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狠狠地倒吸了一涼氣,看着她真的照自己所說的做下去,這感覺有些太失控。抱住了她,輕輕控住了她動作,冷眸凝視著她,啞聲道:“……夠了。寶貝!”
他的要求,就到這裡爲止。
說罷他抱起了她,朝二樓的大牀走了過去。
二樓窗簾沒有拉。
熱辣的景象,就蔓延在了整個月色裡面。
……
這是最最溫柔的一次。
也,只有一次。
以往楚君揚是不折騰到自己滿意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這次卻單單隻做了一次,看她渾身汗水淋漓地到了頂峰,抱着她,親了許久。
“……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先睡……”他低啞地覆在她耳邊說着,吻着她的臉。
纖小的女孩兒睫毛輕輕浮動了幾下,也是精神緊繃疲累到了極致,在他懷裡拱了一會兒,慢慢地,睡着了。
楚君揚又抱着溫存了一會,掀開被子給她蓋上,獨自走下去了。
衝完了澡,下去。
那年老的婦人還在,明知道不好卻還是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樓上的動靜,眼看他下來,眼睛裡閃過一絲自作主張的驚恐。
很快就是董事會的換屆選舉了,這幾天楚君揚都是西裝革履地來來去去,現在這麼晚了也一樣,繫着新襯衫的扣子,他就走了下來。
一副要出去的模樣。
“人以後會留在這裡。目前沒事,睡了。”他故作着冷淡不讓人看出他的關心,“只是晚飯還沒有吃,過一會如果醒了,你做一點。”
年老的婦人很是驚訝。
“她肯留下了?從今天開始,以後都留下了?”她愈發覺得不可思議,但又很激動。
“嗯。”他淡淡迴應。
單手繫上領帶,他瞥了一眼座機,道:“這裡面她曾經打過的那個號碼,你打一下,幫我約裡面的人明天那中午見面。在楚氏樓下。”
年老的婦人恍悟:“這裡面的電話……她那天可是跟她媽媽通的電話。”
“我就是要約她媽媽。你照做就是了。”
“好……好。”
“桑姨。”
健碩挺拔的男性身軀走到門口,又停下,修長的手指從門上移下來,側過身沉聲叫了她一聲。
“哎。”年老的婦人轉身,凝神看着他。
這孩子很少叫她的名字,很少用這麼冷沉的口吻跟她說話。上一次他這麼說話的時候是他第一回跟阮雲卿母子他們起爭執,她當時勸他不要那樣鋒芒畢露,他也是這麼冷沉沉宛若警告一般叫了她一聲,說,“這件事,你不要管。”
這一次,又是什麼嚴肅的事?
他卻依舊是冷冷的那句。
“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去管。”冷冽的語調像是凍結了千年的寒冰,他沉着地緩緩吐出這些字,“也不必告訴我,應不應該。”
懂麼?
