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閃,火光與水霧中,一個完好無損,但體型等比例縮小了快一倍的小丑衝了出來,還夾雜着一連串難聽的哭聲。
小丑顯然是被約翰威克這毫不講理,且連綿不絕的攻擊給打得不輕,謹慎的約翰威克連偷襲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它。
小丑也不是什麼太過強大的惡魔,不然它也不需要逮着小孩子欺負,小孩子能提供比大人更多的恐懼,還更容易對付。
約翰威克不一樣,他沒有恐懼,他的內心只有憤怒。
“不約翰……”約翰威克正要對小丑扣下扳機時,突然一隻纖細的手掌抓向了他的槍管。順着手臂看去,約翰威克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正用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彭!
約翰威克還是扣下了扳機,順便一拳打散了出現在眼前的幻象,心裡的憤怒又增加了一分。
榴彈砸在地上,小丑被氣浪撞飛,它的身體倒在地上後詭異地翻轉,一遍又一遍地倒地站立,最後它爬到了一個幽深的排水口。
寬敞的排水口漆黑無光,翻滾的小丑十分絲滑地掉進了直通地底的洞內。
約翰威克帶着一羣狗子,提着榴彈發射器謹慎來到大洞邊上,一腳踩在邊緣,榴彈發射器瞄向幽深的洞穴,猶豫了一秒,扣動扳機。
本以爲很快就能看到爆炸,又或者是引起地下的沼氣的爆炸,但射出去的那一發榴彈就如泥流入海,半點浪花都沒掀起來。
這神奇的現象,讓約翰威克暫時壓下了對小丑的怒火,從後腰掏出一枚閃光彈扔了拔開拉環扔了下去,結果依然是石沉大海,什麼也沒有激起。
接着,他給一旁的半機械改造狗設定了自動巡迴程序,然後將它扔了下去。
狗子汪汪地叫着,很快聲音就消失在了漆黑的通道里。
等待許久沒有聲音,約翰威克呼喚了等待的探索部隊成員,讓他們做好控制現場的準備。
本以爲狗子也是一去不回,剛轉身準備去補充點彈藥,狗子又從地底下飛了上來,繼續汪汪地叫着。
飛行系統在正常運行,但狗子的精神狀態變差了,眼睛散發着紅光,已經進入了程序設定的狂暴模式,齜着牙,滴着口水,兇悍地左右張望。
見到約翰威克後,狗子就退出了狂暴狀態,飛回地表,圍着約翰威克汪汪叫。
約翰威克拍了拍狗子被金屬裝甲板覆蓋的腦殼,這些狗子雖然外形看起來就是機械的,但內裡還是有相當一部分是非金屬血肉,甚至還保留了狗子改造前的性格,這麼做是在安撫……機魂?
也算是吧!
啾!
狗子的額頭射出一道光線,在約翰威克面前構成一塊全息屏幕,屏幕裡是抖動下沉的畫面,是狗子眼睛看到的內容。
狗子從通道掉下去之後,度過了一段非常漫長的黑暗,隨即眼前豁然開朗,它又從通道里鑽了出來,只不過狗子不是從通道里回到了這邊,而是來到了一個和約翰威克所處空間一模一樣的地方。
平行宇宙?
約翰威克看着全息屏幕中,與現在所處環境相當接近的環境,想到了他比較熟悉的一個詞。
這是在加入安布雷拉集團後多次接觸的詞彙,也是集團科學家經常會提及的詞彙,一個世界連接另一個世界。
與現在的這種情況非常相似,所以猜測下面是一個平行宇宙地球也是合理的。
“嗚嗚嗚……”
正在播放所見視角的狗子突然嗚咽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突然吐出了一團黑血。
約翰威克低頭望去,下一刻,黑血彈起,狠狠撞擊在他的胸口,驟然爆發的力道將約翰威克撞退,腳跟與洞口的凸起邊緣,隨後整個人都掉進了洞裡。
“汪汪汪!”狗子們又狂吠起來,猶豫片刻後,它們也前仆後繼地跳入洞口。
約翰威克度在半空翻滾,抓向心口的那團黑血,死死捏在了手裡。
手中的黑血看上去像液體,實際上它不是液體,它雖然軟,但身體是相連的,能夠被捏在手裡,幾經波折,這團流體還是被抓住了。
約翰威克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他的身體就是一頓,一陣天旋地轉後,他飛了,飛出了洞口,在半空一陣手舞足蹈後,被同樣跟來的狗子托住了身體,落到了平地上。
從地上爬起後,約翰威克警惕地打量四周,已經從後腰摸出上好子彈的手槍。
當他看到原本世界的雜物堆積成的小山時,約翰威克眉頭一挑,對着圍在他身旁的狗子說道:“照明。”
沉默的六條狗子聞言,肩膀兩側的裝甲亮起了熾白的燈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燈光照射到了澹澹的霧氣,雜物堆砌成的小山在這個世界,變成了由屍體血肉堆砌成的小山。
一個個人類的面孔被印在了血肉組成的山體表面,殘缺的肢體,泛白的雙眼,以及人的五官曲線,印刻在血肉組成的山體上。
那些連接在肉山上的肢體和身軀,就和努力從橡膠裡往外擠的人一樣,留在上面的痕跡,就只有一層層模湖的輪廓。
這種模湖,更給人一種驚悚感。
肉山的最上方依然是漂浮的屍體,而漂浮的屍體更上面,則是一個通往地表的缺口,在那正有光線投射進來,儘管射進來更多的是霧氣,但依然爲這片空間提供了最基礎的照明。
約翰威克將手中的掙扎的黑血暫時交給了一隻狗子叼着,解放的雙手端起榴彈發射器,對準肉山打出一發榴彈。
榴彈衝出槍膛打在肉山上,爆裂的火光與彈片將肉山炸出了一個缺口,對整體並沒造成多大影響。
約翰威克沒有再開槍,因爲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剷掉這座噁心的爛肉,而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將這些消息先告訴世界開發部。
在他戴上墨鏡,準備在狗子的幫助下回到原來的世界時,墨鏡邊緣卻響起了廣域通訊連接。
“這…裡…是…吉爾·瓦倫汀,我們……被困在了…寂靜嶺,收到,請,回!”
“吉爾?”聽完廣播的聲音後,約翰威克感到了驚奇,按住耳朵,接入腦內芯片,感應求救信號傳來的方向發現,吉爾似乎真的也在這個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