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背靠着冰冷的櫥櫃門,沒有他溫暖的懷抱,室內都寒冷如野外。她不由自主地抱住雙肩,緩緩蹲下,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覺周身冰冷一片。
她捂住自己的臉,任由眼淚在手心裡放肆留下,和一個孩子一樣無助又茫然。直到手機聲響起,她看見蕭一情三個字,才覺得黑暗的前路里照進了一絲光芒。
她的嗓音有些啞,不想接電話,就掛斷,發了個短信過去。
“不好意思,出了點事情,沒有及時接機,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人下飛機了嗎?”
他回覆:沒關係,今天是聖誕節,你有事來不了很正常。
這一刻,艾琳娜似乎能看見他臉上的落寞,心裡着急,立即回覆:沒什麼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在機場等我,或是直接去餐廳點好菜,等我過來。
他回覆的很快,好,老地方見。
艾琳娜撐着下巴盯着手機屏幕。他說的老地方,她知道是哪一家,離這裡不遠。
她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對着洗手間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精心打扮的妝容都哭花了醜態,最後拿卸妝油全部洗了。
沒時間重新化妝,她抹了點保溼面霜就拿起包包準備出門了。
她路過隔壁的房間,想起他說的,孩子會很失望,終究還是不忍心就這麼走了,便敲了敲門,半天沒人迴應。打掃的服務員看見她,連忙解釋,“孩子的爸爸帶他們出去了,剛走沒幾分鐘。”
“哦,謝謝。”
艾琳娜點了點頭,走進了電梯,想給譚少慕打個電話,最後還是作罷了。
……
舊金山的聖誕節氣氛十分濃郁,遠不是中國街頭擺幾個聖誕老人,放幾棵聖誕樹應景過節可比的。
艾琳娜穿過一堆洋人,緩步走進了那家她和蕭一情常來的餐廳,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那張熟悉的東方臉孔。
他沒有行李箱,只是隨身一個雙肩包,坐在靠窗的位置,耳朵裡塞着耳機在聽歌的樣子,神情很是認真凝重。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要考四六級,在聽英語聽力。
她走到他的對面,抽開椅子,坐了下來。
蕭一情這次擡頭,摘下耳機,仔仔細細地看着她,卻始終沒開口。
艾琳娜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說,“不用懷疑,我是艾琳娜。”說完之後,她又補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搖了搖頭,“你會出現,就代表何幼霖還是沒有醒過來。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覺得,你變了很多。”
“啊?”艾琳娜瞪大眼睛,拿出包裡的鏡子照了照,“沒啊,沒胖沒瘦也沒黑。還是那麼漂亮。”
蕭一情抿嘴笑,“嗯。這樣看確實是艾琳娜。只是你剛走進來的樣子,不太像。”
“爲什麼?”
“怎麼說呢?感覺腳上被綁着鉛球一樣,每走一步路都很吃力。”蕭一情說完,自己笑了,“你以前看見我,哪次不是又蹦又跳的,弄的我每次都恨不得我買個緊箍咒回來。”
艾琳娜噗嗤一笑,瞪眼道,“不用緊箍咒。你只要和唐僧一樣和我說說話,唸叨我,我就老實了。”
只要他不是冷着臉,她就什麼都好說。
沒說一會兒話,蕭一情點的菜就端上了桌。
艾琳娜一看,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着彼此最近發生的事情。
蕭一情本身不是個話多的人,最近的事情,除了生意上的,就是和蕭炎的一些矛盾,實在沒有聊天的娛樂性。所以整個飯局基本上都是艾琳娜在說。
他默默的聽着,時不時地交代一句,“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還是你最好了。你不知道,譚少慕每次都強迫我吃一些我不喜歡的,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
這是她今晚上第十五次提到譚少慕的名字了。
蕭一情垂眸,笑了笑,“聽上去,你們相處的不錯?”
