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要羞辱我,也不用嘔吐,如果你一定要認爲我不乾淨,那這不乾淨,也是你造就的。”我勇敢迎着他的目光。
他和我對視片刻,緩緩轉過背去,看着海平面。
好一會,他才問道:“當年,你爲什麼突然離開秦家?”
我咬脣沉吟一會,才如實將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聽,只是我隱瞞了我懷孕,並且在外地生下磊磊的事實。
“那天,我記得你到了門口,問了一聲,但是後來,陸紅梅把我打暈了,她騙走了你。”我說。
秦之巖沉吟一會,默默點頭。
“當年我和我養母來你們秦家,並不是我的意願,我想你沒有理由,用這點來輕視我。”我今天豁出去了,把這些年憋在內心,演繹無數次的話語,一股腦說了出來。
“願意做我的情人嗎?”他轉頭。
我錯愕,怔怔盯着他。
“嗯?”他輕輕挑眉。
鬼使神差,我竟然點頭了。
爲了維護我那點可憐的自尊,我緊接着說:“沒有別的原因,我只是害怕,昨晚那樣的狀況,有你罩着,我就安全了。”
他微笑,沒說什麼,啓動車子。
車子掉頭的速度很快,我在後座傾斜,差點滾到地下。
“五年前,你真的相信,那個被你……”我頓一下,“真的是夏芸菲嗎?”
“我不相信。”他很乾脆回答。
我笑笑,“明知道不是,爲什麼還讓她一直以你女朋友自居?”
他沉默一會纔回答:“一些關乎於兩個家族的利益問題。”
“其實也無所謂,我只是懶怠去擺脫,由着她們唱戲,我是個局外人。”他說。
“嗯,”我點頭,看着他問,“那位安菁小姐呢?”
他沉默,且一直沒回答我了。
我被他帶回盛世,他攬着我的肩,帶我上樓。
這樣高調的行爲,令盛世的所有人全都瞠目結舌。
回到樓上,踩在鵝卵石上,我很緊張,很忐忑。
腳掌還是很痛,我走路的時候,有點兒跛。
他忽然伸手,把我攔腰抱起。
我驚愕看着他,頭很眩暈。
幸福來得,很不真實。
也或許,所謂的幸福,只是捲入一個更痛苦的深淵。
然而一切都顧不上了,他的臂膀,他的氣息,我太過於迷戀。
“五年前,我以爲是安菁偷偷回來過,然後又偷偷走了。”他邊走,邊幽幽的說。
我輕輕咬脣,低着頭問:“很失望吧,並不是安菁。”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陸如汐,你長得很像她。”
“所以那天,你會在街上認錯?”我擡眼看他。
他目光往前,神色有一絲淡淡的憂鬱。
我最迷戀他這樣的氣質,看得有些呆愣。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沒有露面?”我問。
他沉默。
我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安菁爲什麼會一別多年,杳無音訊。
她還會不會回來?她是否有了別的男人?
“陸如汐,你記住,我可以保護你,給你一切,”他往前走,沉沉說,“但你不要奢望,我會給你愛情,也最好不要,把你的心放在我身上。”
“我明白。”我沒有絲毫猶豫回答他。
他眼眸沉沉,沒有任何表情和溫度,步伐邁得快了。
到了房間,他把我放下。
“去洗個澡吧。”他淡淡說。
我知道洗澡後意味着什麼,默默轉身,去了浴室。
他是寂寞中身體的渴求,而我算什麼呢?
