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客站內劍拔弩張,人人緊張備戰,沉凝的空氣緊繃異常,情勢一觸即發。
風行臉上依舊帶着淺笑,桃花朵朵開,眉眼之間盡是鬼魅惑人
紙扇一收,將水妖妖推到身後
“你們可不要讓那些小嘍羅趁機破壞了南宮和小妹的洞房花燭!”
“屬下遵命!”
石修和蒼沛立即帶着無痕和寒夜守於新房門前
水妖妖眨眨眼,悄悄揪住風行的衣角,小聲在他耳邊低喃
“漂亮姐姐,你要小心哦,那人最壞了,就喜歡使些卑鄙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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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輕狂頓時怒眼暴睜,殺向自以爲很小聲說話的水妖妖,風行莞爾一笑
“妖妖,我們可不能像某個人動不動就用這些見不得人的陰招,這是小人才會熱衷的行徑!乖乖呆在後面,不許給我搗亂!”
“呵呵,知道了,漂亮姐姐!”
飛快在他脣邊落下一吻,翩翩蝴蝶似的帶着悅耳的笑聲退到身後,順手拿起無痕和寒夜的零嘴,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一臉興味的瞅着他們,絲毫不見驚駭之色
宇文輕狂突然冷笑一聲,冷眼緩緩掃過四周,視線定格在新房房門上
“斬草除根,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頓時,宇文輕狂的屬下全都拔出武器,各個殺氣騰騰
宇文輕狂利劍一揮,腳一蹬,首先刺向風行,風行後退一步,咻的一聲抽出腰間軟劍,軟劍如蛟蛇般立即纏上宇文輕狂的劍,用力一抖,宇文輕狂奮力一振,兩道看不見的內力激烈抗衡
而宇文輕狂帶來的人也立刻撲殺上去,一時間刀光劍影,刀劍相碰的聲音,吶喊聲,吃痛呻吟聲,物品倒塌,砸碎聲充盈了整間客棧
掌櫃嚇得早就連滾帶爬,撇下客棧躲起來避難去了
石修和蒼沛出手狠戾,招招直逼要害,一劍劈下必定皮開肉綻,鮮血淋淋,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噁心欲吐
水妖妖搬着長椅放在新房門口,與無痕和寒夜愜意無比的坐着旁觀
宇文輕狂一掌擊出,身形趁機後退,陣陣劍氣如狂風般鋪天蓋地掃向風行,所經之處無一完物,遍地狼藉
風行嘴角揚起一抹媚笑,軟劍縈繞,劍氣如旋風盤旋捲進宇文輕狂的攻勢中,強勁的劍氣相碰,震耳欲聾的碰撞聲長響不歇,宇文輕狂趁勢直撲新房,一掌劈出,嚇得水妖妖尖叫着拉着無痕和寒夜狼狽躲開,跌倒在地上,頓時吃疼哇哇大哭起來
“漂亮姐姐,人家摔的好疼!好疼!”
擋下宇文輕狂揮下的劍,腳下幾番連踢,宇文輕狂稍稍後退,殺向水妖妖,風行一驚,連忙上前相護,來不及出手,只能以身體抵擋宇文輕狂的狠戾一掌,誰知宇文輕狂突然半途左手掌力一收,右手利劍奮力一揮,霎時擋在新房門口的長椅便四分五裂,殘渣飛向四周
“糟糕!”
風行大叫不好,顧不得其他大吼一聲
“看暗器!”
宇文輕狂下意識的一躲,旋身閃躲到一旁,卻發現被風行耍了,頓時陰鷙的黑眸燃燒着熊熊怒火
“不好意思,剛纔口誤!”
風行邪笑着揮劍殺向宇文輕狂
笨!放暗器怎可能還有人事先提醒!
“滾開!”
宇文輕狂怒吼一聲,擋下風行迎面撲來的攻擊,單掌瞬間運足內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擊出,一掌擊中風行胸口,頓時風行血噴似箭,身體如離弦的箭飛撞在牆上,口吐鮮血
“漂亮姐姐!”
“舅舅——”
“舅舅——”
宇文輕狂居高臨下,不屑的望着氣息大亂,吐血不止的風行,嘲弄的揚起嘴角
“我早說過,女人堆裡的男人成不了什麼氣候!哼!不自量力!”
