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恢復了工作,徐挽每一天都很忙,陸息餘有時候會發脾氣,兩個人也有吵架,他覺得她對沈逸的照顧多於自己,關心多於自己,就連喜歡都多於自己,徐挽從來不解釋,她只是用一種母性的目光看着他,看的他直覺是自己無理取鬧,然後這件事情就掀過去了,陸息餘還是以前的陸息餘,徐挽也是以前的徐宛,可是很多東西都不像是曾經。
十月初的時候,沈逸接拍了一部新電影:《靈魂觸摸》,而與此同時,陸息餘的《沉魚落雁》最終通過了電視臺的審覈,即將播出,沈逸要前往內蒙古拍攝,而陸息餘要去哈爾濱宣傳《沉魚落雁》,幾乎是同一時間。
一時之間,公司忙了起來,徐挽幫陸息餘收拾好了衣物,然後陪同沈逸前往內蒙古拍攝《靈魂觸摸》,這次合作的女演員是蘇和,許蝶安目前手下只有這麼兩個人,所以就隨同劇組一起前往內蒙古。
內蒙不同於北京卻又相似於北京,那裡沒有那麼多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車,沒有擠不上的公交車,反而有青青的大草原,沈逸和蘇和配合的很好,可是劇組拍攝到一半的時候,《觸摸靈魂》的編劇忽然改了劇本,應導演的要求,就缺少一個客串的男演員,這角色不小不大,卻十分出彩,又是與視帝沈逸配合,機會難得,導演找了許蝶安,讓她幫忙找人配合,許蝶安頭疼不已。
徐挽晚上睡覺之前和陸息餘通電話,一不小心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陸息餘狀似不經意的問:“我就在哈爾濱宣傳呢,離內蒙古很近的,你看我行嗎?”
徐挽幾乎一瞬間就後悔了,她不應該把工作上的事情告訴陸息餘,她小聲道:“這些事都是安安姐說了算。”
陸息餘輕笑一聲,沒再說話,兩個人鬧了個不歡而散,徐挽鬱悶的一晚上沒睡着。
第二天還要起早拍,她頂着兩個熊貓眼穿着大風衣鞍前馬後的侍候沈逸,沈逸好奇的問她:“水土不服?”
她搖了搖頭,看了沈逸一眼,想要說什麼,然後又閉上了嘴,她還記得自己說過,要公私分明的話。
許蝶安也因爲找不到人鬱悶不已,中午吃飯的時候,蘇和說起這個話題,許蝶安放了筷子抱了杯子開始灌水,沈逸心疼不已:“怎麼吃這麼少?”
許蝶安揉着鼻樑:“太油了。”
這菜還油?都沒肉……
許蝶安看向蘇和問:“你說找誰合適?”
蘇和漫不經心:“要是公司的人不和你的意,就聯繫別的公司的。”
許蝶安搖頭:“這麼做不合適,老闆知道了還不把我一層皮,雖說能送人情,可是總是不道義,要是用咱們公司的,目前也沒合適的,倒是那個新人陳意,不知道行不行,可她是何音的人,我心裡膈應。”
她動了這個心思,徐挽沒忍住,聲音弱弱的:“陸息餘可以嗎?”
她一句話說完,桌子上的三個人都看向她,她頓時低下頭去,戳着盒飯低聲道:“對不起啊。”
沈逸倒是沒說話,蘇和是聰明人,她看了許蝶安一眼,
若有所指的笑了笑,道:“陸息餘演技很好。”
許蝶安看了徐挽一眼,然後問道:“陸息餘不是宣傳《沉魚落雁》呢嗎?”
徐挽咬着脣尷尬的不說話,沈逸卻突然出聲道:“目前在哈爾濱做宣傳呢,離這挺近的,名氣,演技,還是一個公司的,都挺合適的,安安,你一會親自給打個電話吧。”
許蝶安“恩”了一聲。
吃晚飯,沈逸和蘇和還有一場戲,許蝶安送了他們兩個之後,就當着徐挽的面開始給陸息餘打電話。
徐挽坐在一邊,尷尬的受不了。
陸息餘沒想到能接到許蝶安親自打來的電話:“安姐?”
許蝶安“恩”了一聲:“陸息餘嗎?沈逸在內蒙古拍《靈魂觸摸》,劇中缺了個十分重要的角色,聽說你在哈爾濱,能來幫個忙嗎?”
陸息餘笑揚上嘴角:“你找我幫忙,是我的榮幸,以後還要多靠安姐提攜。”
許蝶安面無表情:“提攜不敢,都是一個公司的,互相幫助而已。”
她說着故意對着電話揚聲道:“徐挽,去網上訂一張哈爾濱飛內蒙的機票。”
徐挽低着頭,不說話,她內心感謝不已,她知道許蝶安這麼做都是爲給自己全了面子,讓她裡外不丟人。
掛了電話,許蝶安坐在旁邊的石階上,徐挽站起來小聲道:“我去訂機票。”
許蝶安卻一把拽了她坐在自己身邊,問道:“徐挽,你怎麼這麼傻?陸息餘是你能操控的男人嗎?我這麼勸你你不聽,你非要自找煩惱?人類是智慧的動物,應該趨利避害,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這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那你呢?”徐挽垂着眼睫:“你明知道沈逸會讓你傷身傷心,爲什麼還是沒有放棄他?”
