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蛇真夠無恥的,爲了活命,大唱讚歌,想要矇騙陸星,我可不是那麼好受騙的。
左夢藍暗想着,對美女蛇又多了幾分厭惡。
“不是他,”左琳娜輕聲紅着臉說:“那是我最後悔的害死的一個優秀的男人。”
“什麼——”左夢藍娜怒指着她:“你好殘忍,既然欣賞別人優秀,卻爲什麼害死了他。”
“不是我殺死的,是我的姐妹殺死的,因爲他不近女色,我們只有硬來了。可是殺了他之後,我非常的後悔。”劊子手還會懺悔,真是稀奇。
“爲什麼要殺無辜的人?”
“因爲他是來勘探這裡的礦脈的,那裡正是我們祖居之地,他實在是找死。”
“侵犯了你們的領地,殺了他,不就完了嗎,何必要去色誘?你們人多勢衆。”海尼娜哼了一聲。“你何必假仁假義,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因爲他知道哪裡有金礦,可以提煉出黃金,可以製作黃金首飾,這是我們族人做不到的。可是他說黃金屬於國家,不能私自佔有。所以寧死也不能告訴我們礦脈和製作黃金首飾的辦法。”
“這書呆子,命都沒了,還要留着黃金有毛用啊。”陸星冷笑一聲:“笨死了。”
“不是,他說他們的國家正在處於外敵入侵,需要大筆的外匯和黃金支撐,他不能讓國家的財富流失到個人身上,所以死也不開口。”左琳娜慚愧地低下頭。
“所以你們就想着色誘他,無奈他不上鉤對嗎?”
“我們色誘也是沒有辦法,不是我們自身貪色淫蕩,而是我們需要吸取人類的精華提升自己的修行,我們能夠變化成人形,都是上百年的修煉了,男人的精氣對於我們美女蛇是練功的靈丹妙藥。”
陸星和左夢藍臉紅了,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你當面說這樣的事情,不就是夫妻生活嗎?再當着左夢藍大姑娘的面,說男人的精氣,怎麼讓人受得了?
“別,別說啦。”左夢藍連連擺手。
“可是我們三番五次想要誘惑他,那男人像瘟雞一樣,就是不感興趣。”左琳娜訥訥半晌,吞吞吐吐。
“什麼不感興趣,說清楚點。”左夢藍還是未婚少女,是處女;她王國中,一般男性出於禮法,都遠離她,她不懂這些。
“行啦,行啦,我明白,不用說清楚。”陸星趕忙紅着臉制止。
左夢藍一愣,好像明白了什麼,扭過臉去。
“莫非他不好女色?”陸星問道,不好女色,自然是喜歡男性,陸星對這種同性之好只覺得厭惡,心理有病,讓人沒法接受。
“不,他不是同性戀,他還帶着妻子一起來考察,妻子在考察的途中,染上風寒,沒有及時得到救治,最後死了,只剩下他一個。我們以爲這缺少女人愛憐的男子應該很容易上鉤。”
左琳娜說着,神情暗淡下來,“可是男子對妻子愛戀之深,其他人根本介入不了他的世界,他只愛着妻子一人。無論我們使盡渾身解數,他就是不移情別戀,沒有辦法,姐妹們無法可想,只有——”
左夢藍瞪起眼睛:“只有把他殺了不是?”
左琳娜扭過臉去,“男子臨死前央求我們,把他和妻子合葬。在場的姐妹們無不傷感、惋惜,可惜上命難違,我們雖然殺人如麻,殺人不眨眼,但也被這人間難得的真情感動了。”
左琳娜說完,沉默着,陸星仰着頭四顧,似乎想要找到那個男子和妻子合葬的墳墓。
一旁的左夢藍低聲抽泣着:“你們真是造孽啊,真是死有餘辜。”
左琳娜眼中閃出驚恐的神情:“我知道我們該死,不過螻蟻尚且貪生,請饒過我的賤命,我帶你們出谷。我之所以冒死解救這個年輕人,是他和那男子一樣,面對美色不動心,讓我們蛇羣也驚歎,這樣的男人萬中無一,可遇而不可求。”
“現在我算明白了,原來他的身邊有你這麼美麗嬌小可愛的女孩子,他自然看不上別的女人。”左琳娜瞥着滿臉通紅的左夢藍說道。
這算是拍馬屁嗎?不過左夢藍聽了芳心暗喜,臉上是又羞又喜。
陸星連忙擺着手說:“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左琳娜桀桀嘎嘎地笑起來:“你是不好意思吧?哪有普通的朋友還接吻,互相摟抱的那麼緊的,恨不得融爲一體。小夥子,別蒙老奶奶了,我可是活了上百年的老蛇了。”
陸星沒話說了,臉紅的像猴子屁股。
左夢藍確實長得清秀可人,巾幗女英雄,而且和陸星很投脾氣。
陸星正值青春少年,有這麼美麗火爆的女孩子陪伴,要說不喜歡那是假的,但那是郡主啊,還是來自地下世界王國的,和女地下人相戀相愛,這事陸星覺得不靠譜,難道將來讓我到陰間去做女婿嗎?地下世界在地上人看來,就是陰間。
“咳咳,左琳娜,那我想問問,”陸星咳嗽一聲,打斷了笑談的左琳娜。
“什麼——”
“今後我們該叫你‘奶奶’呢,還是叫你‘姐姐’?”
