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空蕩蕩的大堂,巴迪有些迷茫了,他呆呆的站在桌子邊,想着心事,身後四個精靈戰士,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分散開了,擴大的保護的範圍。
“喂,巴迪,你剛纔說有話要跟我說,什麼事?是不是想告訴我精靈的寶藏在哪?”我蹭了過來問他。
巴迪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對不起,團長,那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拿我做擋箭牌,這可不好,這次就算了,下次有這種事我要收費的。”我不懷好意的說。
巴迪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對於我的秉性,他太熟悉了,已經懶得計較了。
我看巴迪冷淡的態度,知道他心裡對今晚的計劃感到不安,也就沒有興趣再逗他了,跑到桌子邊劃拉了一堆好吃的東西,又搬了一桶酒,找了一個角落,就開始胡吃海塞起來。
殿宇內外靜悄悄的,除了我和黑鷹兩人不時的咕咚咕咚的灌酒聲,再也沒有一點聲息了。
“巴迪王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一個精靈戰士湊上去小聲對巴迪說。
“嗯,團長,我們走吧。”巴迪站起身對我說。
“走?不住在這嗎?”我茫然的問。
“不,要回去的,左爾斯親王估計他們會在離開王城後的路上襲擊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回去的。”巴迪解釋。
“啊,我還以爲在這裡等着他們來呢,那你等下,我揣兩瓶酒。”我扔下手裡的東西,跑到桌子邊,抓起未開的酒瓶就往懷裡揣。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了進來,我,巴迪和四個精靈保鏢把目光齊齊射向殿門處,想看看來的是誰。
一陣風吹了進來,殿內明亮的燈光一下暗了少許,然後恢復正常,可是就在瞬間的明暗差異中,殿內突然多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魔法長袍中的身影。
“你是誰?”四個精靈戰士齊齊擋在巴迪前面,並將手裡的弓箭對準了他們。
“我?呵呵……我是惡魔的化身,來收你們的命的。”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生機。
“巫妖?”巴迪沉聲問道。
“不,我不是巫妖,我是惡魔的化身。”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巴迪,羅嗦個屁啊,他在拖延時間,肯定還有人在外面搞鬼,幹掉他。”我見來人一點不急的樣子,就知道要壞了。
“呵呵,晚了,這裡已經被隔絕了。”聲音裡透着恐怖。
我的話音未落,四個精靈戰士就已經清楚眼前這個人就是我們要等的巫妖了,四支絢麗的魔法箭,離弦而去,向他射了過去。
來人狂笑着,伸手向外一推,一道魔法屏蔽在他面前生成與來襲的四支魔法箭撞個正着,發出一聲沉悶到極的魔法爆炸,殿內的物品,桌椅,擺設等等被這股爆炸引發的巨力所摧毀了大半,地面上一片狼籍,空氣中迷漫着邪惡的氣息……
巴迪面前的精靈戰士,被爆炸的衝擊波掀離了地面,拋向空中,而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是他們身體一着地,忍着痛又爬了起來,重新在弓上搭了一支箭,再次將巴迪圍了起來,眼睛死死得盯住前面的前面的那個黑影,只是在他們眼裡都含着恐懼的神情,因爲合他們四個精靈戰士中的精英的全力一擊,也未能將來人擊退,說明此人是極難對付的傢伙。
被四個精靈環圍在中間的巴迪一直沒有吭聲,只是呆呆的盯着前面的那個人,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他***,沒想到本來是要算計別人的,可不成想卻被別人鑽了空子,真是太窪了,精靈們辦事真是垃圾,要是按我說的辦,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沒辦法現在只好拖時間了,希望老丈人能及時覺悟吧。”想到這,我抄着兩個酒瓶對來人大喊:“***,外面是不是佈置了魔法屏障,哼,把你的幫手都叫出來吧,好讓我一起幹掉他們。”