許蝶安無奈的看着他:“沈逸和陸息餘不一樣,沈逸愛我,陸息餘愛你嗎?”
徐挽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和你心甘情願對一個人好的心情是一樣的。”
許蝶安看了她很久,然後露出了一絲苦笑:“你和莫靈不一樣,她當初和陸息餘就是彼此欣賞一時迷戀,所以我縱容她,可是你這樣,註定要傷了自己,我明知道你會受傷,可是攔不住你,因爲懂你的心情,居然產生了想要退卻的心情,可是徐挽,你太單純了太好了,我不忍心。”
徐挽紅了眼圈:“你就讓我受傷,也許有一天我碰了壁,頭破血流之後就長了記性,要不然這一生,總帶着一個遺憾,我會活的不甘不願。”
陸息餘推了宣傳,當天晚上就趕到了片場,他對着徐挽笑了笑,一瞬間,徐挽覺得那個笑容諷刺至極。
在接下來的兩個半月內,沈逸蘇和陸息餘完成了《靈魂觸摸》的拍攝,彼時已經是冬天,內蒙特有的冷冽寒風讓人心都忍不住哆嗦,一行人回到了北京。
何音雖然很高興陸息餘能夠參演《靈魂觸摸》,但是對於陸息餘直接和許蝶安接頭,沒有經過她,憋了一肚子氣,有了蘇和的前車之鑑,她害怕陸息餘倒戈,現在的形式是
新人陳意不火,陸息餘卻通過《沉魚落雁》開了一片天。
《沉魚落雁》目前正在各大衛視聯播,收視率直線上升,人一湊全,就要開會。
總結了沈逸蘇和的《靈魂觸摸》,策劃了接下來的活動,鼓勵了陸息餘的《沉魚落雁》,你一言我一嘴。
徐挽中途上廁所,一出門,就看見站在門邊的陸息餘,陸息餘洋溢着前所未有志得意滿的笑容:“怎麼樣,驕傲嗎?”
徐挽笑道:“恩,爲你驕傲,你演的很好。”
她的笑容溫柔美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會像那些女明星最喜歡的那樣眨啊眨,只是溫柔的看着他,他心情太好,伸手將她扯入懷中,一隻手攬着她的腰,一隻手擡着她下巴,問:“我好看嗎?”
徐挽好笑的看着他,他微微俯下身,剛吻上她的脣角,就聽見聲後一聲冷酷而尖銳的喊聲:“陸息餘你要死呀?”
兩個人嚇了一跳,急忙分開,徐挽從來沒有這麼丟國人,急忙推開陸息餘,不遠處會議室門口站着太多的人。
何音上前一步死死的拽過陸息餘,一隻手指着徐挽恨恨道:“你作死呀,你剛纔和她在幹嗎,你能不能長點出息,她算什麼東西,你和她糾纏。”
陸息餘冷了一張臉,一言不發,徐挽的心也一併冷了下來,她默然的看了何音一眼道:“他沒和我糾纏,是我纏着他。”
那時候他問爲什麼不合適,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沒說,他永遠不能像個男人那樣站出來保護她,所以她曾經對沈逸說,一個女孩兒,無論內心多麼強大,都是孤獨的,都渴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能站出來,給自己最大的保護。
可是這個願望,陸息餘永遠給不了她,她告訴自己,人不能貪心,可是爲什麼站在這麼多人面前,她有一種絕望的孤獨,孤獨的恨不能旁邊有一扇窗,她可以跳下去,就一了百了,可是她不能,她不但不能,她還要反過來保護陸息餘。
陸息餘有一瞬間的怔然,他看着徐挽,可是徐挽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許蝶安清冷的喊了一聲:“徐挽。”
徐挽知道,這一次不僅丟的是自己的人,還有沈逸的和許蝶安的,終於,她還是傷害了沈逸和許蝶安。
何音得理不饒人,看向許蝶安:“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調教的好徒弟,就這麼勾搭我手下的藝人,我說這次陸息餘參演《靈魂觸摸》都沒通知我一聲,你是不是想挖牆角,蘇和一個還不夠,我還得倒搭一個陸息餘是不是?”
她越說越不像話,許蝶安眼中都有了氣憤,沈逸上前一步將徐挽扯到自己身後,居高臨下的迎視着面前趾高氣昂的何音,不疾不徐道:“說話要有證據,什麼叫挖牆腳?安安有我,我看需要挖人的是你吧,安安是看你可憐,怕你這半年拿不着工資,所以給了陸息餘出演《靈魂觸摸》的機會,就是《沉魚落雁》,那也是我不要的。”
他說着扯了徐挽的胳膊:“徐挽是我妹妹,你說話給我注意點,誰勾搭誰,自己心裡清楚,非要我點名了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