艾琳娜一愣,有些不滿,“纔沒有。他就像茅山道士,天天對着我念經,就差拿個照妖鏡把我給收走。好讓何幼霖出來。”
蕭一情看着她嘴上被咬破的傷口,沉沉地說,“要不,你搬回來住吧。在回國之前。”
艾琳娜切割牛肉的刀子一頓。她知道他說的是搬去哪裡。
那個別墅,她剛到舊金山就想住回去了。
但是譚少慕說,主人不在家,她去住不像話。
可現在,主人來了,邀請她過去住,她爲什麼沒有歡欣雀躍呢?
“怎麼了?”蕭一情察覺到她的猶豫,突然有些不安。
只是一個月罷了,他不相信艾琳娜會愛上譚少慕,卻不由害怕她和譚少慕之間的關係越加親厚,影響了她對自己的喜歡的純粹。他不是聖人,能笑着接受那樣的結果。
“沒什麼。只是晉晉也出院了,估計過個幾天就要回國了。現在搬過去,馬上又要離開,是不是太折騰了?”艾琳娜喝了一口雞尾酒,淡淡道。
“不會。你的東西,那邊都有。你不用收拾什麼,直接過去住就好了。回國的時候,你的東西也直接從酒店打包回機場。”
話到這個份上,艾琳娜當然不會再說什麼推托之詞,立即笑着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吃的差不多了。
艾琳娜站在蕭一情的左手邊,揉了揉吃撐的肚子,“你說要給我禮物的,東西呢?在哪裡?”
蕭一情笑了笑說,不急。
他們走在路上,和所有的情侶一樣普通至極,最後他們走到公園的涼亭附近坐下。
蕭一情突然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讓艾琳娜十分的害羞,和尷尬,最後故作大方的樣子,“你在看什麼?”
“今晚上你是直接和我走,還是要回去說一聲,明天再回我們的別墅?”
這個問題瞬間讓艾琳娜慫了。
雖然說要搬過去住,但是今晚上就過去,實在……不太好。
想到譚少慕對她說的,她對他不公平,想到張霄晉兄妹看不見媽媽的表情……,連蕭一情對她說,回“我們”的別墅時的喜悅都沖淡了不少。
她支支吾吾,看着他的眼睛,慫到極點,“再看吧。最少今晚上還是要回去住的,和她們說一下。或許,晉晉和悅悅也想過去住呢?”
他們沒問題,可是,譚少慕呢?
她心裡問了一聲,卻怎麼也答不出來。
蕭一情點點頭,似乎很理解,但是表情還是有些失落的。
若是從前的艾琳娜,絕對不會考慮這些,眼睛裡只有他的。
他沒有多問什麼。
這時,夜風吹來,刮在臉上特別的冷。
艾琳娜臭美打扮,衣服穿的不算厚,不由地哆嗦起來。
蕭一情拉過她的手,給她搓手取暖,並摘下脖子上的圍巾圈在她的脖子上。
一盞路燈,投射在他們這個角落上。
艾琳娜笑眯眯看着蕭一情幫她圍圍巾,心裡說不出的喜悅。
那種甜絲絲的味道,就像是德芙巧克力廣告裡說的那樣,縱享絲滑,意味繾綣。
她傻呵呵地看着他如畫眉目,心想,這樣一直下去多好,她戀慕多年的男人終於對她打開了心扉。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一定不會空虛寂寞地被譚少慕那個人趁虛而入。
她會動搖,一定是譚少慕段數太高。
蕭一情一邊往她身邊靠近些,一邊幫她圍圍巾。手指時不時劃過她的下巴,像是貓爪子撓她心口似的。他的圍巾好長好長,足足在她脖子上饒了四圈,最後巧妙的收了個好看的結。
艾琳娜低下頭,看着脖子上的藍色圍巾,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條圍巾。
那條圍巾是紅色的,也很長很長,繞在她和譚少慕的脖子上,把他們栓在一起。周圍是數不盡的冰雕,來來往往的遊客。可是最後,譚少慕還是走了,剩下她一個人圍着圍巾,在陌生的街頭……
不對,那不是她。是何幼霖。
艾琳娜搖了搖頭,不想讓自己此刻的幸福記憶又被何幼霖侵犯了。
蕭一情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問她,“在想什麼?”
