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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開車把我送到火車站,很抱歉臨時決定回去,內心是真的很想見到討人厭,即將下車的時候小聲說着:“爸,我走了。”
剛要下去,忽而呼喚聲:“筱優。”
回身,爸爸一副欲言又止模樣,沉思半晌深沉聲音說着:“爸爸很抱歉這麼多年沒做到一個父親該做的。”
剎那間我眼淚就下來了,說不委屈是假的,卻從未想到他會知道。
“但是還好你還有一個爸爸,有一個家!”
不是不感動而是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家,也不知道一個家裡面媽媽和爸爸到底該什麼樣子,只知道不能恨,不能怨,不能責備任何人,一切的一切,走到今天的結果都不是所有人希望的。
擦掉眼淚揚起笑容,“嗯。”
只能假裝自己知道假裝自己懂得,去博取爸爸的滿足,讓這份悲劇不再延續下去。還記得曾經有人說過,缺愛的孩子會渴望被愛,渴望家庭,他們迫切去追求愛情,結婚,只是爲了能得到曾經所得不到的東西,結果卻是遍體鱗傷。
那我是不是也踏上這條路呢?不得而知。
望着窗外疾馳風景,低聲:“討人厭,我回來了,好好睡吧。”
是驚喜,在他開門的時候看到我的出現。
第二天早晨的霧很大,整個小區都埋沒在一片繚繞之中,剛要打開房門月亮學姐倚在門邊梳着頭髮,“筱優,你怎麼回來了?”
“喔,有點事提前回來。”
她猶豫一下才拽過我,悄聲:“早晨小雅來找小白不到6點就出門了,好像是去什麼機場,我還看到小白拎一個皮箱。”房間裡討人厭的東西沒有回到原位,他房間裡確實失蹤了一個皮箱,以前一直放在櫃子裡面立着的。
不可能吧?
掏出手機沒有今天照片和呼叫,撥出討人厭電話是運營商的服務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
不可能的吧?
電話裡還是昨天早晨他發的信息,還有這幾個月來點點滴滴他記錄的東西,現在卻要讓我接受一個現實他跟小雅學姐走了?
我恨,恨小峰有睡覺關機毛病。
“師傅,機場。”
等不了,根本不可能坐在這裡等着,房間裡沒有他的手機,他的筆記本,他的相機,往日裡常用的東西都不在,就算要走也要給我一個理由,一句道別吧!既然要走又爲什麼說愛我?
這一刻才體會到當初我離開討人厭的感覺,無力而無助,想要找卻怎麼都找不到,報復嗎?難道追上我只是爲了報復嗎?讓我體會他曾經體驗過的感覺?
如果是的話,成功了!
還有三站地,五環上堵車堵的嚴重,出租車司機冷不丁嘟囔一句:“自從每週五早晨開了國際幾趟航班,五環上就比往日堵得嚴重。”
“今天早晨都是出國的航班?”
他不確定,隨口道:“大概吧,我送的幾個客人都是這個點走的,”瞧了瞧時間繼續道:“小姐你也是趕飛機嗎?還有40分鐘正好有一班,已經遲了哦。”
“停車!”
已經遲了,沒錯已經遲了,1個小時前就該進入安全檢查可現在只剩40分鐘,只能期待不是這一班的飛機,妄想啊!依照月亮學姐說討人厭跟小雅學姐出門時間,肯定是這班沒錯了。
汽車尾氣嗆的難受
,早晨氣壓過低讓空氣中顆粒粉塵都沉下來,眼看機場就在眼前卻無法跑進,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徒勞。假如他現在離開即使以後還能回來,再相遇的話我還能如現在一般的希望他給一個解釋嗎?
還能如此迫切的強迫自己,讓他給自己一個理由嗎?
不會,如果現在走了的話,一切就都是假的,無論什麼解釋都沒用了。
“討人厭,你到底在哪裡?”
他的微博依舊停止在夜景裡我給他拍照的畫面,沒有前進,如果手機沒有信號的話是不可能看到微博的,再說機場裡不可能沒有信號啊?除非……自己要關。
好不容跑到機場找到服務檯,卻被告知機場不能廣播找人。
望着排長隊的安檢口,此時此刻的我跟他在同一個地方,呼吸着同一片空氣,甚至能看到一模一樣的天花板但是卻找不到這個人,那種感覺無法形容的憋屈。
“國際航空公司CA980號航班,因天氣問題暫時不能起飛,請各位旅客耐心等待,給您造成的影響十分抱歉。”
一仰頭,國際航班安檢區的大屏幕上顯示那趟航班因天氣氣壓原因無法起航,這是機會,可沒有登機牌過不安檢,進不了候機區啊?
