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顧喬回答，他就邁開長腿，重新離開。
顧喬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一時默然。
到達會議室時，如意料中一樣，討論已經開始。當她灰頭土臉推門進來，在座六位主管將目光齊刷刷落到了她身上。
與她一向交好的成本主管林曉染還扯了她一下，低聲問：“怎麼搞的，剛從伊拉克打戰回來嗎？”
顧喬苦笑：“是從非洲逃荒回來。”
坐在正中的財務副總張悅玲倒紋絲不動，見顧喬入座，就繼續了剛纔的話題。
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因爲公司換了新的審計機構，許多細節都需要重新確認。
等所有議題都塵埃落定，張悅玲難得對顧喬和顏悅補充：“喬喬，雖然這次審計與你們投資部關聯甚少，但新總裁馬上到任，在業務投資方面肯定有新動作。這段時間，你們部門要辛苦一下。”
“張姐，我明白。”顧喬連忙點頭。
她自是聽得出張悅玲的敲打之意。
每每有新高管上任，他們投資部首當其衝受影響。他們或雄心勃勃要行業報告，或指責她們觀點不專業。那一派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彷彿因他們的到來，慕威的業績馬上會像坐長征火箭一樣扶搖直上。
張悅玲是怕她駁了新總裁的面子，縱使她在公司還從未與人紅過臉。
張悅玲見顧喬答得誠懇，滿意地點了點頭。此後，又與其他主管交換了幾個提議，留下會計主管林鑫，就放大家回去了。
顧喬走出會議室，整個人像焉掉的豆莢。
後面的資金主管何盼上來，挽住顧喬的臂彎，好奇問道：“你沒有回家？”
“喬喬，你要回家？”林曉染挽住她另一邊，接道。
見她點頭，頓時恍然大悟：“一定是老巫婆臨時把你召回來的，這種出爾反爾的事，她一向幹得得心應手。”
公司對成本這塊極爲敏感，而林曉染好巧不巧正是管成本控制，工作過程中沒少受張悅玲的氣，所以背地裡給她按了個“老巫婆”的綽號。以她的說法，如果不是慕威薪資開得足夠豐厚，老巫婆就是在大廈裡luo奔上三天討她歡心，她也堅決不會來。
當然，這也是她們財務部所有人的心聲。
“不就是空降了一個新總裁嗎，陸俊陽三年前來時，也沒有見這羣人枕戈待旦、嚴陣以待。”何盼極爲不滿。
“這個，你就膚淺了，”消息一向靈通的林曉染搖頭，“你可知道我們公司爲什麼叫‘慕威’？”
“這還用問嘛，全市人民都知道這是慕家開的。”
林曉染挑眉反問：“那你可知這次來的新總裁，名字裡恰好就有一個慕，他姓慕，名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