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槍聲

我看不見外面的一切,只感覺人被他們運出了農家飯店,扔到了一輛麪包車上。

我沒有絲毫力氣掙扎,只是在麻布袋內喘着粗氣,喘了好久,意識越來越鬆散,耳邊所能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再次醒來人已經到了一間破爛的房間內,外面正在下大雨,那幾個綁我來的男人,正坐在火堆旁邊吃着好麪包。

我人已經被他們從麻袋內拿了出來,隨便扔在冰涼的地上。

雖然醒了,可我沒有動。仍舊保持昏迷的狀態,那些男人吃了乾麪包後,沒有在這浪費時間,將面前的火堆滅了。將地下的我擡了起來,便朝外面的車走去。

一切準備就緒後,車子又再次發動,當車子開始逐漸往前開走時。後面突然三四束強光照射了過來,將前方的路刺得成一片白光。

瞬間出來三四輛車將我們給包圍,車上的人開始慌亂了,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起初以爲是警察,可是並沒有聽到警鳴聲。

後面的車上反而下來一男一女,兩人似乎在吵架,至於在吵什麼,在車內的我們根本聽不清楚。

很快有人冒着大雨跑了過來敲我們的車門,那些男人不敢反抗,畢竟他們來的車和人都不少,爲了避免衝突,都老老實實從車上下來。

在車後座的我,很快也別人從車上架了下來,起初燈光太過刺眼,我用手捂了好久才緩和過來,等我徹底睜開眼,便看到宋勉和肖杉。

兩人似乎在爭吵什麼,肖杉一直拽着她不准他走,宋勉對於她的糾纏滿臉的不耐煩,反手將肖杉往後推,直接把她推到了車內,他轉身便想朝這邊走來。

肖杉想追上來,動作上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宋勉已經到了我身邊,他看到身上纏着繩子的我,眉頭緊皺,沒有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迅速伸出手將我捆綁住我的繩子全都解開。

當我感覺身體終於有了只覺,人也自由後,我含淚望着宋勉,也不說話,只是看着他,這無聲中,卻含有千言萬語。他伸出手,一把將我摟在懷裡,我人撞在他胸膛口,沒有掙扎。

站在大雨中的肖杉看到這一幕時,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衝上來將抱住我的宋勉狠狠一拉,她尖聲說:“宋勉!我和你說過這個女人總有一天會害死你的!你爲什麼不信?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你知道嗎?!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我一切都是爲了你,你不僅不接受不感謝。竟然還這麼對我!”

宋勉將已經失去理智的她甩開,他同樣大聲說:“肖杉我一直知道你不是一個單純的女人,你有心機,你有頭腦,這些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沒想到有一天你竟然將你的手段你的心機通通用在你的好姐妹上,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麼歹毒!”

肖杉滿臉雨水,吶喊說:“我全都是爲你好!”

他無情冷笑說:“別爲你的狠毒找藉口,我承擔不起。”

正當兩人在爭吵時,我聽到身後有的樹葉傳來沙沙聲,不知道爲什麼莫名有一陣不好的預感,可所有人全都在圍觀宋勉和肖杉的爭吵,我回頭一看,三米的草叢內有一個黑影在晃動,當天上一個驚雷閃動。一點幽光閃在那攏草叢上,我似乎看到了泛着冷光的槍口,正在暗處瞄準根本沒注意這邊的宋勉。

就在這短短几秒鐘,我聽到身後傳來輕輕的一嘭,我什麼都沒顧,大喊一聲:“宋勉!小心!”

當宋勉轉頭來看我時,我朝他撲了過去,用盡全力將他一推,宋勉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時,一顆子彈從三米遠飛了出來,直接射穿我左肩。

我衝出一半的身體在半空中猛烈顫抖了一下,我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滾了一圈,直接滾在了宋勉的腳下。

宋勉便滿臉僵硬的看下突然滾在他腳下的我,他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目光就那樣失神的盯着我胸口染紅一片的血,似乎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有槍!有槍!”

所有人一聽,紛紛慌亂逃竄,只有宋勉帶過來的少數幾個人迅速朝着那個草叢衝去。可剛趕到那裡,除了有樹葉的沙沙聲,根本沒有了人影。

宋勉醒了過來,伸出手就要來扶我。我反手將他推開,滿臉驚慌對他大聲喊:“你走啊!你快走!有人想殺你!你快走啊!”

可宋勉沒有動,也沒有去看四周,竟然不顧我的意願,直接將我從地下抱了起來,轉身抱着我朝車那方走去。

他的助理在後面護着我們,剛做入車內,沒多久。山那邊又傳來幾聲槍響。

我的身體隨着槍聲在顫抖,我死死捏住宋勉的衣袖,甚至胡言亂語說:“宋勉你快走,你快走啊,有人要殺你,快啊!”

宋勉察覺到我神智不清了,死死抓住我不斷顫抖的手,低聲:“舒爾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沒人想殺我,你不要怕。”

我汗如雨下搖着頭說:“你快跑啊……不然來不及了。”

宋勉見我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見助理竟然還在那兒發愣,便滿是怒火說:“開車啊!”

他助理回過神來。對宋勉說:“可是太太還在外面。”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肖杉的存在,此時的她已經被槍聲嚇到跌坐在了地下,根本沒有了任何力氣逃走。

宋勉將我放在車內,迅速衝出車外將跌坐在地下的肖杉拉起來。便朝車內走。

等所有人幾乎都回了車內後,助理才迅速發動車子,極速開離了這裡。

一路上宋勉都抱着我,捂着我不斷流血的傷口。他緊閉脣,滿臉鐵青。

我已經在他懷中反反覆覆昏迷,可昏迷期間還是稀裡糊塗說着讓宋勉趕緊跑的話。

他低眸看着我,表情裡有了一絲說不明白的情緒。

好半晌。他擦着我額頭上的冷汗哄着我說:“舒爾,我們安全了,別害怕,很快就到醫院了,知道嗎?”

可我已經聽不清楚他任何話了,只是痛苦的哼叫着,臉上全都是眼淚。

宋勉將我越抱越緊,緊到我都感覺要窒息了。

當我眼皮越來越重時,宋勉只能一遍一遍催促着助理開車再快點,再快點!

可車的油門已經踩到了極限。

宋勉見我沒了知覺,在我耳邊不斷說:“舒爾,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我竟然從他的聲音內聽到了一絲慌張,不是裝的,是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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