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女孩,溫柔微笑,因爲那樣貌和我太像了,我看着心突突的跳,不由自主地做了個深呼吸,緩解我的緊張。
“意茹,我看着你受傷害,就好像看着小蘿在受人欺負似的,心裡特別難受。”宋醫生喃喃說。
我點了點頭,看着小蘿的照片,我能體會宋醫生的感覺。
“請原諒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是我太沖動了。”
“沒關係,我理解。”我柔聲說。
宋醫生沉默了,他一直怔怔地看着墓碑。
天色更暗沉了,眼看着轉瞬就要天黑,我小聲催促:“宋醫生,請節哀,天色晚了,我們回去,好嗎?”
宋醫生身子匍匐下去,卻忽然失聲痛哭。
“宋醫生……”我趕忙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他擦淚。
等他哭了一場,天全黑了。
他總算起身,因爲跪得太久,他站起來時,身子往前趔趄。
我忙扶着他,但是他身軀高大,瘦弱的我反而和他一起往前跌倒。
“啊——”
“意茹!”
他先落地,把我抱入他懷裡,我跌在他身上。
“意茹!”他猛地抱緊我,我匍匐着壓在他身上。
“宋醫生!請你放開我!”我嚇得驚叫,使勁掙扎。
“意茹,拜託,我心裡太難受,拜託你讓我抱一會,我不會對你怎樣。”他手臂箍着我,滿含乞求看着我。
我正色說:“宋醫生,對不起,我和小蘿長得像,但我不能做你的療傷藥!請你放開我!”
“小蘿!小蘿!不要離開我!”宋醫生不僅沒放開我,反而死死抱着我,手壓住我後腦勺,想把我脣壓在他脣上。
“嗯——”我又急又氣,緊閉雙脣掙扎。
蒼茫夜色,突然閃爍了兩下鎂光,宋醫生的手隨之鬆開,我驚懼回頭,大聲呵斥:“誰!”
許佳靜從一顆青松背後出來,勾脣斜睨着我,陰陽怪調地說:“江小姐好雅興,竟然選擇這樣的幽會地點,口味真是奇特。”
“許佳靜!你跟蹤我!”我爬起來,惱怒地朝她走過去。
她身後站着一名保鏢,她不待我走近她,已經把手裡的相機反手給了保鏢。
“把相機給我!”我衝過去,伸手去搶保鏢手裡的相機。
保鏢抓住我手腕,往前一推,我站立不穩,往後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許佳靜!”我怒吼。
許佳靜冷笑,轉身大步離開,她的保鏢亦步亦趨跟上。
宋醫生來攙扶我,我一肚子的氣沒處撒,氣得朝他大吼:“你走開!”
“對不起,意茹,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難過得有些精神恍惚。”宋醫生抓着我的手臂,着急解釋。
我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甩掉他的手,轉身奮力奔跑。
跑出公墓,回到車上,我趴在方向盤上,手老半天還在發抖。
宋醫生今晚的行爲太過分了,他還說不是把我當小蘿的影子,他壓根就是想把我當小蘿,想讓我取代小蘿!
許佳靜這個賤人拍照,我倒是不害怕,大不了給顧承希看到,剛好可以氣氣顧承希。
我揉着胸口,深呼吸了好一會才穩住情緒,啓動汽車回茹苑。
進茹苑的時候,顧承希的悍馬剛好從裡面疾馳而出,他看到我的車,猛地踩了急剎。
他從車裡下來,幾步走到我車窗口,敲着窗讓我開門。
我打開門下車,被他鐵鉗似的手指抓住肩膀,他滿臉怒容問:“這麼晚,手機關機是什麼鬼!”
“沒電了。”我說。
“去哪裡了?這麼晚纔回,我去工作室接你,你已經關門了!”顧承希緊鎖眉頭。
我看着他,琢磨着大概許佳靜還沒把照片給他。
“去公墓那邊,宋醫生讓我陪陪他。”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陪他大爺!”顧承希罵了一句,攬着我往院子裡走,“以後不允許孤身到處亂跑,還不開手機!”
“你煩不煩呀!我到處亂跑跟你什麼關係?”我沒好氣地說,“我未必和男朋友約會也要先報備你?”
他猛地站住腳,一把將我箍住,緊盯着我,沉着臉低吼:“誰允許你有男朋友?”
“你神經病嗎?你要結婚,你還不許我談男朋友?”我和他嚷嚷。
他皺眉,隨後蠻橫地說:“我就是神經病,就是不允許!”