憤然拂袖,甩去衣衫上沾染的血跡,厭惡的蟨緊了眉頭,轉身就要將門一腳踹開
“如果你想讓小妹死,你就儘管踹門好了!”
果然,聽到此話,宇文輕狂身體明顯一僵
“既然你對小妹下了‘傾國之吻’,你就應該知道此毒可說是無藥可解,但現下小妹卻正是解毒關鍵時刻……”
說着,又吐了口血,嚇得水妖妖手忙腳亂的往她塞了許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藥丸
“解毒?你當我三歲孩童,解毒解到牀上了?!”
“……你自己選擇吧!”
多說無益,宇文輕狂生性多疑,越發解釋越發讓他懷疑
話畢,風行在水妖妖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稍一喘息,胸口便針扎似的刺痛難忍,眨眼間便臉色刷白,冷汗淋漓
“荒謬!既然牀第之歡便能爲她解毒,無須他人代勞!”
鐵青着臉的宇文輕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吐出每個字,不再給他囉嗦的機會,宇文輕狂提起手中利劍,以強勁的力道射向慌手慌腳忙着找藥瓶的水妖妖
“小心!”
驚吼聲突起,風行像似有移形換位之能,不顧身上內傷,眨眼間驟然出現在水妖妖身邊,長臂攔腰一抱,將纖細嬌軀密密實實護在懷裡,而另一手強行運勁,就在迎面三寸處,一把抓住勢如破竹般射過來的利劍,頓時鮮紅的血順着劍身如流水般流淌不止
而宇文輕狂趁機一腳踹開房門
房門踢開瞬間,濃郁的情慾氣息撲面而來,地上凌亂散落着新娘與新娘的紅衣,雪白的單衣,以及落在最上面的繡着鴛鴦戲水的女子肚兜,褻褲……
牀帷微微浮動,牀頭垂下的淡紫流蘇隨着牀微微的顫動,猶如風中起伏的麥穗一般,被牀帷遮掩的牀上依稀傳出嬌呻喘吟與愛語呢喃
“……御……御……”
‘傾國之吻’的解藥讓兩個人情慾正濃
神智渙散的零兒情不自禁地失聲呻吟,而回應她的是更爲深切呼喚的沙啞聲音和粗重喘息
汗水濡溼兩個人的身體,卻無法沖淡兩個人的濃濃情意,澆不滅將兩人徹底燃燒的慾望之火
男子粗重的喘息與女子嬌吟婉轉的呻吟交雜在一起,牀帳之間愛慾橫流,欲罷不能
雖然早已認定南宮御與零兒有夫妻之實,但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帶來的震撼卻是驚天動地,讓宇文輕狂難以接受,頓時怒火直逼腦門,剎那間燒燬了他的理智,只剩漫天憤怒和蝕骨鑽心的妒火
“石修,蒼沛,快點阻止宇文輕狂!”
風行驚呼,可是石修和蒼沛尚未靠近,‘砰’地兩聲,就見石修和蒼沛被宇文輕狂凌厲的掌力震開,如斷線風箏般往後摔飛出去,連吐好幾口鮮血昏倒在地
直覺,那是練武之人的直覺
儘管南宮御體內升騰着燥熱,藥力幾乎侵蝕了他全部理智,可是他練武之人的直覺還是讓他及時找回了一絲理智和片刻的清醒
“滾出去!”
望着身下香汗淋漓的零兒,粉頰緋紅煞是嫵媚,如早春的桃花紅了湖畔,滿是嬌豔,泛着水光的眸子帶着迷亂與嫵媚,迷茫無助的望着他,誘人的紅脣斷斷續續溢出呼喚他的聲音
這樣甜美的聲音,這樣媚人的眼神,這樣蠱惑人心的無助,讓他頓時失控,瞬間的理智任由狂猛的漩渦席捲而去,盡情放縱自己投入慾海狂瀾裡
他的珍寶此刻盡在自己的臂彎中,除了愛她,他的腦中再無其它……
“南宮御拿命來!”
宇文輕狂怒聲咆哮,飛出一掌,直擊牀帷內若隱若現的高大身形
掌風掃開了牀帷,一道黑影撲面而來,讓宇文輕狂不得不閃身躲避
定睛一瞧,原來是個枕頭!
