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回家過年

牛排, 清蒸鱸魚,雜菌什錦湯,還有一個青菜上桌, 好吧, 這就是某人的“一鳴驚人”。蠟燭鮮花擺上, 這人是要搞個燭光晚餐嗎, 葉果兒表示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樣?”阮中齡給葉果兒倒上紅酒, 笑意款款。

“恩,不錯,我很喜歡。”葉果兒笑了笑, 看着某人臉上溫柔醉人的微笑,心裡樂開了花。可是往桌上一看, 貌似又覺得有些不搭調, “燭光晚餐一般不都是吃西餐的嗎?你這是中西結合了嗎?”

“誰又規定燭光晚餐就一定是吃西餐的了, 你不覺得這不僅新奇愜意,還很有情調的嗎。”阮中齡優雅的切着牛排, 滿臉的洋洋得意,對自己今晚做的這頓晚餐很是滿意。雖然有幾年沒有下廚了,但是寶刀未老呀。

“恩恩。”葉果兒溫柔的笑了笑,接過阮中齡遞過來的牛排,慢悠悠的吃了起來。吃完牛排, 葉果兒把刀叉推到一邊, 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這會兒她終於知道哪裡不搭調了。

“中齡。”葉果兒輕喚了一聲, 看着某人很是陶醉愜意的享受着他的牛排, 有些不忍破壞,如此溫馨的氛圍實屬難得。

“嗯?”某人臉上依然柔光暖暖。

葉果兒心思一動, 瞥了眼桌子上的兩支蠟燭,緩緩說道:“你不覺得這光線太暗了嗎?萬一我不小心被魚刺卡了怎麼辦?”

阮中齡聽聞頓時一怔,臉上笑容收起,他看了眼葉果兒,又看了眼桌上的蠟燭,再看了眼盤子的魚。顯然他之前並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他只想着跟果兒兩人甜甜蜜蜜的吃頓燭光晚餐。

阮中齡臉色有些糾結難看,心裡懊悔,可是他只買了兩根蠟燭而已呀。他眉頭輕蹙在想着如何解決這問題,他輕聲問葉果兒:“那今晚就先不吃魚了,好嗎?”如此美妙的氛圍他一點都不想破壞啊。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吃魚了。”葉果兒聲音軟軟糯糯,不給我吃,你幹嘛煮啊。

阮中齡臉色一黑,有些鬱郁,就是知道她喜歡吃魚,自己才特地給她弄的呀。在葉果兒眨巴眨巴滿懷期待的目光下,阮中齡灰黑着臉起身去把燈光打開。

葉果兒抿着嘴偷偷好笑,燈光一亮她頓時歡喜的吃起魚來。阮中齡有些鬱悶的臉,見她開心,心裡也跟着高興起來。

晚飯吃完,葉果兒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阮中齡收拾好東西從廚房出來,臉上又夾帶着絲絲鬱悶之氣。她頓時好笑,有些話憋在心裡弄得她心裡癢癢的。狡黠之光在她那靚麗的雙眸一閃而逝,葉果兒忽然開口:“中齡,你今晚怎麼都不吃魚呀?”

阮中齡輕哼一聲,你說呢,都怪那魚好好的氣氛都沒了。“哦,可惜了。”葉果兒聳聳肩,很是惋惜的樣子,接着她又慢悠悠的說道:“難怪你不知道,鱸魚是不怎麼有刺的。”

葉果兒話落,阮中齡腳步頓時一頓,猛地擡起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葉果兒。葉果兒咬着牙憋忍着笑容,見他一臉的平靜,也不見發惱。葉果兒微微皺起眉頭,有些失望,什麼表情啊,完全就沒有自己期待的那樣子好吧。

只見阮中齡也只是輕哼一聲,撇開了臉直接上樓去了。唉,什麼意思啊,葉果兒心裡有些發虛,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房間,阮中齡直接進入浴室洗澡去了。唉,竟然不生氣,她不是估計作弄他的好吧,是特意,哎,半絲風情也不解。

