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色衣裙的木四恭敬的立着回話:“回王爺,最近九王爺和戶部尚書走得很近,戶部尚書去九王府每每都要很久才能出來。”
鳳楠熙放下茶盞緩緩道:“哦?那可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屬下無能,九王府守衛森嚴,屬下等人無法靠近。”木四慌忙跪下。
“無妨,本王也不關心這些。你叫木六多注意戶部尚書府的動靜。本王可是知道,那個戶部尚書的妻子可是隻母老虎,這戶部尚書經常跑去青樓偷食。你們想辦法從他嘴裡掏出點東西。”
“是。”
“木四,明日讓桃一來見我。”鳳楠熙吩咐。
木四愣住,主子很少用桃衛的,一直以來都是木衛跟在身邊的啊。
鳳楠熙見到木四愣住,淡淡的說:“木四,去辦你的事吧。桃衛休息的夠久了,該讓他們出來散散心了。”
“是。”木四退下。
“木三,你可知道王妃最近在忙些什麼?”鳳楠熙想了下問旁邊的木三。
一身黑衣的木三面無表情的說:“王爺,王妃身邊都是木一跟隨的,屬下不知。”
鳳楠熙微嘆,這木衛還真是一個個都很木啊。
“好了,你和木七這幾日都別跟在我身邊了,去監視着寧妃的動靜。若是有事,火速來報。”
“是。”
“王爺,王妃在這條街上,目前和月影姑姑快要走到茶樓下。”一身淡綠色的衣裙的木八出現在鳳楠熙的視線範圍之內。
“哦?”鳳楠熙走到窗邊看下去。只見蝶鳶和月影正在街上緩慢的走着。
“木八,去請王妃上來。”
蝶鳶正在看着路邊小攤上琳琅滿目的商品時,一個綠衣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木八參見王妃。”
蝶鳶的眉角抽動。木八?這名字怎麼都奇怪。
“何事?”
“王爺在茶樓中,見着王妃走過,便讓屬下來請王妃上去。”
蝶鳶擡頭,看到茶樓的二樓窗口大開着,鳳楠熙此刻就在那裡看着她。
蝶鳶隨着木八上去後,鳳楠熙迎上去。
“鳶兒,今日怎麼出宮了?可是想念爲夫了?”鳳楠熙笑着問。
蝶鳶不去看鳳楠熙笑的如沐春風的臉,淡淡開口:“只是來辦些事。”
“鳶兒可累了?來喝杯茶吧。”鳳楠熙親自爲蝶鳶倒茶。
“狐狸,你的侍衛到底有幾個?”蝶鳶看到室內還有三個人,便忍不住問道。
“鳶兒想知道,我隨時都可以告訴你啊。”鳳楠熙淡淡一笑,“這綠衣的是木八,這黑衣的是木三,這個灰衣的是木五。他們都是我的木衛。”
蝶鳶坐下暗道:你家木衛還真多。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沒看到本王的王妃來了?”鳳楠熙瞪了一眼屋內的其他幾人。
“木三/木五參見王妃。”木三和木五注意到,鳳楠熙和蝶鳶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用本王而是用的我。心下對蝶鳶更爲恭敬。
“王妃,本王那裡還有桃衛,皇姐那裡有荷衛,當然,荷衛是我送給皇姐的及笄的禮物。”鳳楠熙不在意的笑道。
“狐狸,我父王在黎都葉府。”蝶鳶呷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蝶鳶疑惑。
“是啊,自己的娘子的事情,作爲夫君的我,能不去關心一下?我還知道你現在不想打草驚蛇。”鳳楠熙寵溺的看着蝶鳶,“鳶兒,我說過,有任何需要,我都會幫你。”
蝶鳶淺笑:“狐狸,謝謝。”
“夫妻之間何必見外,我的就是你的。”鳳楠熙不在意的笑笑。
蝶鳶笑了:“狐狸,明日我想去葉府把父王接出來,可是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是我去接的。”
“好,明日你等我。我隨你一起。”鳳楠熙點頭,他知道,蝶鳶只是在告訴他,並沒有要他做什麼。那他就陪着她就好。
第二日,鳳楠熙一早和蝶鳶離開了夕雲宮。來到了蕎煙和水鏡開的店鋪裡。
“蕎煙、水鏡,去給你們爺喬裝一下,我們現在可是黎都連家的三公子和三夫人。”蝶鳶笑着將鳳楠熙推給水鏡和蕎煙。
過了一個時辰,從水鏡的茶樓裡走出來兩個年輕的公子和夫人。
“夫人,請上轎。”完全變了一個人的鳳楠熙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月影,愣着幹嘛?不認得了?”蝶鳶一身素綠的長裙,挽着鳳楠熙的手。
鳳楠熙一身大紅的綢衫,手拿一把金玉摺扇,挑眉問道:“夫人,你看爲夫這樣可好?”說完衝着蝶鳶作揖。
月影認出,這兩個長相普通的男女就是自己的主子,當下趕忙說:“主子,請上轎。”
蝶鳶很滿意的說:“走,去帶爹爹回來。”
葉家大門口。
“你們家主可在?這是連家的三少爺和三夫人,前來拜見你家家主。”月影上前遞上拜帖。
“連家三少?”門房有些疑惑,這連家雖是黎都數一數二的大戶,可是這連家三少可是很少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就連半年前娶了夫人也是最近才傳出的消息。
