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大,沒有一個屬於我的地方;這個世界很大,也沒有一個專屬於我的人;這個世界很大,卻好像容不下我一樣。這份孤獨很可怕,會慢慢將心吞噬無所適從,而我每天都在與之抗爭。
就像現在這樣情緒低落的時候它會佔領整個大腦,柔聲細語的說着。
“筱優,你命中註定就要這樣,自己一個人,接受這樣的結果吧!”
好吧,我接受,小雅學姐說出的話特別及時,就在對討人厭剛有感情時候,現在拉遠兩個人關係還不至於特別難過,有人說戒掉一個喜歡的人就跟戒掉毒品一樣難,現在也只能試試。
可是……
討人厭的好就像從沒過過生日的孩子,第一次過生日,那樣的美好,收到一堆生日禮物,成爲被祝福對象。小雅學姐的話,就像對期盼能再過一次的我說:“孩子,這是你人生中唯一能過的一次生日。”
學姐是自己一個人走掉的,討人厭打工沒送她,我原本飢餓的感覺全都沒了,情緒很爛,插上耳機關閉世界漫步於人煙稀薄的街頭。沒帶手機,沒有紛擾,隨意掃過路上每一個陌生人的冷漠表情。
有的在眉飛色舞打電話、有的在急急忙忙往前走、有的迫切等公交、有的在插兜低頭走路。
他們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我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留戀也好、執著也罷,在不斷前行的時間裡僅僅是一小段微不足道的距離,就像對討人厭的感情興許也是人生中一節。
不斷地在內心中寬慰自己、說服自己、鼓勵自己,哪怕只有一次這樣的生日,也足夠美好了。
今天海濱廣場的海浪特別大,坐在毗鄰的長椅上一個人發呆,灰濛濛地天空籠罩大地露不出一絲陽光,起身佇立在堤壩上仰頭體會着被風吹亂頭髮的感覺,大腦裡沒有念頭只有它賜予的感知,隨波逐流。
剛摘下耳機想聽聽聲音,忽然一個大浪將漲潮海水衝到廣場邊緣,正好濺了我一身水。真的有夠哭笑不得,那天如果有人路過的話一定會看到,一個渾身是水的傻瓜正站在廣場邊緣傻笑。傍晚溫度還是有些低,連打好幾個噴嚏,這才確認得回去要不然會感冒。
剛到家門,月亮學姐一副正要出門狀態,有些吃驚的問道:“筱優,你這是怎麼了?”
“在廣場上坐着,結果海水漲潮沒注意被澆了。”
“噗!”
悲慘的故事就這麼被學姐嘲笑着,用力拍我肩膀,同情道:“快回去衝個熱水澡吧,你這樣容易感冒。”
衝熱水澡也不行,悲劇還沒結束呢。本來按日子大姨媽應該是明天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情緒問題她老人家居然提前來臨,染紅地上一小片洗澡水,還差點嚇到我。
蜷縮在被子裡感覺冷,而且怎麼捂被子裡都是涼涼的,八成是體溫太低的關係。連衝好久熱水一回被子裡就還是冷的,總不能一夜都在熱水裡呆着啊?
鬱悶的我最後把所有抱枕都堆到沙發上,用被子把自己全部包裹起來蜷縮到上面,這下真被討人厭說中像狗狗一樣。恍恍惚惚中,短信的到來讓電話響了很多次都沒看,肚子好痛渾身無力,只是短信的話應該沒什麼大事,這樣想着的又昏睡過去。
不知過多久電話瘋狂呼喊起來,就在我腦袋上面的牀邊,一遍一遍。抵擋不過它的紛擾,伸手在上面胡**索,一個沒注意被撥到地上發出響聲,不叫了。
不叫真是太好了,迷迷糊糊縮了縮。
夢裡有人把手放到我額頭上,隨後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被塞進懷裡,還有一個溫柔女聲悄悄說:“筱優,醒醒,喝點熱水吧?”
“不要,”不想被吵醒的我用力縮着頭。
“怎麼樣了,用不用去醫院啊?”
遠處一個男聲輕聲詢問。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滿頭都是冷汗怎麼辦?”
女聲焦急的聲音訴說着。
終於忍不住眯起眼睛,半天隱形眼鏡纔跟眼睛適應,月亮學姐在眼前太陽學長站在門口。
看到我睜眼睛,月亮學姐有些激動,“筱優,好點沒,你怎麼了?小白給我打電話說給你打電話通了沒人接,讓我們跟管理員借鑰匙來看看。”
“沒事,就是有點冷而已。”
低頭一看,原來被塞進的熱乎乎東西是個電熱寶,一種無法言語的感激之情,“學姐,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呵呵,傻孩子。”
學姐的手很暖,正託着我的臉將熱量傳遞過來。
有時候會想,如此孤獨的我會不會就在人生旅途中突然消失了,然後被人很隨意處置。在XXXHOLIC中,四月一日在雨中抱着死去小貓,緬懷自己的瞬間是我最觸動時刻
,因爲,也許那就是我的結局也說不定。
而現在,就好像有人對我說:“沒事的筱優,你還有我。”
“謝謝!”
手依附上學姐的手,悄悄低喃。
“手怎麼這麼冰冷啊?你這樣不對啊!快點……”
學姐轉頭對學長急切說着:“你給小白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我記得他房間好像有個電暖器吧?”又拍着我手:“你等着,我有一個電熱毯,馬上就來。”
這是一段猶如夢境般的內容至今回憶起來都虛無縹緲,實在太難受的關係讓一切都變得特別不真實,我無法體會當時別人的心境,滿身心都是一種煎熬,不是有句名言叫:姨媽虐我千百遍,我待姨媽如初戀嘛。
真的會有一種,找個人殺了我吧!或者打暈我的衝動。
昏昏沉沉中不斷有聲音傳進耳朵,電梯聲、說話聲、開門聲,大腦知覺在一片聲響中開始墜落,能夠感覺變得好重、好暈,猛的一睜眼睛下意識撲到衛生間。
曾經以爲杯具的是每次大姨媽來臨都容易跟胃腸感冒混搭,後來才明白這尼瑪巧合的有點稀奇,用不用每次都這麼搭配,難道它倆已婚了的說?後來開始清楚,它倆不僅結婚還合體了。
吐的我是昏天黑地眼冒金星本來就沒吃什麼全是胃酸,一把鼻涕一把淚,趴在馬桶上好不容換出一口空氣,伸手在上面費力摸索捲紙。什麼形象?沒有!直接是跪坐在地上,用手肘撐在馬桶邊緣支起身體。
好半天也沒摸到正當疑惑紙哪去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就是好多紙塞進手裡。勉強擦擦嘴和鼻子丟進馬桶又去夠沖水鍵,結果還是那隻未名的手幫完成的,當時真的太感激了,忘了自己倒黴勁沒過。
當我仰起頭“謝”字吐出一個的時候,看到一張最不想見到的臉,他沒笑有些皺眉的俯視着,旁邊是一個電暖器。都要瘋了,那是個什麼場景,難道說剛剛被討人厭看到了整個過程?一個女生悽慘的趴在馬桶上嘔吐,可憐兮兮的去摸紙和沖水鍵,還不成人樣的坐在地上。
爲什麼總被他看到我這麼醜的樣子,就不能給我留一點點好的形象嗎?
後來肯定自己那幾天是得罪哪位神仙了,因爲當把這一切想完之後,無法抑制的本能又讓我被迫趴在馬桶上繼續嘔吐,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