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就那樣不需要我了,即使在街上遇到對方也如陌生人一樣,我無法開口去詢問她過得如何,也許上帝聽到了我的心聲。高考畢業,爸爸有一次帶我吃飯,一家酒店門口掛着她名字的學子宴,爸爸問我要不要開學子宴,我拒絕了。
像我這樣孤獨的人學子宴不會有人來參加,沒必要開。
然後,初戀告訴我他們分手了,他受夠她了,那一刻我只想到,興許她是受夠我了。
討人厭帶我坐的是城內輪渡,就像藍色生死戀裡面女主角用淡漠神情站着的那個,即使我才知道原來她可以坐着,輪渡有椅子,只是電影需要她站着。
得知我有這種感慨的討人厭一頓笑,滿是嘲笑的聲音,鄙視眼神真的很氣人,用大手按在我頭上,“小孩子,你是單純還是傻?”
江上有四座吊橋模式大橋,支起高聳柱子用鋼筋拽着橋做支撐力,還有一來一去的兩道纜車,江邊佇立數不清摩天大樓,這麼看去這座城市太過繁華,繁華的不真實。
玩弄手機的討人厭忽然看向我,苦笑一下,愣呆呆看着他那個讓人匪夷所思的表情,真不是一般奇怪。
“小孩子,你瞭解我嗎?”
打算討論這麼高深的問題?用力搖頭,使勁搖頭,搖的帽子都歪了連忙用手擺正。
“噗!”
他笑噴了,我怨恨。
“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麼看我的?”
撓撓頭思索了一下,瞅着他泛好奇神色的眼睛,點頭道:“闊綽子弟、富二代、養尊處優、自戀、吃貨、帥鍋、自我,嘴巴壞,嗯?好奇怪,”又想了想,“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哈哈哈!”他笑了好半天,問道:“什麼叫好奇怪?”
“你家那麼有錢又有車幹嘛去打工,不是好奇怪嗎?你是本地人吧,既然是本地人又在外面住,不是好奇怪嗎?”
“父母在我小時候離婚後來又再婚,我跟爸爸住,不回家是因爲不想看見二媽。”
話說的風輕雲淡,可我卻說不出話來。
“打工是因爲,錢給的自由但總被爸媽追問如何開銷,不喜歡這樣所以乾脆自己賺錢隨便花,他們給的就攢着。”
好半天我倆都沒說話,他看江面我看他側臉。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問不出口。但是覺得跟他的距離就這樣被縮短了,不僅僅這樣,剎那間自以爲能體會他曾經所感受的感覺,明明期盼着被愛護、被關注,哪怕是一個在乎的眼神,而一切都是奢望。
張張嘴的我說不出對不起、說不出安慰的話、說不出反正你也長大可以體諒大人,這樣別人對我說的話語。
“很難過吧?”
當他應聲回頭的時候,我卻低頭了。
以爲會說:沒什麼,已經都過去了,我都長大了。或者說,誒呀,我們換個話題吧!
結果他只是笑了笑,低聲應道:“嗯!人類是無法決定自己的過去如何。”
他說的這句話我曾經在微博裡寫過,念出的聲音讓我重溫了當時強烈無助感,差點哭出來。清涼的風吹乾了眼角淚痕,讓它消失在無人知曉的片刻,這個世界很大,個體很渺小。
待下船才知道討人厭是帶我去一座特殊植物園,這座植物園擁有一年四季不同花期花卉,建有各種各樣特色建築物,種有品種繁多植物。
“討人厭,這裡相當適合拍婚紗照。”
站在門口的我望着那個以心形做成大門的植物園標誌不禁感嘆,接着就看到好多身着婚紗新娘在幾個人陪同下走進去。
不說話的討人厭神秘一笑。
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帶我來玩的,是來工作的。討人厭跟一個男生三個女生合夥開了一個攝影工作室,今天正好是他們接一個工作給一對即將舉行婚禮的情侶拍婚紗照。
帶我來,只是他一時興起帶的罷了。
“你!”
我氣的咬牙切齒。
“這是讓你體驗免費的練習,否則,誰會在你沒有經驗的時候花時間讓你拍啊?小孩子,你還小不懂。”
他居然還說的振振有詞。
不過等他們工作室車一來倒是真傻了眼,我們纔是大學生的好嗎?一輛長城商務車上面赫然醒目工作室名稱,最先下來的女生拎着大化妝箱,第二個女生幫新娘抱着婚紗長擺,第三個女生拎着兩套更換婚紗。
“額……討人厭,你們這個工作室多長時間了?”
“8個月,不過反響很好。”
自信的笑容讓我體會到什麼叫差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這樣被他們做成功了。
“小白,這裡!”
拎婚紗包包的女生衝我們這裡揮手。
“嗯。”
迴應她的討人厭,用力按下我的帽檐迅速溜了,氣的真想揍他,剛剛他偉大形象全沒了。
討人厭用半畫幅裝上我的50mm,f1.4鏡頭拍的不亦樂乎,而我悲催用他那個沉得要死傢伙,幸虧只裝了一個85mm,f1.2的定焦。
“好沉啊!”
我
的幽怨換來他的同情,“現在你體會我的感受了吧?”
“拍婚紗照的攝影師都這麼辛苦嗎?”
“也不全是,一般很少有拿全畫幅拍婚紗照的,沒必要浪費。”
想想也是,婚紗照很多都依靠後期photoshop修改。
站在他身後甩**的右手,一直不受控制的顫抖好嚇人,心裡肯定後面幾張百分百跑焦,這就是我當初買三腳架的原因,體力不行。
“呀小白,你換相機了?”不知道從那冒出一箇中年男人,脖子上也掛着單反特熟的跟討人厭打招呼,“自己買的還是你爸送的?”
“我朋友的相機。”
當這個男人精明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時,頓時惶恐,全身散發着社會人氣息太凌冽。
“哎呀還是當大學生好啊!”
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深意,有些不安的往討人厭身後站了站,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拽了他衣角。
“告訴他們休息一下吧。”
討人厭回過身把相機交過來,手拍我胳膊安撫似的示意去工作室人那面。
我和工作室的人、新娘和新郎一起坐在樹下乘涼,遠遠望着討人厭內心很不安,恐懼人,恐懼的厲害。跟學長、學姐、討人厭和老大他們一段時間忘卻了這種心理,忽而被喚醒一下子滿心都被不安佔滿。
工作室一個女孩給新娘補妝同時詢問着:“你跟小白是?”
“小白是我學長。”
沒敢說我們住在一個公寓裡。
“喔,我說嘛,”接着又問道:“你見過小白的女朋友嗎?可漂亮了。”
他有女朋友?
接着就在這個女孩的手機裡看到討人厭女朋友照片,背景應該是在工作室裡,可以看到牆上各種背景的捲簾。
“有他倆一起的照片嗎?”
好奇爲什麼照片裡只有討人厭女朋友一個人。
女孩翻了翻手機,“對哈,好像從來沒見過小白跟小雅一起照相?”
就這樣得知了討人厭有女朋友叫小雅,文靜,漂亮,直髮飄逸,大大眼睛瓜子臉,般配,這樣說是不是很俗套,卻是我內心最真實的評價。
再開工的時候,悄悄跟討人厭說:“剛剛那位大叔,感覺很嚇人。”
“噗,大叔?”抿嘴偷笑,點我額頭教育道:“你也已經20了應該叫人家哥,他人很好。”
“不要!”固執的迴應:“就要叫大叔,”我想好了,就算從今往後外號被討人厭真的變成小孩子,也要叫大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