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一聲,臺下亂成一團、
某位仁兄高高躍去接住繡球,還沒等他幸喜,剛剛一落地,就被某人一拳打在下巴上,疼得他眼淚狂飆,繡球當然毫無意外地脫手,這使得他惱怒交加,繡球也不搶了,一把撲過去抱住攻擊過自己的傢伙,兩人頓時打作一團。
還有一位仁兄,同樣剛剛搶到繡球,可下一秒卻被人從後面狠狠一撞,繡球脫手飛出,人同樣飛出,並狠狠地撞到臺柱子上,腦門腫起一個大包,人昏呼呼半天起不來。
比這位仁兄倒黴的,大有人在。
比如某位大哥也是剛剛搶到繡球,同樣被人從背後狠撞,不過與前一位不同的是,他被撞倒在地。
這下可倒黴了,只見他剛剛想爬起來,就被人踩中後腰,還沒等他喊疼,又被踩中腦袋,沒等他罵n,這回就被踩到脖子,這使得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光張嘴卻不能出聲了。
韋燁和撒克與衆多同樣無心搶繡球的野蠻人們,樂得哈哈大笑,幸災樂禍般地不住叫罵與叫好。
韋燁頓時來了看球賽時的心情,爲此特別掏出產至庫拉斯特港的特產深海雪魚,這種魚如其名的雪魚,肌白如雪,被人去頭去肚之後,烘乾,可以直接生吃,魚的鮮香味十足。
分給雷特一條,兩人嘎嘣嘎嘣邊吃邊樂,要是此時再來一條凳子給我倆,就更好了。
離擂臺不遠的一輛馬車裡,第二世界羅格營地的長老之一,36級的法師御姐莫雷思,偷偷的看着韋燁,同時也緊盯着那個繡球,只等繡球靠近韋燁身邊,就悄悄的施展心靈傳動。
同樣離擂臺不遠的一家旅店中,曾經韋燁遇到過的那個實力強悍的刺客,也偷偷的看着,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名金髮女子。
……
那個繡球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在轉職者們摧殘之下,愣是光變形而不散架,只要一不受力又會回覆原狀。
它在衆人的爭搶中一會東一會西,最後落入兩位大哥手裡,每人抓住一邊綵帶,拔起了河,一時間僵直不下,旁人豈會放過這機會,跑過去想爭搶。
那兩位哥們抱着自己搶不到別人也休想的心理,默契地往旁一拋,向韋燁所在飛來。
韋燁一看繡球的落點正好是雷特那傢伙,抱着野蠻人搶到繡球會如何的心思,趕緊向旁一閃,免得自己接到。
誰知雷特不閃不避,任憑繡球飛來砸到腦袋上,然後在彈性勢能的作用下,繡球彈起飛向另一個野蠻人甲。
只見那位哥們用手一拍,繡球轉飛向野蠻人乙。
野蠻人乙同樣一拍,這回飛向離他近在咫尺的韋燁。
韋燁大驚,趕忙再次一閃,可惜繡球是躲過去了,但繡球上一米多長的綵帶卻躲不過,並且還纏到他脖子上。
韋燁更驚,趕緊亂扯,想把繡球扔開,免得變成衆矢之的被人踩踏。
豈料猛地一扯,卻發現扯不下來,如同生根長在脖子上一般,同時還造成呼吸困難。
他一看,驚訝得無以復加,那該死的綵帶它不知咋的,竟然打了死結,不由暗罵。
下一秒,韋燁就被那些原本爭搶繡球的混蛋們圍住,並被壓倒在地。
一時間只覺得如遭泰山壓頂。
同時身上不停中招,腳踢的,拳打的,爪子撓的,手掐的,甚至牙齒咬的,全向我招呼,韋燁痛不欲生。
一開始時韋燁還有力氣叫喚,後來不知哪個該死的,估計他猛扯繡球的緣故,使得本來死死纏在韋燁脖子的綵帶,頓時變成如一條纏繞的巨蟒一般越纏越緊。
韋燁舌頭吐出,眼冒金星,比光張嘴不能出聲的鴨子還慘。
躲在馬車裡的御姐莫雷思放下簾子,跟車伕道:“走吧,回法師公會。”
“那個人不會有事吧?”車伕好心的說道,因爲此刻的韋燁已經被一堆人壓在低下了。
“放心吧,轉職者死不了。”莫雷思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我已經做到盡人事了,至於成不成,看天意。
……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混蛋才意猶未盡地散去,露出奄奄一息的韋燁。
此刻的韋燁當真慘不堪言,灰頭土臉蓬頭垢面自不必說,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同時還有無數鞋印。
並且一條褲管裂開到大腿根,同樣一邊衣袖也不見了蹤影,脖子上還滑稽地纏着一條紅色彩帶,該死的繡球頂在頭頂。
用手抹抹鼻子,一看滿手是血。
要是有鏡子的話,韋燁絕對會被自己嚇到不可。
血流滿面鼻青臉腫雙眼更是賽過熊貓,這副摸樣能不嚇人?