如果當時我走了,如果當時放棄了,或許結果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有時候人很怪,後來也想過,假如在那一刻沒有見到該見到的場面,興許後來的結果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們沒有過安檢,就在我徘徊在安檢口的時候,發現一雙盯過來眼眸。很漂亮,很大,黑白分明,扎着簡單而利落的馬尾,穿着普普通通t恤,小雅學姐的漂亮即使不需要衣服來承託也很好看,假使不是很敵對的看過來我會在最後留下好印象。
不甘,或者還有更多的情緒,我倆相距不到50米對視,她手中攥着登機牌抿着嘴,忽而一個轉身迎上向她走過來的討人厭,迅速拉着他離開我的視線。
討人厭換了別的衣服,還是記憶裡那副乾淨清爽無法忽視的模樣,沒有注意到我,可能是沒想到我會出現。到底該做什麼,我追到機場到底又是爲了什麼,只是爲看到這個場面嗎?他跟她依舊在一起,而我從頭至尾都是個傻瓜?
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能愣在那裡握着電話,夢醒了嗎?可爲什麼卻沒有醒了的感覺,我相信他是喜歡我的,我相信他是真的愛我,在看到電話裡照片的那一刻,卻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些。
步子好沉,連轉過身都那樣艱難,稍稍走了一步竟一個不慎差點跌倒。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因爲我太渴望有人對我有感情是嗎?越想要什麼就越得不到什麼,越喜歡什麼就越會失去什麼。展開空空如也的手,什麼都握不住,因爲一切都不曾擁有過。
如果是電視劇多好,如果是小說多好,如果是動畫片多好,那樣整個世界都會因爲主角的悲傷而顯的格外傷感,可是這裡是現實,我也不是主角,無論什麼樣都不會改變這個世界。不會出現一個專屬我的人,不會有一個可以安慰我的人,不會因爲曾經自己經歷了跟別人不一樣的痛苦而被憐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忍。
我走不動了,一個坐在機場外面的花壇邊;我哭不出來,甚至體會不到自己的感覺。掏出電話卻沒有一個可以訴苦的人,就算跟朋友說了又能怎樣?改變不了事實,安慰不了自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氣壓開始漸漸升高,透過機場外圍欄能清晰可
見國際航班飛機停在停機坪裡,很顯眼,因爲它很大,比一般的飛機都大。我討人厭它,恨不得它現在就爆炸,因爲它即將帶走我的心上人,帶走我認真了的愛情。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能哭出來,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腳下石板上,形成一個一個水印,“誰能來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個恍惚整個人從花壇上跌下來跪坐在地上,心臟狠狠地抽搐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不住用手按住心口,剎那間我以爲自己會死過去。一陣翻滾而來的委屈情緒涌上心來,終於可以大聲哭出來,我難道是野狗嗎,這樣孤獨的死在路邊?
“真的是你,我媽說在機場看到你我還不信,小孩子你怎麼了?”
能想象當整心臟特別難受,情緒凌亂不堪的時候,他出現在面前頂着一張若無其事還略帶微笑的臉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你怎麼了?”
他的追問讓我都無法回答。
“我不想看見你。”
討人厭似乎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我說我不想見到你。”
吼出這聲是最後唯一的力氣,連去扶住地面手都沒有,雙手一刻不能離開心臟位置,好像只要稍稍鬆開就會掉下去一樣。
“小孩子!”
我如此的沒用,在這種時候還是依靠了他的雙臂,癱在他也跪下的胸口。
“你走吧,我沒事。”
“這種時候你讓我怎麼走,快點告訴我怎麼了?”
“你再不走飛機就要起飛了,她不是還等着你呢嗎?”
原來恨不了他,只因爲他是唯一對我那樣好過的人,是我在乎的人。
“如果!”他的聲音好大,在耳邊轟鳴喊着:“如果只是爲了送她走而失去你的話,我寧願從今往後都再也見不到她!”
能想象到小雅學姐拽着討人厭大喊着:“你回頭再跟她解釋不就好了嘛?反正你們是要在一起的,可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國家我們以後可能都再也不會見面了。”
人是很怪的,討人厭說如果不在那一刻找到我就好像會永遠失去我一樣,感情是有限,即使是誤會裂開的傷口也無法完整癒合。她要他送自己走,扔掉討人厭的手機卡,她要他把自己送的東西都還回來所以有了那個皮箱,她要他跟自己一起走,纔有安檢前糾纏到那麼久都沒過。
她沒想到我會追來,更沒想到討人厭的媽媽認出了我。
緣分沒有將我帶到討人厭的面前,而是把他帶到我的面前,拯救了瀕臨崩潰的自己,如果我離開了就是真的離開了,感情不會因爲事實的澄清而回到原來,碎了再粘上也有裂痕。
“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小孩子?”
“不,是我不相信自己。”
他不介意,摟着我低喃:“但我相信你。”臉頰貼上我的,“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是可以讓我留下來的人。”
討人厭說,如果衣服再不換八成就會被送進精神病院,而他日常的東西全都在工作室。
“把咱倆房間打通吧?”
“討人厭!咱倆房間的牆是承重牆,不能打通!”
“那把陽臺連在一起吧!”
好吧!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好累啊!不過,即使累也願意!
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