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晚會?請我去?我定了一下神後客氣道:“高先生,我婆婆身體不舒服在醫院,我今天得去照顧她,所以晚上可能沒空過去。”
“這樣啊。”高崇文頓了一下,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喊他,於是他說:“那再聯繫。”
“再見!”我掛斷了電話。
看了看上的時間,才七點四十分。靠到牀上,我閉上眼睛養神,客廳裡,我爸又在看早間新聞了。
我打了個哈欠翻身下了牀,特意照了一下鏡子,看着眼睛已經消腫了,這才轉身往房間外走去。
出了房間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是我媽。聽見響動,我媽轉頭看我,“起來了。”
“媽。”我喊了一聲。
“快去洗臉,早餐在桌上。”我媽收回視線後又盯着電視屏幕。
“妞妞呢?”我擡腳往廁所走去。
“早上她同學來家裡找她,去逛街了。”我媽應道。
跟同學去逛街?我頓住腳步,不會是個幌子吧?可是當着我媽的面也不能問得太多,於是我擡步繼續往廁所走。
我吃早餐準時回房,我爸拎着菜回家了。
“大妞啊,老爸買到一把野菜,午餐做給你們吃。”我爸笑呵呵。
“爸,我要出去,還不定回不回來吃午飯。”我走到了客廳,“媽,我小姑子喊我去醫院,我去一趟。”
“我陪你去吧。”我媽起了身,眼中全是擔憂之色,她是怕我這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在醫院鬧開了。
“我小姑子找我有點事情,很快就回來的。”我閃身進了房間。
換好衣服出了房間,我媽站在過道里那裡等我。我拎着包,衝我媽笑了一下,低聲道:“媽,沒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媽走到我面前,伸手幫我拉了一下衣服,“大妞,你的性子我瞭解。有一句話你一定要時刻謹記……”她頓住看我,我豎直了耳朵。
“任何時候都要給人留餘地,哪怕你佔了百分百的理。”我媽鼓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鼻頭有點發酸,用力點了點頭後,我往玄關走去。走到門邊時回頭,我媽還站在那裡看着我。
半個小時後,我到了醫院。問清楚了病房號,我直接上了樓。進門時,婆婆正和徐寶瀅講話。兩母女不知道在聊什麼,婆婆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
我深吸了好口氣才邁進了病房,隔了幾天沒見婆婆,她的精神狀態倒是好了許多。
“媽,好些了嗎?”我語氣還算溫和。
“好一些了。”她稍稍的挪動了身體,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輸液瓶,然後臉就別向牆壁懶得理我了。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看我不順眼。
“嫂子,你來了。”徐寶瀅斂了笑容起了身,“媽,你躺着睡一會,我帶嫂子補交住院費。”
“去吧。”婆婆又摸過牀頭的看了起來。
徐寶瀅看了我一眼,然後往病房外走去。我看着她走了好幾步後才轉了身,早上她才喊徐濤拿了錢,這會兒當然只是找個藉口把我喊出去了。
我們一路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她靠着牆角站定,我站在離她大約三四步開外的地方。
“找我什麼事?”我問她。
“嫂子,我打算把媽接到b市去住一段時間。”徐寶瀅開了口。
“哦!”我有點意外,不過這也好,婆婆不在這裡,我和徐濤這場戰爭也好打一點。
“所以,我得先回去處理好一些事情。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到那時媽差不多也可以出院了。這段時間,你來醫院照顧一下媽,好嗎?”她說。
“好!”我也不想多問什麼。
“你……和我哥吵架了麼?”她遲疑了一下才問我。
我看着她淡定的樣子,婆婆這棘手的事情硬是被她給擺平了。現在她哥這樣胡搞,不知道她是不是能給我的人生也指明個方向。可徐濤畢竟是她的哥哥,萬一她立馬捅破了,我會不會就被動了?
“沒事。”我有些硬聲硬氣的。
徐寶瀅垂頭看着地板,好一會兒她才擡頭,“嫂子,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她眼中略有關切,這麼些年來,因爲她性格有些孤傲,我也不是那種性格緩和的人。所以,我們的關係一直處不好不壞。
“你哥……”我咬了一下牙,說了兩個字,我媽的交代的又在我耳邊響起來,我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出軌了?”徐寶瀅的表情仍舊波瀾不驚。
我呆了一下,“你知道了?”
“嗯!”她點了一下頭。
我只覺得氣血翻涌,她竟然也知道了,這麼說,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這個傻子一直不知道。
“我前幾天知道的,無意中看到他的短信。”徐寶瀅解釋了一句。
“那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瞎搞嗎?”我冷笑着。
“誰?”徐寶瀅盯着我。
“小乖,就是老孫和趙麗靜的女兒。”我沒管住自己的嘴,一下就說出來了。
徐寶瀅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你……知道?”我真是驚呆了,她怎麼什麼都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媽的事情我來處理,我哥的事情,你看着辦吧。”她苦笑了一下,“家門不幸!”
雖然徐寶瀅沒有安慰我,但家門不幸四個字從她嘴裡出來後,我心頭立刻涌上了濃濃的委屈。淚水在眼眶裡來回旋轉,擡手用力的擦掉眼淚後,我努力的笑了笑。
“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和媽說。”
她點頭。
“你什麼時候走?”我低聲問。
“下午四點的火車。”她說。
“好!”
我和徐寶瀅回了病房,婆婆不知道和誰在講電話,眉飛色舞的樣子,見我們進走去,她又講了幾句才掛斷。
“媽,這幾天就由嫂子來照顧你。”徐寶瀅對婆婆說。
“嗯!”婆婆有些訕訕的看了一下我。
陪着婆婆坐了一會兒,我又想起鄭月清住在樓下來着。跟她們說了一聲,我起了身出了病房。
鄭月清住的是雙人間,她睡着靠窗的病牀。我站在門口,看着站在背對着我站在窗邊的男人,總覺得有點眼熟。
“小清。”我喊了一聲蜷在被子裡睡覺的人。
窗邊的男人回過頭來,竟然是肖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