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幼霖怕是他公司裡的人有急事找他,連忙從他脫下的西裝兜裡摸出手機。
結果是墨陽的電話,她也不見外地按下通話鍵,喊道,“墨陽,少慕在洗澡,你要有什麼事情,一會再打過來吧。”
自從那一次她和墨陽見了一面,之後,譚少慕就把他介紹給她認識了。私底下,她找白玫玩的時候,也見過墨陽幾次,聊得也還算愉快。
“小嫂子?”墨陽疑惑了下,又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連忙道,“沒什麼大事,你幫我轉告他一下也行。上次他讓我查的關唯德,我查出來了。之所以之前一直查不到他的存在,是因爲他人一直在臺灣,沒怎麼來過大陸。我查過他的出境記錄,前幾年都只去澳門,也就最近半年,去過日本,也回大陸過幾次。每次回大陸後不久,賬上都會多一大筆錢。奇怪的是,我卻查不出他是來做什麼買賣的。這麼賺錢。”
何幼霖聽得雲裡霧裡的,總覺得墨陽說的話,說的那些事情,自己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出,關唯德是誰。
她迅速收拾了一下疑惑,“關唯德是誰?”
對方停頓了片刻,反問:“你不知道他?慕少沒和你說過?”語音有些提高。
“他沒說,你可以說說看。”
“小嫂子,這個點了,該睡覺了。這樣吧,我明天在電話過來。”對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連敷衍客氣都省了。
這也太沒禮貌了!太不給面子了!虧他一口一個小嫂子的!
何幼霖腹誹,看了看手機屏幕。
此時,譚少慕正好洗完澡出來,何幼霖把手機還給他,坐在轉椅上,懶懶地晃動兩條腿,“剛纔墨陽打你電話了,說關唯德在臺灣。關唯德是誰?很重要嗎?”
譚少慕一聽關唯德的名字,快步走過來,拿起手機想給墨陽回撥過去,又看了看何幼霖,最後把手機扔在了茶几上,“不重要,一個客戶。”
何幼霖偷偷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泰然自若,說謊都說的從容冷靜,要不是看在那一地的紅燭份上,她又想生氣了。
不想找氣受,她乾脆轉過椅子,把臉對着落地窗外的兩個明亮亮的愛心。
此刻,蠟燭其實已經熄滅了很多,缺了好幾個口子。
但在她看來,這個愛情依舊完美無缺。
她收起腳,腳踩在凳面上,雙手抱小腿肚,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坐在凳中心,全神貫注地看着窗外自己的玩具。
譚少慕站在她背後,忍不住俯身,環抱住她,輕語道,“真那麼喜歡嗎?回家後,我再讓人在院子裡再給你做一個出來。一模一樣的,換成不會熄滅的彩燈。如何?”
“那萬一斷電呢?”她仰着臉,故意爲難他。
譚少慕輕笑:“那就再給你安裝個自動發電機。”
“可以那麼操作?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譚少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調皮!”
空氣一陣甜蜜,何幼霖這下沒話可說了,索性轉頭繼續看窗外的玩具。
不一會,譚少慕的雙手就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曳,捏捏她細腰,拉開她的浴袍腰帶,再往裡很麻利地解開了她內衣的後扣,很火熱地掌握了她的兩個小巧的雪峰。
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溫熱的呼吸縈繞在何幼霖的臉上。
窗外,天空一片漆黑,呼呼的風聲彷彿就在我們耳邊,吹得地上燭光搖曳不定,可是封閉的陽臺這裡卻是越來越熱。
“別,別在這裡做。”她望着陽臺窗外的風景,緊張得不能自已。雖然是頂樓,外面不會有人看見。但這麼大一面牆壁一樣的落地窗,依舊叫她有一種被天地窺視的害羞。
“我有做什麼嗎?”譚少慕卻突然鬆開手,邪魅一笑,勾了勾她的鼻尖,“小色,女,腦袋裡都想些什麼呢。”
“你少來,你明明是想……”她兇巴巴地說,但說到最後卻說不下去了。
“我想什麼?”譚少慕笑着問道。
“沒,你什麼都沒想。”何幼霖也不傻,學者他裝蒜一笑。
“那你想什麼了?”他卻得了便宜還賣乖起來,不依不饒道。
“嗯哼。”她轉過身,繫上自己的衣袍,遮住了春光。但被他摘下的小內內,卻還是安安靜靜地躺在紅地毯上。
“你,你剛想什麼了?”他不滿,又想伸手解開她的腰帶,卻被她的手給制止了。
“譚少慕,你現在怎麼臉皮越來越厚了!”何幼霖一凜,“你知道撩撥一個女人的後果嗎?”
“我知道。”譚少慕定定地望着她,堅毅地再次解掉她的腰帶,不容拒絕,“我撩撥的,我會負責到底。無論身心。”
“哎呀我去。你別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啊。”何幼霖臉一紅,心臟都像變成了一隻跳蚤,在胸膛裡沒有一刻能安分下來。她的制止力又一次在他的攻勢下潰不成軍,“你不是說,你不會說,只會做的嗎?”