“怎麼?不肯爲我家三少爺通報?難道要我家老爺親自來了才作數?”月影見門房沒有動,當下惱了。
“姑娘莫動怒,小人這就去稟報家主,還請小姐稍後片刻。”說哇門房急急的跑了進去。
鳳楠熙和蝶鳶坐在帷轎中沒有出聲。
不多時,門房出來了,走到帷轎前躬身道:“家主請連家三少和少夫人入內。家主在堂上恭候兩位。”
鳳楠熙出轎掀開轎簾道:“夫人,請。”
蝶鳶被鳳楠熙拉着進了葉府。
這葉府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比擬的。這一磚一瓦都是極爲講究的,迴廊的廊柱上繪製名人的字畫,周圍擺放着各種盆栽。可見主人家的品味。
走入大堂,看到的是幾張梨木雕花的圈椅和小几。堂邊用青色的幔帳裝點,使得大堂不會太過於僵硬。
“見過葉家主母。”鳳楠熙和蝶鳶行了禮。
葉家主母笑意盈盈的道:“連世侄不用多禮,快請上座。”
待兩人坐下,連家主母笑着說:“我與你們的母親是世交,今日能見到你們來真是開心啊。說起來上次見你還是十多年前。你母親最近可好”
“母親一切安好,今日命我來看望主母,母親和父親去了玉臺,不能前來,聽聞過幾日就是主母的大壽,母親特命我來給主母送些見面禮呢。”
“哈哈,你母親真是客氣了。”葉家主母顯得很開心。
蝶鳶看這葉家主母也就四十出頭的年紀,還顯得很年輕。衣着倒是很貴氣卻不張揚。發上也未戴多少飾物,幾番打量,蝶鳶已經知道這位主母是個性子極爲和善的人。
“主母的壽辰,母親一直惦念着呢。母妃在家總說起主母來。”鳳楠熙煞有介事的說。
“賢侄怎還和我這麼生疏?快別叫主母了,我還當得你一聲伯母。”葉家主母高聲說道。
“呵呵,如此,小侄就造次了。”鳳楠熙笑着說。
隨後蝶鳶就和鳳楠熙陪着葉家主母閒話家常,不多時,鳳楠熙就將話題帶到了葉府的花園上。
“伯母府上的花草真是美極,想必是府上有這方面的好手?”
“讓世侄和侄媳婦見笑了,這花藝也由府上的花匠在打理的。”葉家主母笑的隨和。
“伯母府上的花草可比我連府的花草多了不少靈氣啊。”蝶鳶適時的插了一句。
“侄媳婦真會說話,難道說連府的花草都是沒有靈氣的不成?”
“真被伯母說中了,伯母可是不知了,我連家這幾年總是在換花匠,可是府上的花草總是長的不好。現如今,母親沒了心思,都不願意回連家老宅了。”鳳楠熙頗有些哀怨的說道。
“這樣啊,可有換花匠?”葉家主母關切的問。
“有,換了無數,可都回天乏術啊,這真是我連家一大愁事啊。”蝶鳶假意哀慼道。
“這,不如這樣,世侄啊,你若不嫌棄,就將我府中的花匠帶回去試試。成不成也算我爲你連家盡的一份心。”連家主母眼角的皺紋帶着一絲暖意。
鳳楠熙和蝶鳶相視一笑,連忙站起身行禮道:“如此怎麼敢當啊。”
“賢侄莫推辭,誰讓老身和你母親是世交呢?”
“如此,就謝過伯母了。”
從葉府離開後,鳳楠熙看到蝶鳶一直在笑,有些疑惑的問:“鳶兒這是在笑什麼呢?”
“笑一隻狐狸呢。”蝶鳶用繡着梅花的蘇綢錦帕掩着脣笑道。
“爲何?”鳳楠熙不解。
“我今日就和你說了一遍你的身份,你就和這葉家的主母如此相熟。倒真的像連伯伯家的那個三哥哥了。”蝶鳶咯咯的笑着。
這次來是有準備的,連家在黎都是有錢的大戶,他們的身份豈可隨便就能假扮?於是昨晚蝶鳶就將連家的一些情況和鳳楠熙說過了,又和連家溝通,借了連家的轎子來。這黎都的連家的主母是碧水蘭亭的弟子,月影告訴蝶鳶和鳳楠熙後,鳳楠熙就想出了今日的這個辦法讓葉家親自將花匠送過來。
而連家換花匠一事也是真的,只是,那是因爲連家的夫人不喜那些花匠們而已。
今日倒是給蝶鳶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鳶兒這是在誇爲夫嗎?”鳳楠熙勾起脣角,帶着滿心歡喜的問。
“是啊,我的三少爺。”蝶鳶無奈,只好配合他。
“那你可要回去好好獎賞我。”鳳楠熙將臉湊過來道。
“好。”蝶鳶點頭,“月影,將老王爺接到水鏡的茶樓去。”
月影領命下去後,鳳楠熙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着半空叫道:“木九。”
不多時,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鳳楠熙的帷轎外面。
“屬下參見王爺。”
“木九,去將桃一帶到水鏡的茶樓來見我。”鳳楠熙沉聲吩咐道。
“桃一?”桃衛之一嗎?
“鳶兒,現在是時候讓你瞭解我的生活了。我帶你見見我的另一貼身護衛隊桃衛。”鳳楠熙飽含深情的看着蝶鳶。
不多時,他們回到了水鏡的茶樓。
“水鏡,我將父王先安置在你這裡,你們可要好生替父王整治,早日讓父王恢復記憶。”蝶鳶抓着蕎煙的手看着水鏡說道。
“主子請放心,水鏡就是拼了命也要將老主子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