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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看着江衍:“從一開始我便知道洺兒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這個位子他根本就不適合。”

江衍神色複雜的看着江陵:“所以一切你早就知曉?”

“不知,但略有猜測,不過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看着江陵, 江衍一時間心中不知何種滋味, 眼神逐漸便的冰冷:“您當年對我母妃的事是如何猜測的?”

江陵神色一怔, 良久神色有些頹廢:“是我對不起她。”

“二哥現在囚禁在府中, 如何處置您自己決斷吧。”江衍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江陵看着江衍離去的身影, 臉上的情緒終於有一絲的波動,隨後皆變成了一聲長嘆。

江衍出來,陸槿與顧佐早早便在外面等着他了, 江衍看見陸槿的身影,眸中神色漸暖大步走了過去, 帶着歉意柔聲道:“一切都結束了。”

陸槿眼中滿是笑意, 點了點頭站在江衍身側, 顧佐突然覺得此時的自己是多餘的。

東宮除了陸槿幾人幾乎無人生還,江衍帶着陸槿回去, 推開門便看見一側的江水,頓時有幾分驚訝,江衍柔聲一一解釋,原來江水當初便是作爲奸細安插到江洺身邊的,沒想到得到了江洺的信任後, 又被江洺安排回到了江衍身邊, 於是二人便將計就計, 時不時的傳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陸槿驚訝的看着二人:“上次也是你們策劃好的?爲的就是這一次一舉將江洺擊垮?!”

江衍點了點頭:“二哥有蘇絮本就佔了優勢, 唯有這般才能讓他放鬆警惕。”

陸槿不由的看像江衍, 神色有些複雜:“你這般算計,我日後怕是要吃虧。”

江衍寵溺的看着陸槿:“我覺得我需要落實下你的言論。”

“如何落實?”

“晚上你就知道了。”

陸槿臉上頓時一熱, 朝着一側看去,不知何時顧佐與江水早就不見人影了。轉過頭去只見江衍戲虐的看着自己,頓時窘迫不已。

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江衍瞧着陸槿這般模樣,不由的欺身上前,俯下身子靠在陸槿耳邊:“夫人這是期待晚上到來嗎?”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酥酥麻麻的,陸槿不由的心跳快了幾分根本沒有聽清江衍的話,半響才穩住了心神,一把將江衍推開:“你再這般,休怪我辣手催花了!”

誰知江衍反而上前一步將陸槿環在懷中,壓低嗓音:“看來夫人這麼迫不及待了,我是成全了夫人,還是成全夫人呢?”

陸槿側過頭去,支支吾吾半天,只聽得耳邊傳了一陣低低的笑聲,陸槿擡頭看着江衍,此時的江衍,眉眼處都是暖意,陸槿不由的伸手抱住江衍:“還好你沒事,還好你還在我身邊。”

江衍一頓,隨即緊緊抱住陸槿:“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瑤瑤剛好走過來,看着江衍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隨意攏了攏耳邊的碎髮隨後一抹笑意浮現:“一,二,三……”

陸槿臉色瞬間一變,放開江衍慢慢蹲在地上,五指握的泛白,汗珠大滴滴落在地上,江衍臉色一變扶起陸槿,單手搭在陸槿脈搏上皺了皺眉又將手移開,一把將陸槿橫抱起來朝着一側大聲道:“江水快傳御醫!”

一側的江水正與顧佐在打鬧,並未看見瑤瑤,聽見江衍的聲音立馬去尋了御醫。

瑤瑤神色立馬轉變,一副擔憂的模樣走到江衍身側:“阿槿怎麼了?!”

江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丟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

瑤瑤看着將衍,臉上浮現一抹嘲諷,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衍將陸槿放在榻上,一會江水便帶着御醫來了,劉御醫看着陸槿神色痛苦伸手搭在陸槿脈搏上只是片刻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一側的江衍的心不由的沉了沉,良久劉御醫才收回手搖了搖頭朝着江衍行了一禮:“啓稟太子殿下,太子妃脈搏平穩並無異象。”

此時的陸槿臉色蒼白如紙,仍誰看也不像沒有異樣。

不等江衍開口,劉御醫繼續道:“但是瞧着太子妃這模樣,老夫有個猜想不曉得正確否。”

陸槿的脈搏江衍也號過,確實是如劉御醫說的那般,極爲的平穩沒有絲毫的異樣。

“你說。”

“這般症狀老夫當年有幸見過一次,當年還與您母妃連貴妃有些瓜葛……”劉御醫說到此欲言又止,當年那個下得一手好蠱的女子早已不再,難不成她有後人在?

江衍看了看四周:“你們都退下吧。”

待人都退下後,劉御醫自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江衍:“太子殿下請將這藥先行給太子妃服下,減少痛楚。”

江衍接過讓陸槿服下藥丸,只是幾息間,陸槿便沉睡了過去,臉色明顯的有了好轉。

“劉御醫,你先前說的與我母妃有些瓜葛是怎麼回事?”