艾琳娜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被勒的喘不過氣了。”
“沒事,真勒死了,我負責。”
“負責,怎麼負責?”
“我娶你,好不好?”蕭一情雲淡風輕的說出這麼六個字來。
艾琳娜瞪着大眼睛看他,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他眉如刀削,薄脣輕抿,漂亮的眸子裡是故作淡然,明明也緊張的要死,卻擺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問,“如何?”
“你這個是叫求婚?”艾琳娜把捂住脣的圍巾拉下來,用不滿化解尷尬,“太沒誠意了,連個戒指都沒有……”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他從西裝褲裡掏出戒指盒,“如果你願意嫁給我,這個就是求婚戒指。如果不願意,也就是我準備的一個普通的聖誕禮物。”
所以說,無論她答應與否,這個戒指,她還是要收下了?
艾琳娜伸手要接過首飾盒,卻被路燈折射在她手上鑽戒的光芒給刺了眼。
她縮回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這個是何幼霖的戒指,她一直沒有摘下過。此刻,卻成爲了她的緊箍咒,讓她不敢亂下任何決心。
她苦惱不已,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蕭一情,怎麼辦?我好喜歡好喜歡你。真的。我也好想好想嫁給你。可是,我只是病,不是嗎?如果她病好了,不愛你,要離開你,怎麼辦?我怕我哪一天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正文 第343章 誰的吻,讓你更有感覺(打賞滿10000加更)
蕭一情聞言,愣了愣,手摸着她的眼睛,抹去她的淚水。
淚滴冰涼冰涼的。
這麼悲傷的氣氛裡,他卻憋不住笑了,“傻瓜。你怎麼那麼可愛?”
艾琳娜一愣,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態度。
四目交匯的一刻,她都愣住了。
她在他眼底裡看見哭成小貓一樣的自己,明明很開心,卻杞人憂天的樣子。
而他也少了之前的緊張,全身心的放鬆下來,眼睛裡的篤定與無悔是那麼的明顯。
那一瞬間的得償所願與不顧一切,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摘下手上的戒指,接過他的戒指盒,取出戒指後給自己帶了上去。
告訴自己,起碼這一刻,是屬於她艾琳娜的。
他捧着她的臉,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脣。
艾琳娜登時瞪大了眼睛看他,茫然不知所措,心跳的也很快,但是更多的像是小孩子做了壞事被抓,腦子裡亂哄哄的,不知道手腳擺在哪裡,要不要推開他。
而這一刻,時間都靜止了,沉默了。一切恍若停留在這一瞬間。
從遠處飄來的車流聲,和人羣的喧囂聲,都彷彿離他們好遠,好遠。
此時,一輛出租車裡,譚少慕摟着兩個熟睡的孩子,恰巧透過窗戶正看見這令他心碎的一幕!
……
艾琳娜回到酒店客房裡時,看見譚少慕坐在她的牀上,眉目低壓,像是一座大山不容動撼。
說真,她還真沒見過這一面的譚少慕。
印象中,他對她的態度,要麼是小心翼翼的,帶着愧疚,各種補償,要麼就是霸道激進,言辭行動各種過分……像此刻這樣大道無形的威壓,真的是從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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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惶恐起來。
房間裡有濃郁的酒味,她環顧四周,發現桌上已經有兩瓶喝空了的酒瓶,還有一瓶酒沒開封。
酒是個好東西,既能解愁,也能壯膽……
她避開他的目光,閃躲到桌邊,拿起一瓶酒來,在小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想喝?”昏黃的牀頭燈下,譚少慕淡淡問她。
“……”艾琳娜點了點頭。
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就站了起來,勾過她手裡的那瓶酒,“啪”一聲打開,酒香四溢。
“玩的開心嗎?”
