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廢墟

秋霜似乎是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她臉色一慌,當即對我叫喊說:“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從安呢?沈從安呢?你怎麼可以不問他同意就打我!”

周斯還在左右爲難,他沒有動,我也沒有催,只是冷冷看着秋霜在那兒像只急瘋了的野狗一般,大肆叫喊着。

李琦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他越維護她,只會讓我的手段更加過激。

秋霜在房間內大喊大叫都始終未見到沈從安,她轉身就要衝出門外,可才走到門口,我對還在傻愣着的周斯說:“等我動手?”

周斯滿頭大汗,他說:“這樣不好吧?”

我說:“那你覺得怎樣好?”

周斯接觸到的視線,走上去將秋霜拽住後。便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秋霜沒有站穩,那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後,她連帶着人搖晃了幾下。我沒說停,周斯自然也不敢說停,畢竟連李琦都站一旁不敢說話,他反手又是給了秋霜一巴掌。

左右兩巴掌,把秋霜打得頭暈眼花。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還沒幾分鐘臉便腫得不成樣子。

她眼神呆滯的看着周斯,甚至忘記了哭泣和叫喊,只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周斯不敢再下手。滿臉爲難看向我,他見我仍舊用眼神笑看向他,便知道了我的意思,當他視線再次對準秋霜的臉時,似乎覺得有些於心不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一咬牙,便將巴掌甩了上去。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過去了,當門外便有僕人端着一碗藥湯進來時,我才讓周斯停下,接過僕人遞給我的那碗藥湯,蹲到了秋霜面前,挑起了她那張和我再也不想象的臉。

我笑了出來,輕聲問她疼嗎?

可秋霜沒有回答我,已經滿臉?木的她,忽然呸了一聲,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了臉上,她說:“從安不會對我不管我的,等他回來,我一定要他殺了你這個毒婦!”

我絲毫不介意她吐在我臉上的口水,只是用衣袖慢條斯理的擦拭着,擦完後,我笑着看向她那張滿是恨意的臉,我溫柔地問:“你覺得你還等得到他回來嗎?”

她皺眉看向我嗎,似乎是沒有聽明白我這句話。

我滿是憐愛的撫摸着她那張天真無邪。又血肉模糊的臉,她感覺到了疼痛,想閃躲,不過很遺憾的是,又被我鉗住了,她動彈不得,卻仍舊用滿是倔強和恨意的雙眸看向我。

那雙眼睛,莫名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的陳舒爾,那眼裡的恨意,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

連我自己都不得不得感嘆,這個世界真是神奇,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竟然可以這般的像,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不同。

我笑着將手上那碗?漆漆的藥遞到她面前說:“喝了。”

她緊抿着脣看向我,很明顯並不配合我。

我角撅住她下巴,毫不客氣的拿着手上那碗藥往她嘴裡灌,她用牙關死死將那些湯汁抵住,可很可惜的時,那些湯汁還是順着她嘴角,從他牙齒鋒裡迅速鑽了進去。

那些湯汁全都聚集在她喉嚨口,將她嗆得咳嗽不已,可我仍舊沒有停下動作,用無比殘忍的方式往她嘴裡沒有半分停歇的灌。

她含糊的大哭了出來,嘴模模糊糊喊着的沈從安的名字。我冷笑了一聲,甩手又是給了她一巴掌,她被我甩在地下還沒回過神來,正在死命喘氣時,我又撅住了她嘴,將剩餘的半碗藥繼續往她嘴裡灌着。

最終看不下去的人竟然是李琦,他忽然將我一拽,直接把我甩到沙發上後,對我大吼說:“陳舒爾!你夠了!她還是個孩子!你能不能別那麼惡毒!”

我同樣激動大聲回着說:“原來你們都知道她是個孩子啊!怎麼?我折磨她你看不過下去了,當年把她送進來給沈從安當女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她還是個孩子?!”

李琦說:“你難道真的要爲了他把自己弄瘋嗎?!”

我不顧一切的說:“是啊,我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現在想要我正常?我告訴你們,晚了!”

我將面前的李琦用力一拉,便直接從他口袋內抽出一柄槍,就想朝地下的秋霜開槍,李琦眼疾手快從後面捏住我手腕,他在我耳邊冷聲說:“舒爾,你別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你想清楚了。”

他這句話。讓我手上拿着的槍一晃,周斯一看事情越來越不對了,也趕忙走了上來,跪在我面前大聲說:“夫人,您是一個即將要當媽媽的人,您千萬不能殺生啊,這對您的孩子沒有好處的,都說孩子沒出世前,要多做好事替他造福,將來生下來才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您可千萬不能這樣做啊!這是會毀了他的服氣的啊!”

我動作再次一滯,李琦在我身後壓低聲音說:“舒爾,周斯說的沒錯,懷了孩子的人不能殺生。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該爲孩子想想。”

他捏住我手腕的手鬆了鬆,順着我的手臂一點一點滑落到手腕上,他扣住我手上的槍,繼續低聲說:“你冷靜點。”然後將我緊握住槍柄的指頭一點一點摳開。他喘着氣說:“來,把槍給我。”

當我手上的槍完全被李琦拿過去後,他將一直沒有反應的我按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僕人說,讓她去給我倒杯水。

那僕人聽了吩咐。不敢耽誤,趕忙跑了出去給我倒了一杯冷水過來,李琦將杯子塞到我手上後,便立馬給一旁的周斯使了一個眼色,周斯明白了過來。將地下嚇到癱軟的秋霜給拽了起來,迅速帶着她離開了這裡。

房間只剩下我和李琦後,他蹲在了我面前,盯着我失控的臉說:“我知道你討厭秋霜,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秋霜,也會有其他人,你殺不完的,問題根本不在秋霜身上,而是在老闆身上。他想要寵愛誰,想要喜歡誰,我們根本阻止不了,所以你殺在多人都沒用不是嗎?”

李琦握住我冰冷的手說:“理智點,殺人是解決不了任何辦法的。”

我笑了兩聲,兩聲過後,我鬆開了手上冰冷的水杯,有些疲憊說:“你走吧,別管我了,我想靜一靜。”

李琦還想說什麼。我又再次開口說:“我是個成年人,所以別再擔心我會再次下手殺秋霜,她已經被我灌了藥,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懷孕,就當是當初她給我下藥的仇我報了。”

我說完這些話。不想再在這裡廢話,起身便從他面前離開,離開了這座書房,徑直回了臥室。

當我站在沈從安的牀邊,看着他安安靜靜躺在那裡時。我冷笑着說:“是啊,李琦說得對,你身邊的女人我是殺不完,根本不是女人的問題,而是你的問題。沈從安,更應該死的人,是你吧?”

我手落在他頸脖上,低聲問:“這樣就再也沒有女人來和我搶你。”

當指尖一寸一寸往下壓下時,我感覺到了手下的他呼吸越來越薄弱。隨着他呼吸的薄弱,我手上的力氣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消散了,再也下不去半寸。

我笑得無比悲哀說:“你看,明明知道杜之是你害死的,明明知道自己差點死在了你手上,可我就是殺不了你,以前是,現在還是,你這樣有恃無恐,是因爲早就算準了我下不去手吧?”

我手從從她頸脖處拿開,低聲說:“既然我殺不了你,那我就把你的一切全都毀掉,沈從安,等你醒來後,你會發現,你苦心經營的所有一切,都會在轉瞬間,灰灰湮滅,那時候,你還能呼風喚雨嗎?”

我笑着說:“到時候的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男人,再也不是主宰人生死的人,我還真是期待你醒來後的反應呢,親眼看着自己的王國成爲一片廢墟,應該很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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