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下毒

這種後怕感讓我身體都是顫抖的,我轉身就要走,李琦立馬攔住我,他問我:“你要去哪裡?”

我紅着眼睛說:“我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去將那賤人拖出來,殺了她,你別這個時候還攔着我。”

李琦皺眉說:“我沒有要攔你的意思,我是希望你冷靜,現在你去殺了她,反而對自己不利,爲什麼不等老闆回來,查清楚這件事情再讓他去處理?”

李琦這句話讓我笑了出來,我笑得無比嘲諷問:“你覺得有用嗎?上一次秋霜給孩子下毒。怎麼着?她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有一次,秋霜當着沈從安的面罵孩子是個小畜生,甚至揚言活不活得成要看她秋霜。你猜怎麼着?沈從安只是管她禁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內的憤怒,儘量讓自己的話語顯得平靜說:“現在早已經不是以前了,我在沈從安心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我也從來沒有妄想過在我和秋霜之間,他會公平合理處理些什麼,他對於我的不公,我可以不理會。不計較,可作爲一個母親,如果有人要傷害自己的孩子,我是第一個站出來,並且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回擊過去的!”

李琦說:“我理解你的憤怒,可是你冷靜點,你這樣反而吃不到好果子,這件事情威脅到了斬風的性命問題,不是什麼小事,而且斬風不僅是你的兒子,也是老闆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不理會。”

李琦握住我手臂的手一緊,他說:“你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解孩子身上的毒。”

李琦一句話便將我從仇恨中喚了醒來,對,孩子現在還發着高燒,先等一切穩定下來再說。

我立馬將視線投向醫生,他們幾個正在商量什麼都是用得專業術語。

沒多久,醫生便吩咐人去外面緊急調藥,差不多兩個小時。便有人將藥送了進來,給孩子吊上水後,醫生才走了過來,額頭上略微有着薄汗說:“幸虧發現的早,不然再晚一步,孩子肯定會有生命危險,不過現在情況還不算太遲,藥也來得及時,吊三天點滴,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多大問題。”

我沙啞着聲音說了一句:“謝謝醫生。”

那醫生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用謝,我便立馬讓僕人送醫生們去別的房間進行休息。

等醫生都離開後,我坐在牀邊看向孩子燒得發紅的臉,平時這個時候正是他精神狀況最好的時候,總要纏着我吵鬧一番,可現在的他,卻躺在牀上陷入了昏迷,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我握住他小手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直到僕人提醒了我一句。我才發現自己用太大力氣了,便驟然鬆開。

招了一切的奶媽之後一句話都不敢吭聲,站在一旁好久,等情況全都穩定下來後,她才又衝了過來,趴在我腳下,哭着哀求說:“夫人,那……我呢,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沒有反應,那僕人哭得越發慘了,她說:“夫人,您就看在我什麼都招了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如果不是我將事情及時說出來,恐怕小少爺性命難保了。您能不能饒我這一次。”

那奶媽哭得聲淚俱下,可並沒有感動我半分,我只是將她手從我腿上一根一根掰開,然後甩來,對王媽說:“拖下去槍斃。”

那奶媽沒想到和我全招了,我竟然卻反而要殺了她,當即便被嚇懵了,好久的說不出話來,等王媽從外面帶着警衛進來,她才反應過來我話內的意思,當即便嚎啕大哭着讓我饒她一命,她說她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她聲音。讓躺在牀上陷入沉睡的孩子驟然一驚,王媽也注意到了,便讓警衛動作利索一點把人給拖出去。

那奶媽被拖了好遠,都還能夠聽見她撕心裂肺絕望的哭喊聲。

李琦對於我下令處理奶媽這事。倒是沒有阻止,大約對於他來說,奶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只要不碰秋霜一切都隨我一般。

好半晌。李琦主動走上來問我:“這件事情是你說與老闆聽,還是我上報。”

我安撫孩子心口的手一頓,思量了好久,纔回了一句:“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你吧。”

李琦點點說:“好,我會和老闆將情況描述清楚。”

這件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李琦自然不敢再多留,他轉身就走,似乎是去處理沈從安那方的事情。

他走後,沒多久,便是雷鳴閃電,外加大雨。

孩子臉上的紅潮漸漸退了下去。恢復了平常的白皙,呼吸也平穩了很多,我守着他好一會兒,忽然到晚上七點的時候,那時候正好大雨傾盆的時候,不知道是否是知道了這邊消息的秋霜,竟然冒雨趕了過來,她也沒撐傘。衝進來就要找我理論什麼,可僕人見她氣勢洶洶而來,不敢讓她進來,當即便把她推了出去。

秋霜進不來。只能站在院子內大聲咆哮說:“陳舒爾!我沒給你兒子下毒!下毒的人不是我!”

我坐在牀邊並沒有動靜,只是吩咐僕人去把門關了,那些僕人聽了我話,便迅速將門給上了鎖。順帶着把窗簾也一併給拉上。

秋霜在外面喊了好一陣,見我一直沒有反應,乾脆衝到窗戶口處,用手很狠命拍打着窗戶。她尖聲說:“你出來!你不能問都不問我,就任由別人來污衊我!你們也休想污衊我!是!我是說過你兒子想活命,也要看我的這樣的話,可我那都只是說說而已!我從來沒想過要這麼做。你給我開門啊!讓我進去!”

窗玻璃被秋霜拍的啪啪作響,窗簾沒有拉得太嚴實,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從縫隙中看到秋霜那張被閃電扯得冷白的臉。

她也從縫隙中看到了坐在牀邊的我,便拍得更加用力了,不斷揚聲要我出來聽她說。

可我至始至終只是坐在牀邊面無表情看向她,好半晌,我才起身,緩緩走向窗戶邊,對她冷冷一笑。

她看到我嘴角的笑,忽然拍窗戶的手一頓。

她說:“陳舒爾!你別想害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