劉御醫思緒不由的回到了當初:“當初有位苗疆女子突然潛入皇宮,四處尋你母妃,一時間宮中數十人皆中了蠱毒,那時候老臣也參與解毒,其中有一種蠱毒甚是奇特,看不出也查不到,仍由下蠱之人超控,便是百里之外也能控制中蠱之人生死。”

“你是說阿槿便是種了這種蠱?”

劉御醫搖了搖頭:“種了何種老臣不知,但是瞧着這怪異的情形,想來定是中了蠱毒,只有找到母蠱方能解。”

江衍不由的想到陸槿的師傅也是種了蠱毒,還有依着劉御醫說的那件事,江衍不由的覺得所有的事都有關聯。

“那沒找到母蠱呢?”

“老臣也無能爲力。”

江衍看着一側平緩呼吸的陸槿,想到先前那就痛苦的神色,心中不由的有些沉重,隨後看着劉御醫:“那緩解疼痛的藥可還有?”

劉御醫將瓷瓶遞給江衍:“怕是還能服用半個月,既然蠱蟲已經甦醒想來是有人在催動,這母蠱還是得早些找到爲妙。”

江衍點了點頭,讓人送走了劉御醫便找來了顧佐:“我離開的時日阿槿可有和陌生人接觸?”

顧佐搖了搖頭:“每日不是與我便是與瑤瑤姑娘在一起,上次張莊追殺的時候嫂子也是這般。”

江衍猛的盯着顧佐:“你說什麼?上次已經這般過一次?!”

顧佐點了點頭:“當時我號過脈,沒有絲毫的異樣,便沒有放在心上。”

“我也號過,什麼都查不出,對了師弟你可知曉有何人擅長苗疆蠱術?”

“你是說巫蠱之術?那是苗疆女子的絕學,傳言傳女不傳男。”隨後顧佐猛的看向江衍:“你是說嫂子是中了蠱毒?!”

“這般怪異連你我都不知是什麼原因,除了蠱,還會有什麼?”

顧佐認真的想了想,片刻道:“我倒是曉得一人略懂巫蠱之術。”

江衍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何人?如何能找到她?”

“師兄莫慌,我去找她一定將她帶回來。”顧佐猶豫了片刻應道。

“師弟,拜託了你了。”江衍看着顧佐眼中滿是感激。

“師兄這是說哪裡話,自打我入了師傅門下便是一直是師兄你護着我,這點小事算什麼。”

江衍感激的看着顧佐,顧佐笑了笑:“我這就去,免得嫂子耽擱不起。”

說罷江衍點了點頭,顧佐便立即離去。

江衍坐在牀邊看着陸槿,伸手扶上陸槿的臉,喃喃道:“阿槿,若是沒有遇見我,你大致便不用受這些吧……”

江衍替陸槿掖好被角便起身出去,天牢中蘇安神色頹廢的坐在一角,蘇絮眼中滿是不甘心,上一世如此這一世依舊!

蘇絮不由的想到,當初蘇家滿門被滅但是唯獨蘇斐倖存了下來,說明江衍對蘇斐還是有幾分情義的。

蘇絮不由的挪到蘇斐身側:“哥哥,你甘心我們蘇家就這麼敗落了嗎?”

蘇斐看了蘇絮一眼:“不然還能怎樣,如今我蘇家的人皆成了階下囚,如何有迴旋的餘地。”

“不,哥哥有的,上一世江衍滅了蘇家滿門但是唯獨沒有殺你,你就是我們蘇家的希望!”蘇絮雙眼放光的看着蘇斐。

蘇斐不由的一頓:“怎麼可能,他那般厭惡我……想來恨不得處置而後快吧。”

“哥哥,你想想從前你與江衍關係甚好,你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曾幾何時哥哥你就是江衍唯一的朋友,他怎麼會殺了你!”蘇絮越說越覺得看到了希望,連忙勸慰蘇斐:“要不哥哥試試,你讓人去找江衍來,若是他來了便證明我的話,若是不來我蘇家便註定如此了。”

蘇斐心中有些猶豫,蘇安聽見二人的對話連忙道:“斐兒,絮絮說道對,當初你對他那麼好,他不會忘了的,斐兒蘇家全家老小都寄託在你身上了!”

蘇斐聽着蘇安的話臉上浮起一抹苦笑,便是他肯來見他,又如何開口讓他救蘇家老小?更別提蘇家所做的事!

蘇斐尋了一名獄卒讓他帶話給江衍,獄卒一看是蘇斐連忙點頭應道,先前蘇家剛入獄的時候太子便來關照過,定要好好照顧這蘇家公子,這會聽說找江衍頓時態度殷勤。

蘇安是過來人,瞧着那獄卒的態度便知曉定然有人吩咐過什麼,那人定是江衍無疑。心中原本只是試一試的心態不由的開始抱起了希望,便是蘇家不能獲救,保住蘇斐留住蘇家血脈將來到地下也能面對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