葉果兒下樓繼續看電視,阮中齡洗好澡,亦如往日一樣下來陪她。葉果兒撇撇嘴,晚飯之事就此揭過,兩人依然濃情蜜意的相處。只能說某個女人的心思還是太單純了,男人有時候心思如海,該找場子的時候找回場子,發起‘怒’來如猛獸。

第二日上班遲到,葉果兒深深的感觸到了這一個道理。

農曆二十九,阮中齡把一大堆年貨禮品塞入葉果兒的後車廂裡。纔剛過一兩天甜蜜的日子,又要分開了,他也好想跟着果兒一起回家過年呀。哎,阮中齡一把抱過葉果兒,聲音軟軟綿綿叮囑這個叮囑那個的,除了要想他還是要想他,滿滿的不捨。

陳雯婷翻翻白眼,直接越過她們坐到副駕上,特意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葉果兒心裡暖暖的,她也好不捨,可是一年也就這一段時間回趟家了。

“喂,果兒,聽說你們那邊的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是不是盛產美女帥哥呀?”陳雯婷忽然冒出聲,打斷了那相擁之人。

葉果兒笑笑,貌似這樣吧,自己也是美女一枚。阮中齡眉頭皺起,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着某個女人眉飛色舞的調侃道:“啊哈,過年你不是有班級聚會嗎?你那些同學肯定也有單身的吧,到時候我給你物色物色個把帥哥好嗎?我想潘媽媽肯定希望有個當地的女婿,方便照應的。”葉果兒的媽媽,潘潔。

阮中齡臉頓時黑了,他狠狠瞪着陳雯婷,雙臂抱着葉果兒的腰緊了又緊。那些人想都別想,果兒已經是名花有主,有男人的人了。

陳雯婷一臉挑釁,哼,還隔着個城市呢,你管得着嗎?本小姐愛幹嘛幹嘛,樂在逍遙。

阮中齡兩眼眯了眯,忽然就笑了:“你敢試試?要是我知道你帶果兒去胡鬧,拈花惹草的。來年我就把簡靈升調得遠遠的,誰怕誰呀。”

哼,你妹的,陳雯婷碎了一口。轉臉衝着葉果兒又喊了聲,再不走天黑了都到不了家。

葉果兒抿着好笑,虧他們說得出來,還沾花惹草的,也不知道是誰擔心誰呀。依依不捨的道了別,葉果兒開車離開了。

葉果兒的家鄉在B市清水縣,是個依山旁水的好地方,因清水河流經而得名,自駕車程要四個多小時,途中她們兩人相互輪換開車休息。

葉果兒的爸爸媽媽都是人民教師,爸爸葉岑是某高中的語文教師,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媽媽潘潔是某職業藝校的舞蹈老師,今年剛剛退休,現在在縣裡某文工團裡教習中老年人學習舞蹈。潘潔一整日就帶着大媽們跳舞,葉岑下班之餘就找人喝茶下棋,兩老日子過得很是歡快愜意。

葉果兒一家一直都住在學校職工樓裡,當她們開車到達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正值飯點,葉果兒可是掐着時間回家的。

葉果兒開鎖進家門,撲鼻而來的飯菜香味,扭頭一看,滿滿一桌子的菜。顯然是二老知道女兒回來,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潘大美女葉老師,你家寶貝我回來了。”葉果兒一進門就大聲喊道。正在廚房裡忙活的潘潔跟葉岑連忙走了出來,見到葉果兒二人頓時眉開眼笑的:“哎喲,果兒回來了。”

“我們家潘大美女風韻不減當年呀。”葉果兒抱了抱潘潔,調侃稱讚道,明明五十歲的女人了,身材皮膚還保養得那麼好,皺紋幾乎都沒有。

“臭丫頭,數你嘴甜。”潘潔碎了一口,推開了她,看向陳雯婷歡喜笑道:“這就是婷婷吧,聽着果兒說了好幾年了,這才第一次見到真人。”潘潔笑着打量了一會:“也是個水靈的姑娘,歡迎你來我們家過年。”

