回答。
傭兵們見有人回答了,都聳了聳肩又各忙各的了。
“白癡,我又沒問你,你回答什麼。”我撿起一捆紙狠狠的扔在他臉上。
堆在一起的士兵們也已經陸續的醒來了,他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以爲是在夢境中。
“喂,老兄,你們在我夢裡幹什麼?還幫我們整理行李?”一個小隊長看了半天后終於發問。
“噓,我們接到上帝的請求,他知道你們就要離開了,讓我們來幫助你們,睡吧,繼續睡吧。”我低聲在他的耳邊說。
“噢,那你幫我謝謝上帝吧,你,你,你的臉怎麼有點眼熟啊,我好象在哪見過你?”小隊長突然想起來什麼,疑惑的問我。
“我,我是天使啊,你難道忘了,昨天我還在你的夢裡送給你好多的酒噢,難道你忘了?”我擠出了個笑臉對他說。
“真的嗎?我記性不太好,那謝謝你了。”那小隊長也真是夠笨的了,還沒發覺。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了我們,我們是連雲城城主的私人護衛,不然有你們好瞧的。”一個士兵終於清醒了,大聲呼喊起來,他的聲音把其他的士兵和傭兵都吸引了過來。
“怎麼回事,剛纔我們不是在喝酒嗎?怎麼會被綁在這?”士兵們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
“別動了,告訴你們,你們被打劫了,我們是有名的上帝打劫組,專門對付什麼城主護衛的。”我開始對他們胡掰起來。
“你是那個送酒的士兵,隊長,你在哪?你給大家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小隊長認出了我。
“兄弟們,對不起是我害了大家,我太自私了,爲了自己的性命我出賣了你們,我對不起你們。”護衛長失聲痛苦了起來。
“隊長,我不相信你會爲了自己的性命出賣我們,你一定得給我們一個理由。”那名小隊長眼裡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淚來,他拼命的喊叫着。
“我們上了他們的當,二十多個兄弟全被他們捉住了,他們還逼着我來害你們,是我不對,我不配做你們的隊長。”護衛長語無倫次的回答着,他的心早就飛遠了。
“不,我不相信,我們的士兵全都是最優秀的戰士,沒有人能把他們一下子全捉住,我不相信。”那小隊長髮出了驚恐的吼叫聲,其他的士兵也發出了不信任的聲音。
“我沒騙你們,儘管他們的手段不太光明,可我們確實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捉住了,而且在他們中間,還有‘血紅之劍’,你們想我還有周旋的餘地嗎?”護衛長低下了頭,爲自己的怯懦感到悲哀。
“不,我們不相信,‘血紅之劍’從來沒有沒有離開過得斯帝國的,他一定是假的。”士兵們不相信。
“很遺憾,你們又錯了,我就是你們所說的‘血紅之劍’。”莫里克抽出背後的大劍,粉紅色的劍身上閃過灼人的光芒。
“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總是把劍拿出來翩,當心劍上的顏料掉光了,快收起來,對了,就這樣,嘿嘿,大家別信他的鬼話,我們是上帝打劫組,可不是什麼‘血紅之劍’組,放心吧,我們會嚴格遵守打劫規則的,只求財,不求命,好了,聽着,別鬼哭狼嚎了,說實在的你們不也是在這打劫嗎?當然表面上你們會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麼協助地方軍隊搞好協同防禦,或是這裡風景不錯,在這野餐之類的理由,還有就是尋找什麼失蹤了的迷途羔羊,可骨子裡跟我們一樣,是靠打家劫舍來過日子的,不信?天啊,那爲什麼蟑螂盜昨天來給你送了一車東西?你們不會不認識他吧,他可是正了巴經的強盜,你們不去跟打拼個你死我活的,卻跟他稱兄道地,這是爲何?”我不理他們失落的神情,無情的打擊着他們受傷的心靈。
“不,這一切都是假的,隊長,你說話啊。”士兵們依然不能接受實事。
“兄弟們,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們都知道城主想調回國都,他爲了賄賂朝中的權臣,用光了他自己的錢,但目的還沒達到,沒辦法只好想出了這種方法,昨天來的巴特爾是城主專門找的專業強盜,一般商隊經過時,他們會進行搶劫,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接髒,說什麼特殊訓練,那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城主的安排,我對不起大家,我不敢把事實告訴你們,因爲城主他威脅過我,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會把我們和我們的家人都抓起來,我也是沒法才這樣做的,請原諒我,我也是不得已的。”護衛長哭訴着。
士兵們聽完護衛長的話後沉默了,他們無法想象自己以之爲傲的事業的背後竟然隱藏着如此骯髒的交易,眼神裡再也沒有了先前列隊時的激昂,一種茫然的悲傷寫入他們的眼裡。
“嘖,嘖,護衛長,您可真讓人吃驚,告訴您吧,剛纔全是我胡掰的,你們都上當了,不過不是上了我的當,是上了你們城主的當,你們全都是合格的士兵,盲目執行上級的命令是你們發生悲劇主要原因,在這我並不想爲我對你們做的事道歉,畢竟我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也沒有任何義務來維護你們的法律的尊嚴,而且如果我們不這麼做,傷心的人就有可能是我們了,對於我來說利益纔是最現實的,你們也別難過了,其實你們已經很幸運了,因爲我剛剛決定不扒你們的衣服了。”看着眼前神情漠然的士兵們,決定做一點好事,把他們的衣服留下了。
“團長,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缺德了。”大侃他們沒見過這種場面,心虛起來。
“不,缺德的不是我,自始之終我都沒動一個手指頭,全是你們做的,你們看看營地被你們搞成了什麼樣?嘿嘿。”我又開始得意起來,對於我來說,做一件壞事比做一件好事快樂的多了。
大侃他們這回傻眼了,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黑鷹,莫里克,和掃帚星他們,知道自己又成了替罪的小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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