“你?哈哈,就憑你……”來人指着我狂笑起來。
“我……對,就是我,怎麼了?”我被他指得蒙了,低下頭上下打量自己,沒什麼啊。
“哼,你以爲用酒瓶可以殺人嗎?哈哈……”來人見我不開竊,只好提醒我。
靠,誰說酒瓶不能殺人了,我生氣了,二話不說,抖手就扔出去一個酒瓶,酒瓶劃過一個‘美妙’的弧線落向來人,這奇異的暗器,不帶絲毫的魔法氣息,也沒有飛逝的箭帶有極速的嘯音,飛行中的它未能引起來人的注意,慢悠悠的落了下去。
“砰”
“嗷。”來人慘嚎了一聲,被我拋出的酒瓶砸個正着,摔倒在地上,雙手抱着頭痛苦不已。
“耶,正中目標,現在知道酒瓶也可以殺人了吧。”我得意的向他伸出了中指。
“這……這也行?”身後一個精靈嘆了口氣小聲說。
幾秒鐘後,來人就瘋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下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一臉的血污,指着我說:“卑鄙的人類,我要你死。”
“哲別王子?”四個精靈戰士傻眼了。
“哲別,你……”巴迪欲言又止。
“哼,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也無所謂,反正你們要死了,你們四個出來吧,把他們全殺了。”哲別獰笑着說。
隨着他的話音,四個與哲別一樣打扮的身影從殿門口走了進來,在他們的身體周圍一層淡淡的黑霧漸漸呈現出來,邪惡的氣息一下子充斥了整個殿宇,讓我們不寒而顫。
四個巫妖在經過哲別時,並未停留,徑直向我們走了過來。
看着他們四個巫妖向我們逼近過來,我心裡一陣發虛:“我靠,四個巫妖?完了,這次要把小命丟了……”
“哲別,你真得忘記自己是一個精靈了嗎?你忘記你在精靈塔前發過的誓言嗎?你忘記了……”巴迪盯着哲別的臉訴說着。
巴迪的清脆的聲音在大廳內迴盪,憂鬱的語調讓哲別的身形一震,他茫然了片刻,恢復了先前的冷漠,眼神裡透着殺氣。
巴迪的聲音聚驟然停了下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四個巫妖越來越近了,他被四個精靈保鏢不情願得拖向角落。
“等等,你們別過來,有種的單挑,我們一個個的打,不說話,喂,哲別老大,你收不收小弟啊,我投降,我把巴迪砸死行不行?”我見四個巫妖筆直的向我走來,心裡害怕,只好亂嚷一通,好麻痹敵人。
我的目的是吸引哲別的,可是身後的四個精靈戰士聽了,可就不是那個味了,他們還真以我要投降,忙把巴迪拉得更遠了。
“巴迪王子,團長不會真得投降吧。”一個精靈傻乎乎的問。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巴迪沒信心的回答。
“殺了他。”哲別摸了下腦門上的大包,拒絕了我的投誠。
“***,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老鼠,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我見投降這條緩兵計走不通,只好來硬的了,將水晶護壁召喚出來,在身體表面布成防禦,手裡隨手又抄起一個酒瓶備用。
四個巫妖見我手裡抄着兩個酒瓶當武器,遲疑了下,紛紛抽出身上的武器,指向我。
“人類,你去死吧。”其中一個巫妖冷冰冰的對我說。
“哦,你白癡啊,你叫我死,我就去死,別做夢了。”我不屑的說。
“哼,羅嗦什麼,殺了他。”哲別看穿了我的把戲,催促。
四個巫妖對視了一眼後,齊齊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向我砍來。
“等等,等等……”見勢不妙,我趕緊耍賴。
四個巫妖顯然不是聰明的角色,竟然真得把高高舉起的劍停頓了一下,其中一個問道:“又怎麼了。”
“我鞋帶開了,讓我係一下。”我把腳擡起來讓他們看。
“呵呵……”後面傳來了精靈的低笑聲,也許他們也沒見過這麼笨的殺手了。
“你們是死了,他在拖延時間,馬上把他殺了。”哲別聲音急躁不堪,估計有腦出血的徵兆了。
