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孤注一擲

鐘樓說:“秦絳,難道現在我們的目的不是一樣了嗎?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毀掉茱萸縣嗎?爲什麼走到這一步了,你卻突然又後悔了,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說:“你就當我是我後悔了吧。”

我直接將電話掛斷了,現在鐘樓比我急,就證明曾怡是有點分量的,那麼他自然還會想辦法來聯繫我。

這本來就是一場心理戰,急得人往往是最先妥協的輸家,我一定要穩住,畢竟現在警方還不敢拿沈從安該怎樣。

雙方都有籌碼,纔好把事情擡到檯面上衡量怎麼解決,曾怡好歹是個警察,他們對於曾怡的生死肯定不會置之不顧。

結束完這通電話後,我又去看了曾怡一眼,還是和昨天一樣,整個人被過量的毒品導致得有些瘋瘋傻傻,我站在監獄門外,她擡頭看了我一眼後,便伏在了牀上繼續昏睡着。

我在監獄外站立了差不多幾分鐘,吩咐獄卒看好曾怡才轉身離開。

回到住所後,又陪着奶媽和孩子玩了一會兒。斬風現在對我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排斥了,偶爾還會和我說上兩句話,這樣的轉變對於我來說,無疑是有點開心的。

我們一直玩到下午,路徵突然神色匆匆從外走了進來,我一看他表情有些不對勁,便立馬讓奶媽抱着孩子先進屋。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着路徵走了過去。

平時這個時候,路徵沒有太大的事情,是不是來這邊的。

我生怕這麼晚他來找我,是發生了大事,所以我不敢開口問他,而是默默站着。等着他主動開口。

可誰知道,路徵第一句話便是:“夫人,有消息了!”

我放在兩側的手猛然握緊,路徵警惕的看了兩側,詢問我是否能夠借一步說話。

我不知道他這句有消息了,是和哪方面有關,既然他都這樣說。我便立馬回了一句:“跟我來。”

我帶着路徵進入了一間書房,路徵剛關上門,他便說:“沈先生和我聯繫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問:“什麼?”

路徵立馬將手上一臺電腦放在了書桌上,路徵將c市整個地圖打開後,手指在某處著名商場的位置,用力點了兩下,他說:“今天我在監測c市那邊的地圖時,在這個地方,接受到了一個信號源,這個信號源,是我們茱萸縣獨有的信號源,而且這個信號源比較特殊,上面傳送出來的代碼是沈先生轉用的代碼,基本上在整個茱萸縣能夠解出來的人沒幾個。”

我趕忙追問:“發出來的代碼是什麼意思?有解出來嗎?”

路徵搖頭說:“這種代表,整個茱萸縣會解的,除了沈先生,便是上一代首領以及他的助理,外加李琦。”

我說:“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解出來?”

路徵點頭,又從口袋內拿出一張紙,我立馬接過,低頭一看,發現上面的代碼只是幾個形狀特殊的符號,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剛打算用給李琦打個電話,路徵立馬將我手給摁住,我疑惑的看向他,路徵說:“不能給李琦電話。”

我皺眉不解問:“爲什麼不能。”

路徵沒有說明情況,只是再一次強調說:“不能找他,這件事情只能我們知道,而且這個代碼我很肯定是沈先生髮出來的。”

我說:“如果我們不找李琦,又怎麼知道代碼的內容。”

路徵說:“會這個代碼的人只有幾個人,上一代首領已經退休隱蔽了,是不可能會在茱萸縣檢測的範圍內發出這樣的信號,那麼就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李琦。另一個是沈先生,李琦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茱萸縣,能夠發出這種代碼的人,那麼只剩下一個人,這個人絕對是沈先生。”

我說:“所以你的意思是,沈從安在發出信號源的地方。”

路徵說:“可以這樣說。”

我掃了一眼路徵之前所指的地方說:“可是信號源所發出的地方是在一個商場,警察怎麼可能把他放在商場。”

路徵皺眉說:“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在一個商場發出這樣的信號源,太讓人覺得奇怪裡。”

我和路徵都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差不多五分鐘過後,我開口說:“總之,不管這信號源是處於什麼位置,既然你接收到了這樣的信號,而且肯定是沈從安發出來的,就一定有沈從安包含的意思在裡面,我們也許可以秘密過去看看。”

路徵說:“可是商場內能夠有什麼?您難道認爲沈先生會在商場嗎?”

我說:“信號源是這個地方發出來的,那麼就代表他出現在那片區域,不管他是否有沒有在商場,我們都要過去看看。”

我想了想說:“這段時間,派幾個人過去,親自去那片地方仔細探查一下,最好是路助理,你親自去一趟。”

路徵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明天就出發。”

我說:“好。”

之後路徵離開後,我便一直坐在書桌前看向電腦上的滴地圖,又拿起桌上那張畫了代碼圖案的紙條仔細看了一眼,路徵爲什麼不讓我去找李琦解這個東西,難道是李琦有什麼問題?或者是路徵與李琦發生了意見和分歧,路徵怕李琦分走他的權利,纔不讓我去找的李琦?

可是路徵看上去不是那麼沒有度量的人,雖然他和李琦之間確實存在合作關係,可應該也沒到這個地步。

我望着紙條上那些奇怪的符文陷入了沉思,總該解出來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終歸保險一點,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沒有方向,胡亂尋找。

可是該不該去找李琦。路徵當時的表情很是微妙,他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才組織我打那一通電話的。

我想來想去兩個小時,最終還是拿起了給李琦播了一通電話過去,雖然上次的事情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有些尷尬,可在這個時候了,我不得不拼一拼。

電話被接通後,李琦沒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給他電話,他略微遲疑的說了一句:“舒……爾?”