葉果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樂死這丫的,她挪開身子挽上葉岑的胳膊,打趣道:“爸,你得多跟着我媽跳跳舞才行,你看又有白頭髮了,不然很快就配不上我媽了。”

“胡說八道。”葉岑笑板着臉,轉身走進廚房,繼續弄他的東西。葉果兒吐吐舌頭,就她爸爸還是那麼無趣。

陳雯婷一下子就跟潘潔熱絡起來了,那個嘴巴一個甜呀。葉果兒坐在她旁邊吃飯,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到底誰是她親媽啊。還有那個笑不攏嘴的潘大美女,到底誰是你的親女兒呀。

這也難怪,葉果兒的樣貌跟性子都是出她的媽媽,外向好動,葉果兒也就工作的這幾年才收斂許多。而且多一個人過年,家裡自然熱鬧許多,潘潔自然笑得合不攏嘴了。

第二日,農曆三十,除夕日。一大早,潘潔就把葉果兒她們倆給叫了起來,讓她們倆打掃衛生貼春聯掛燈籠,自己則跟着老伴上街去買菜了。一年初一不殺生,她們得預備過年這兩三天的菜與肉。

葉果兒的家是小三房一廳戶型,兩間臥室一間書房,打掃起來也不費勁,而某個慣懶之人又異常的勤奮。葉果兒哼哼,也是,不得好好表現怎麼行,潘媽媽潘媽媽叫得老甜了。

弄好一切,兩人就下樓把後車廂的年貨給搬上來,葉果兒家住五樓又沒有電梯。可累死這兩個錦衣玉食慣的姑娘了,本來她們買的年貨就多,五個大箱子,又有衣服又有禮品,還有酒水零食,後來阮中齡又給葉果兒帶了好多。

等她們把後尾箱跟後座的年貨清空,已經快把小廳堆滿了。兩個人像個大蝦米一樣,攤在牀上。“哎,早知道就別買那麼多了。”陳雯婷上氣不接下氣的埋怨道。

“哼。”也不知道是誰要買的,葉果兒不理她。等潘潔他們回來,頓時被廳裡堆滿的東西驚個夠嗆,這兩個丫頭,這是在堆金山銀山嗎。

休息了片刻,葉果兒幫忙潘潔弄除夕大餐,這邊的習俗年夜飯一般都是中餐吃而不是晚餐。

一點左右,滿滿一桌子的雞鴨魚肉上桌,四人圍桌子而坐,開心的吃年夜大餐。吃完飯,潘潔就急匆匆的出門了,陳雯婷拿着單反跟了出去。今晚除夕夜縣裡舉辦春節聯歡晚會,文工團的媽媽幫自然也要綻放光彩的。

清洗好碗碟,葉老師也出門去找棋友喝茶下棋去了,家裡僅剩葉果兒自己在家,哎睡午覺。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葉果兒傍晚七點鐘醒來,聽到屋外有聲響就走了出去。“果兒起來啦,來吃晚飯吧。”葉岑已經熱好了飯菜,今晚潘潔她們不回來,也就他們父女倆吃飯了。

父女倆邊喝着小酒邊講着葉果兒工作上的事情。葉果兒好笑也只有老爸會跟自己聊這些。老媽從來不會問自己,她也就一句話只要你在外面住得舒爽,吃的開心,就行了。

吃完飯葉岑洗好澡又出門了。哎,什麼世道啊這是?真是可憐的娃啊,葉果兒感慨。算了,洗完澡葉果兒邊吃零食邊看春晚,很無聊啊,有木有!

正想着要幹什麼,電話響起來了,是阮中齡打來的。葉果兒不禁笑了,還是我的男人貼心,老媽老爸閨蜜什麼的一個都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