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是誰那麼跟我過不去,我一定端上一盆冰水去澆他一頭。這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有病啊?
沈琳沒從我這裡打聽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有些不甘心,在路口告別時,她約我下次再一起吃飯。我揮手跟她說了再見,轉身往自己家走去。
我幾乎是跑回家的,上了樓,進了家門,我的氣還喘得有些急。
“大妞,你怎麼了?怎麼喘大氣啊?”我爸迎上來。
“沒事兒,怕崢崢哭鬧,跑回來的。”我拍了拍胸口。
“嚇我一大跳,怎麼吃那麼久的飯啊?”我爸又問。
“聊天啊,女人坐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話題。”我走到周姐身邊,伸頭看了看,崢崢睡得正香。
“剛睡,等她睡熟一點兒我就放牀上去。”周姐盯着電視看。
“爸,我回房啦。”我拎着電腦進了房間,脫了鞋子爬上了牀。
開了電腦,我急切的點開了d盤,打開文件夾。我最先打開了那個有宋梨照片的文件夾,仔細看了後我發現還有一個文件夾夾雜在照片裡。我點開了文件夾,展現在我面前的東西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文件夾裡並沒有宋梨,但全是一些牀照,年輕的女人,上了年紀的男人,一共九十八張照片。還有十三個視頻文件,讓我吃驚的是,我居然看到了陸德斌。
粗粗翻閱了一下,我退了出來。外面這個文件夾裡的照片看起來是普通的生活照和自拍照,清一色的女人,清一色的年輕漂亮身材好。
我打開了第二個文件夾,點開pdf後,我發現全是英文,我隨便看了看,不知道是誰寫的是一些雜記。記得全是生活瑣事,夾雜着一些圖片,地點都在國外。
接着打開的文件夾裡,全是表格,一堆數據,看得我頭暈眼花。名稱都是代號,很多的數據,數據裡混着各種代替符號,我也看不懂,不知道是不是碼頭的賬目。十幾個表格,我瞪着眼睛看了半天,關掉了。
又打了一個全部是表格的文件夾,這裡面的表格我看得懂了。全是某某收了多少錢,何時何時,幾分幾秒。嗯,連誰誰誰收錢時的表情都描述得很仔細。
最後打開的是放了word文檔的文件,word文檔也是雜記,用的中文。看了看內容,覺得不像是陸仕卿寫的。
我重新點開了有宋梨的那個文件夾,陸仕卿爲什麼要收集這麼多女人的照片。而且,爲什麼他要拍自己老爹的牀照?嗯,還有av片?用來威脅自己老爹?我覺得這個舉動實在是令人感到費解。而且,陸德斌和關雯的事情估計是衆人皆知吧,還有必要再拍一些照片和視頻來補刀嗎?
我想了想,懷疑外面那個文件夾裡的姑娘應該是專門訓練好的,然後用來爲裡面那個文件夾的男人提供服務。那些男人雖然沒穿衣服,但我估計應該都是和陸德斌一樣是從政人員。
我滑動光標點開了那些照片的預覽模式,這回我又發現了,在每一張照片下都備註了姑娘的出生年月。算了一下時間,我下巴鐺掉到了牀上。裡面有三個姑娘是未成年的,年齡最大的也就是宋梨。
老男人,未成年的姑娘,這些東西在我腦海裡閃動,這些一旦外露,很容易引起民憤吧?
關了電腦後,我拿着睡衣進了浴室。無論我怎麼想,我都想不明白。陸仕卿爲什麼要坑爹?他爹倒了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啊,他怎麼會那麼蠢?
會不會是夏心蘭的意思?一個能隱忍十幾年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可回到同一個問題,陸德斌倒了對夏心蘭是沒有好處的。否則,她就不用把百靈搶回家,也不必用苦肉計讓自己廢掉腿。在陸德斌的前途問題上,她一直不餘遺力,這說明她是不想毀掉陸德斌。
想了半個晚上,雖然搞不懂陸仕卿的意圖,但我想文件夾裡的東西非常至關重要,它能毀掉很多人,也包括了陸仕卿自己。
電腦裡有了這些東西,我不得不提防起來。將文件拷貝了一份藏好,我又把電腦鎖進了抽屜。
次日中午,我爸回家吃午飯。我坦白告訴他,下午要去看陸仕卿,但我沒說他在牢裡,只說他病了,有點嚴重。
“隨你。”我爸有些甕聲甕氣的,我爸沒有當着我的面說過陸仕卿的不是,但我知道他不喜歡陸仕卿。
下午一點鐘,我把擠好的奶放進了冰箱。回房間後給肖友同打了個電話,他已經到了樓下了。
拎着包,我包上了圍巾,親了親崢崢後又細細交代了我爸一番。
“早點回來。”我爸送我到大門口。
“嗯。”我點頭。
“你等一下。”他又喊住我。
我不知道我爸要幹嘛,只能站在門邊等他。
不一會兒,他回到了門口:“這個你給他帶去,上次我一個朋友弄了一粒給我,現在都很難弄到了。”
我接過小盒子,那是xx牛黃丸,據說有價無市。
“爸,你留着自己吃。”我往回塞。
“年紀輕輕就生重病。”我爸嘀咕着又塞回了我手裡,“快去吧,早點回來。”
握着那個小盒子,我轉身往電梯口走去。心裡五味陳雜,陸仕卿,你怎麼對得起我爸的善良。
我下了樓,上了肖友同的車。路上,我們都不怎麼說話。多數時候,任音樂流淌,我側頭看着車窗外的一片蕭條。
離目的地越近,我的心情就越忐忑。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車程,車子終於到了阪田監獄,停好車後,我和肖友同下了車。
在監獄大門外,我見到了柏葉,他穿一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掛着一條格子圍巾。我覺得他要是再戴頂黑色的帽子,和許文強的造型就差不離了。甚至,氣場看起來要更強大些。
“柏哥,你好。”我有些微微的緊張。
“你好。”他朝我點了點頭。
“柏哥。”肖友同也喊了一聲。
“我已經安排好了。”他擡手看了看錶,“會見時間有半個小時,友同你在這裡等我們,我陪她進去。”
“好。”肖友同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