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

愛是一場風花雪月

“所以我們要怎麼找到他?”青 洛優是個好奇寶寶,知道琉越還活着 ,還能去挑戰別人的防禦系統,基本 上是沒事了,心裡最沉重的包袱也落 了地,一身輕鬆,她又活蹦『亂』跳了,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她很開心 ,這麼多天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眉眼彎彎, 笑顏明媚生動。

“只要他還在地球上,找到只是 時間問題。”鳳賴輕笑,談笑間自信 張揚。

青輪凝眸輕輕看了看她,又看了 看一直沉默不語的顧肖,沒說什麼, 轉身走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有轉身對墨玄 楓說:“墨少,陌西一定很想見你。 ”

墨玄楓冷哼。

湮陌西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夜。

萬籟俱寂,窗外是濃濃的深秋黑 夜,偶爾一點星光點綴,於是,黑夜 不再寂寥。

她一度覺得她做了一個夢,夢見 玄楓告訴她寶寶還活着,夢見青輪醒 了,很狼狽的樣子。?? 愛是一場風花雪月

到底是不是夢呢?湮陌西睜開眼 睛,牀頭的燈微弱地亮着,一偏頭, 大驚失『色』。

牀上,沒有青輪。

湮陌西騰地坐起來,臉『色』慘白一 片,棉被一掀就要下牀,光着的腳剛 着地,浴室的門咔嚓一聲被打開。

她愣愣地擡頭,一時間忘了反應 。

青輪光着上身,清俊的五官, 修長細緻的脖頸,的鎖骨,健美 的身材,薄薄的肌肉弧線優美,彷彿 蓄滿了力量,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腰間圍了一條純白『色』的浴巾,頭髮還 在滴水,水滴順着薄薄的肌肉線條一 直滑落,慢慢地掩入浴巾中。

湮陌西臉『色』酡紅,慌忙別開別開 視線,又覺得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嗎,再說又不是沒見過,他昏『迷』的時 候全是她給他洗的澡,他全身上下她 早看遍了,現在纔來不好意思也太矯 情了。

於是,她又偏過頭去,該不好意 思的應該是他吧。

不是,他……是活的。

“看來我還沒有醒,這夢做得真 不錯。”湮陌西少見得自我麻醉。

手卻被溫厚的手掌握住,手掌上 的水還沒幹,有點溼氣,但是特別溫 暖。

“覺得在做夢?”青輪好聽的聲 音在寂靜的空間裡『蕩』漾開來,有點哄 小孩子的味道。

湮陌西很白目地點頭,點地一本 正經,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會做這麼 好的一個夢的感覺。

青輪拉起她的手,在空間里拉開 一個距離,然後對準自己的臉,“啪 !”地一聲打了下去,聲音非常響亮 刺耳。

湮陌西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一絲心疼劃過眼眸,沒有逃開青輪的 眼睛。

“疼嗎?”他問,握住她的手沒 有放開,“陌西,寶寶還活着,還能 攻擊墨玄楓的系統,證明他沒事,我 們會把他找回來的,一切都過去了, 以後,有我,對不起,讓你辛苦了那 麼久。”?? 愛是一場風花雪月

湮陌西木然地點頭,眼淚,溢滿 眼眶,然後傾瀉而下。

他終於醒了,她經常做他突然醒 了的夢,夢裡的他是活生生的,會說 話,會抱她,而不是躺在牀上,如同 一具冰冷的屍體,除了呼吸,什麼都 沒有。

她陷在那樣的夢裡不願醒來,她 多害怕,如今面前的他只是她的一個 夢。

他越發心疼,湊近她,溫熱的脣 貼上去,一一吻去她的眼淚,他很耐 心,像是吻着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湮陌西伸出手臂,一點一點收緊 ,將他抱緊。

他一怔,眸底的神『色』漸漸加深。

“阿青……”低低的呢喃,帶着 點顫音,像極了戀人間的呼喚。

鎖骨處清晰的牙印在腦海一閃而 過,那麼清晰的一個牙印,帶着惱恨 和的『色』彩,像是一個禁忌,充滿 悲涼,那是,她咬的?也只有她,能 在這個滿是警衛的地方,如此對他。

這代表什麼?

每天不管忙到再晚都會給他清洗 身體,從不假手他人,每天至少半個 小時的按摩,舒經活骨,只是怕他的 肌肉因爲長時間沒有運動而萎縮,每 天都推着他到青宅四處散步,每天都 對他說很多很多話,雖然他不知道她 到底說了些什麼。

“陌西,”他輕輕放開她,墨黑 的眸裡,滿滿印着她的散『亂』的黑髮, 嬌弱的臉,令人忍不住疼惜。

“告訴我,你守着櫻皇,守着莊 園,守着我,是因爲你是我妻子這個 身份,還是因爲你愛我?”