莫莫瑣帶領着十餘個彪形大漢過來,示意其中兩個扶起慘不忍睹的韋燁,並一個勁的叫他爲小老爺。
韋燁以無力說話,用手指指自己的脖子。
“快,爲小老爺解開,他喘不上氣了。”
那個大漢解了半天才解開,足可見綵帶纏繞的程度到了何種令人髮指的地步。
韋燁勻了勻氣,把繡球沒好氣地往莫莫瑣一扔,轉身走人。
“小老爺,要往哪裡去?”他一把抓住韋燁。
“誰是你小老爺?”韋燁大怒,要是沒有這繡球,我會變成這樣嗎?
“搶到繡球的人,就是我家小老爺。”
“我又沒搶。”韋燁甩開他的手,作勢就走,卻被大漢們攔住,怒道:“讓開。”
“別生氣。”莫莫瑣閃過他身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笑道:“雖然繡球,不是您搶到的,但是繡球卻纏在您脖子上。這說明,您和我家小姐的緣分,是天註定的。”
“少來。”懶得跟他多說,分開唬唬平民還行的大漢們就走。
莫莫瑣再次把韋燁攔住,不過他這回沒有了剛剛的獻媚狀,反而近乎高高在上般的說:“這位大人,我霍華德家的面子,您可以不給,但在場這麼多人的面子,您也不給?”
韋燁往左右一看,不由暗暗吃驚,那些搶不到繡球的傢伙們,幾乎個個眼睛發紅冒火,對自己羨慕嫉妒恨得很。
要是真一走了之,他們絕對會羣毆自己不可。
但韋燁其實好惹的,他又不是那種恃強凌弱的人,越是有人要挾,越是與之對抗。
韋燁臉色一沉,轉過身面向他們。“怎麼想打嗎?”
剛剛被壓在人堆裡,不敢施展技能,是怕禍及無辜。
現在倒沒什麼顧慮了,完全可以放開手腳,韋燁渾身疼痛難當,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他狂得可以,這使得那些人怒火大盛,但誰也不敢率先向韋燁出手。
前幾天韋燁在擂臺上,雖然最後昏了過去,但卻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實力,不是眼前這些資質平庸的轉職者可以比肩的。
見韋燁絲毫不懼,同樣也怕事態失控,莫莫瑣趕緊跑過來,神態又恢復了先前的獻媚。“大人,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原來你不認識我,怪不得剛纔還那樣要挾呢?
韋燁暗樂,撇都不撇他。“韋燁。”
“哦?”果然他不認識韋燁,從他無意識地舔舔嘴脣就可以看出,他驚到了。“原來您就是韋燁大人,怪不得呢。”
他頓了頓笑道:“韋大人,雖然您並非搶到繡球,但繡球確實在您身上,要是您一走了之,我家小姐該怎麼辦?”
他的意思韋燁明白了。
真一走了之的話,旁人會認爲是自己看不起雷思婷。
這對於一個未出嫁的少女是何等羞辱啊。
韋燁說:“你說怎麼辦?”
如果韋燁執意要走,他也無法,所以他聽到這話,頓時樂了。“我看,您要不先上臺去,跟我家老爺和小姐說清楚,再走也不遲。”
“也對。”先不說韋燁不願意,雷思婷說不定還不願意呢?
就他那張不待見的臉,別人能看上纔怪,更別說現在還如此狼狽的摸樣了。
肯定能在負分的基礎上再負分。
韋燁把害他不淺的繡球拿回來,想到臺上還給雷思婷,讓她再拋一回繡球,至於自己,實在無心做她的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