我說:“是我,陳琦,我有點事情找你。”

李琦聽到我這句話,也沒有多問,便立即回了我一句:“好,我立馬過來。”便將電話掛斷了。

差不多二十幾分鍾,李琦便趕了過來,他進來的時候,院子內不少的僕人都滿是異樣看向他,大約還在爲了上次的事情,可是到現在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清楚的瞭解這幾個代碼是什麼意思,才能夠了解現在沈從安的情況,畢竟鐘樓那邊還懸着,我們這邊也不能盲目的去行動,不然這麼大塊地方,要找個人出來,而且還是在不驚動的警方的前提之下,那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李琦跟着我進了書房後。我將那張紙條遞給了李琦,暫時沒有說情況,只是安靜的觀察着李琦的表情。

李琦看完這張紙條上的代碼時,猛然擡起臉看向我,他一眼就看出這代碼出自誰的手,他說:“這代碼你們是在哪裡接受到的?”

我說:“你知道這是誰發出的嗎?”

李琦說:“在茱萸縣,會這種代碼的人,只有幾個,我以及老闆,還有上一界首領程先生包括他的助理。”

我說:“那這些代碼是什麼意思。”

李琦說:“地下倉庫。”

他直接說出這四字,我重複了這四字:“地下倉庫?”

李琦說:“對,這帶代碼的意思,就是這四字。”

我當即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拿過李琦手上的紙條看了一會兒,便來回走動沉思着,沉思了許久,我捏住紙條的手一點一點收緊,心裡突然有了一種猜想,地下倉庫這四字會不會指的是商場地下倉庫。

如果指的是地下庫倉庫,那麼地下倉庫下面有的會是什麼,難道沈從安在那裡面?

想到這裡。我猛然捏緊手上的紙條,將眼神掃向李琦。

李琦看出了一些什麼,他說:“難道老闆在地下倉庫?”

看來李琦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李琦立馬說:“如果是在地下倉庫,那麼我們不能明着來,畢竟現在警方看守的那麼死,也不能打草驚蛇,先讓路徵別過去。我們先想個萬全之策,畢竟機會只有一次,錯過這一次,那就有點難了。”

李琦說的確實不錯,機會確實只有一個,如果這次讓路徵他們去漫無目的探查搜尋,絕對會引起警方的注意。到時候不僅人沒找到,甚至還可能打草驚蛇了。

到時候只會將局面的混亂,加重一倍。

一次的機會,那麼我們只能用這一次機會,將沈從安找到,並且成功帶出來。

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們現在該確定的事情。是沈從安是否真的在這地下倉庫。”

李琦說:“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其餘選擇,只能賭一把,不是嗎?”

李琦說得確實沒有錯,只能賭一把,如果不毛線賭一把的話,有可能連這一次機會都沒有。

李琦說:“現在,我們只能把這個商場的地下倉庫,當成唯一的機會,如果老闆真的在這裡面,那麼這間倉庫之下一定會有重兵把守,到時候單憑我們單薄的幾個人是根本無法攻進去的,所以,我們第一件事情,就是應該先提前。把我們的人混進這家商場,到時候,行動的時候,至少不用怕沒人。”

李琦的提議確實不錯,既然這個代碼是沈從安發出來的,地下倉庫就一定會有他的用意存在,不管他在沒在,但都值得孤注一擲一把,而我們第一步,先是讓自己的人混進商場,好爲到時候發生衝突,而做準備。

李琦和我說了第一步後,之後便一直在和我商量之後的對策,我們商量到晚上十點。一直商量出一個比較全面的計劃出來後,我才放李琦離開。

不過李琦走到書房門口時,他停了下來,去拉書房門的手也停了下來,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我,我正準備繼續看一遍剛纔商量出來的計劃。

李琦的視線讓我覺得莫名的尷尬,我只能停下手上的動作。將視線看向他。

我知道這一刻終於要來了。

當我們視線相對時,站在陰處的李琦說:“那天的事情……”

我連忙回了一句:“那天的事情,我不會在意,我們兩個人始終都是朋友,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

雖然李琦站在暗處,可是他眼眸裡一閃而過的落寞,還是一眼可以看清楚的。他語氣裡滿含失落說:“我知道,你不用每次和我強調這句話,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要是看得到我,早就看到我了。”

他握住門把手的手緊了緊,微微一笑說:“那天我確實太過沖動,你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失態了,我知道你的心在誰身上,出了這門,我就不會再想,只要你能夠原諒我。”

我說:“李琦,我是真的很驚訝你對我居然有這種意思,不過我相信你也明白了。我暗示過你很多次了,我們是沒有可能,我希望你明白,這世上比我好的女人太多了。這件事情既然你都能夠忘掉,那麼我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我不希望我們最後連朋友都無法做。”

我最後一句是警告,因爲上次那件事情,實在太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我希望他清楚地明白,有些底線和界限,是一點都不能碰的。

李琦聽到我最後那句話,嘴角的苦笑越來越淡了,他沒有給我任何迴應,似乎是默認了一般,拉開門,離開了這裡。

他離開後,我鬆了一口氣,便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

第二天,我沒有讓路徵再過去,而是將他留在了茱萸縣,讓他去挑了幾名精兵出來,然後用最隱秘的手法,把他們都送進商場潛伏。

路徵挑了二十多個,一一是走正規渠道進入的商場工作,因爲怕情況會有變化,我們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另外一批人,再次潛伏進入商場,這邊還要和鐘樓先進周旋,爲的,自然是怕他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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