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開始了。”
新巴格達，巨神公司總部高層的一間休息室內。
看着全息屏幕上巨神情報部門打探到的最新消息，艾恩斯不禁嗤笑着搖頭，給面前兩位客人的酒杯倒上酒水，“一招已經用了快一百年，他們依然不拿出些新花樣。”
國際銀行家不是慈善家，耗費大批金錢的同時，他們還在使用慣用的計量，從那些弱小國家中盤下來一層油水彌補他們的損失。
建立了一個叫“世界天花醫療基金會”的世界性組織，給全世界的小國放貸，條件是需要接受安布雷拉公司的入駐，並且要和安布雷拉公司達成合作協議，僱傭安布雷拉公司的人看守重要倉庫和港口。
不答應就沒有錢，而且連基本的國際援助都不會再有。
如果安布雷拉不是鄧肯的產業，這個基金會相當於讓精英們的私軍入駐小國，讓全世界都變成精英們的後花園。
之前精英們靠美軍控制世界，之後靠巨神，現在又想靠安布雷拉公司，他們始終是放不下自己持有的身份和理念，一直都延續着數百年前的傳統，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收割掉整個人類文明50%的財富。
“這不是正好嗎？等他們的計劃完成，我們就可以收網了。”
鄧肯對精英們的把戲顯得十分不以爲然地端起酒杯，他們的金融手段一般只對需要遵守一定社會規則的組織奏效。
對於保護傘公司、巨神公司這樣的軍工複合型公司基本是沒有用的，因爲他們真的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想動就要好好思量一下。
“和你們在一起，爲什麼會有種我們快被民主自由消滅的錯覺？”
坐在方桌另一邊的集團股東託尼先生也端起了酒杯，說着幾人都能聽懂的爛梗。
對視之間看懂了彼此的心思，酒杯相碰，一起發出正派人物般的笑聲。
……
天花病毒肆虐全球的第12天，巨神公司宣佈成功研製出天花疫苗，並且在尹拉克敘利亞等地方免費接種。
經過六天的研究，疫苗的效果很好，令精英們着急不已，他們加大了對疫苗研發的投入。
八天後，安布雷拉公司新建立的病毒研究所內，一名剛剛加入實驗室不久的新銳病毒學家和他的團隊研究出了另一款天花疫苗，效果與巨神公司的疫苗一樣好。
生產線開始流動，一時間，老牌巨型僱傭兵企業和新銳發生了正面衝突。
巨神公司以第三世界國家和大量發展中國家爲基本盤，和佔據富裕地區的安布雷拉公司在業務上相互競爭，頗像是2077的企業戰爭。
以安布雷拉爲代理的精英們全部聚集在了紐約哈德遜城的地下核設施中，全世界最具權勢的幾人正圍坐在圓桌旁，對目前的世界局勢發表着各自的觀點，並制定應對策略。
世界上一場接着一場的重大事件，大部分都是通過這樣私密的小會議推動的，因爲，羣體十分容易受到影響，法國心理學家勒龐對此有着較爲深刻的研究。
他認爲，聚集成羣體的個體的理性會被羣體所減弱，從而做出一些損害個體利益，令個人匪夷所思的決定。
精英們或許對勒龐的這一觀點不甚瞭解，但他們還是能明白人越多，越不理性的道理的。
匯聚在圓桌旁的人，僅7人而已。
“我們的疫苗雖然落後於艾恩斯出現，但效果並不差，現在艾恩斯想要和我們搶人，大家可以說說該怎麼應對？”
一名穿着灰色條紋西裝的日耳曼老人抽着雪茄，吞雲吐霧，飄起的煙霧遮擋了他蒼老的臉，卻擋不住煙霧後炯炯有神的雙眼。
普通人如果被他注視，或許已經在那身居高位的氣勢壓制下目光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怎麼應對？現在的情況還能怎麼面對？艾恩斯可不會給我們選擇的機會，這就是個圈套！”
圓桌另一邊，一名年紀同樣不小的猶太老人冷哼一聲，那大鼻頭上擠出了厚重的鼻音，對艾恩斯的惡感展示得毫無顧忌。
這裡幾人都是老熟人，他們相互認識了多年，合作次數不少，這種場合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在乎什麼形象。
另一名留着頭髮銀白的老婦揚起如粗糙樹皮般的脖頸，撇了猶太老人一眼，狹長的眉角像扎人的針一樣鍵入，“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不需要你再重複一遍，如果想不出辦法，你可以不說話。”
“那你來說說辦法！”
老猶太人面對老婦時，表現得略顯謹慎，這樣有些畏縮的姿態，在氣勢上就落入了下風。
老婦微閉上眼睛，習慣性地挖苦完老猶太人，但她也實在沒有太好的辦法，“現在只能繼續調查艾恩斯的具體計劃，再儘可能阻止他想做的一切，見機行事，他不是要獲得那些愚民的人心嗎，那我們也那樣做，就像七十年前的時候一樣。”
“你是說紅色聯盟？”
“可是那樣做，我們的損失……”
“那樣做確實損耗太大了。”
其他沒有說話的人此時紛紛接老婦的話，發出自己的看法。
老婦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道：“維持了幾十年的金融體系經過這一輪動盪肯定需要改革，20萬億的國債也可以趁此機會洗掉！等我們取得世界的控制權，這些錢都會十倍百倍地賺回來，活了這麼久，你們如果還是隻能看到眼下的利益，那你們就不應該坐在這裡！”
這時候，穿着灰色條紋西裝的日耳曼老人勐咗了口雪茄，嘴巴一邊往外冒煙，一邊說道：“我們並不是關心錢，你有沒有想過失敗了會怎麼樣？我們知道歷史，艾恩斯也知道歷史！我們都知道那個紅色聯盟是怎麼被打倒的！”
“哦，那你來說吧。”
將雪茄攆滅在菸灰缸內，日耳曼老人用輕搖的頭驅散臉前的煙霧，惆悵又無奈地道：“……我很想說有那種能扭轉事態的計劃。”
“不管艾恩斯有什麼計劃，只要我們提前準備好退路就不會能輸得徹底。”
老婦最後一語定音，爲這個私密的會議定下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