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話愛不是個東西
從老家回來之後,尚安閒和唐知歆之間的關係又近了一步。當然,這裡說的是心靈上的貼近,而不是上的。在上,這兩人最多也就是尚安閒那次伸出豬爪以順氣的名義玩了把襲胸……
尚安閒送給唐知歆的那條項鍊可以放入一張一寸不到的照片。唐知歆回來之後想了很久,最後拽着尚安閒拍了張合照,然後洗出合照放進了那條項鍊裡。
那條項鍊是他送的,當然要放他們的照片。
這一天,天朗氣清,唐知歆和尚安閒吃了飯帶着阿寧在街上溜達。看着身旁那個帶着阿寧四處招搖鬥狠的男人,唐知歆突然想到了一個所有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會想的問題。
他愛不愛自己?
唐知歆當然知道愛和喜歡是不同的,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她喜歡楊柳,喜歡高語汐,喜歡簡宗赫,可她愛過的人只有卓知寧。她清楚的知道愛和喜歡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希望自己不止是被尚安閒喜歡,她還貪心地希望自己能被他愛上。
就這樣,她加快了步伐,走到尚安閒面前,很突兀地問了一句:“你愛我麼?”
尚安閒果然愣了一下,接着他微微一笑:“我喜歡你。”
雖然聽到的回答並不意外,可唐知歆不得不承認,她有些許失落。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說道:“尚安閒,你不愛我。”這次她說的是個肯定句,不再是疑問。
尚安閒語氣很溫柔,回答很堅定,很坦白:“我喜歡你,但還沒到愛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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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歆咬了咬下脣,有些不甘心:“我這麼喜歡你,你愛我一下會死啊?”
見她咬着嘴脣,尚安閒伸手觸摸她的下巴,不讓她亂咬自己,笑着說道:“爲什麼想要我愛你?”
“廢話,你是我男朋友,你愛我是天經地義。”唐知歆很不給面子地翻個了白眼。
“可你忘了,我們的情況比較特殊。”尚安閒說,“我們不是因爲相愛才走在一起的。”
“我沒忘啊,要是忘了,我怎麼會來問你?怎麼會在你說了不愛之後不撲上來揍你?”本來嘛,這要是換成別人,早把男朋友揍躺下了。敢說不愛自己,這不是找抽找分手麼?
尚安閒忍不住笑出聲來:“知歆,我心疼你,喜歡你。但是,愛……應該真的還沒有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尚安閒。”唐知歆盯着他認真地看了會兒,忽然很嚴肅地說道,“其實你也是個愛無能吧?”
尚安閒微愣,很不解地問道:“愛無能?你覺得什麼叫愛無能?”
“愛無能就是字面意思啊。”唐知歆掰着指頭開始說,“不會愛,不懂愛,或者是傷心之後不願意再敞開心去愛……諸如此類的,都能被歸爲愛無能。你說,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愛無能?”
“我是嗎?可我心疼你啊,我也喜歡你啊。”尚安閒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愛無能。
“豬!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請你弄清楚好嗎?我說的是愛無能,不是喜歡無能。”
尚安閒微微偏頭,挺認真地想了一下:“那……那或許我也是愛無能吧。”
唐知歆蹙着眉,扁着嘴,又無奈又不甘地長嘆了口氣:“你說,我怎麼就找了個愛無能先生談戀愛呢?”
尚安閒嘴角有些抽搐:“你後悔了?”
唐知歆不答他,可憐兮兮地拽着他的袖子:“尚安閒,你什麼時候能愛上我啊?”
“……”尚安閒無語,原來她不是後悔了,是在琢磨他什麼時候能愛上她。
“算了,我這麼不可愛的女人,難怪沒人愛。”唐知歆鼓着腮幫子,開始自暴自棄了,“又懶又饞,脾氣又不好,又愛使性子,還愛欺負人……啊啊啊,我根本沒優點啊!”把自己缺點一數,唐知歆淚流滿面,並且開始同情尚安閒,這麼一根好苗子就被她糟蹋了。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唐知歆又擡起頭看着尚安閒,可憐兮兮地問道:“我真的那麼不可愛嗎?”
尚安閒盯着她看了會兒,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按照你剛纔那說法,又懶又饞,脾氣又不好,又愛使性子,還愛欺負人……這些真的,真的,非常不可愛。”頓了會,看到唐知歆黯然的樣子,他又笑着補了一句,“但是,總會有個想不開的人來愛你的。”
唐知歆本來耷拉着肩膀,像條被霜打了的茄子,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她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很期待地看着尚安閒:“你會是那個想不開的人嗎?”