“嘻嘻,你想到這個問題啊。小夥子,女人無論活到多大年紀,都不喜歡人家說自己年老,你們看我這模樣,和你們也相差不大,這樣吧,就叫我‘左琳娜’足矣,或者叫‘小妹’也行吧。”左琳娜眯縫着眼睛,含笑說道。
“我——”陸星被她的話噎得半晌無言,還稱“小妹”,我說得出口嗎?
“那我可以叫你‘小姐’嗎?左琳娜小姐。”陸星心裡來了個惡作劇,稱呼“小姐”,那不是站臺小姐嗎?在中國,正當職業的女性對這稱呼還是很忌諱的。
“行啊,我覺得不錯,那就這樣吧。”左琳娜不是中國人,聽不出其中惡作劇的成分。
左夢藍在一旁扭過臉偷笑。陸星趕緊用眼睛瞪她,別穿幫了。
他們包紮好傷口,跳下樹來,手裡拿着武器,在廢墟里搜索着。
左琳娜瞧着滿地自己族人的死屍,黯然神傷,如果不是最後的關頭,自己拼命一躍,這會兒就該躺在死屍當中了。溫博琳的胸口大開,眼睛無神地望着天空,身體早已僵硬。
歐力根的腦袋還在樹杈上隨風搖擺,陸星嘆息一聲,跳起來,把那顆血肉模糊的腦袋摘下來,用鋤頭在地上刨了一個坑,將蛇頭放入坑中,用紅布包裹着掩埋。另外又刨了個大坑,把無數燒死炸死,四分五裂的蛇羣撥到大坑裡掩埋。
左夢藍也來幫忙,左琳娜抱着溫博琳的屍體,把她單獨刨了一個坑掩埋。
“爲什麼不讓她和同伴相隨而去?”海尼娜覺得奇怪。
“我姐姐活着其實非常憎惡男人,死了也不願意和那些整天垂涎她肉體的男人埋在一起。”
左夢藍很驚奇,原來這些美女蛇誘惑男性,並非出於本意,而是上命差遣,不得不做。
在她們的內心還是很希望有處潔淨無瑕的地方,她們不出賣內心。
陸星因爲親身見識美女蛇的魅惑功夫,心裡很厭惡。心想這不是做了biaozi還立牌坊嗎?
當然對着兩個女孩不能說,否則她們會立刻暴走的。
屋子早已炸平了,屋子原來的地方出現了三個大坑,都填滿了蛇類的死屍,散發出陣陣焦糊的惡臭。三個人都是戴着口罩忙活的。左琳娜是滿臉的哀慼,眼中含着淚。
左夢藍看到她這麼傷心,不由得暗暗留心,留神她活着是爲了報仇。
陸星也有同感,埋葬完了屍體,還給蛇羣死屍立碑“蛇冢”,兩個飄逸的狂草。
左琳娜採摘了一大捧鮮花獻上,跪下來,向着墳墓叩頭,淚如雨下。
“你不想着找我們報仇嗎?”陸星站立在一旁,忽然發問。
“不,他們罪有應得,也包括我,我也死有餘辜。我們上百年來殺人害命,殺人不眨眼,早就該死了。可是我們都是弱女子,掙脫不了纏在我們身上的枷鎖,是你們解救了我,也超脫了他們,我何必憎恨你?”
“那裡面也有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難道覺得他們都該死?”陸星繼續追問,心裡對左琳娜又產生了懷疑,殺父仇人,不共戴天哪。何況是滅族仇人。
“我們的家族殺人掠貨,爲了財富殺害了這麼多的人類。那些冤死的亡魂又該找誰報仇,你們不過是替他們伸張正義,你們是英雄,我是罪人,包括我的族人。”左琳娜越說越難過。
“我們的世界本該友好和睦地相互共存,可是弱肉強食,不擇手段,這是我們的恥辱。願天下從此沒有殺戮,沒有族羣相侵,我們的地球是共同的母親。”陸星也深有同感。
“咦——不好了,我們似乎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左夢藍的一句話驚醒了還在沉思的兩個人,誰啊,誰不在這裡面?
“那把蛇羣勾來報復的罪魁禍首——狼外婆!”左夢藍說完,臉上很緊張。
“是啊,我們打掃戰場的時候,根本沒有見過她的屍體,難道她被炸的不見了人形嗎?”左琳娜也是一臉的緊張,這老東西怎麼可能放過自己的仇人,可是怎麼找不到屍體呢,莫非被炸的身首異處,骨肉爲泥了?
“不會,這老東西非常狡猾,也許就沒有死。這裡是她的老巢,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密道,混亂之間,她逃之夭夭是可能的。”陸星搖搖頭:“難纏的傢伙。”
“我知道她會去哪兒了,陸星、海尼娜,你們有了大麻煩了。”左琳娜神情嚴肅地說道。
“她會去哪兒呢?”
“你們知道我們阿爾卑斯山脈自古以來就存在一條巨龍嗎?”
“什麼巨龍?”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無熱惱龍王!”
陸星聽得莫名其妙,這是什麼名字,這麼繞口,又有什麼意思?
左夢藍聽了可是臉色大變,“這不是火龍王嗎?”
左琳娜頓時用異樣的眼神盯着海尼娜:“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無熱惱龍王’就是火龍王?”那意思地球人誰知道阿爾卑斯山脈的火龍王。除非你不是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