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123 試探
嘭!
悶響聲中冰塊亂飛,威廉姆斯完好無損的掙脫出來,也顧不得手掌還凍在劍柄之上,轉頭就朝着楊龍的位置看了過來,發現好友的兒子好好的站着,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和洛蘭-格羅菲開玩笑時,表現出對兩名大法師的忌憚,可是實際上作爲一名十二階衝鋒戰士,威廉姆斯根本沒有將陣法空間內的兩人放在心上。
倉促之下應戰的大法師,絕對無法對他造成哪怕一丁點威脅,這並不是目中無人,而是多年以來殺死無數同階魔法職業者的自信。
就如楊龍所認爲的那樣,這個世界的職業者之間已經形成了一個模式,只要不是敵人數量過多或者準備充分,衝鋒戰士在魔法職業者面前,絕對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誰知道這位十一階寒冰大法師如此光棍,看見衝鋒戰士出現毫不猶豫的就發動了毀滅性的自殺攻擊,就算威廉姆斯即使破壞了魔法,沒有讓它發揮到最大威力,卻還是被冰封了好一段時間才得以掙脫。
“呼....還好這個小子機靈,不然洛蘭非殺了我不可...”有些後怕的吐出一口悶氣,威廉姆斯不禁有些懊惱,要是好友的兒子因爲自己的失誤死去,那麼他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看了看地上昏迷一動不動的烈焰大法師,威廉姆斯面色冷厲的大步走上前,隨意的單手提起大劍就準備斬下,剛纔跳下來的時候他也看到了現場的情況,這個大法師貌似在保護好友的兒子。
不過這與他無關,洛蘭-格羅菲要求殺死兩名大法師,那麼就算是這名大法師在保護洛蘭-格羅菲本人,威廉姆斯也一樣會痛下殺手。
“等等....停手!”稚氣的童音突然響起,試圖想要阻止威廉姆斯的行爲。不過威廉姆斯哪會在意一個小屁孩的話,對着地上躺着的烈焰大法師就是一劍劈下。
咻!
手掌大的一塊事物,從楊龍手中驀然射出,直直的朝着威廉姆斯的頭顱飛來。原本一臉冷漠的威廉姆斯一愣,左手一擡便接住了楊龍丟來的東西,眉毛忍不住一挑。
“這樣的肉體力量....快趕得上四階戰士的水準了吧?”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手中的石塊,威廉姆斯停下了斬擊的大劍,目光深邃的注視着楊龍,內心滿是疑惑和不解:“這小子真的沒有任何職業者傳承麼....真是怪異啊。”
“果然猜對了...”楊龍坦然的與威廉姆斯對視,心中高懸的大石終於落下。
阻止威廉姆斯殺死烈焰法師,並不是貿然行事,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雖然這個法師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楊龍從來就不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如果隨便被誰救了就一定要報答,甚至冒着生命危險去回報,那麼這個世界就太簡單了。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種幼稚的世界觀,不要說楊龍就連普通人都不屑於顧。或許只有前世那些飽受狗血影視作品洗腦的可憐傢伙們,纔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毫無保留的扔出石塊攻擊威廉姆斯,其實含有一種試探的成分。這個前所未有強大的年輕人,就這麼突兀的從天而降,然後一聲不吭的殺死了一名寒冰法師,接着還要殺死這名烈焰法師,難保不會接下來順便殺了自己。
扔出這一擊並不是想要對其造成傷害,而是試探威廉姆斯對於自己的態度,而根據那位看似自爆的寒冰法師所說,似乎這位衝鋒戰士的態度,就代表者洛蘭-格羅菲的態度。
果不其然,被自己襲擊之後的衝鋒戰士,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暴躁和怒意,而且之前那股恐怖的殺氣也消散無蹤,只是有些狐疑的盯着而已。這意味着洛蘭-格羅菲的考驗,自己已經通過了,那麼就不會有其他磕磕碰碰的麻煩事了。
既試探出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楊龍也就放鬆了下來,看着有些發愣的威廉姆斯,等了好一會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似的,楊龍忍不住提醒道:“嗯....現在可以去見洛蘭-格羅菲族長了麼?”
“.......”威廉姆斯的眉毛皺成一團,從少年的口氣中絲毫沒有對於自己父親的尊重,不過七年前格羅菲家族內鬥,威廉姆斯可是全程參與了的,想起眼前的小孩一個人在深山老林生活了這麼久,威廉姆斯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茫然無措的撓了撓頭,威廉姆斯手上的大劍突兀的消失不見,整個人又恢復到了平日大大咧咧的狀態。一把將烈焰大法師身上的魔法護罩打散,提着這位昏迷不醒的年輕人,威廉姆斯對着楊龍偏頭示意,大步的朝着城堡頂樓走去。
隨意的跟在威廉姆斯身後,楊龍一邊走一邊靜靜的沉下心神,細細的感知着自己的身體。剛纔倉促之間只是恍然一撇,現在細細感知才發覺,整個上半身齊胸以上的部分,所有的氣脈都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這一次的破壞程度比起與亞當戰鬥,範圍更大傷害程度也更加徹底,左手和右手的氣脈已經差不多粉碎,碎裂的脈絡漂浮在原本氣脈處。胸口的氣脈斷成了一截一截,程度比上一次右手氣脈嚴重得多。
嘗試着從內臟之中激發氣息,灌注到胸口氣脈斷裂的位置,過了好一會終於看到了氣脈有了細不可查的癒合跡象,楊龍終於鬆了一口氣。氣勁可是他實力的最根本,如果莫名其妙就失去了這個能力,那麼可真就打擊太大了。
從這一次的受傷程度來看,想要修復全部氣脈,要花費的時間會非常非常長,想起這個不妙的事實,楊龍禁不住有些神傷。不過剛剛感覺有些黯然,楊龍就發現了體內有一些新的“氣流”在緩緩流動。
“到了,斌!”威廉姆斯的聲音打斷了感知,擡起頭楊龍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廳中,四面都是落地窗戶,站在門口處就能看到窗外遠處高大的各種建築。
大廳的正中央主位上,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