四個巫妖被罵後,臉上顯出悲憤的表情,想是沒被人這麼罵過,可是手裡的劍卻不在遲疑向我劈了下來。
我當然不會傻得讓他們當靶子砍,向旁邊跳去,順手把手裡的酒瓶也扔了出去,經過桌子時,從上爬了過去,與巫妖隔桌相望。
“來啊,你們四個白癡。”我仗着桌子擋在面前對他們指手劃腳。
四個巫妖,惱羞成怒,紛紛
我並沒有多麼慌張,只是向後退了幾步,因爲我聽到桌子下面黑鷹的吟唱聲,那聲音真是太美妙了,美妙的讓那四個巫妖面部的肌肉都扭曲了,那是一切邪惡力量的噩夢――神聖的光系魔法。
神聖的光芒隨着着黑鷹的吟唱,從桌子下面迸裂出來,向四周激射而去,首當其衝是那個四個還在空中的巫妖被光芒射個正着,慘嚎着掉了下來,身上衣物被光刺穿了一個個的大洞,皮膚上出現一塊塊白色的斑點……
“啊……”巫妖慘叫的摔倒在地上,扔下了手中的劍,連滾帶爬向殿門口衝去。
光芒繼續追擊着向他們撲去,哲別見狀,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他萬萬沒想到,在這裡會突然蹦出一個會使用神聖系魔法的魔法師守候在這裡,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嘴裡低吟了幾句,湛藍的雙目竟然變成赤紅色的,殿堂內的溫度一下子低了下來,濃重的黑氣從他身後無風自動的黑袍中涌出向四周溢去,瞬眼間將整個殿堂吞沒了,而黑鷹施放的光芒,雖然不斷的將黑氣刺穿,消融,可是無盡的黑氣,卻源源不斷的生成,讓黑鷹有些相形見肘。
黑氣中,我看到一個黑影向黑鷹的方向襲去,就知道要糟,趕緊上前一腳把發着光的黑鷹放倒在地上。
“黑鷹爬下。”我大吼了一聲,用身體硬擋了一記哲別的偷襲。
“哎喲,老大,你想踢死我啊。”黑鷹不領情的大叫起來。
我沒功夫迴應黑鷹的叫嚷,與哲別纏鬥在一起,好在哲別施放的黑氣,沒有王后所施放的那麼邪惡,而且對我的行動也絲毫不能影響,除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動作外,打鬥中我佔了上風,這倒不是哲別很差勁,主要是他雖然被巫妖王奴役了,可使用的還是精靈那些老掉牙的手段,可我是誰,渾身上下,所有的部位全是武器,用拳擊,用掌砍,用手掐,用牙咬,用膝蓋撞,用頭頂……把哲別揍得直叫娘。
“呵呵,來啊,剛纔你不是叫着要幹掉我的嘛。”我一邊戲虐哲別一邊教訓他。
哲別悶哼着不斷的向殿門退去,而我緊追不放。
突然我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因爲我聽到了吮吸的聲音,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由的停止了追擊哲別,向殿中間退去,與黑鷹匯合。
黑鷹施放的神聖光芒終於成功的驅除了黑氣的困擾,使眼前恢復了明亮,可是我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爲我們看到了那四個剛纔受傷離去的巫妖,此時他們前胸一片血漬,嘴裡更是血淋淋的,赤紅的眼睛裡閃過兇殘的光芒,周身上下透着邪惡的氣息,力量還在不斷的加強,更讓我膽寒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拖着一具精靈的屍體,鮮血還不斷的從已死去的精靈身上流出來,將地面染紅了……
“黑暗系的噬血魔法?老大,他們四個是巫妖中的血巫。”黑鷹皺着眉頭說。
“血巫?”我不解的問。
“對,巫妖中的分支,他們能利用黑暗魔法,在短時間內通過吸食活體的鮮血來提升邪惡力量。”黑鷹繼續解釋。
“那有辦法解決嗎?”我不安的問。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砍下他們的頭了。”黑鷹從懷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比劃着。
“我靠,你那刀連他們屁股也扎不透,快想辦法突破他們佈置的屏障,找人幫忙。”我摸出暗月對他說。
“哦,那你幫我擋住他們。”黑鷹擔心的說。
“羅嗦個屁,快點,我死了,就輪到你了。”如果不是不能分心,我真想踢死黑鷹。
“快點把他們全部解決掉,時間一長,就糟了。”哲別大口喘着粗氣吩咐那四個血巫。
其中一個血巫悶哼一聲,將手裡的屍體輪了起來,扔向空中,嘴裡還支唔亂叫,手上發出一縷黑氣追着屍體。
