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人厭後來是這樣反駁我的孤獨理論,“你的世界裡不是隻有我跟你,只是你不肯承認罷了,因爲你怕了。”
作爲人是看不到死神的,但是我卻無時無刻不體會着它的存在,在我一旦忽視的時候就會提醒。6年前的中午,在我還沉浸在電腦遊戲興奮中時,一個消息由一個男人的嘴很沉重的念出來,記憶自動刪掉那句話卻無法刪掉事實,我變成了單親。
2年前的早晨,一個電話將我驚醒,又一條消息將我原本4個人的家庭變成只有我跟父親兩個人。記憶已經消除掉當時父親開口的語氣,只記得話語是:“筱優,你還有爸爸可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跟討人厭講,爸爸好好笑,說這種話難道是打算讓我安慰他嗎?
安慰得了誰嗎?我整整病了一個月。
我是一個失敗的人類,在親情友情和愛情上同時失敗,然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別哭了。”
討人厭的話很輕,灼熱溫度在我眼瞼上掠過,彎起嘴角笑道:“難怪有人說海水是眼淚匯成的。”
啊!當時有句話沒反駁他,“難怪有人說好男人都是別人的男人。”
懵然想起他剛剛吐過,現在看起來樣子還有些差,關切:“我給你拿點水喝好不好?”
結果他拾起我的手貼在他臉上,迷離雙眸低喃:“你關心我?”
愣了,心跳好快,能感覺到自己臉頰在升溫,無意間看到學姐正往這邊走,連忙抽出手扶住他,揚聲:“學姐,你快來,小白學長他有點不舒服,”頓時討人厭雙目露出驚訝之色,而我連去跟他對視勇氣都沒有。
逃跑了,把他交給學姐就藉口去找礦泉水跑掉,摸着自己滾燙臉,自言自語:“太糟糕了!”喜歡一個人就會去在意他的話語,在意他的神色、喜好、一切,真的很討厭這樣,像個傻子一樣。
當找到礦泉水回來,一眼就看到學姐正踮着腳跟討人厭吻在一起,腦袋“嗡”了一下。良久,放開的學姐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一點尷尬都沒有的說道:“筱優,你送小白先回
去吧!”
然後我就扶着晃悠悠的討人厭下樓,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在做什麼都有些恍惚,一個走神。
“喂!”
被討人厭抓住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踩空,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呵呵,咱倆到底誰喝多了?”
看着他失笑的臉,連忙應聲:“只是不小心,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嘛!”
“呵呵,小孩子!”
到了門口,風吹的我一個激靈,討人厭死活非說自己沒醉,不肯打車一定要走回去。
“學姐她喜歡你?”
說完就發現自己居然變八卦了。
“呵呵!”討人厭不屑一顧,“她喜歡的人多了,也不知道到底喜歡誰,在你來之前跟小舟還處過一段時間。”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嘲笑:“那你還跟她KISS,不怕她糾纏上你?”
“是你非要說我喝多了好不好?”
討人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我纔要覺得奇怪呢,明明清醒的很非要跟她說我不舒服,搞的她一定要佔我便宜。”
“噗!”
原諒真的笑噴了,第一次聽到男人說自己被佔便宜。
“喂討人厭,就算你被她怎麼樣了,也是你佔便宜好不好?”
“憑什麼啊?”
他不滿的叫囂起來:“告訴你啊,在有任何一方非自願情況下都算犯罪,無論男女,法律上沒有嚴格規定,不代表這個東西就可以隨便存在。”
“那麼說,剛剛你算是被強吻一方了?”
“如果我反抗她你不就變成說謊了嗎,在我沒醉的時候會隨便被一個女人吻嗎?”
你大爺的,鬧了半天最後犯錯的還成我了?現在對討人厭的口才相當佩服,佩服到五體投地,假的都能讓他說成真的,虛的都能讓他說成實的。
雙手插兜低頭凝視自己向前邁動的腳,有一點緊張,懷揣小兔子一樣在抖不停,我在恥笑內心萌生的想法。像學姐那樣跟討人厭認認真真KISS是一種什麼感覺,起碼在我這個兩次旁觀的
人看來場景很好看。
走了好久纔到家,剛進電梯就發現討人厭身上酒氣越發濃重散步在整個狹窄的空間裡,我揚手剛要按16樓按鈕,電影裡的場景居然重現,大手和小手撞在一起。忍不住說道:“電影還真是來源於生活。”
看着他將那枚鍵按亮,很自然垂下手去不回答。
好尷尬啊!無視我?頓時覺得特別彆扭,明明剛剛還好好地,這會是怎麼了?聽着電梯上行聲音有些不甘心,移過眼神看過去卻發現討人厭盯着電梯金屬門,映在上面的臉龐面無表情半天才眨一下眼睛。
伸手在他臉前晃晃,強裝鎮定問着:“你怎麼了,喝傻了?”不知爲何心臟的跳動聲開始變大,悄悄咽口口水,就快要從嘴裡蹦出來了。
剛要收回的手意外被他握住緩緩垂下,電梯聲響起,灼熱溫度傳過來讓我面紅耳赤。他不說話、不吭聲,只是將我帶出電梯站在四下無人的走廊裡。
“我……我……要回去……了。”
連自己都發現聲音在顫一直低頭不安看着牽的手,電梯下降聲音在耳畔,討人厭掏出鑰匙開門。我在等,等他鬆開手回到房間,這樣就能自己一個人整理凌亂不堪情緒。
“如果,”鎖聲證明門已被打開,他背對我低聲,“我不肯放你走呢,要你補償我。”
“補……償……什……”
什麼補償?
還沒反應過來就因推力不住後退,一連串的雜亂腳步聲,身體被緊緊壓在牆上被捏住下顎,討人厭聲音逐漸變大低吟:“幫你圓謊的補償。”
“啊?”
只能發傻的望着卻不知道在看什麼,他的氣息將我包裹在裡面,昏黃的聲控燈漸漸熄滅只留下兩個人聲聲喘息,缺氧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忍不住閉上眼睛。忽然一雙滾燙溫度手捧住我的臉,太大手掌都探進發絲間。從未體會過的情愫因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而喚醒,讓身體不會應對,只能呆呆站着仰頭。
心都跟着醉倒無力抗拒感受不到時間流動,好像此時此刻全世界只剩下我跟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