艾琳娜一怔,不知道怎麼回答。
譚少慕擡起冷眸,淡然又冷沉地看她,“新戒指很好看。”
艾琳娜心虛,伸手去捧酒杯,躲開他落在她手上戒指的目光,一口悶下杯中的酒水。
“他和你求婚了?你答應了?”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幾分性感的味道。
艾琳娜心裡立馬一個“咯噔!”
“你知道?他告訴你的?”艾琳娜亮亮的眼眸裡閃爍着驚訝,湊近了問他。但轉念想想,也覺得蕭一情不是那種會跑情敵面前炫耀的人。
譚少慕並不回答,只是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又給自己的空酒杯倒滿了一杯酒。
艾琳娜見話提被提起,也不想當縮頭鳥,直接說道,“我打算明天搬去別墅住。我在那住慣了。酒店不習慣,晚上老睡不着,各種失眠。”
他依舊不說話,只是悶頭喝酒。
“晉晉他們估計也會喜歡住回那吧?”月光下,她託着腮喝酒,說的沒心沒肺,像是不知道他會介意,鬱悶一樣。
她故作輕鬆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譚少慕的眉眼這才低垂下來,看着她。
“你想我說什麼?”夜色下,他冷睨她,“艾琳娜,在你說出這些話的同時,你期待我給你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只這一句反問,淡淡的,微啞的,戳破了艾琳娜故作的輕鬆,她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防線被攻破了。
月光下,只穿,着睡袍的譚少慕眯着狹長冷峻的眉眼,分開的大長腿不經意地敞開圍籠她。
這一刻,喝的有些多的他,不自覺地喊了聲,“幼霖。”
聽到這一聲,艾琳娜明明是排斥的,可總覺得他喊得特別的悲慼。
又或許她今天決定和蕭一情私定終身了,所以覺得對不起他,畢竟她確實佔了人家老婆的身體……
所以,她小手捏緊了酒杯,盯着他顫聲駁回,“譚少慕……你認錯人了。別,這麼叫我!”
可他卻像是真的喝多了一樣,完全聽不見她微弱的抗議聲,一聲聲的喊着她幼霖,幼霖。
艾琳娜無語,只能低頭猛喝酒來躲開這尷尬的一幕。
對此,譚少慕的嘴勾起一抹淺笑,又淡淡喝了一口紅酒,“這麼喝,沒意思。還容易喝醉,玩個遊戲吧。”
“啊?”艾琳娜拿着酒杯,不懂他怎麼突然要玩遊戲。
譚少慕扔掉自己的酒杯後,又拿下她的酒杯,放在桌上,倒滿。
“我數一二三,開始之後,我們一起搶杯子,誰先拿到,喝完這杯酒就能問對方一個問題。”
艾琳娜想了想,點頭同意。問問題嘛,怕什麼。
她不客氣地拍了一下他搭在桌上的手,“我計時,一,二,三……開始!”
說完,她的左手依舊按住他的右手,右手卻迅速抄起杯子,一整杯紅酒就當啤酒一樣灌了下去。她得意得咋咋呼呼,倒扣下杯底在桌面上,“你輸了,願賭服輸,譚少慕,你輸了!”
她小人得志的樣子,十分的欠扁。
“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譚少慕淡淡地抽出手來,說道,“你問。”
“你今晚上,是不是看見我們了?”艾琳娜的手指指着他,小臉酡紅。
譚少慕冷眸擡起凝視着她,對上她不躲不避的眼神,沙啞道,“是。”
艾琳娜咬着空酒杯杯璧,水眸裡閃爍着細碎的亮光,有一絲絲心虛,盯着他,“你看見什麼了?”
“這是第二個問題。”譚少慕從她口中奪過酒杯,“等你贏了我再說。”
“好!”
