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他靠着車子一直靜靜的等候着。身影被暈黃的燈光照射所拉長,影子顯得有些孤單。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心裡所想念的她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蘇子西有些氣喘吁吁的彎下腰,雙手託在自己的膝蓋位置。葛友暉居然還等在自己家的樓下,並未離開。
“子西,你怎麼那麼晚了纔回家。哭過了嗎?怎麼眼睛腫的如此厲害。”葛友暉離開了車身,朝着蘇子西的方向走去。她有些閃躲,一定是剛纔在離邪家哭的時候造成的。
她隨即緩緩的起身,腳步有些蹣跚的向着他走去。跑那麼遠的路,腿有些僵硬無力。正當她快要跌倒的時候,葛友暉眼迅速的接住了她。
握着她略微冰涼的小手,扶她走進去。
“友暉,其實你不用送我的。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還是早點回家去休息比較好。”蘇子西有些彆扭的說着,掙脫出被葛友暉緊緊握住的雙手。
葛友暉擡起一張書生氣十足的面孔,眼睛裡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蘇子西露出來的脖子位置,還有歡愛後所留下的痕跡。紅紅的小點,是這樣的刺眼。
他沒有道破,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了蘇子西的肩膀上。“夜寒露重,你披着吧!”說完,他實相的轉身離開。
蘇子西看着自己肩膀的男士西裝,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誰的心是石頭做的,但是她卻不能輕易的做出選擇。任由葛友暉坐進車子裡,開着汽車揚長而去。
身上還殘留着和離邪身上的香水味,還有西裝上的淡淡菸草味。這讓蘇子西很頭痛,好像他們兩個人總是喜歡橫亙她的生活之中。令她左右爲難,難以抉擇。
和離邪的約定纔開始短短的幾個月,還有如此漫長的二年多時間她該如何堅持到底啊?!蘇子西在心裡問着自己,神情倦怠的走進電梯裡面。明天是顧爸爸的忌日,不知道奶奶和哥哥會不會去。琴琴呢?那麼長時間沒有再見到她,不知道她的身體如何了?
顧家
唐琴研躺在牀上睡不着,翻來覆去的。身邊的顧城旭不知道何時離開的,她也懶得去理會。索性從牀上起來,赤腳走在地上,正要去陽臺外面。剛巧碰見顧城旭在打電話,唐琴研第一次有了偷聽的衝動。
“這麼晚了,還是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嗎?你要我現在過找你?微微,以前的你不會這樣任信的。”唐琴研聽不下去了,等她正要走的時候顧城旭剛到打完電話走進來。
他面無表情的越過唐琴研,打開衣櫥正在挑衣服。唐琴研二話不說衝上前去,沒有吱聲。手重重的推攏被顧城旭打開的櫥門,只聽見木頭髮出一陣的沉悶的聲響。“顧城旭,你玩夠了沒?從競標大會那天開始到現在,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說出來啊!我知道,嚴雅微是回來了。可,那又能怎麼樣?能代表什麼呢,能挽回什麼呢。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卑鄙無恥的女人,水性楊花,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大種豬!”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的力量與勇氣,眼睛對上顧城旭狹長的丹鳳眼。
顧城旭完全失去了耐性,他半眯起眼睛。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嫌棄的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發瘋的唐琴研。“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是和男人私會嗎?你不是很喜歡離邪嗎?我成全你啊,至於離婚你想都別想。唐琴研,我實在是厭倦了你這樣僞善的嘴臉。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和那些三姑六婆沒什麼分別。你,令,我,倒,盡,了,胃,口。”最後一句話,他一字一字的說着。牙齒咬音很重,對唐琴研的厭惡是這樣的明顯。
再次打開櫥門,快速的換上衣服。整理完畢,看見旁邊的唐琴研依舊沒有離去。“顧城旭,一直以爲你當初是愛我。沒想到,你卻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她此時的聲音有些哽咽,那種那自內心的悲涼是這樣的深刻。絕望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而她卻始終無法狠下心離顧城旭而去。
唐琴研,在這一瞬間我多麼想上前抱住你。但是,很可惜。我不能這樣做,你身上帶着背叛我的印記。這輩子,你都無法撕毀。而我顧城旭,也不會再敞開心懷來接納你。現在這個非常時期,你只能自己自尋出路。堅持下去的話,你就堅持。堅持不住,那麼你只能因殘酷的局勢被迫離開。恕我無能無力。
唐琴研終究沒有攔住顧城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瀟灑的從自己的身邊離去。她以爲憑着自己剛纔的無理取鬧,他多少會留下來,留在自己的身邊。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這樣無動於衷,冷血無情的走人。說到底,自己纔是他真正的妻子。在醫院裡言辭尖酸的恐嚇自己不能離婚,那麼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到底算怎麼一回事?難道,他不管是公司的事情,還是婚姻大事都要做領導者,做獨裁者嗎?卑鄙。只會對自己使這種卑劣的手段,對嚴雅微卻是這樣的用盡心思。
夜仍舊是這樣的漫長,她卻沒有了睡眠的心情。高空而掛的滿月,像是在嘲笑她的懦弱,又像是在嘲笑她那可悲的愛情。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受多了,她也沒有思考。馬上換好衣服,輕手輕腳的走下樓去。決定跟蹤顧城旭,看看他那麼晚還出去究竟找嚴雅微去做什麼?
