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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
翌日的清晨,以一道憤慨的尖叫聲作爲開端。
揉揉眼起來,發現惡龍蕾娜和埃裡雅正在對峙着,我想了想,好像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樣子,還想困高,被子往上一扯,繼續睡個回籠覺。
不對,你們怎麼能在我牀上對峙!
我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冷汗嗖嗖的冒。
昨天被埃裡雅一頓唬,什麼夢和現實的交界,又是什麼現實的歸上帝,夢裡的歸人魚,害我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一隻無處不在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果斷單睡,甚至夢之境界也不敢開啓。
這裡既然是夢境和現實的交界處,萬一我開啓了,被連接到了奇怪的地方怎麼辦?就好比去網吧上網,身上揣着儲存了一個T種子的珍貴硬盤,沒事你敢往網吧機子的插口連上去?怕是一個T的種子變成一個T的寶島在線美女荷官嗷。
我也不是說黃金之鄉有病毒之類的有害東西,但話糙理不糙,道理是這麼個道理,私人私秘的東西少在公共場合上擺,人之常情罷了。
貫徹一個苟字,少惹不必要的麻煩,這一覺睡出了單身狗的範兒,夾抱被子,倍兒香。
結果人在家中睡,禍從天上來,你們兩個怎麼就在我牀上擺起了龍門陣?
“我就知道。”只聽小母龍筆直着倔強的手指,利箭似的指向對方:“你這魚尾巴不要臉,會來夜襲!”
什麼,夜襲?什麼夜襲?我聽的一頭霧水。
“埃裡雅,只是想和主人哥哥一起睡咿呀!”
原來如此,這麼天真單純的願望我怎麼可能……不對,這問題很大好麼!
“哼,我就知道你這不達目的不死心的臭脾氣,昨天提出來了,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去實現,所以特地防着這一手!果不其然讓我逮到了。”
小母龍橫眉冷笑,用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彷彿將對手戲耍於掌中。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埋伏在牀底下,等着你送上門抓姦!”
不對,抓姦這個字用的不好,實在不好,我冷汗冒的更快,時不時看向門的方向,生怕這時候埃克西亞闖進來,單單聽到了幾個最關鍵的字眼,產生誤解,反正電視上都這麼演的。
還好,門沒有應聲而破,我鬆了一口氣,隨即發現不是放鬆的時候,這小母龍爲了抓……啊呸,爲了阻攔埃裡雅一整晚睡在牀底下?這是什麼鬼操作?靈異版“同牀”夫婦?
你們搞鬥爭,能不能少給我整些陰間玩意,我說昨晚怎麼睡的特別好,明明抱着被子,聞到的卻是高貴雅緻的少女幽香!
這算什麼,二分之一的單身狗?
聽了小母龍站在智商高點上的言論,小人魚反而有些困惑,頭歪了歪。
“咿呀,既然你就在牀底下,爲什麼不在我剛進來的時候阻攔,反而現在纔出來咿呀?”
惡龍蕾娜瞬間啞口,小嘴圓張,啊啊啊個不停,就是說不出個道理來。
片刻,她才惱羞成怒,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藉口:“我……我這叫收集證據,爲了收集到足夠的你臭不要臉的證據,才耐心等到此刻,要是一開始就阻攔你,你撒謊說是爲了過來給這笨蛋掖被子怎麼辦?”
聽到這裡,這種傻子也騙不了的謊言,我再也忍不下去:“其實,我覺得單純是這傢伙不小心在牀底下睡着了,根本沒有發現你來,等到眼睛一睜已經太遲了。”
證據,就是一開始那聲尖叫。
“我沒說你,你還有臉開口,你這魚尾控!埃裡雅還那麼小你竟然能下得了手!”小母龍羞怒的撲過來。
“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抱着被子睡個覺而已!”
“你怎麼能什麼都不知道,明明魚尾巴都摸到你牀上了!”
“你還摸到我牀下去了呢!”
“我能一樣嗎?我能一樣嗎?!”
“那你到是說說看,有什麼不一樣?”
小母龍動作一頓,愣了愣,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不下十種不一樣,但是卻連一種也羞於開口,就連光是想到這些不一樣,她都羞到不行,通紅通紅的臉蛋上似乎都能一把掐出嫩水。
所以傲嬌不敵青梅,青梅不敵天降,永遠都是墊底那個,有道理的。
“我不管。”她忽然間冷靜下來,似乎羞到了極點,有一種物極必反的意味在裡面。
然後,在我驚恐的眼神中,她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埃克西亞叔叔!”
她竟然報警!