我不願多想,總之內心不排斥,也一樣渴求,這便夠了吧。
我正在浴缸享受着溫水,他推門進來了。
“啊!”我吃了一驚,順手抓了浴巾遮住。
他勾脣,微眯雙眼說:“這樣的情人,不太合格。”
我臉熱了,侷促不安地低着頭。
他緩緩過來,一邊解開了他的襯衣,露出精壯的胸膛。
他很不羈地扯下襯衣,順手丟在地板上,人已經走到我身邊。
手指輕輕捏着我的下巴,他將我的臉擡起來。
他健美如遠古戰神,我看得心臟亂跳,而他的氣息入鼻,我更是難以自制。
“想就要吧,我覺得你和我一樣,似乎都壓抑太久。”他俯身,在我耳邊低沉呢喃,另一隻手,順着我的腰輕撫。
我的確是壓抑太久,他壓抑的只是性,而我壓抑的,除了性,還有情。
我的呼吸隨着他手指的蠱惑而急促,我看着他的眼睛,充滿了渴望,我微閉眼睛,主動迎上我的脣。
他的脣落在我脣上,輾轉而入,他人也翻入浴缸,把我放在他的身上。
想比如昨天,他從惡魔化身天使。
他竟如此溫存,溫存得我無比害怕,害怕到忍不住顫慄。
但我停不下來,明知是火,我也奮不顧身地撲上去了。
……
我們真是太餓了,瘋狂地從浴室到客廳,從客廳到臥室,做了一次又一次。
當他終於停歇,我差不多要虛脫了。
“疼嗎?”他身子俯過來,手掌撫着我臉頰。
“疼。”我虛弱回答。
他笑笑,輕輕拍了拍我臉頰。
對面的鏡子裡,看得到我自己,髮絲凌亂,臉頰酡紅,姣好的身段上,不着寸縷。
我也算誘人的女人吧。
“你在海城,完全可以找一份別的工作,足夠養活你,爲什麼要來這裡唱歌?”他問。
我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陸紅梅的緣故?”他輕輕挑眉,“我聽說,她欠了很多高利貸。”
在他對我沒有愛情之前,我不願說出磊磊,我點了點頭。
“這種女人,你軟弱,只會讓她得寸進尺。”秦之巖伸手,打開牀頭的櫃子,摸到筆和支票。
他填了一個數,把支票放在我手心,“你去和她了斷,以後也不必在大廳唱歌了。”
我拽着支票,不用看數字,也能猜到,那數額應該能讓我解決所有的問題。
“那我去開個小店?”我微笑。
他點頭應允:“也可以。”
忽然間我們都停止說話,氣氛有些冷場。
我很想依偎去他的懷裡,但我不敢。
他也沒來抱我,和我隔着點距離,沒有情侶之間自然而然的親暱寵溺。
我自覺地背對他,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太累了,我一恍惚,便沉沉睡着。
我醒來時,他穿着真絲睡袍,坐在沙發,看着手機屏幕發呆。
我坐起來,抓着被子裹着自己。
看一眼窗外,好像快要天黑。
“其實我……挺喜歡你唱歌……”他看着我,脣角浮起一絲溫潤微笑。
我盯着他,莫名臉紅了。
他說喜歡,我很歡喜!
“那我還唱嗎?”我問。
“你喜歡就唱吧,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他笑笑。
“好!”我點頭。
從前只是喜歡唱歌,卻沒有喜歡過在大廳爲了賺錢而唱,但現在他說喜歡,那我便開心樂意了。
女爲悅己者容吧。
“去換衣服,我們去吃飯。”他笑容溫和。
“我們一起嗎?”我有點受寵若驚。
他還是微笑,站起來,把沙發上一個新紙袋,送到我面前。
又是新衣服!
剛纔我睡着的時候,他又讓人送新衣服進來了。
雖然有過親密,我還是有點兒害羞,就在他面前換衣服,手指拽着紙袋,侷促不安地低下頭。
他坐回沙發,打開筆記本,翻閱網頁去了。
我忙在被子遮擋下,趕緊穿上貼身小件。
套上上衣,我才從被子裡出來。
跑到洗漱間,我快速打理一下妝容和頭髮。男人都不喜歡等,我不敢任性拖沓。
我出來,輕聲說:“好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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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他轉頭看我一眼。
“嗯。”我走到他身邊。
衣服是粉紫亞麻上衣,白色長褲,休閒隨意,我穿着很舒服。
他把胳膊給我,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挽着。
“別太緊張,我會對你好。”他邁開步子。
我心裡甜甜的,快步跟上。
剛走過溫泉,迎面遇上夏芸菲。
她瞬間滿臉通紅,指着我說不出話。
我挺直背,淡淡看着她。
“之巖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我……”夏芸菲的眼淚說來就來了。
“你怎麼了?”秦之巖淡淡問。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我把……”夏芸菲嘴脣顫抖,卻終究心虛,說不出下半句。
“把第一次給了之巖哥,是嗎?”我微笑。
夏芸菲狠狠瞪我,咬牙說:“陸如汐!你和之巖哥說了什麼!”
我輕輕挑眉,側着臉問她:“我說什麼?”
“走吧。”秦之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他大步往前,逼得夏芸菲不得不讓開。
夏芸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顫聲說:“之巖哥!我是你的女人,你不可以拋棄我!”
“我動過你嗎?”秦之巖冷冷問。
“什麼意思?五年前,你難道不認賬了!”
夏芸菲也許是想着,五年前的事情,終究無法對證,所以想死咬一口。
秦之巖盯着她,眸光銳利。
夏芸菲被他盯得明顯氣餒,但還是想死撐,她目光轉向我,哭着說:“陸如汐,你怎麼勾引之巖哥的,你和他胡說了什麼!”
“五年前,我就知道不是你,所以這麼多年,我碰過你嗎?夏芸菲,你以爲你演技很好嗎?錯了,你演技很low!”秦之巖睇着她,冷冷說。
“我……”
我們不理她,手挽手快步往前。
“腳還痛?”他問。
“有點兒。”
他又抱起了我。
“陸如汐!”夏芸菲在我們身後,奔潰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