既然已經這樣,那麼他就執意想 要一個答案,他們蹉跎了那麼多年, 錯過了那麼多,他不想再耗下去,以 前,他覺得,湮陌西不愛他也沒關係 ,只要她能安安分分地和自己過一輩 子,他可以給她世上最好的,但是。 他始終還是貪了,在他不知不覺對她 產生情愫之時他就開始貪心,想要索 要得更多,她的人,她的心,都只能 是他一個人的,旁人,休想覬覦半分 。

“陌西,你說過,一個可以爲了 你去死的男人,你爲什麼不愛,現在 呢,你愛我嗎?”

“你做了那麼多,是因爲愛我嗎 ?哪怕只有一點?”

湮陌西淚流滿面,這個男人,她 的丈夫,何曾如此卑微地要求一個答 案?

他俯視衆人,卻在他們的感情世 界裡放下驕傲和自尊,他可知道,這 樣的他,讓她何其心疼。

她卻不知,她的眼淚,他最是不 忍,這一刻只想將世界上所有能哄她 開心的都拿到她面前,只爲她展顏一 笑。

他無奈,擁她入懷,“好了,不 哭,不愛就不愛吧,我總會讓你愛上 我的。”

“我愛你。”

我愛你,如此簡單的三個字,組 合在一起,如今,成了我對自己,對 你,最彌足珍貴的救贖,原來,說出 來並不是那麼難。

他全身驀然僵硬。

湮陌西幾乎泣不成聲。

“我一直以爲我不會再愛上任何 人,我可以對你好,對你忠誠,但是 我不會再交出我的信任,我不會允許 自己再被你俘獲,我不會允許自己愛 上你,因爲,我再也輸不起。”

“一直到方若涵失蹤我都是這麼 想的,我一直 以爲我不愛你,所有人也都認爲我不 愛你,連寶寶都覺得我是因爲想要借 你的手來複仇,所以,我才和你結婚 。”

“陌西,別說了,”青輪抹掉她 臉上她眼淚,卻被湮陌西握住手,緊 緊地貼着她的臉頰,她像是抓着最後 一根浮木,努力地想要自救。

“不,我要說,你聽我說。”

“我承認我和你結婚是因爲想借 你的手覆滅方氏,我一直以爲這是我 和你結婚最大的原因,我說服自己, 只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才答應。 ”

“直到我被君燁帶走,他吻我, 我不能接受,阿青,我不能接受除了 你之外的任何男人碰我,我在島上每 天沒事可做,除了處心積慮地防止君 燁碰我,其餘的時間我都在想你,開 始我不知道我會什麼總會想起你,不 管君燁做什麼事,即便他只是一個擡 手的動作,我都會想起你,有一次, 君燁出了車禍,他躺在地上,全身都 是血,我的眼中,他的樣子漸漸變成 你的樣子,就像你一身是血地躺在那 ,一動都不動,像死了一樣。”

湮陌西渾身都顫抖起來,“沒有 人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才知道,原來 我所謂的不愛只是一個自己騙自己的 藉口,可笑的是,我騙過了所有人, 包括我自己。”

“我愛你,阿青,七年前我就愛 上你了。”

她再也不想掩飾,再也不想。

她愛他,如此而已。

吻,突然間鋪天蓋地,他輕易地 闖進她的脣齒之內,勾着她的舌尖盡 情地索吻。

她試着迴應,他的動作就越發放 肆。

氣息,互相糾纏,綿延成無法壓 抑的,在昏黃的燈光下,迅速升 了溫,燎成原。

他對她,從來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第一次見面,她就『亂』了他心,攪了 他的緒。

她說,她愛他,從七年前開始。

俗套的字眼,卻拯救了她的心。

灼熱的脣感受着她細緻的肌膚, 脣下美好的觸感幾乎令他失控,他也 確實,失了控。

指尖,挑開她的衣服,感受着她 輕輕的戰慄,他笑,她還是如此生澀 ,脣覆了上去,吻住她心臟處那顆鮮 紅如血的硃砂痣。

“阿青……”她輕喚,聲音沙啞 魅『惑』。

最後一絲理智也被這一聲低『吟』抽 走,如同七年前,在倫敦公寓那一聲 “青輪”。

動作一頓,眼眸幾乎含淚,手指 下,她的後背,凹凸不平,心痛蔓延 過海,她到底忍受的所有的痛徹心扉 ,他都懂。

她眼裡的傷一閃而過,他的手指 ,在她的傷痕處輕輕來回地觸『摸』,像 是想要印證什麼。

“還疼嗎?”他的聲音黯啞低沉 ,他的憐惜,她突然就懂了。

她笑,無所謂苦澀與難堪,當初 的痛,怎能忘記,但是這一刻,她想 ,她是可以忘記的,因爲,身邊有一 個愛着她的他。

“很醜,你會不會嫌棄我?”她 悄悄掩去眼角的溼意,故作難過地說 。

她想,她是有點壞的,她想看他 心疼她。

“我以行動告訴你我會不會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