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一個?該不是要那個就剪下那個吧?”“那個聲音”在他心中嘟囔道。
榮倉廩滿頭黑線,這輕聲緩語中透着一股決然的殺氣,他忽然體會到了,伏少最後爲什麼一句話不說,一溜煙跑了!
能一溜煙跑了是最好的選擇!此時他渾身麻木,想要脫身卻是難上加難。不由得心中自嘲,剛纔自己還在好整以暇地看戲,哪知就輪到了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青衣女子輕聲緩語道:“你不說,看樣子是同意我一個一個試了。嗯,既然你傷的是他的眼睛,那就從眼睛開始吧。你放心,我會盡量輕一點,不會讓你太疼的。”說着舉起修長的理髮剪刀,輕緩地向他的右眼刺來。
燈光雖暗,剪刀的反光卻分外閃耀,榮倉廩奮力一滾,摔在了地上,渾身麻木爬不起來。
青衣女子款步慢行,繞過躺椅來到跟前,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輕聲緩語道:“怎麼樣,沒摔痛吧?不要怕,我說過一個一個試,就不會亂來的。”
榮倉廩掙扎着撐起身體,雙腳蹬地向後慢慢挪動。青衣女子輕聲緩語道:“真不聽話,既然讓我試了,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這樣會更痛的。”她拿着的剪刀,步步緊逼。
忽聽外面警鈴聲響,有人敲門道:“開門,開門,警隊臨檢!”
依稀是路婉明的聲音,榮倉廩心中驚喜,有警員來就有救了,再看自己赤身裸體和一個女子在一起又覺得尷尬,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性命攸關,管她作何感想?”“那個聲音”急道:“快想辦法求救,纔是正道。”
只聽外面一個男聲道:“這家店關門落鎖了,應該沒人,我們走吧,去下一家看看。”
是吳立坤的聲音,榮倉廩心急,這傢伙真沒腦子,不進來看看怎麼知道沒人?
路婉明道:“裡面依稀還亮着燈吶,你再敲敲門。”
吳立坤又敲了兩下,沒聽見迴應,說道:“沒人,應該是忘了關燈吧。”
路婉明道:“好,我們去下一家。”
聽他們要走,榮倉廩顧不上尷尬想要喊叫,青衣女子俯身在他嘴裡塞了個麻丸。榮倉廩只覺得舌頭髮麻,不能發聲。
青衣女子脫了上衣,身上只剩下三點的比基尼,伏在榮倉廩的耳邊,輕聲緩語道:“不要亂喊,否則身上多幾個血洞,到時候吃的苦可就不是這一丁半點了。”說着將他一把抱起,放在了洗頭的躺椅上。
榮倉廩心知,此時再不掙扎喊叫,等路婉明他們走了,只能任人宰割。他發不出聲,身體卻不住地扭動着,想要搞出點聲音。青衣女子俯身壓住,不讓他動彈,免得搞出動靜讓外面的人聽見。
兩人正在糾纏不休,忽聽“喀啦啦”聲響,門鎖被人用激光槍割開,路婉明和吳立坤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暗淡的燈光下,兩個人赤身裸體在躺椅上糾纏,路婉明問道:“警隊臨檢,怎麼不開門?”
青衣女子這才起身,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輕輕理了理頭髮,一臉嬌羞狀,輕聲緩語道:“我們是情侶,正在,正在……,那個,那個……違法嗎?”
路婉明道:“情侶當然不違法,他怎麼不起來?請亮出你們的身份證明。”
“他那個,那個……,關鍵時候被你們嚇着了,起不來了。”青衣女子囁嚅着拿出榮倉廩的集控器沒有打開。
“你去看看。”路婉明對吳立坤道。
吳立坤走過去,見是榮倉廩,勃然大怒,指着他恨恨道:“榮倉廩?你這個色狼,我就說你不是個好東西,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路婉明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榮倉廩嘴裡塞着麻核,說不出話來,只能哼唧兩聲,着急地扭動身體。
“還哼唧什麼?淫 聲 浪 語,不知羞恥!”吳立坤着急道:“他能有什麼好說的!定是跑到這裡,找野雞尋歡作樂來了。”
榮倉廩急得臉色青紅,這傢伙怎麼不分青紅皁白,胡說八道。
青衣女子一臉無辜的樣子,輕聲緩語道:“你說話可要負責任,說誰是野雞?侮辱人家清白,我可要投訴你們。”
吳立坤塞言,不知該如何應對。
路婉明搖搖頭,對他道:“你去門外守着。”
吳立坤無奈退到門外,守在門口。
青衣女子輕聲緩語道:“Madam,他胡說八道,污了人家清白,人家以後還怎麼做人?”
榮倉廩口不能言,心中着急,這女子真會演戲,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路婉明低聲冷笑道:“美黛子,還要我說嗎?”說着伸出左手,手掌和大拇指形成一個嘴巴的形狀,張合了兩下。
青衣女子眼中精光一閃,面色如罩白霜,氣場頓時變得凌厲。她盯着路婉明,豎起兩根食指,環繞了幾圈。
路婉明也不搭話,伸出右手食指忽伸忽縮忽上忽下,忽然指前,忽然向右。
榮倉廩看得滿頭霧水,不知兩人在幹什麼?她們站在原地比劃着不同的手勢,並不動手相搏。這難道是什麼類似六脈神劍的武功?看看不像,也不見什麼劍氣飛舞,東西損傷。難道是黑道的暗語手勢?還真是有點像,這路婉明不簡單,黑道暗語手勢也懂,這是個什麼人?
片刻之後,青衣女子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狀,對着路婉明比劃了一下。路婉明伸出左手,做火焰狀舞動着手指。青衣女子收手不再比劃,眉毛挑了挑,望着路婉明。路婉明也不說話指了指榮倉廩。
青衣女子給他嘴裡塞了個藥丸,解了他的麻藥,把集控器丟在他身上。路婉明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青衣女子隨即拿了五絃琵琶,邁步出門。
吳立坤伸手想要阻攔,青衣女子並不理會。路婉明衝吳立坤擺擺手,他只好閃在一邊,青衣女子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