“你看我傻嗎?”尚安閒指着自己,對唐知歆問道。
唐知歆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前後後看了一圈,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道:“傻,真傻。”
尚安閒忍着嘴角的抽搐,說:“我不傻。”
“你傻。”唐知歆非常肯定這一點。他不傻能被她糟蹋?明顯是個傻蛋!
“我不傻。”尚安閒淡定地陳述自己的觀點。
“傻。”唐知歆同樣淡定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傻。”
“尚安閒。”唐知歆挑眉,伸手掐了一把尚安閒的小臉蛋,眯着眼睛威脅道,“你真不傻?”
“不傻。”尚安閒沒有在她的yin威下退縮,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唐知歆喪氣了,鬆開掐他臉蛋的手:“那怎麼辦?你要是不傻,你就不會愛上我了。”
尚安閒終於忍不住笑了,伸手替她把散落在臉頰的髮絲撩到耳後,輕聲問道:“知歆,如果我愛上你了,你會愛我嗎?”
唐知歆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思考,最後給出的答案卻是……
“我不知道。”
這種事情她怎麼能知道?她又不會因爲一個人愛她,她就會愛上那個人。她會愛上一個人,只會是因爲自己愛他,單純的愛他,怎麼會因爲別人愛,她就回報愛?
“雖然我不知道你愛上我之後,我會不會愛你。”過了一會兒,唐知歆又開口說道:“可是……尚安閒,我想要你來愛我。”
對,就是他,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她想要他愛她,只是他,只是他尚安閒。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聽了她的回答,尚安閒突然很認真地對她問道,“你知道愛是個什麼東西嗎?”
“愛不是個東西,愛只是種感覺。”唐知歆說,“具體的我說不出來,可當我愛上了,我就知道了。”愛是水到渠成的東西,是不可能經過刻意雕琢的東西。
“知歆,你愛過嗎?”這一刻的尚安閒像個無知的孩子,一直對唐知歆提問。
唐知歆被他的問題問愣了,腦子裡出現了許多往昔的畫面,都是她和卓知寧之間很幸福的畫面。她搖了搖頭,將回憶掐斷,很坦白地對尚安閒說:“愛過,曾今愛過。”
“現在呢?”
“現在?”唐知歆想了想,仰起頭對尚安閒笑了,“現在不愛了。”
現在她的生活裡有他,所以她不會去想過去的事情,不會讓過去的心情來打擾現在的生活。也許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將過往的回憶翻出來細細品位,但那只是品位而已,與愛無關。
“知歆,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你身邊的朋友笑你是愛無能,給你取名愛無能小姐。如果連你都會被稱爲愛無能小姐,那我一定就是愛無能先生。你找一個愛無能先生來愛愛無能小姐,你覺得可能嗎?”
“爲什麼不可能?”唐知歆不解,“我認爲,愛無能之所以會是愛無能,不是他本身有什麼心理缺陷,只是他沒有遇到對的人。如果遇到了對的人,他自然會愛上的,愛上了又怎麼會是愛無能?”
看到尚安閒不說話,唐知歆又嘴硬的詭辯:“至於我倆,愛無能小姐搭配愛無能先生,這不是挺好麼?負負得正,你小學沒學過啊?”
看到她這麼執着的樣子,尚安閒笑了:“那好吧,如果你能愛上我,那我也會來愛你。”
“……這算什麼啊?”唐知歆膛目結舌,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
“算約定啊。”尚安閒笑的單純。
唐知歆眉心擰出一個小疙瘩:“感情怎麼能約定?”
“我們的交往就是約定的吧?既然交往可以約定,那爲什麼不能約定感情?你就試着讓自己愛上我不就好了嗎?還是說,你自己也沒把握可以愛上我?”尚安閒嘴角一彎,笑得像個狐狸。
唐知歆以爲自己看錯了,使勁眨了眨眼,可看到的還是那令人牙癢癢的笑臉。她咬着腮幫子磨了磨牙,送給尚安閒一個冷哼:“哼!”
“你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拿來要求別人,這可不大好。”尚安閒一本正經地說。
“你真不可愛,超級超級超級不可愛!”唐知歆惱羞成怒,皺着鼻子對尚安閒孩子氣地嚷嚷着,“比我還要不可愛十倍……不對,是百倍千倍萬倍!”
“我正在等着你來愛我。”尚安閒臉上笑容不減,樣子看起來比剛纔還要可惡。
“你……你少得意了!我不會讓你得意的,一定會讓你先愛上我!”唐知歆氣得扔下他一個人朝前走。尚安閒笑了笑,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追了上去,緊緊扣住了她的手,一起往家走……
這麼甜的一話,甜到你們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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