“屍爆。”黑鷹見狀大驚失色。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屍爆’,可是讓黑鷹這麼擔心,一定是很危險的魔法或招式,拽着黑鷹向巴迪他們跑了過去,看黑鷹實在跑得在太慢了,飛起一腳給他加了把勁,把他踢到角落裡,黑鷹慘叫着撲在精靈戰士的身上,滾做一團,我無瑕細看,回身將水晶護壁推離身體,形成一個若大的水晶壁,在我們與血巫之間形成一層堅固的保護層。
透過水晶壁,我看到屍體在空中翻滾着向我們飛來,血水飛濺,死不瞑目的精靈面目猙獰,把我嚇出一身冷汗。
屍體就在要撞上水晶壁時,他身後追襲而來的黑氣鑽進了他的身體裡,瞬間膨脹起來,當着我們的面爆成一團黑色的血霧,而後,猛烈的撞擊在水晶壁上,一陣劇烈的衝擊過後,整個水晶壁都被染成了黑色,上面還佈滿了坑坑點點,沒想到這個‘屍爆’如此霸道,差點將我的水晶壁擊碎。
“流動的風推動洶涌的潮汐――風波浪。”黑鷹舉起雙手,高聲吟唱。
劇烈的風波能量在我和黑鷹之間形成,我知道該我方反擊了,連忙撤回水晶壁,將隨着在上面的黑色血霧去除乾淨,依然化做護壁包裹在身上。
巨大的風呼嘯着從我身邊吹過,地上所有可以移動的物品都被這股風的巨浪席捲而起,如同海上那不可阻擋的巨浪一樣,與迎面撲來的黑氣相撞,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過後,風波浪將黑氣納入他的懷抱推向殿門口,而黑氣中的血巫和哲別也未能躲過風波的撞擊,被風波捲起與那些黑氣一起涌向殿門……
“冰的冷漠化做復仇的冰焰――冰焰箭。”巴迪的聲音也從後面響起。
一支冰冷至極的箭貼着我的身體呼嘯而過,快速迎上撞在殿門外的魔法屏障倒卷而來的風波浪,整個風波被巴迪的冰焰箭穿透,徑直的射向殿門外的魔法屏障。
“你們兩個白癡,又是風又是箭的,想害死我啊。”我趴在地上衝着後面大罵。
“擋住它。”還在空中‘飛舞’的哲別見狀大驚失色。
一個血巫聽了哲別的話,伸手去抓空中急駛而過的冰焰箭,可慢了一步,箭從他的虛握的手掌中穿了過去,箭雖然過去了,可它身後的燃燒的冰焰卻被血巫抓個正着,那個倒黴的血巫竟然連吭也沒吭一聲,就被冰焰凍成了冰雕,而後摔落在地上,碎成了無數讓人噁心的肉塊。
冰焰箭附帶的狂暴能量,猛烈的撞擊在依然震盪不已的魔法屏障上,化做一團冰芒附着在上面,而後,冰芒的中心開始龜裂,無數的細紋正在快速的生成,緊接着,那一團冰芒碎成冰屑,與之想連的魔法屏障也徹底的被擊碎了。
“黑鷹,把他們都扔出去。”我大喊了一嗓子。
“收到。”黑鷹答應了一聲,手裡的魔杖一揮,倒卷的風波浪再次涌向殿門口那狹窄的通道。
剩下的三個血巫和哲別慘叫着被風波浪捲起,涌向了殿門外那廣闊的空間,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他們哭爹喊娘。
黑鷹一臉得意的表情,從懷裡掏出一瓶酒猛灌了幾口,然後興奮的叫嚷着跟着風波浪追了出去。
“巴迪,快點,一人再給他們一箭,戰鬥就結束了。”我興奮的大喊着。
可是半天也沒聽見巴迪回答,回頭一看,把我鼻子都氣歪了,原來巴迪正軟巴巴的靠在兩個精靈戰士的身上,對我直眨眼。
“我靠,一到關鍵的時刻你就掉鏈子,巴迪不行了,你們兩個也不會射箭?”我把目標指向剩下的那兩個沒事幹的精靈戰士。
“哦……我們馬上就去。”兩個精靈戰士對視一眼後,追着黑鷹衝了出去。
殿外,黑暗已經漸漸隱去,精靈之都上方的空間已有明亮的光線閃過的痕跡,想是此時,天已經亮了,只是在被空間魔法屏障保護中的精靈之都,無法正常的享受到迷失森林東方那初升的陽光吧。
我就着微弱的光芒,看向殿外的空間,只見地面上,到處是慘破的物品和碎裂的桌椅,那些豎立在空地上的雕像也被風颳得東倒西歪渾身傷痕,附近的植物更是被風波中的雜物打得枝葉全無,一幅悽慘凋零的景象,而且那些樹木,花草正逐漸的失去生命力,葉子無力的耷拉着,並開始泛黃飄落了下來……
“黑鷹,你***站在那幹什麼?那幾個傢伙哪?”我站在臺階上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哲別的三個血巫和身影,只看見黑鷹和兩個精靈戰士聚在一起低聲議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