顧城旭把車子停在一間新潮的酒吧門口,徑直朝裡面走進去。這個光怪陸離的S市依舊是燈火通明,激情嫵媚的夜晚正要開始。
唐琴研很快打的趕到,看到路邊停着的賓士看了一眼車牌。她確定是顧城旭的車子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深秋夜晚的濃重霧氣,吸進肺裡是這樣的冷冽不不堪。壯着膽子往酒吧走去,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
她站在舞池的最外面,遠遠的看見嚴雅微整個人掛在顧城旭的身上。她看面朝着自己的嚴雅微挑釁的向自己傳來一個眼神,當下就吻上了顧城旭的脣。唐琴研卻沒有勇氣繼續往前走,以自己現在在顧城旭心裡的分量。有勇無謀的衝上前去,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而此時的顧城旭壓根不知道出現在自己背後的唐琴研,依舊陪嚴雅微玩着曖昧遊戲。
唐琴研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吧,眼前再也看不清楚任何的方向,耳朵也在瞬間失去聽覺。酒吧裡令人興奮的音樂,絲毫引不起她的一絲快感。她艱難的用手扶着牆,往前行走着。等回頭發現的時候,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幽暗的小弄堂裡。
旁邊走過幾個形體彪悍的醉漢,噴吐着令人作嘔的濃烈酒氣。向唐琴研的方向靠去,三五個大漢令她頓時慌了神。“小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不是寂寞了,沒事……..跟哥哥我回家,晚上我們哥幾個好好的疼你。包你****,你會很享受我們的疼愛。說不定還捨不得離去呢!”醉漢一邊放肆的說着,一邊還打着濃烈難聞的酒嗝。
唐琴研立馬撒腿就跑,卻被旁邊的醉漢架住。“什麼玩意兒,還想跑。哥幾個給我按住她,我就不相信連你我都制服不了。”說完,甩掉手裡礙事的酒瓶。唐琴研被按到在地上,她拼命的用腳踹着。醉漢急了,伸手甩了她兩耳光。手上的動作依舊繼續着,唐琴研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撕破。
“救命啊………救…….來人哪,救命……..”旁邊的幾個醉漢,臉上的笑逐漸加深。那副猥瑣的樣子,令人恨不得馬上撕碎他們的臉。
就在醉漢吻上唐琴研的頸項時,腦袋上傳來一陣冰冷的器械感覺。他轉過頭,身後沒有了幾個同伴。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排清一色的黑道打手,還有一個五十開外的中年男子。
他長手裡拿着一支雪茄,並沒有點燃。兩撇八字鬍,微微抖了一下。大眼分明,臉上帶着一種肅殺的冷漠。
“強姦是犯法的,沒種只會欺負女人。你不會窮的連解決生理慾望的錢都沒有吧。”說完,他對自己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錢,朝着醉漢狠狠的甩出去。“有種你就去撿,你用哪根手指碰到了錢。我就跺下你的那根手指頭,拿去喂狗。”男子不再是剛纔的好言相勸,面目表情在瞬間變得凌厲。
醉漢哆哆嗦嗦的起身,跪倒在男子的面前。“饒命啊,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男子越過他走上前去,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到唐琴研的身上。
“小姐,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剛纔用哪隻手傷你的。”唐琴研整個身子明顯的抖動着,像個篩子。男子把她牢牢的穩住,看着她伸出來的手指去的方向。
就聽見骨頭清脆的“咔嚓”聲,緊接着暗夜中傳來一種悽慘的叫聲。男子扶着唐琴研離開幽暗的小弄堂,臨頭前回轉頭對着躺在地上**的醉漢。“記住,我的名號寶爺。你如果不想這麼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以後就給我小心點。不然的話,你可沒有今天這麼幸運,僅僅只廢了你兩條手而已。”
一隊整齊的打手,隨着他一起走出了小弄堂。來到明亮處的地方,唐琴研還在發抖始終不敢擡頭看眼前的男子。
“謝…….謝。”她是完全的嚇壞了,卻還是對寶爺說了句道謝的話。
男子伸出手朝背後的手下揮了揮,看了唐琴研一眼。“小姐,以後別一個出來。要不是你今天碰到我,你已經被人吃幹抹淨了。”她想起剛纔的那幕,臉色顯得一片蒼白。
“回去吧,我替你叫了車。”男子說完,坐進了一輛銀白色的寶馬裡面。帶着自己的一隊人離去。
唐琴研還記得男子說自己的名號叫寶爺,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她坐進的士裡面,想起剛纔的危險。想起酒吧裡顧城旭與嚴雅微的擁吻,她頓時覺得委屈難受。索性在車上放聲大哭,司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後座的她。以爲她是失戀了,看她可憐便忍不住安慰幾句。
“哎呀,小姐啦!不要哭,不就是失戀嘛!沒了再找一個,這世界上什麼都少,可人還真不少啊。”司機抄着一口外地腔,好心的安慰已經哭的唏哩嘩啦的唐琴研。
聽見司機的話,她反而越哭越大聲。要是失戀,她也不會如此的傷心了。問題,現在的她都快失婚了。
經歷晚上的一場變數,唐琴研在心裡狠狠的發誓。一定要給顧城旭一點顏色看看,她不想再忍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委屈。現在,她要反擊。顧城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壞的打算我也做好了,不會再乖乖的聽你的話。任由你擺佈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我沒有什麼欠你的了,離婚是我最後的退路。
既然,現在的我們也只是彼此互相受傷害。何不如大家趁早各自分開,我繼續過回我的宅女生活,你繼續死心塌地的愛你的嚴家大小姐。
劍男,老孃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