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數位漂亮的侍女,每人手上或多或少捧着衣服,說要斥候他穿新衣。
韋燁說不用自己來,可是很快發現暗黑新郎官的穿戴繁瑣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不得已,只好讓她們來。
足足折騰半個多小時纔在幾位侍女手忙腳亂的忙和之下,才替他穿戴完畢,足可見繁瑣到何種程度。
木頭樁子似的任人擺佈的韋燁早已站得雙腳發麻,這纔開口問道:“完事了嗎?幾位姐姐?”
“是的,大人,您看您好帥哦。”一位侍女說着推過一面穿衣鏡過來。
面對這樣的恭維,韋燁也只是笑笑,因爲知道自己長得啥樣,雖然此刻身着大紅袍頭戴紫金冠的他,確實在形象上能加分不少,可是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像是衣冠(禽)獸沐猴而冠呢。
“不錯,謝謝了。這些聊表謝意,你們拿去買些胭脂吧。”給每人一些金幣作爲打賞,怎麼說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讓別人也高興高興。
“謝謝大人,您真慷慨。”她們齊聲道謝。
韋燁給的金幣相當於她們一個月的薪水,焉能不高興。
“大人,時候不早了,您該走了。”最先說話的那位道。
“好,請帶路。”
“大人,您太客氣了。”
下了樓,出了旅店門口,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一支穿戴華麗整齊的人馬,一見韋燁出來,整齊劃一的行禮齊聲高呼:“小老爺好!”
他像領導人檢閱部隊一般揮手示意。“辛苦了。”
“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一個領頭摸樣的漢子喧笑到。“小老爺,我叫巴特,請上車。”
他示意韋燁上一輛裝飾極其華麗的敞篷馬車,雖說是馬車,但暗黑世界貌似沒有馬那種動物,代勞拉車的是一頭渾身黝黑壯碩的公牛,所以應該稱爲牛車纔對。
韋燁上了車坐下,衝着趕車的車伕道:“那麻煩你了。”
“大人,您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他回頭衝韋燁 一笑。
韋燁這才發現,他正是數天前那個趕車顛得要死,害得自己差點發射了的那個車伕。
“開路!奏樂!”
隨着車下那個領頭漢子一聲高呼,鼓樂手們卯足了勁招呼,僅百餘人的隊伍前呼後擁着我向霍華德莊園相反的方向而去。
對此韋燁毫不驚異,因爲知道這肯定是自己那未來岳父曼斯特老爺的主意,讓他遊街示衆一番,也好讓人看看自己女婿風采,同時也是爲了顯擺一番,光韋燁長老的身份就足以是顯擺的理由。
今天本是神亡日,大街上本應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才是,但此刻卻有些冷冷落落,行人兩三小鳥而已。
造成這樣的原因倒不是爲了韋燁的婚禮而進行的戒嚴,暗黑世界的領導者們沒那麼霸道,他本人也沒那麼跋扈。
之所以這樣,也是韋燁的原因。
長老成婚而且還同時跟四個一塊結婚,這樣的奇景可不是每個神亡日都有的,同時霍華德家爲了這次的婚禮,可是下了血本,規格奇高,就像卡夏那酒鬼所說的,供應的酒水最差級別都是十年陳釀以上的。
所以羅格營地及其附近的人們大多跑到霍華德莊園觀禮去了,順便在婚禮後大吃大喝一番。
雖然此刻大街上人羣極少,可也阻擋不了人們看熱鬧的熱情,很快道路兩旁就連成一條看不到頭的人線。
不過效果恐怕會出乎曼斯特老爺想顯擺的意料,但卻在韋燁的意料之中,因爲早已習慣了人們另類的眼光和千夫所指的嬉笑怒罵。
時不時聽到這樣的驚歎。
“這就是最年輕的長老?難不成醜人今年當道?”
“雷思婷怎麼會看上這玩意?還有沒有天理了,想我儀表堂堂竟然沒人要?老天瞎眼了。”
“他真對不起他穿的那身衣服。”
“他根本配不上雷思婷!”
“不,是配不上他四個妻子中的任何一個!”
“可惜人家就娶了四個,而不是你我,沒天理了!”
……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就沒一句好話。
一時間韋燁感覺自己不是去當新郎,而是被壓着趕赴刑場執行的囚犯,衆人就差沒衝自己扔石頭雞蛋了。
不過對此韋燁統統無視,坦然受之,因爲他們說的不錯,自己確實配不上四位未婚妻中的任何一位。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她們都心甘情願的非韋燁不嫁。
他此刻的心情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好複雜呀。
遭受無數白眼與指指點點之後,近百人的隊伍才意猶未盡的往東門而去,前往兩裡之外的霍華德莊園。本以爲可以暫時擺脫旁人另類的眼光,也好讓我清淨一會。
沒想到,臨了臨了,就快出東門的時候,隊伍突然停止不前,韋燁詫異一看,發現一個穿着極其邋遢比法西斯那身破布有過之無不及的中年漢子躺在馬路中央,擋住了去路。
“小老爺,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一直走在車旁名叫巴特的領頭漢子目露兇光招呼一旁的幾個彪形大漢。“你們幾個跟我來!”
