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法師呢?該死的!我們的法師在哪兒?”重重護衛之下,伊森利恩氣急敗壞的喊道。
“剛纔施放火球術的就是我們的法師——阿比爾頓,他跟着泰蘭一起跑了!”他的身邊,一個軍官臉色難看的說道,“前半夜的時候,我派人去城東的法師塔找阿比爾頓,那個時候法師塔就已經被魔法屏蔽了,信使連法師塔的大門都進不去!”
在艾澤拉斯,法師的數量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多,除了魔法之城達拉然,其它每個地區的法師數量不會超出個位數,而在飽受摧.殘的前洛丹倫王國的土地上,法師的數量更是遠低於平均數,整個壁爐谷更是隻有阿比爾頓一個,哦,當然,他的法師塔裡那些只會一兩個法術的學徒們不算。
“那我們的弩車呢?”
“因爲事起倉促,爲了快速追擊,弩車並沒有被帶來。”旁邊另一個軍官面如土色的回答道,他是負責重型裝備這一塊兒的,他根本沒想過會用得到這些移動不便的笨重裝備,把它們全丟在城堡那邊了。
“好吧,好吧,都說說,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對面的叛徒消滅掉?”伊森利恩按捺着心頭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在憤怒的撤掉了之前那個讓泰蘭跑掉的指揮官,自己親自指揮軍團之後,大檢察官卻發現自己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完全一籌莫展。
“或許鐵壁軍團有辦法,他們是全板甲重裝軍團,應該能硬壓過去!”一個軍官建議道。
“那還等什麼?鐵壁軍團呢,讓他們趕緊上來!我們強攻!”伊森利恩在人羣中不耐煩的尖叫道。
“厚重的鎧甲拖累了他們的腳步,他們走的太慢了,還沒到!”旁邊一個扈衛小聲說。
“那就讓他們再快點,在我的耐心被耗盡之前,”伊森利恩有些疲憊的說道,剛纔的憤怒情緒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指了指正要離開的傳令兵,“順便告訴他們,讓他們帶上矮人火炮!”
傳令兵低頭行禮,轉身離開了。伊森利恩看了一圈垂頭喪氣的軍官們,咳嗽了一聲。
“準備進攻,我們必須給他們持續的壓力,好拖住他們,免得他們跑了!”
“可是士兵們一點都不想再打下去了!”一個軍官爲難的低聲說,他指了指周圍還沒緩過魂兒來的士兵們,“您也看到了,他們都被剛纔的爆炸給嚇壞了。”
“讓牧師們吟唱希望聖歌,幫助這些膽小鬼重振鬥志!”伊森利恩朝着一個穿着主祭長袍的牧師說道,他轉過頭,嚴厲的看着軍官們,“告訴這些膽小鬼,這是榮耀聖光的正義之戰,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
“如您所願。”牧師彎了彎腰,往着後面的其他牧師們走去。而軍官們也開始趕往自己的連隊,但從他們陰沉的表情上能看得出來,他們對即將發生的戰鬥並沒有多少信心。
俗話說,瘋子的信仰永遠比正常人來的純粹。作爲艾澤拉斯最大的宗.教.軍隊,血色十字軍當中的牧師數量要遠超其它任何一支世俗軍隊。過了一會兒,就在所有的連隊後方,低沉而悲涼的歌聲響了起來。
“我的劍已折斷,
我的盾牌已破碎。
冷酷的敵人,
正在把死亡與苦難帶給我們……”
陷入絕望的士兵們木然的轉過頭,看向歌聲傳來的方向。在那裡,十多位牧師正在吟唱着一首悲哀的歌,歌聲低沉哀婉,訴說着無盡的恐懼與麻木,彷彿正是士兵們此刻處境的真實寫照。但是漸漸的,歌聲變得舒緩而平和,彷彿聖光在照耀着每個人的身心,撫平他們身上的傷痛,驅除他們心中的黑暗。
“神聖的聖光,
悲憫的看着我們。
我虔誠的向祂祈禱,
祈求祂給我力量。
我將靈魂奉獻於祂的祭壇,
祈求祂賜予我希望!”
牧師們舉起了手中的祈福法杖,洋溢的聖光從杖端的紅寶石中向着四面八方揮灑,如同瀑布般沖刷過所有的隊列,溫暖的金色光芒籠罩着每一個人,把力量與希望灌注到每個人心中。與此同時,歌聲猛然變得高亢起來,彷彿在與澎湃躍動的聖光相輝映。
“神聖的聖光,
祂的力量無可匹敵。
祂神聖的光芒,
鼓舞着我們,
爲我們指出勝利之路,
讓我們能以祂那榮耀的名號凱旋!”
鏗鏘有力,雄壯嘹亮的希望聖歌在這一刻漸變成了一首戰歌,如同烈酒,如同旌旗,刺激着戰士們低落的士氣。激昂的戰歌好似馬鞭,鞭打着士兵們的羞恥之心,讓他們爲剛纔的膽怯而羞愧。慚愧的戰士緊握起武器,雙手重新變得有力,目光再次變得堅定。每個人的心中的熱血都開始沸騰起來,血色十字軍的戰士們揚起頭顱,沐浴在聖光所賜予的正義之怒與狂暴之力當中,爆炸帶來的恐懼與不安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熊熊的戰意與無盡的狂熱!
不過,他們的敵人們也沒有閒着,早已嚴陣以待。就在尖木樁之後,牛頭人早已插好了他所有的圖騰,在他身後矗立着岩石領主洛克霍拉的巨大身軀。在洛克霍拉身邊,是法師阿比爾頓召喚的水元素。這頭元素長老級的龐然大物只比洛克霍拉要矮上一些,正不時的打量着他身邊的元素盟友。
兩個弗丁此刻都已調集聖光之力,激活了自己的神聖光環,不同的是,提里奧激活的是虔誠光環,而泰蘭激活的則是懲戒光環。此刻父子倆之間聖光之力的差異完全體現了出來,泰蘭的懲戒光環籠罩了大約半徑三十碼的範圍,可提里奧的虔誠光環籠罩的範圍半徑卻超過了五十碼,幾乎把所有士兵都覆蓋在了它的保護之下。
在兩個弗丁前面,暗夜精靈德魯伊正把一把把荊棘種子拋灑到泥土之中,伴隨着一陣陣綠色的法術之光,一蓬蓬長滿尖刺的灌木就在尖木樁之間叢生出來,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原本還稍顯柔嫩的灌木就變成了堅韌的黑褐色老枝,即使上面的尖刺未必能刺穿敵人的鎧甲,但是這些錯雜糾纏的藤枝卻比絆馬索的威力還要更加強大。
就在這時,牧師們的歌聲終於停息了下來。隨着一聲命令怒吼,血色十字軍發起了潮水般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