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這幾天早就已經因爲他們無止休的爭吵心煩不已,現在居然還被無辜傷及了,心裡是又委屈又憤怒,頓時化作憤怒的小鳥,收拾了幾件衣服,不顧父母的阻攔,就拎着行李箱跑這兒來了。
婠婠坐在沙發上,一邊斷斷續續地訴說一邊哭哭啼啼,眼淚跟決了堤的河水似的,宋小茶和宋媽坐在一旁不停地安慰勸說,可就是一直沒能讓她止了決堤之水。
就在這個令人心煩意亂的時候,睡懶覺睡到日上三竿的言泯歌睡眼惺忪地從他房間走出來了,衣領寬敞地坦開,俊挺的臉蛋酡紅水嫩,眼神慵懶頹靡,一副勾人心魄的美人初醒圖瞬間把小表妹華麗麗給秒了,前一刻還在抽抽搭搭,這一刻便瞠目結舌地盯着他結結實實的胸膛,目露色光,只差沒流下三千尺的涎水,以示自己怦然而動的少女之心。
所以說漂亮的男人都是禍水,婠婠對言泯歌一見鍾情,看上了他無敵的顏。爲了抱得美男歸,死乞白賴地留在這兒不肯走了,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黏在言泯歌的身上,怎麼用力揭都揭不掉。
她愛纏着言泯歌,宋小茶本沒有什麼意見,有時候看到言泯歌氣急敗壞的模樣甚至還忍不住幸災樂禍。可是,被言泯歌當做路上遇上的路人甲乙丙丁一再地無視之後,婠婠突然把目標轉移到她身上來了,把她當做一條暢通往美男之心心的可攻陷隧道,晚上白天都不讓她睡覺,像只喜鵲一般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興奮地說言泯歌哪裡好看哪裡誘人,還恬不知恥地向她索要言泯歌詳盡的個人資料,恨不得把言泯歌這個人從裡到外都人肉了。
這不能好好睡覺的假期還是假期嗎?
宋小茶不堪其擾,頂着肥碩的黑眼圈跑去向言泯歌訴苦:“你快想個辦法把婠婠打發走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成爲史上第一個因爲睡眠不足而困死的人的!”
言泯歌這些天雖然總算肯搭理她了,可態度還是有些冷淡,所以聽了宋小茶發自肺腑的泣血求助
也是無動於衷,只是斜睨着她,不冷不熱地問:“怎麼打發?”
“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讓她別再繼續纏着不讓我睡覺就好了……”宋小茶精神恍惚地抱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在瞅見言泯歌豔若桃李的俊臉之後驀然一頓,突然想起昨晚婠婠纏着要她在他面前多說說好話,便小心地試探,“話說,婠婠清純可人,長得跟芭比娃娃似的,你對着這麼一個小美人兒,難道就一點也不動心?”
孰知她話音剛落,言泯歌的眸光就驟然一寒,其中就像夾了冰棱似的,“唰唰……”地射向她。
宋小茶被他這麼一瞪,不寒而慄,莫名地心虛,視線不自然地往一旁轉移而去。只聽見他在自己的頭頂笑聲傳開,只是這笑委實森寒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怎麼?你家表妹就這麼不值錢沒人要嗎?需要你這個當表姐這麼迫不及待地往外推銷?”
宋小茶皺眉,擡頭不悅地瞪他,“婠婠她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女孩,你能不能給自己留點口德?”
言泯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幽冷幽冷的,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本以爲自己還要繼續過這種水深火熱痛不欲生的日子,誰知道當天傍晚,婠婠就哭哭啼啼地拉着槓桿箱嘩啦啦走了。
宋小茶被她弄得一頭霧水,第二天一大早跟她通了電話才知道,原來言泯歌昨天很決絕地對婠婠說:“你別喜歡我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接受你的,我不喜歡女人。”
怪不得,昨晚婠婠離開得那麼爽快,表情是那麼的悲摧絕望......
因爲身爲一名資深的小腐女,她深諳一個道理,掰彎容易,掰直難啊!
要讓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改變取向去喜歡女人,這可比讓一隻老鼠撞死一隻大象還難啊!
不過......言泯歌真的不喜歡女人嗎?
掛斷電話之後,宋小茶盤坐在沙發上,雙眼發直地盯着電視閃動的畫面,
一邊從零食袋裡捻起一塊塊牛肉乾往嘴裡海塞,一邊漫不經心地咀嚼着,電視畫面一點也看不進去,眼前閃現的卻全是言泯歌那張妖孽的臉。
話說,自她五年前認識他以來,就沒見過他正正經經交過一個女朋友。上大學的時候他沒交女朋友,以爲是他眼光太高瞧不上身邊的鶯鶯燕燕,後來他去了新西蘭,他和她之間有兩年的空白期,是否在那兒處過對象又不可得知,所以心裡也就一直沒有懷疑。
可現在聽他主動跟婠婠提起,總感覺是被逼急了的和盤托出,又忍不住聯想到他單身多年卻對女人提不起一點點興趣......
宋小茶醍醐灌頂,猛地拍案跳起,興奮得滿臉通紅。
原來,言泯歌他不是眼光太高看不上身邊的女人,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全身血液不可抑制地沸騰了起來,宋小茶扔開手裡的零食袋,拍掉手掌心的零食碎渣,就跳下沙發興沖沖地往言泯歌睡的房間跑去。
真是太激動了!他可是她現實生活當中遇見的第一個gay男啊!而且還是跟她超鐵的閨蜜!
可當宋小茶一臉亢奮地推開房門跑進去時,裡面卻只有宋媽一個人手持拖把,一邊彎腰拖地,一邊搖頭晃腦地哼着京劇,完全沉醉在國粹的華美韻調當中。
按理說,這個時候言泯歌應該還趴在牀在睡懶覺的啊?他人呢?
她今天有看到權緋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地出去了,至今沒有回來,可是她沒看到言泯歌出門啊!
“言泯歌呢?”宋小茶向把她當空氣的宋媽提出疑問。
“走了。”宋媽眼皮子也沒有擡起。
“走了?”宋小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出門了,還是回他自己家了?”
“回家了。”
宋小茶微微恍神,想到他昨天看她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整顆心突然一悸,聲音不自覺地慢了輕了:“......什麼時候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