“嗤——”我撇嘴,惱怒冷笑。
“笑一個,別讓孩子們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他捏着我下巴。
讓我笑我就笑,我特麼又不是演員,我現在心塞得很,根本笑不出來。
他那張緊繃的臉,卻轉瞬舒緩了,脣角上揚,他已經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你幹嘛不去做演員,我保證你是影帝。”我譏誚地瞪他。
“我也覺得。”他脣角弧度更深。
“姐姐!”
“姐姐!”
孩子們的聲音傳來,西西和萌萌從屋裡跑出來了。
我這才扯起脣角,露出笑容。
顧承希拍拍我的臉頰,笑了笑,把我放開。
我們倆配合着,和孩子們融洽地吃了晚餐,陪着他們玩了一會,把孩子們交給保姆照看後,才一起上樓。
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他看了下手機,眸子凝了一會。
我猜想他是收到許佳靜發來的照片了,淡淡勾脣笑笑。
進去臥室,他“砰”一聲關了門,臉已經拉了下來。
我隨手把外套丟在沙發,大搖大擺坐下,端起水杯喝水,一邊說:“宋醫生的吻技不錯,和你相比,似乎更有韻味……”
“住嘴!”他悶吼。
我睇着他,“嘖嘖”兩聲後說:“你嚷嚷什麼呀?我是你誰呀?”
“江意茹!你信不信我弄死他!”顧承希幾步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領子。
我“呵呵”一笑,也揪住他,斜睨着他說:“那我也去弄死許佳靜,如何?”
他被我噎住,沉着臉瞪着我喘粗氣,說不出話。
我發現這樣慪他特別爽,誰讓他先慪我呢!
“顧承希,讓你那女人有點出息,以後不要跟蹤我了,也不要去我店裡,故意找我的是非!”我拍拍他臉頰,白他一眼說。
顧承希皺眉問:“她去你店裡了?”
“聽她的意思,我開張的時候,要照顧我的生意,不過是照顧還是爲難,我就不知道了。”我說。
我感覺這麼說有點危險,開張那天,許佳靜若真的挑事,顧承希會幫誰?若是幫許佳靜,我豈不是鬱悶死!
顧承希沉吟片刻,捏着我下巴,勾起脣角:“馬上和那個姓宋的斷絕來往,哥會罩着你,否則,哥假裝什麼也看不見,甚至助紂爲虐……”
我和他對視,歪着頭沉默。
“嗯?”他捏着我下巴搖搖。
我看着他,緩緩揚脣,眼睛裡逐漸瀰漫水汽,幽幽地說:“顧承希,我從五歲開始,就是由你保護着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天,你會看着別人欺負我,甚至你也加入到欺負我的行列。”
他原本上揚的脣,笑容凝滯。
我兩行清淚倏然落下,梨花帶雨,一半心酸,一半演技。
顧承希猛地鬆開我,轉過身去,喑啞說:“好吧,我輸了!”
我眼珠子一轉,問道:“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和宋醫生交往了?”
“想得美!”他猛的回頭,衝我咆哮,嚇得我退了兩步。
我撇撇嘴,“切”了一聲,小聲說:“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他手臂伸出,拉住我手腕,撞入他懷裡,惱火地說:“哥那都是假的!老子碰都沒碰過別的女人!”
“假的也不好啊,禍害人家姑娘!”我白他一眼。
“老子有分寸!”他使勁打了我屁股一巴掌。
“哎呦!幹嘛打我!”我跺腳捶他。
“懲罰!”他攔腰撈起我,大步走到牀邊,把我以匍匐的姿勢丟在大牀。
“喂!你幹什麼!”我想爬起來,被他手臂壓住。
“顧承希你幹什麼!”我尖叫。
“噓!小聲點,孩子們聽到了!”這個混蛋在我耳邊低沉說,順勢還咬住我耳垂。
他壓住我,略微粗糲的手掌,在我背上輕輕摩挲,這感覺很享受。
但是他的禁錮,又令我氣惱莫名,這種矛盾的感覺真是沒法言喻!
“你討厭!你滾!”我惱怒低吼。
“捨得我滾嗎?”他手掌加大一點力度,手指還不老實。
先是輕輕捏着,輕輕揉搓,而後他按住了一個點,不動聲色地進攻。
“顧承希……”我聲音打顫了,很沒出息地哼哼。
他力度逐漸加大,我不覺開始配合,身子隨之繃緊,聲音也亂了調調。
一陣電流忽然席捲全身,我狂亂地出聲。
“要不要?”他在我耳邊吻着,帶着得意魅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