酒入杯中,杯放桌上。
這一次,輪到譚少慕喊話,“三,二,一,開始!”
這一次,她沒有耍賴,但是依舊贏了,高高興興地又幹了一杯紅酒,興奮問,“請回答剛剛的問題。”
他看着她鼓起腮幫子,小臉漲得通紅,腦海裡卻想起她和別的男人接吻的畫面,目光一黯。
“我看見……這個。”接吻,那兩個字。他終究開不了口,於是一個低頭,不帶感情的吻上她的紅脣,很快就離開了。
艾琳娜覺得渾身都滾燙得燒起來。
她盯着他,感覺到蕭一情留在她身上疏冷清香的氣息被譚少慕的炙熱濃郁一點點抹除。
“第三杯,開始了。”他倒好酒,淡淡提醒走神的她。
“哦。一,二,三……”艾琳娜剛喊出“開始”,譚少慕就已抄起杯子,一口全灌下去,淡淡盯住她!
他將酒杯放在桌上,幽冷的眸緊緊盯住她,啞聲道,“我和他,誰吻你,更有感覺?”
低沉的嗓音勢如破竹,將艾琳娜的膽怯也逼到了極致!
“回答我!”
她被他的眸盯得渾身發麻小手顫抖,“感覺,不一樣,沒法比較。”
“我問你誰更有感覺,我是說身體的反應……不是問你,誰吻技更好。”他低吼的嗓音透出強烈的不滿,整個人站了起來,步步逼近她,把她圈在懷中。
“你!”她吼叫道,在狹窄的空間裡,她被逼的無處可躲,“可是,這不公平。你說我對你不公平,你呢,又對我公平嗎?這個身體,從頭到位就只和你發生過關係,你甚至比我還了解它。你用荷爾蒙的欲,望迷惑我的心智,擾亂我的感情,你公平嗎?”
譚少慕無視她的質問,但沉鬱了一晚上的心情總算因爲她的答案而舒展了些,“繼續……”
第四杯,依舊是譚少慕贏了。
他喝完酒,紅脣輕啓,逼近她的臉質問,帶着紅酒迷醉的酒氣噴灑在她的臉上,“我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渴望……我繼續做下去?”
艾琳娜臉紅到脖子處,猛烈的搖搖頭。
“說謊。”他不滿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怎麼也不肯鬆口。
“蕭一情吻你的時候,你想和他上,牀嗎?”
他又問。
“譚少慕,這是第二個問題。你還沒贏。我拒絕回答。”
譚少慕鬆開她,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逼問,“只要我想贏,你就絕對碰不到這個酒杯。所以,我們省下這個環節。來,告訴我,你想和他上,牀嗎?”
艾琳娜被他霸道武斷的態度給激怒了。
她仰着脖子吼道,“有,有,有!我做夢都夢見我嫁給他,給他生兒育女。他那麼溫柔,一定會非常非常珍惜我,疼愛我,比你好千百倍!”
譚少慕眯起眼看着她。
好,很好。
遊戲還在進行。
之後在譚少慕的放水下,艾琳娜終於也奪回了很多機會,問了很多問題。
她發誓,她從來不知道,那些她困惑了很久的問題,答案會是那樣的。她像是從新認識了譚少慕一樣。一個不再是從蕭一情口中得知的故事裡男人。而是有血有肉,生生活在她生命裡的男人。
也不是說蕭一情在故意抹黑他什麼,而是人的立場不同,說同樣一件事情顯示出來的效果就會差很多。
艾琳娜最後喝的越來越多,醉得厲害,嚶嚀痛哭起來,“可是,譚少慕,我喜歡蕭一情啊。你放了我,好不好?不要抓着我不放。何幼霖,沒那麼好。真的。不要抓着我了。祝我們幸福吧。你答應過江淮的。”
譚少慕最初還冷着一張臉,卻在聽見她說到江淮時,忍不住呼吸一窒,抓緊她的胳膊,啞然道,“你說什麼?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