南宮御動作奇快,一手扯下牀帷,在半空一甩,快速往腰上一系,剛好遮住下身;薄被一卷,將雙手環住他的後頸,好像怕他逃走似的零兒密密包裹住,一把摟在懷中
南宮御赤裸的上身,青筋血脈明顯凸起,一雙黑眸佈滿血絲,閃着濃郁的慾望,狂躁的瞪着礙事者
一時間,同是怒火熊熊的男人對峙而立,神色冷煞
殺氣,怒氣,如火般炙人的情慾蔓延開來,無形中似被一股龐大壓力鎮住,除了不同尋常的濃重喘息,竟無人開口說話
突然
宇文輕狂雙掌翻飛,剛勁無比的掌力毫無猶豫的劈向南宮御
南宮御摟着不安分的零兒在新房內和宇文輕狂激烈的纏鬥,一時間誰也佔不了上風
“……南宮……”
風行掙扎着要去幫忙,卻被水妖妖抓住
“漂亮姐姐,你去也只是送死罷了!怎麼辦,再這樣折騰下去,他們就快要毒發了!”
水妖妖急的眼淚汪汪,猛咬自己的手,還要忙着捂住無痕和寒夜的眼
……
“……御……御……”
零兒時而咬脣,時而皺眉,被藥力折磨得幾乎崩潰,只能無助的呢喃着他的名字,雙手更加用力環緊南宮御的後頸,憑着本能湊上自己的脣
兩人的脣瓣相貼,蟄伏在體內的慾望加深,變得火熱又濃密,顧不得宇文輕狂尚在,只想與她激情纏綿,將她深深的嵌進自己靈魂深處
他們的纏綿無疑徹底激怒了宇文輕狂,頓時面目猙獰,理智盡毀,體內血液瘋狂流淌
他得不到的,情願親手毀了,也不容他人窺視,褻玩!
殘存的理智更是如酷刑般折磨着南宮御,使他頓時變得更加憤怒狂躁,他看不到房外的狼藉,看不到身受重傷的風行和被風行遮住雙目的無痕和寒夜,及驚叫着大叫糟糕的水妖妖,他只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最大的障礙,最可恨的礙事者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身體的每個角落都在叫囂着在最短時間內殺了他
單掌激起驚天勁道,排山倒海般襲向宇文輕狂,但是毫無理智可言的可人兒溼熱的舌輕易擊潰了他的理智
他需要的不是糾纏打鬥,他只要她,如同她此刻急切需要他一樣
可是,可是,可是……卻有人一再搗亂糾纏
憤怒霎時一發不可收拾
單掌更是毫不留情的劈向宇文輕狂,殺氣肆意
宇文輕狂見勢不妙,靈動的縱身一躍,凌空一個轉身,避開南宮御的正面攻擊,從側面襲擊,南宮御來不及轉換攻勢,直接以內力相抗,就在宇文輕狂一掌將他擊中的瞬間,也被南宮御洶涌澎湃的內力反彈,頃刻間真氣大亂,宇文輕狂連連後退,立刻調息穩住氣息,嘴角還是緩緩流出鮮血
本以爲南宮御定然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定當趁機撲殺,誰知一睜眼就看見南宮御緊緊抱着臉色異常嫣紅,眼神迷離的零兒熱情擁吻,兩人幾近瘋狂的吮吸彼此的脣,南宮御的手更是伸進薄被,撫摸他渴望已久的甜美
纖細的五指緊緊抓在南宮御已然血痕無數的背脊之上,被汗水浸透的長髮貼在頰畔,壓抑的喘息伴隨着隱忍的呻吟輕泣破碎從兩人口中逸出
深沉的天色變了樣,思緒已被無盡的絕望吞噬,找不回自己
他的世界彷彿在這刻間崩潰,他一心追尋的人卻永遠不屬於他
神色一閃,目光冷酷無情,狠戾的要將眼前的兩人碎屍萬段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宇文輕狂腳尖一勾,踢起腳邊的劍,再無任何情感,再無任何牽絆,揮劍以雷霆之勢襲向沉浸在情慾中的兩人
“南宮,小心!”
風行縱身飛撲出去,但爲時已晚,宇文輕狂的劍已然逼近,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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