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陵墓的最深處,蘊藏着山體魔法礦脈的古代祭壇,一名身形與特蕾莎一模一樣的女人,收回了託舉的手。
利用惡魔力量污染其他物品,原本是無數惡魔都擅長施展的事,但是這位借用了特蕾莎形象的惡魔,卻因此陷入困境。
不知爲何,它的力量根本無法污染全視之心,不管是恐懼、嫉妒還是色-欲之類,任何力量都會被全視之心輕易吸納。
一道熔岩般的泥潭涌出,魁梧壯碩的煉獄惡魔在火焰中浮現:“怎麼了,孕育着無數慾望的貝絲娜夫人?我已經給了你接近半年的時間了,爲何你還沒有污染那件道具,取得它的控制權?”
“世界法則對你的削弱難道有這麼大嗎?趁着混沌裂縫尚未癒合之前,你從地獄裡爬到凡人的世界,難道連你那些引以爲傲的慾望都扔在老家了?哎呀哎呀,貝絲娜,你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要是入侵計劃再度失敗,你可難逃其咎啊!”
被換做貝絲娜的修女,臉上的皮膚漸漸脫落,露出多毛而尖銳的幾丁質甲殼結構:“閉嘴,你只不過是個傳令官,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不是我的慾望衰減了,而是這件太古神器有問題!”
“我源源不斷的施展力量想要污染它,但它根本不受影響,它並不是所謂的正義之物,而是絕對混亂中立的存在。我已經嘗試過挑戰了很多次殿堂,可是每次殿堂出現時都會卡在最後一關,你根本就不懂,你有什麼資格批評我!”
“全視之心封閉了我的味覺和嗅覺,讓我無法因爲熱烈的血腥而興奮,讓我無法因爲銀-亂的汁液感到瘋狂。我蹂躪着那些修女和蠢貨的屍體,卻毫樂趣全可言,就像一位蹲在地上搓地板的老太婆一樣愚蠢又可笑,有種你爲什麼不來!”
煉獄惡魔的幻影將其嘲弄一番,嗓音低沉的笑道:“哎呀哎呀,這可真是令人爲難,你又沒有幫我物色到合適的身體作爲容器,我也沒辦法爬進凡人的世界陪你‘探索歡愉’的嘛。”
“要是我剛剛爬進來,就被世界法則削弱體力,搞不好3秒不到就繳槍粗喘了,那樣子的我大概只會幫倒忙吧?”
貝絲娜臉上的絨毛消褪,她厭惡這單調而平淡的空白,血池中的屍體早已堆積成小山,但血液和心臟的滋味卻全部消失。
空氣之中,甚至連一絲惡魔身上的硫磺惡臭都聞不到,這讓貝絲娜無比難辦,根本沒辦法將自己的慾望提升到最大限度。
“虧你還知道!上次那幾個滾回地獄報道的蠢貨呢?你怎麼沒讓他們一起爬上來,屠夫、女伯爵還有那個誰來着?你就不能在嘲諷我的時候給我找幾個靠譜的手下嗎,只給我一羣小惡魔算什麼進攻計劃?”
“千百萬年過去了,這個世界發生瞭如此巨大的災變卻沒有英雄出現,足以說明奈法蘭的血脈已經絕跡,難不成你還擔心悲劇重演?別開玩笑了,奈法蘭再強也只不過是凡人,他們總是會敗給時間和壽命,這次也不會例外。”
煉獄惡魔笑道:“嘿嘿嘿,這不是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嘛,你這邊的戰績,實在是有夠慘淡的呀。”
“剛剛播下去的種子,還沒來得及成長就被凡人消滅了,他們在血池之中重塑肉體需要能量和時間,要是一直出現這種情況,組織地獄大軍的計劃可就是遙遙無期了。這次機會實屬難得,領主大人也想趁機分一杯羹,在混沌裂縫消失之前實現擴張領土的計劃,至於你這邊……大概是撥不出什麼血泉來充當軍費的。”
“那就別催我,也別眼饞我的功勞,反正那些凡人都快絕種了,我總有一天能找到辦法。你這個只知道蹲在地獄裡看老孃出醜的混蛋,就不能幫我多申請一點血泉嗎?”貝絲娜擡起腳來,往那熔岩般的淤泥裡狠狠的踩了一腳。
煉獄惡魔痛苦的捂住眼睛,幻象徐徐消散。
“哼,真是個蠢貨!全視之心是隻屬於我的寶物,要是我能破解它的秘密,我就會成爲全知全能的魔神!到了那種時候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貝絲娜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望向那祭壇之上,造型極爲詭異的“金屬核桃”。
那就是全視之心的本體,一團成分不明工藝不明的謎之金屬球塊。
“凡人的軀體確實沒有什麼滋味,又瘦又弱,抽掉渾身的骨頭也扒不出幾桶肉來,和最低級的沉淪魔比起來也毫不了多少。要是凡人都像魁梧雄壯的惡魔一族,也許我才能夠提起一絲興趣……”
貝絲娜爬到祭壇之上,張開雙腿和雙臂,將金屬球體緊緊的按在懷裡,擺出一個奇怪的“鴨子坐姿”。
冰冷卻宛如活物的金屬,在引人噴血的雪白胸丘之上來回磨蹭,在誘人犯罪的嫩白腿壑中不斷翻涌。消滅掉這修女的靈魂以後,貝絲娜就佔用了她的身體,利用她的種種技法去“盤”全視之心。
看上去,就像貝絲娜其實是打算利用某種方法,將全視之心“吸入”體內一樣。
然而全視之心在這些日子以來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應,雖然得到了它,並且將它代藏入了陵墓的最深處,可惜貝絲娜仍然沒有辦法隨心所欲的控制它。
“這件太古神器到底藏着什麼秘密,簡直是一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黃金核桃,早知道就留幾個活口,控制她們替我幹活好了,當初基本上就是一口氣殺光了,你讓我上哪去找活的心眼修女?”
全視之心嗡然作響:“陵墓之中,仍有活着的心眼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