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陸仕卿的車剎車失靈就是小蘇搞的鬼?夏心蘭讓小蘇去想辦法弄死自己的兒子麼?這怎麼可能?無論從哪一點分析,這個假設都是不成立的。那麼,如果指甲蓋真的是小蘇的呢?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她坐過陸仕卿的車?
“阿卿那麼相信你,真的什麼都沒和你說過嗎?”半晌後,她擡頭。
我笑了笑:“小蘇,他和我說過的話也挺多的,你具體想知道哪句?”
她愣了一下,“他要回家之前,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爸咳血,要回去看看。”我道。
“還有呢?”她有些急切起來。
“沒了。”我攤手。
小蘇抿了抿脣道:“宋橙,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那麼你憑什麼覺得我說的不是實話呢?”我斂了神色,聲音擡高。
“對不起。”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太直了,“阿卿曾經和蘭姨說過,他手裡有一個u盤。裡面有一些什麼內容我不知道,但那個u盤是柏葉的。爲了搶這個u盤,阿卿被人砍傷過。宋橙,蘭姨的意思是,如果在你這裡,你交給我,我帶回去。免得你帶着孩子,還有不相干的人來騷擾你。”
“小蘇,陸仕卿沒有交任何東西給你。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嗎?”我拉下臉。
小蘇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起了身,“那我拍幾張孩子的照片回去。”
“麻煩你打開藍牙,我傳幾張給你。”我感覺她再多說幾句話,我要罵人了。
“那算了。”她一扭頭,比我還生氣的樣子,轉身就往大門口走去。
“把箱子給我帶回去。”我搬着箱子追出去,大門已經鐺一聲關上了。等我追到走廊時,小蘇早沒有了蹤影。
真是有病,我暗暗在心裡罵着。悻悻的搬着箱子回到了客廳,我癱坐到沙發上。小蘇說,u盤是陸仕卿從柏葉手裡搶過來的,爲此還被砍傷了。
我現在記起來了,陸仕卿有一天半夜來找我,手上滴着血。看來,從那個時候,他和柏葉就生了間隙。
等等,我拼命轉動思維,如果u盤是柏葉,那是不是說明,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柏葉記錄的。照片,表格,pdf,word文檔,這些都是柏葉的。
難怪pdf和word上的文字記錄我看着都不像是陸仕卿的。
所以,是柏葉控制了宋梨和那些姑娘們嗎?又是柏葉拍下了那些視頻嗎?在監獄裡,陸仕卿問柏葉,東西找到了嗎?現在能肯定了,他問的就是u盤的事兒。
我被陸仕卿強j的那個夜晚,他是說過把u盤交給我保管,因爲我拒絕才遭了殃。他自己帶走了u盤,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我拷貝了一份。也不知道他現在把u盤藏在了什麼地方?
“宋橙。”周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客廳,嚇了我一大跳。
“怎麼了?”我拍着胸口。
“我跟你說個事兒。”她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什麼?”我隨口問。
“你別告訴宋老師,他會生氣的。”周姐左右張望着。
“你說吧。”我有些微微的不耐煩。
“我跟你說,最近這幾天,我在陽臺上,還有在廚房,窗邊。總感覺有人在看着我。”周姐一臉的恐懼,“宋橙,真的。就在剛纔,我在廚房洗澡。眼前有一道亮光閃過的感覺,就像是一束強光照過來,突然又沒有了那樣。我們家住得這麼高,對樓那麼遠,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周姐,你不要疑神疑鬼了。”我生氣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如果有,我媽和我妹妹早就回來了。麻煩你下去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喊我。我和你一起捉鬼。”
“你別生氣啊,我也就是跟你說說,我是真的感覺到的。不信,你找個時間在窗邊站久一點,說不定你也能感覺到。”周姐很委屈。
我沒理她,把箱子搬回了她房間,我回到了自己房間。時間還早,我也睡不着,靠着牀頭,我腦袋裡的思緒又亂起來。
很煩躁,我下了牀,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踱到飄窗旁時,想到周姐的話,我一賭氣,爬了上去。
拿着刷了半個多小時,眼睛有些疲乏起來,我擡頭。就在這一瞬間,我真的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我暗罵自己神經病,真是被周姐傳染了,這麼遠的距離,除非會飛,能飛到窗外偷窺我。
要是用望遠鏡呢?我想到這個問題。偷窺我做什麼?既然夏心蘭能猜到陸仕卿把東西交給了我,其他人呢?不是同樣猜得到。
我被自己的分析驚呆了,也嚇呆了,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想幹什麼?偷看我手裡是不是有他們要找的東西?那麼如果找不到東西,他們會不會傷害崢崢?我幾乎是摔下窗戶的,然後我拉上了窗簾。
出了房間後,我跑到了周姐房間,我裝模作樣的讓她拿點大米灑到窗戶下辟邪,並要求她以後家裡的窗簾儘量不拉開。
周姐以爲我信了她說的話,高興得立刻起了身。
隔了兩天,到了崢崢百天。傍晚準備出門時,我把宋梨的電腦,還有我自己的電腦,一古腦的塞進了大揹包。我懷疑我們都不在家,那些人很有可能會上門來找東西。
六點,我們出門了。走到大門口時,我讓我爸抱着崢崢和周姐先下去,我說我要回去上個廁所。
然後我折回了房間,把我事先準備好的香灰均勻的灑到了大門口。香灰的顏色和地板有些接受,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但用手電筒照就會很明顯。
灑完後,我又拿了一些灰色的特別小粒感覺不到踩感的石子在香灰上鋪了三條直線,除非進屋子的人會凌波微步,否則一定會留下痕跡。
鎖好大門後,我下了樓。
十五分鐘左右,我們到了酒店,本來想把揹包鎖在後備廂,但我總覺得哪都不安全,於是背進了酒店。上了二樓側廳,側廳以粉色爲主調,裝飾得很夢幻。
“小公主,今天是你的主場哦。”我爸在崢崢的額頭上親了親。
我四下看了看,最後我把揹包寄酒店大堂,爲了以防萬一,我唬她們我的包裡有貴重物品。唬完後還不放心,我還設了暗語,要求暗語對上纔給我包。
前臺小姐本來不想搭理我,但我態度好,她們無奈之下把我的包鎖進了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