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可以不去啊。”我往旁邊挪了挪,雖然心裡有點不快,但上門總是客。
“請都請了,不去怎麼好意思呢?”鄭月清靠到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我琢磨着她這麼久都沒找我了,突然跑到我家裡來,肯定不是爲了說徐寶瀅結婚的事情。
“嘿,宋橙,你和陸仕卿什麼時候結婚呀?”她饒有興趣的盯着我看。
“怎麼?你是準備給我包個大紅包嗎?”我沒好氣的嗆了她一聲。
“對對對,差點兒忘了正事,我得先給寶寶紅包。”她拉過包,拉開拉鍊翻了翻,然後拿了個紅包直往我手裡塞,“宋橙,你不要嫌遲哈。前段時間,我心情不好,一直住在外地,纔回來幾天。”
搞得我真跟她要紅包似的,推扯了半天,她生氣的把紅包塞到了一旁看熱鬧的周姐手裡:“阿姨,你幫寶寶收着。宋橙,你是嫌我來得遲嗎?”
“那我替崢崢謝謝你。”我無奈的說。
她走回沙發前坐下,“宋橙,還有一個事情,子和讓我來問問你。”
我就知道,她的紅包不好拿:“什麼事兒?”
“陸仕卿最近什麼情況?”她小聲問我,“前段時間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還有,他老子的官位是不是保不住了?子和說他最近都沒在公衆場合出現過,聽說生病了。”
“你現在可真成了陳子和的左膀右臂了啊,包打聽啊。”我瞪着她。
她訕笑:“哎,沒辦法,這很重要的。你是不知道,子和手上那個項目都拖了半年多了,一直卡在那裡,錢大把的砸着。宋橙,你透個底唄,也讓子和心裡有點底。”
“陸家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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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不清楚呢?你說你和陸仕卿孩子也生了,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平常你們也是會聊聊天的嘛,他一點兒信息都不透露嗎?”她一臉的狐疑。
我攤攤手,“沒有。”
“宋橙。”她咬咬脣,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眨着眨淚光就泛出來了,“宋橙,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小清,這個忙我沒法幫嘛,我的本職工作是教書。”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釋。
鄭月清擦了擦眼睛,哭喪着一張臉,“宋橙,你知道我前段時間爲什麼會去外地嗎?因爲我和陳子和分手了。以前我是想過的,離開他,我說不定會遇到更好的男人,總是能熬過去。可是,很難。宋橙,真的很難,哪怕他給了我一筆不少的分手費。真的分手了,我才發現,錢沒有用,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而且,重新去選擇一個男人,重新去投入一份新的感情,我覺得太痛苦了。所以,我又回來了,這是他給我的機會。宋橙,你幫幫我好不好?”
“鄭月清,你就是該。”我好半天才憋出這句話。
“宋橙。”她搖我的手。
我拉開她的手:“鄭月清,我把紅包還給你,你也別跟我這打聽什麼消息了,可以嗎?”
她見我態度如此堅決,垂下手,沉默下來。
“小清,這幾年來,我勸過你太多太多。可你始終一意孤行,那麼,我就只能祝你好運。”我緩了語氣,“陳子和讓你來向我打探消息,事實上,我知道的甚至還不如他多。”
她仍然沉默不語。
我也不理她,拿過遙控器換了一個臺,靠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一集電視劇播完,鄭月清起了身。
“宋橙,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也起了身,“有空再來。”
她回頭看我,笑了一下,“下次不好意思來了,我來找你,多半是沒什麼好事兒。宋橙,其實我知道,你心裡很厭煩我。只是唸了一點親戚情分,沒把話說死而已。”
我面色一僵,想把紅包還給她,又不想和她吵起來。算了,找個機會還給她。
“我和陳子和,好也好,壞也好,就這麼着吧。”她拎着包邁步往門邊走去。
我想,她這是跟我絕交的架勢了。高跟鞋聲音消失在了大門口,隨後大門被關上了。
這個冬天,格外漫長。
一個星期後,便是徐寶瀅和高崇文的婚禮。婚禮的前三天,徐寶瀅親自上門送了請帖。
她來的時候,陸仕卿在。
“陸先生,你好。”她穿着一件駝色的大衣,很客氣的跟他打招呼。
“你好。”陸仕卿也點了點頭。
“寶瀅,坐吧。”我起了身招呼她。
她搓着手,取下了脖子上的圍巾,然後坐到了側面的沙發上。陸仕卿知道我們有話要說,於是識趣的起了身回了他自己那邊。
“快暖暖手。”我給她倒了杯開水。
她捧到手裡,側頭看我:“崢崢睡了嗎?”
“嗯。”我坐到她旁邊,拿過了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我來給你送請柬。”她放下杯子,從包裡拿出了大紅的喜帖雙手遞到我手中。
“恭喜你。”我也雙手接過。
她又端起了杯子:“這段時間,真是忙暈了,今天才來你這裡。”
“準備去哪度蜜月?”我隨口問。
“你應該問我,婚禮結束後,我要去哪裡?”她帶着一點自嘲的笑,“這段時間,我就是在跑這個事情。”
我呆了一下:“寶瀅,你和高崇文……你們!”
她喝了一口水:“我在b市用我哥的名字買了一套房子,婚禮結束後,我就回b市去了。”
“我沒太聽明白。”我看着她。
“宋橙,我幫你查了件事情出來。”她話鋒一轉,“你去年是不是被人舉報過?還有人威脅你學生的家長?”
“嗯。”我緊張起來,“誰做的?”
她笑笑,“你絕對想不到,猜猜?”
“關雯。”我張口就說。
“不是,都說了你絕對想不到。”她又喝了一口水。
我想了想:“肖友同?”
她又搖頭,“算了,不賣關子了,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鄭月清,你那個表妹。”
“不可能。”我本能的就反駁,“她爲什麼要那樣誣陷我?不對不對,我和她並沒有仇怨啊。怎麼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