就準備上前給擋道的那位一頓教訓。
敢擋長老和霍華德家的道,簡直活膩了。
韋燁最討厭像他這種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傢伙,趕緊示意停止。“等等。”
他顛顛跑回一臉獻媚到:“小老爺,有何吩咐?”
韋燁抓出一把金幣給他,巴特賤笑的臉頓時錯愕。
“把這些錢給他,可能是個叫花子。好說好歉讓他走,不要大呼小叫,更不可以動粗,那,只會落了霍華德家的臉面。”
他點頭如搗舂。“是是是,小老爺說得極是,您真是宅心仁厚呀。”
這樣的馬屁簡直是對韋燁的侮辱,看都懶得看他,揮揮手。“還不快去。”
“是。”巴特應了一聲,以最大速度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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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距離較遠韋燁聽不清巴特與跌坐在地上的那位之間的交談,但能看得很清。
只見巴爾並沒有直接給那位錢而,走到那位旁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可能想做無本買賣,讓那位一走了事。
而錢就會歸他了,因爲巴特清楚,韋燁身爲轉職者顧忌面子,是不可能開口向他要回的。
坐着的那位好像是個聾子充耳不聞,坐着地上神經質一般的胡亂摸索。
巴特頓時怒了,衝過去一把抓住對方肩頭,但不知是那位不想起來使力抵抗,還是巴特力量太弱,竟然不能動對方分毫。
巴特臉紅脖子粗罵咧咧了數句,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金幣。
韋燁一看頓時樂了。
因爲剛剛給巴特金幣的時候,下意識的數了數,一共約二十幾枚,可如今巴特手裡不過十餘枚金幣,由此可見巴特這傢伙頗有雁過拔毛愛貪小便宜的毛病。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見那位不知是嫌少還是巴特說了侮辱他的話,頓時大怒狂吼一聲。“叫我師弟來見我!你這混蛋!”
大叫着一揮手將巴特拿錢的那隻手拍開。
嘩的一聲金幣四濺,然後轟的一聲,所有人包括路旁看熱鬧的行人一同加入哄搶金幣的隊伍。
“死乞丐!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幾個給我打!死了算我的!”巴特剛剛顯然被打疼了,捂着手以一副惡霸的摸樣招呼跟前的幾位彪形大漢動手。
那幾個大漢顯然平時一貫欺凌弱小,聞言紛紛掏出傢伙什,一擁而上就想亂棍齊下。
萬一真毆出人命,韋燁面上也無光,正要阻止,可是轟的一聲悶響,原本氣勢洶洶的大漢們慘叫着倒飛回來,倒地不起,個個無一例外都昏了過去。
“你你你是轉職者??”一旁的巴特嚇得臉色鐵青,哆哆嗦嗦的指着正站起來的那位。
“啊啊啊~~~”那位瘋癲一般雙手狂扯着頭髮,扭頭怒視着巴特。“我師弟怎麼養了你這樣的傢伙?太讓人失望了!”
他隔空一揮手,巴特就慘叫着飛出十餘米開外,不過這傢伙運氣比那些大漢們要好,竟然摔入一個賣棉被的攤子上,算是僥倖撿回一條命。
韋燁現在已經知道對方不但是個轉職者還是個法師一個高等級的法師,因爲他剛剛施展了一記心靈傳動。
“哈哈~~”見巴特打飛,他誇張地大笑並手舞足蹈,但又如被人按下停止鍵一般戛然而止,轉過頭怒視着韋燁。“你就是韋燁!”
韋燁當然不可能否認,站了起來。“我就是。”
“你的僕從都如此跋扈,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怒指着韋燁。
韋燁無從辯解,暗罵道:該死的,受了無妄之災了,所以說不要養一幫惡僕,除非你想做壞蛋。
見韋燁不說話他好像更怒也更癲狂起來,像紅了眼的公牛一般直噴氣並再次撕扯自己的頭髮。“你太讓人失望了!太失望了!我要爲民除害!!嘿嘿嘿~~~~”
他又突然神經似的傻笑起來。“不,應該是,爲我老師清理門戶纔對,嘿嘿嘿~~~~~”
韋燁現在知道他是誰了,不由大驚,但吃驚並不是因爲他,而是卡夏那臭三八。
這個神經似的,不,就是神經了的漢子,應該就是那位一家子去歷練巴爾分身,然後老婆兒女全掛,只剩下自己一個,最後瘋了的可憐傢伙,法西斯的學生。
難怪他剛剛嚷着要見自己的師弟了,因爲法西斯也教過韋燁,從這一點上來說,韋燁確實是他師弟,他也是韋燁的師兄。
韋燁很吃驚,吃驚於卡夏那臭娘們,現在死哪裡去了,有可能真死了。
因爲她奉命前去阻攔這位,有可能的話歉他回去,不要來羅格營地免得出現什麼意外,如果不聽勸告,卡夏就殺了他。
可是如今他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那,只有兩個可能。
卡夏與他錯過了,但這不大可能,卡夏畢竟是七十八級的亞馬遜,再則亞馬遜有追蹤的天賦,被譽爲追殺女王,所以不大可能錯過。
剩下一個可能,就是拉夏被他幹掉了,死了,所以他纔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