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燃燒的卡利姆多

末日守衛、惡魔術士、地獄火、地獄犬摧殘着卡利姆多的一切,就連一間簡陋的小屋也看不見,到處都是被**的殘骸以及燃燒後的灰燼。

在瑪法里奧的指引下,霜夜等人有驚無險地來到暗夜精靈的盟軍集中營。在這裡,他看到了受傷的暗夜精靈,看到了因爲戰爭的突然而至失去雙親的孩子……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戰勝燃燒軍團!

瑪法里奧本來打算靜靜地等待來自半神塞納留斯的援軍到達時才向燃燒軍團發起總攻,但很明顯對方並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原本四處尋找屠戮的獵物的殘暴生物在毀滅者瑪諾洛斯的號令下迅速集結起來,藉着黑夜的陰影,他們慢慢地接近這個暗夜精靈最後的根據地——只要消滅了他們,薩格拉斯就可以順利地降臨在艾澤拉斯,而艾薩拉女王及她那墮落的上層精靈,也將在見證這歷史的一刻中痛苦地死去。

獸人多洛羅覺得很不舒服,自從來到這個暗夜精靈集中營後他就覺得渾身發熱,而且心靈深處莫名地升起一股狂熱的渴望——戰鬥。

或許只是水土不服吧?多洛羅這樣安慰着自己,但體內的血液突然沸騰了起來,原本綠色的眼瞳也漸漸地冒出了紅光。

“你怎麼了?”眼尖的霜夜發現了多洛羅的異樣,當他的手觸碰了這名獸人的紅皮膚之後,立即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很燙。

“我覺得很不妙,好像有人在我的心裡說話。”多洛羅睜着紅色的眼瞳說,“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我渴望戰鬥,我渴望看到鮮血,即使是我自己的。”

霜夜聽到這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它來了。”

“誰?”

“特蘭德,你快去通知瑪法里奧準備應戰,如果多洛羅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是因爲那個人的話……”

幻影遊俠從霜夜焦急的口氣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跑去通知瑪法里奧。在一聲悠長的號角之聲,熟睡的暗夜精靈都被驚醒了,並且有條不紊地做好了作戰準備。

果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到底是誰?”多洛羅感覺那個聲音越來越響亮,似乎要將自己吞噬了一般,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了心頭。

“瑪諾洛斯。”霜夜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安慰他,“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你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戰勝它的誘惑。”

“我想參加戰鬥。”多洛羅突然變得堅強起來,“如果我要解除血液裡的詛咒,那就必須靠我自己消滅瑪諾洛斯,那個和我一樣流淌着相同血液的深淵魔王。”

雖然很擔心多洛羅會在戰鬥中受不住瑪諾洛斯的誘惑而狂性大發,但看着這位勇敢的獸人,霜夜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他。

當霜夜和多洛羅走出營帳的時候,雙方已經在艾薩拉神殿外展開了激烈的戰鬥。藉着矇矓的月光,霜夜看到一隻不知名的巨大生物正殘忍地踐踏着他腳下的暗夜精靈。

這只不知名生物就是深淵魔王瑪諾洛斯。他擁有魔鬼一般的猙獰的面孔,難看的大嘴裡排列着參差不齊的牙齒,並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背上伸出一對有如惡魔獵手般的黑暗之翼,碩大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防護,卻堅韌得有如鋼板一般,暗夜精靈的弓箭對他來說只是搔癢而已。最可怕的是,他擁有四隻肌肉發達的腿,每一隻腳都蘊藏着難以言喻的破壞力,手中的雙頭矛更是力量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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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多洛羅突然渾身無力地跪倒在地,聲音裡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絕望:“霜夜,或許你是對的,我應該留在營帳裡。光是用意志力和我體內邪惡的血液對抗就已經讓我筋疲力盡了,我現在真的沒有力量再對抗如此強大的瑪諾洛斯。或許你會認爲這是無能的表現,但我知道我不可能戰勝它,而且我覺得我離它越近,那種血液裡對戰鬥的渴望就越強。我實在不想成爲它的傀儡,我想繼續保護你。”

“好吧,讓我來終結你的痛苦吧。”霜夜猛地握緊了散失之刃,第一次覺得自己肩膀上的重擔突然重了許多。

他們一直在保護我,他們一直在犧牲,現在是我爲他們做一些事的時候了,即使死在這裡也沒有所謂,即使靈魂破滅也無所謂!

就算成爲戰魔的傀儡,我也無怨無悔!

“瑪諾洛斯!”霜夜一邊高聲喊着一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入混亂的戰場當中,渾然不顧周圍的惡魔,在距離深淵魔王只有十步的時候飛身躍起,奮力將手中劍朝瑪諾洛斯那堅硬如鐵的身體刺去。

就在霜夜的劍將要刺在瑪諾洛斯的身上時,深淵魔王稍微調整了身體,強而有力的尾巴將他狠狠地掃飛出去。

當霜夜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時候,他清楚地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眼裡蒙上了一層絕望的烏雲。

瑪法里奧雖然指揮着暗夜精靈盟軍阻擋着深淵魔王的去路,但瑪諾洛斯卻無視他們的攻擊,大搖大擺地朝動彈不得的霜夜緩緩地走去。

“終於可以休息了。”霜夜聽着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該死的遊戲,可以結束了吧?”

瑪諾洛斯高高舉起手中那柄巨大的雙頭予,毫不猶豫地朝地面上的霜夜刺了下去。事實上它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因爲最終的結果都是殺死霜夜,只是時間的早晚的問題。既然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結束他悲慘的命運。

這時霜夜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雄厚有力的龍吟,隨之而來的是一團熾烈的火焰,毫無預兆地落在瑪諾洛斯身上。

深淵魔王痛苦地嚎叫着,劇烈的疼痛迫使它放棄擊殺這無關痛癢的霜夜,轉而面向空中突如其來的強敵——黑龍耐薩里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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