這麼些年了,只有這個年老的婦人懂他到底要做什麼,這個女孩子明顯地是個橫插過來的意外,但是他想錯了,她其實……其實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的。
年老的婦人眼眶溼潤了一下,說:“我不管。總之你好就什麼都好,我不管……”
他應該能想明白的,她往往想要插手的時候,都是覺得事態發展對他有害的時候,如果這女孩子能叫他心境好些,她是求之不得的……
裴清伊如果還活着的話,也是求之不得的。
“……嗯。”他微微放心了些,心腸也跟着冷硬下來,拉開門,走出去了。
從此他不必再回什麼楚宅。
這裡,也勉強可以算是個家了。
徐璟的車票訂在了晚上。
這一晚,她僵坐在那裡,一夜未眠,一夜枯坐。
上午的時候,她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沐朔他們部隊裡打來的。
說沐朔那件事有人出手擺平了,有人出來作證說沐朔跟那個女生是戀愛關係,對方沒辦法告他們,舉報人也同時倒戈要撤回舉報信,這件事就不必公開來追究了。但總歸上面領導是知道了的,給他調了班排連的編號,分到更艱苦嚴格一些的地方,給了個小小的處分警告,也就算了。
徐璟聽了,想要高興一些,嘴裡一邊叨叨地反覆說着感謝領導的話,臉上卻一絲絲笑紋都沒有,僵硬地掛了電話。
因爲她大概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是成功了。
徐璟這輩子活在別人的強權之下,不去碰那些或很少去碰那些,也就談不上什麼受委屈不受委屈。她這回卻眼睜睜地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了火山刀口。
那個男人說得對。
從此以後她徐璟都再對不起她,以後過得無論好壞,她都再怪不到沐染頭上。
不能再怪她自私,怪她不懂事,怪她不自愛,不孝。
徐璟眼睛溼漉漉得維持了一整晚,沒有理由嚎啕大哭,但悲傷和內疚止不住,就一直讓淚水洗刷着眼睛,眼睛幹了又溼。
第二個電話,快中午的時候打過來。
是個挺年老的嗓音。
叫她中午的時候過去楚氏那邊一趟,楚先生要見她。還有,晚上的車票已經幫她訂好了。
楚君揚做事,永遠雷厲風行。
叫徐璟再留在Y市,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能早些走就是最好的了。
只是爲什麼,在她離開之前楚君揚還要見她?
徐璟想不透。
只是她大概走之前都是再接觸不到自己女兒的了。這個男人肯見她,也是,好事吧?
她有多事情……也想要交代一下呢。
熙熙攘攘的楚氏樓下。
整個楚氏的氛圍這幾天緊繃到了極致,愈發緊張。
電梯裡的人,在看到楚君揚的時候都紛紛屏住了呼吸,被他強勢冷冽的氣場所震住,一想到這有可能就是幾天後選舉的贏家,個個都連話都不敢說。
公司裡很繁忙。
他卻還是抽出了這麼一點時間來,處理這些事。
到十一樓的時候路過餐廳,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楚君逸。
兩個男人,在樓梯口撞見,楚君逸身邊正跟着個人在說話,他臉色依舊不大好,哪怕是沒病沒災的,自從那件事過後,那一雙清雋的眸子裡就再沒透出過晴朗。
楚君揚朝他點了點頭。
“你最近有見過沐染嗎?”擦肩而過的時候楚君逸卻開口叫住了他,啞聲問了一句。
楚君揚腳步頓住。
“你問這個做什麼?”
“自從那一天以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也沒有打過電話,我想她也不願意見我,”他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蒼白的淺笑,說,“但那天無意間聽說那天下山的時候就不見了她的影子,我至少……還想要知道她在哪兒,是不是還會留在Y市?還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要走了?”
楚君揚扯了扯嘴角。
“就算是她要走了又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有一個月就到婚期的人不好好地準備結婚,反而惦記着別的人,合適麼?”他幽冷問道。
“不合適呢……”楚君逸也淺笑,很是苦澀。
他轉過了身來。
“可我到底也算剛剛失戀,心裡還在想她,也很正常。我身邊沒有幾個人能問,所以見到大哥就想問兩句,如果有幸你知道的話,還請麻煩,告訴我一聲。”
楚君揚淡淡一聲冷哼。頭也不回。
“你最好先準備好後天的競選,等穩住了,再去肖想別的事情吧。”
楚君逸眼眶微微紅了一些,道:“我也很想問後天的事,大哥是確定要跟我爭到底了麼?這麼多年,你都在等這一天?”
楚君揚停住了腳步。
“是。你說的沒錯。”
“我跟你之間本來就是這樣的關係,別的事情你要當兄弟沒關係,可是這一件,楚君逸,我絕對,不會讓你。”
這麼多年的友善假象,他也不惜撕開,如果,他那麼想知道真相的話!!
……
徐璟來的時候,因爲堵車,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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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裡面,那個男人所在的角落氣場強大,冷冽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自覺選擇了別的位置,他像是在沉思些什麼,看到她過來,指腹抵住了脣邊的咖啡杯壁,冷冽的眼神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