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電話內笑着和我說:“安心上班。”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就明白倪東被辭退是他所爲。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倪東多少對我有過幫助,我不想讓他變得太慘,剛想問他倪東人怎樣,以後又會怎樣,可話到嘴邊我又吞了下去。
我不能去犯他大忌,我是他手上的一把刀,刀就不需要有多餘的感情,只需要忠於他,時刻保持自己的鋒利。
我沉默着,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說什麼,可一時半會兒又不想掛電話。
好久,他先開口說:“最近我有事,所以別來找我。”
我說:“多久回來?”
他說:“這不是你該問的。”
我握住的手一緊,只能小聲回了一句:“是,我記住了。”
他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我望着發愣,他永遠都是如此,行蹤詭異不定,他從來不准我過問他事情,哪怕是什麼時候回來這簡簡單單的私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心情莫名低沉,將扔在桌上後,便仰着腦袋看向頭頂。
可還不等我從他離開倪東突然辭職這兩件事情中回過神來,被我暫時擱在一邊的私家偵探那方出了亂子。
他人進了警察局。
原因是因爲他偷拍跟蹤沈從安被發現了,被沈從安一通電話送入了警察局,他打來電話給我時,人已經在拘留所,他在電話內哭着說讓我趕緊過來一趟,讓我一定要救救他。
我瞬間有些無力望天,心裡想,這什麼草包偵探?!連跟蹤個人都把自己跟到警察局?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果然找人辦事,不能貪圖價格便宜。
我抓起衣服穿上,便匆匆往警察局趕,剛到達那裡時,警察局內坐了一個人,是正背對着我和警察同志交流的沈從安。
我站在門口聽着他聲音,看着他背影,在心裡想,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聲音,一定不是我的錯覺,他絕對和那個人有着牽扯不清的關係,一定是。
正當我死死盯着他後背發愣時,已經錄完筆供的沈從安從椅子上起身,正打算離開警察局,可轉身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他沒太多表情的打量了我幾眼,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我木訥的看着他,仰着頭目測着他的身高,這是我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
他的身高好像和那男人的身高差不多。
我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衝上去便一把抱住了沈從安,他也沒有後退,竟然硬生生承受了我如狼似虎的一撲。
只是低眸看向死命抱住他的我,然後沒帶什麼感情的說了一句:“陳小姐,我不認爲我們兩個人已經熟到可以讓你投懷送抱的地步。”
我沒有理他,只是閉着眼睛在腦海內思索,黑暗裡那個人的身高,他身上的味道。
可不同,那人身上是淡淡木香,可他身上只有醫生該有的消毒水味道。
那人抱過我,我正好在他肩膀下方兩三寸的位置,可沈從安似乎比他高那麼幾釐米,我努力在腦海內回憶,已經忘記自己這動作有多不適宜,抱住他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