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的動靜不是特別大,但卻讓人惱怒得無法靜下心來,隨口一問就知道又是借酒澆愁的人喝多了,在旅館下面發酒瘋。
趁着國王還沒有給出答覆的時候,陳咬鋼等人佈置好了落腳點,開始按照計劃分頭調查。
陳咬鋼來到薩恩海因的運河碼頭:“你就是馬席夫吧?我們想問問關於航海的事。”
馬席夫坐在橋樁上,抽着菸斗擺擺手:“想出海嗎?很抱歉,現在不管是海洋河流還是城塞之下都充滿了怪物,在這幾個月裡我親眼目睹了好幾次沉船事件,就算現在是汛期,我們也不能冒險出海。”
說罷,馬席夫指了指下水道口流出的污穢液體:“喏,就連下水道里也是怪物,隔三差五就有些屍骸和腐肉從柵欄裡衝出來,簡直沒有人願意去做這些又苦又累又危險的疏通工作。”
“薩恩海因的重要水源已經被污染了,靠近水邊的地方總是臭氣熏天,導致河道之中也存在怪物。在一切災難結束以前,我會和我心愛的珊瑚珍珠號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哪兒也不去。你要是打算接受懸賞任務,下水道有好幾個入口——最好別讓我看見你的屍體出現在臭水溝裡,那樣我會感到很遺憾。”
被馬席夫拒絕,陳咬鋼並不意外,他來到城塞守備隊隊長格雷夫的事務所,站在懸賞布告欄上仔細研究着城鎮的現狀:“你好,薩恩海因的守備隊隊長,我是陳咬鋼,一名旅行到此的德魯伊,我聽說你們遇到了麻煩,正想和你們聊聊現在的事。”
“德魯伊?”格雷夫懷疑的打量着陳咬鋼,這名身穿皮毛盔甲的野蠻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那些來自森林的神秘原始薩滿。
不過格雷夫已經聽說了伏擊隊的事情,姑且將信將疑的接待了陳咬鋼:“好吧,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來自哪裡,首先我要勸告你的是在城塞裡別惹事。要是你有什麼發泄不完的旺盛精力,我推薦你去做一做懸賞任務。”
陳咬鋼試探性的問道:“我們爲了追擊僞神之主而來。”
聽見這個名字,格雷夫這才停下手頭的事情,兩人交換了一部分情報之後,他才認真的說道:“看來你們確實是從西境過來的人,你的懷疑也沒錯,最近確實有些人瘋狂宣傳着末日預言,煽動人們加入什麼末日狂歡縱慾享樂的隊伍之中。在我們抓獲的那批搗蛋份子裡,有些人就是僞神之主的信徒。”
“僞神之主其實是個古代的神秘教會,他們聲稱人類可以利用研究和鑽研來進行革命,實現全人類昇華的美夢。但是在我看來,那羣吃得太飽的小兔崽子們只是在發瘋……他們在研究某些危險的古代禁忌魔法,在各國都有人手。”
格雷夫叉腰道:“雖然話說如此,但事情也得分輕重緩急。我認爲一羣悲哀的教徒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畢竟我們擁有帝王試煉、聖劍傳說與法老傳說,他們的底蘊還差得遠。只是越來越多的事情讓人手越來越不夠用,薩恩海因城牆的斷裂破損之處都沒有修補,如果你真的是德魯伊,要是你能夠幫忙弄出一些木材,我想建築師們會很感謝你的。”
陳咬鋼問道:“城牆破損處有多大?就算我是德魯伊,也沒辦法徒手召喚出一片森林的,更何況我聽說了刺客兄弟會的事。這裡的人們對於使用魔法改造環境這件事,總是感到非常緊張和困擾,如果沒有國王或者其他人的批准,我不可能貿然施展力量爲你們服務。”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國王陛下恐怕沒空——他白天處理政務,晚上忙着訓練,爲了應付即將到來的帝王迷宮試煉,整個人一天就沒有幾個小時能好好休息,已經累到快要過勞死啦!你要是比較知趣,你應該去城中廣場看看那幫人的表情,他們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是死而復生的死王能夠改變薩恩海因,我們何必還要吃力不討好的拼命工作?”
“情況很嚴重嗎?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候重新挑選國王?”陳咬鋼問道,心中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要是他在進入試煉迷宮時,聖劍使的身份曝光,會不會導致本來就會很混亂的薩恩海因變得更加迷亂?
畢竟能夠通過迷宮又能夠拔出聖劍的戰士,纔是獅子帝國曆代先王的理想繼承人,只要陳咬鋼觸動了那根審覈線……就會讓人產生一個無法推脫的懷疑:爲什麼有一名野蠻人出現在獅子帝國,並且還要在這種節骨眼上競爭王位?
“雖然知道先王是一片好心,但活人和死人確實相處不來啊!不說日常飲用水源的事情了,就是生活方面的清潔衛生問題也非常難辦,大量死者涌入城塞也會引發致命的瘟疫,聖甲蟲的築巢活動也會加速薩恩海因的土地劣化。”
陳咬鋼接話道:“先王的試煉問題還沒有被解決,麻煩卻已經累積到不知從哪裡開始處理的程度,這幾個月以來……難道你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在發生嗎?”
格雷夫聳聳肩:“沒有辦法,新建的王都城區被死王佔據了,我們只能在不惹毛先王的情況下退居到古城區域。在真正的王者篩選出來之前,我們必須服從先王的意志,要是被對方判定爲叛徒,就會被抓去轉化成木乃伊士兵。”
“這一切實在是太瘋狂了,就像歷史上的洪水一樣……我們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帝王級亡靈天災爆發了,我們束手無策並且沒有任何解決辦法。所以很多人都想趁機挑戰帝王迷宮,只要能夠活着出來,就能夠成爲有力的王位競選人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