怎麼這個節骨眼,說的話就那麼好聽呢?
譚少慕一聲輕笑,“你這是邀請我做了?正好,我也想要你了。”
他鼻翼間的熱氣噴的她耳根發癢。
何幼霖覺得渾身躺了起來,他的那句話讓她羞澀不安,整個人不知所措起來。
天空就在這時候下起了雨,密密麻麻的雨珠在陽臺外飄飛。一開始還是小點子,但很快就變成了黃豆一般的大珠,啪啪啪地打落在玻璃上,滑落出一道道水印。
何幼霖就這麼被他從椅子上抱了下來,壓在紅地毯上。他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樣壓在她柔軟的身上。她覺得沉甸甸的。可這種沉甸甸中有生出了一分奇異的滿足,彷彿自己在這麼一個人生階段裡就應該有這麼一個人這麼厚重地壓着她的柔軟。
譚少慕凝視着滿臉羞澀的小妻子,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紅脣,脣齒生香。他的舌頭就這樣強勢霸道地鑽了進去,幾乎侵遍了她口齒間每一寸地方。
她既羞澀又渴望,更兼此時被親的昏頭轉向,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吟哦。
黑暗中,譚少慕的眸子逐漸燃起了火苗。他受不了,幾乎粗魯地,又剋制地,吸喃啃噬着底下的可人兒,從嘴脣,到臉頰,然後脖子,鎖骨,一路往下……
他們就這樣在酒店60層的高空,在滂沱的雨聲中,彼此糾纏着。不知道是因爲下雨的緣故,何幼霖感覺到一絲的清冷,但他的懷抱卻那麼的暖。
他擁着她,在夜雨聲構建的夢幻城堡裡輕輕搖曳,直到天明。
……
“你確定不提前和我一起回去?”譚少慕坐在椅子裡,處理着昨夜因某人哭泣而暫停的工作。
何幼霖一邊繫鞋帶,一邊道,“我都說了六遍了,工作雖然今天就結束了,但是大家難得來臺灣,都沒好好玩一遍。所以大家的意思是慶功宴安排在後天。吃完了,大後天坐飛機回去。我這時候提前走,說不過去。”
“一個小島,有什麼好玩的?”譚少慕不悅。
她也無奈,好說歹說,說了一堆大道理,他纔沒有異議。
然而,她剛穿好鞋站起來,他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從背後抱住了她,用魅惑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那今天留下,好嗎?我明天的飛機。今天陪我,一整天……”
那一剎那,她的心也是蠢蠢欲動的。但凡經歷過人世的男女,身心上,對異性的安撫與暗示都格外敏感。而像譚少慕這樣的男人站在身邊,又是用這樣的溫柔挽留她。
她要說半點不動心,是假的。何況,她愛他,從來都比他愛她更深。
她微微遲疑,終究還是掰開了他的手,笑着說:“不行,我可不想當君王從此不早朝的禍水。你不是有工作要處理嗎?雖然我不知道雲翳那個項目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你都來了,還是談好下。而且,我發現了,墨陽一早上又給你打了三個電話。那個關唯德的客戶,既然在臺灣,你不去看看嗎?”
譚少慕想了想,誘哄道,“那些事,我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就處理了。”
他的眼睛異常明亮地看着她,以至於何幼霖差點就點頭了。
但想到自己已經約好了同事要一起去劉導家探望傷患,謝別劉導對他們的多日關照,何幼霖掂起腳輕輕在他臉上一吻,然後說:“那我也用半天的時間去處理一下我的事情。下午。下午我帶好吃當地特色小吃回來給你,然後陪着你,哪裡都不去。好不好?”
譚少慕想了想,關唯德的事情,有她在確實不方便處理,勉強道,“那我送你。”
“別了,你這張臉太矚目禍害了,昨夜那麼高調。我現在和你出去,肯定還會被人追着看。”何幼霖婉拒,其實不想耽誤他的工作。
“真不要我送?”
“真不要。”她微微一笑,又擁抱了他一下,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她剛出門,他卻還是追了上來,堅持道,“幼霖,我送你吧。”
見他這樣,何幼霖知道事情是沒有轉機的,也不再推脫矯情了。
當兩個人到達樓下,在他安排出租車來接她時,她用酒店服務檯上的便籤條寫了一句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黏在了他的後背……
“怎麼了?”他似乎察覺了不對勁。
何幼霖乘機環抱住他的腰身,抵賴道,“沒,就是有點捨不得。”
她的主動與不捨,取悅了他。
他把她塞進了車裡,卻又忍不住把她摁在座椅上狠狠親吻了近兩分鐘,然後喘着粗氣停了下來,笑着捏了下我的臉上:“下午再見。”
她笑着拍開他的手,“別鬧了,我走了。”
“誰鬧,誰知道!”他哭笑不得,替她關上了車門。
就這樣,她在他的目光中離開了酒店,來到了劉導的家門口。
當看到蕭一情站在門口,與劉麗芸起爭執的一幕時,何幼霖有些猶豫,要不要一會再下車。
誰知,蕭一情卻發現了她,朝着她的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