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被支開,去遊輪上全程參觀江圖南的幸福婚禮。我還心疼他,我還替他擋酒!他心裡不定怎麼笑我,他一定要笑死我這個白癡!
寬敞的空間,檸檬味道的香水,但我第一次有暈車的感覺,翻江倒海,想吐,想罵死自己何月西你個沒腦子的!
江圖南,我真是佩服你,心服口服!
司機停了車,打開車門,彬彬有禮地對我說:“下車吧小姐,江先生要見你。”
車門外就是小洋樓的白石頭磚牆。江圖南真是準備得周全,怕我跑路,直接把車子停到他門口。
他是故意的,這棟樓就是江太太出事的地方。他就是想要狡猾地提醒我,我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我要爲我的罪孽負責。
新來的司機明顯不知內情,一遍一遍小心翼翼地催我下車。但是我完全置若罔聞,甚至不敢轉頭向門外看一眼那棟樓。
司機着急出了滿頭的大汗,只好不吭聲立在一旁,氣氛瞬間尷尬如冰。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邀請的手突然從車門外伸入,定在我的眼前。
“請吧。”江圖南沒有情緒的聲音說。
他的十指白皙纖長,我曾經熟悉這隻手的每一寸皮膚,骨節,撫上我的頭髮,臉頰,每一毫釐的觸感。而現在,一枚鑽石戒指套在無名指上,變成我無法忽視的存在。
這算是哪門子的邀請?江圖南的動作讓我覺得,我要是不下車,他就能順手掐死我。
身高差真是個好東西,我一彎腰繞過他的手臂出了車門,黑了臉快步就往大門方向走。
江圖南還挺紳士的,竟然沒有跑過來追我。
就在我兔子一樣一路小跑,來到勝利的大門的前一秒鐘。江圖南紳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我身後五十米說。
“何月西,你難道不用求我放棄上訴權嗎?”
我匆匆的腳步立刻一個急剎車!我咬牙切齒,怪不得他不追我,月銘現在在他手上!沒有比月銘更好的鐐銬了。他清楚的很。
我剛剛拆穿了江圖南這隻狐狸,轉頭就又被他耍了一次。
我只好轉過身去,死不瞑目地看着他!
江圖南看到他的話這麼管用,恐怕得意的就差仰天大笑三聲了。
他不但得意得就差爬到樹上,連閒情逸致都來了:“何月西。秋天魚肥,有沒有心情陪我去後面山上釣個魚。”
釣魚?!我當然有心情,我有心情把所有釣魚竿的鉤兒都扳直了,一根根插到你眼球裡去!!
但是我的心裡清楚的很,要想月銘沒事,我只有求他。月銘犯案的時候是未成年人,只要江圖南這個受害者放棄上訴權,月銘就不會被深究。
我像是一個生了鏽的機器人一樣,磨磨蹭蹭地走到回去。江圖南倒是十分有耐心地等我走過來,輕輕曲一下胳膊。我滿臉黑線,要我這時候和他手挽手?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的深色西裝袖子下露出兩截白襯衣。十足地像一隻白爪子狼。
我猶豫一下,伸出兩隻手指,捏住他襯衣袖子的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