這嗓子一出,給我的感覺,好似原本正處於恬靜沉睡當中的黃金之鄉,忽然活了過來般,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如同活物一樣震了震。
然後下一秒,大門砰一聲被踹開,埃克西亞王那高大威猛的身姿闊步走了進來。
手中握着正版黃金三叉戟,因爲很重要,所以必須重複一遍,他手中正握着正版的,將近三米長的黃金三叉戟,這一叉下去,足夠將我從涌泉穴穿到百會穴。
“埃克西亞大人!”在小母龍懵逼的眼神中,率先開口告狀的卻是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條三指粗的麻繩將我雙手反綁起來,然後繞着身子捆了百八十圈,如同糉子一樣,惡龍蕾娜則是保持着剛纔將我撲在身下,將我一把摁在牀上的姿勢,配合我被五花大綁的狀態,畫面別提有多自然和諧了,活脫脫就是一女匪徒入室搶劫,沒跑了。
“她,躲牀底下,埋伏我!搶劫我!”我指着惡龍蕾娜,張嘴控訴,至於爲什麼能在五花大綁狀態下抽出手來指着對方,屬於細節問題,無需計較。
光是將我摘出來還不行,還得拉小人魚一把,於是我又補充道:“埃裡雅拼了命想阻止她,她還大喊大叫,想要渾水摸魚。”
埃裡雅機靈的很,聞言立刻配合的將小小三叉戟一舉,狠狠往惡龍蕾娜的屁股一嘟,還在放發呆的小母龍即刻發出一聲淒厲嚎叫,捂着屁股蹦的老高。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們演的是哪齣戲,今天是埃裡雅最重要的日子之一,現在,都給我起牀。”
眼看三人就要以牀爲戰場,展開一輪新的爭鋒,埃克西亞捂了捂前額,一刀切的打斷催促起來,不待我們反應便忙着離開。
自然,我的小命也就保住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你栽贓冤枉,血口噴人!”惡龍蕾娜掐住我的脖子,眼神十分核善。
“你纔是,殺人誅心,三個人的事,竟然把埃克西亞叫來,是嫌我命太長了對吧,孩子沒了爹可咋辦?”
想了想,我覺得不對,明明我是被無辜捲入的受害者:“應該是你們兩個的事。”
又想了想,我悲從中來,爲什麼她們兩個的事,到最後卻出現了以我的小命危在旦夕爲矛盾中心,最後演技爆發才苟延殘喘,撿回一條狗命的劇本?這合理麼,到底從哪裡開始出了差錯?
“我心中有數,而且誰讓你是魚尾控!活該被埃克西亞叔叔叉起來,射到海溝裡去。”
“魚尾控有什麼錯,我還巨龍控呢,不是也沒問題麼?”
“哈……哈?誰要你控了,變態,笨蛋!”小母龍臉紅了,其實吧……算了,渣男發言要不得,會遭報應的。
然後氣消了,這一大早爆發的事件,便這麼草草結束。
埃裡雅莫名高興,或許是因爲實實在在蹭到了牀?等等,我昨晚兩手抱着的雙腿夾着的真是被子?得是吧,埃裡雅纔多大,別說等身抱枕,小方枕都當不了,也就手辦級別,屬於是能看不能抱。
拋下心頭的疑惑,埃克西亞的催促不能不重視,利索的起了牀,和其他人匯合,出了別墅,就看到埃克西亞正在等待。
“出發吧,前往聖地的通道我已經打開了。”老父親目光溫柔中帶着鼓勵的看了女兒幾眼,落到我們身上。
“至於你的朋友們,這幾天在黃金之城盡情耍耍,我會安排好導遊和護衛,出不了差錯。”
這麼說完,隊伍自然而然的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是黃金之鄉旅遊觀光團,包括侍女三人組和蜘蛛小姐在內。
另外一部分是儀式的參與者和吃瓜羣衆,埃裡雅,我,以及……惡龍蕾娜?!
“我沒說過麼。”小母龍理直氣壯的站在我身邊:“魚尾巴的儀式我也會參加,相應的,以後我的成年儀式魚尾巴也會參加,當然,她不來也沒關係,不稀罕。”
回憶了下,之前好像是有提到過一嘴,這樣也好,之前還擔心就我一個圍觀羣衆,孤男寡女的,不清不楚,遲早要被埃克西亞送海溝裡去,加上惡龍蕾娜,安全感頓時就來了,而且別忘了這貨可是歐皇,或許可以中和一下我的非酋兼準悲劇帝屬性,減少出事概率。
這麼一想,我甚至熱切的拉上了惡龍蕾娜的小手,緊緊抓牢,生怕她反悔,搞得小母龍莫名其妙,疊了我一腳作爲牽手回禮。
“表哥,我們會一直等到你回來的,一路好走喵。”
隊伍臨別,菲妮在身後招手相送,我頓了頓,忽然就不想擡腳了,怎麼也得回過頭,把那小僞娘打個半死再說。
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想不開把她和蜘蛛小姐同時帶上來?
一個悲劇帝!
一個倒黴蛋!
一個背鍋俠!
三人站一塊,能硬生生組合成晴天霹靂陣。
明媚的海風吹拂而過,這邁出的腿忽然一哆嗦,抖出了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
大寫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