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把煎什麼藥,怎麼煎藥都一一寫了下來,並且看她們學會,煎好才放下心來,然後跟老人和孩子一一道別,就跟如雪準備上路了。
“你騎這匹吧,它很溫順。”
神醫走到馬跟前,摸摸馬的頭,弱弱地說了一句:“我不會騎馬。”
如雪的幾個屬下都笑翻了:“你不是挺厲害嗎,教我們的時候表現得無所不能。原來你也有不會的啊。不會騎馬,真是笑死人了。”
神醫看着她們一個個笑的。哎,真是無語,自己從小在山洞裡長大,還是等到十六歲纔有機會第一次出山洞。師父死後,自己到處逃難,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馬,更別說騎馬了。
“你們的活幹完了,笑笑笑,笑完了沒。”被如雪這麼一說,大夥都散開了。
如雪輕盈上馬,在馬背上伸出一隻手:“上馬吧。”
神醫仰頭看着馬背上的如雪,她背後是初晨金燦燦的陽光,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好像一個從陽光中出現的仙子一般。她在微笑,那般溫柔,那般奪目。神醫一把拉住她的手,坐在如雪身後。
“駕,駕。”
如雪一路快馬飛馳,神醫的手也不知道該放哪,只能死死摳着繮繩,堅持了好久手都麻了。在馬背上是越坐越難受。最後小心翼翼騰出手,輕輕抓着如雪腰間的一點點布料,手才放鬆了一下。
“你的手在幹什麼,看你在洛奇城治病的時候挺正經的,怎麼一出來就變成無賴了。”
“我有嗎?我這雙手沒地方放啊,你騎這麼快,我總要抓着點吧。”說完,乾脆雙手從後抱住瞭如雪的腰。如雪騎這麼快,居然還能騰出手打自己,“你幹什麼,你給我放開。”神醫左躲右躲就是不鬆手,“你這沒日沒夜的趕路,我好累,我只是把手放在這,不然到時候我睡着了,一下被你甩出去了怎麼辦。”
“登徒子,看到了魔域,我怎麼收拾你。”
“你說什麼?我怎麼記得是某人硬求着我來的,你要收拾我,那現在放我下去,我還不願意去呢。”
“少廢話,你抱着就抱着吧,能不能安靜會,吵死了。”
神醫在如雪身後做了個假裝打她頭的姿勢,就不作聲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終於到了域都,如雪和神醫都沒下馬,從守衛那一躍而過。守衛的人看着揚長而去的背影,呆了一會,無奈地搖搖頭。
“下馬。”神醫剛一下馬,腳跟還沒站穩,如雪就拽着自己直接狂爬臺階,到了一個叫魔乾殿的地方。走進裡面,發現地上跪了好幾個人,有的人渾身發抖,有的人都嚇尿褲子了。一張寬大的白玉牀上,一個一身黑色錦緞華服的男子坐在牀邊,一臉震怒。牀上躺着一個女子,距離太遠看不大清楚。
“尊主,這是我從洛奇城帶回的救難神醫。”
尊主看了神醫兩眼,又對如雪說:“如雪,看到沒,這些已經是第三波人了,沒一個能看出問題的,解決問題的,都是徒有虛名,各個該死,全部拉出去殺了。”說完,那羣跪在地上的人都被拉出去了,喊冤聲求饒聲不斷。
“你走上前來,看看你能治嗎?”尊主看向神醫,神醫的眼神十分堅毅,毫不畏懼。神醫沒有說話,走到牀跟前,一個絕豔脫塵的面容引入眼簾,即使這般痛苦,她依然那般動人。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前,傷口周圍已經發黑和有些潰爛了,她裸露皮膚的筋都凸顯出來了,情況十分嚴重。
“現在要趕快把這把匕首拔出來,處理這個傷口,不然傷口繼續潰爛就槽糕了。趕快準備一個大木桶,讓這位姑娘浸到木桶裡,水在傷口以下爲準。準備三七,白茅根各三錢,搗成泥狀備好。”大家一聽都開始忙活起來。神醫拿出自己的針開始封住諾玉的幾個大穴,防止一會拔匕首出現意外。
一切都準備好了,諾玉也浸到水裡了,神醫握着匕首,快速拔出,然後敷上藥泥,在傷口周圍又插上銀針。諾玉的傷口奇蹟般沒有出血,神醫仔細盯着諾玉的胸口,正要伸手去碰。
“你幹什麼?”尊主一下激動了。
“毒是從這裡傳遍身體的,當然要從這裡開始看,你要捨不得讓別人看你夫人,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神醫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夫人?這兩個字真是無比大膽啊。
尊主到是不介意他的話:“治不好,我一樣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