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婉兒被打入佛堂,她的一輩子就毀了。太后,老臣覺得這件事情另有蹊蹺,婉兒一定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不然她怎麼會想出用這樣的方法來調養身體,她半點醫術都不懂,怎麼會用紫河車入藥?請太后將這件事情往下查一查,肯定是背後有人看沐陽候府不順眼,用這樣的辦法將嫡長孫除去。懲罰了玉婉,微臣絕無怨言,但她不應該承受那麼重的懲罰,而讓幕後黑手逍遙法外。”羅承低沉有力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羅玉婉渾身一個激靈,心徹底的沉到了谷底,原來她又中了羅凌薇那個女人的計謀了嗎?那個女人真夠狠毒的,爲了除掉她連太后孃家的侄孫都敢動!
想到這裡她拔高了聲音說道,“太后,臣婦是被人陷害的,陷害我的人是楊雨薇,她纔是最想除掉沐陽候府嫡長孫的人,太后不能放過她,她罪孽深重,雙手沾滿了鮮血,一定是她。”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把髒水潑到楊雨薇的頭上去,哀家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喪心病狂的女人。薇兒是怎樣的姑娘哀家心裡比你瞭解,她和沐陽候府無冤無仇,她和姚瑤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又怎麼會害墨兒的孩子。”太后對她更是厭惡和失望,這種女人,真心拖到地獄裡去都不爲過!
“是真的,臣女之所以會想到用紫河車入藥,還是六個月的紫河車,都是被楊雨薇誘惑的,她說只要用紫河車入藥,就能讓我調養好身體,能讓我再生出孩子來。”羅玉婉急切的說道,“這是她開出來的藥方,請太后過目。臣婦所言句句屬實。”
太后看着那副藥方,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那上面的字跡的確是薇兒的,難道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真的是楊雨薇,那個她很喜歡的姑娘?
她閉着眼睛,讓自己將能干擾情緒的雜念全部摒棄掉,用最清醒的腦子思考了起來,自然發現了很多疑點,“那麼,薇兒爲什麼會把藥方給你,據哀家所知,薇兒和你除了那天在牡丹賞花宴被你誣陷,就再也沒有交集。你和她關係惡劣人盡皆知,她又怎麼會幫你調養身體?羅玉婉,你當哀家那麼好哄騙嗎?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你謀害沐陽候府的嫡長孫還不算,現在又誣陷他人,欺瞞哀家,當真是活膩了嗎?”
“臣女所言句句屬實。楊雨薇看到臣婦和楊瑞凱因爲外室的事情爭吵,幸災樂禍之餘又對我充滿了同情,說能將我的身體調養好,後來就給了我這副方子,讓我按照方子調養身體,我都是按照她開的方子上面找藥引子的。當時我覺得她怎麼會那麼好心,原來是挖了那麼大的坑等着臣婦跳下去,她纔是最心狠手辣的女人,太后,請你一定要狠狠的懲罰她。”羅玉婉現在恨死羅凌薇那個賤人了,她真是要把自己逼死才甘心嗎?
“人證物證呢,哀家是不會信你的一面之詞的。”
“臣婦身邊所有的丫鬟都能作證,太后也可以請人來鑑定字跡,看這張方子是不是楊雨薇寫的,那時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嗎?”羅玉婉掌心裡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打定主意將這一切都推到楊雨薇那個賤人的頭上去,她不能死,也不能在佛堂裡度過後半生,她還要鬥倒楊枝那個女人,還要將楊瑞凱治得服服帖帖的。
“讓人將楊雨薇叫來!”太后對身邊的人命令道。
半個時辰之後,楊雨薇出現在了充滿血腥味的別院裡,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臣女見過太后。”
“雨薇,這張藥方是你寫的嗎?”太后將一張方子扔在了她的面前,銳利的目光瞪着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楊雨薇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還是老實的接過藥方認真的觀摩了起來,半晌才如實說道,“回太后話,這張藥方的確是臣女寫的。”
“太后,您聽到了嗎,她親口承認了,這張藥方是她寫的,臣婦被她利用了,她纔是那個蛇蠍心腸想要謀害胎兒性命的人,是她!”羅玉婉尖銳的說道,眼睛裡寫滿了瘋狂的恨意。
聽到她的承認,太后眼神陡的變得寒冷了起來,充滿了失望的看着她,再也沒有之前的慈愛。
楊雨薇像是沒有察覺到太后情緒的變化,轉身看向羅玉婉,“我怎麼害你,怎麼害了胎兒性命了?侍郎夫人你不能血口噴人,我還想問你呢,我的藥方怎麼會到了你的手上?倒是你憑什麼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我?”
羅玉婉這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楊雨薇的頭上去,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楊姑娘,當然是你給我的啊,你同情我傷了身體不能有孩子了,所以開了這副方子給我,說我按着方子抓藥煎藥喝,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把身體調養好,到時候又能生孩子了,就不用當下堂婦了。”
楊雨薇渾身一震,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她,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你按着這副藥方抓藥了,然後將主意打到沐陽候府的嫡長孫頭上去了?侍郎夫人,那是活生生的性命,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你就不怕被冤魂索命嗎?而且我什麼時候把藥方給你了,侍郎夫人,你犯下了滔天的罪孽,也不能爲了脫罪就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的頭上來啊。你難產是因爲侍郎大人把你推下來,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能遷怒到我身上來啊。太后,薇兒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將藥方給侍郎夫人,我以我早逝的孃親發誓,如果是我將藥方給侍郎夫人,讓我孃親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化作怨靈日日糾纏我,讓我不得好死!”
那麼狠毒的誓言,不單是羅玉婉,楊瑞凱等人,就連太后都被震懾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楊雨薇,爲了能脫罪,連這樣怨毒的誓言你都說得出來,真夠狠的。太后,請你問我的侍女,看她的藥方是不是她給我的!”羅玉婉死死的咬着楊雨薇不肯鬆口,卯足了勁就想要太后治她的罪。
太后眯了眯眼看着坦蕩蕩的楊雨薇,她脊樑挺得直直的,周身散發着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讓她對她的懷疑再次消散了去,“薇兒,那你呢,你有人證物證嗎?”
“臣女覺得侍郎夫人身邊的丫鬟不能做人證,那是她的丫頭,肯定向着她說話的,做不得數,我的丫鬟自然也不能給我做人證,因爲信不過。但是這副藥方絕對不是我給侍郎夫人的,你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侍郎夫人,爲了想要害我,你真是無所不用極其啊。你確定是我給的你這副藥方?那好,我問你,這副藥方是我什麼時候給你的?”楊雨薇嘴角噙着冷笑,字字鏗鏘的問道,既然有人要找死,她不送一程豈不是對不起她的一番心意?
“是八天前,你當着衆人的面給我的。”羅玉婉大聲的答道。
楊雨薇瞭然的點頭,“這樣啊,你確定是八天前,今天是六月十九,八天之前就是六月十一對吧?”
“就是六月十一,當時我記得很清楚。”羅玉婉無比肯定的說道。
楊雨薇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麼侍郎夫人一定不熟悉我的習慣,我寫藥方的時候都會在藥方的背面寫上診斷的日期,這樣藥方上面的日期寫的是六月十二亥時。”
羅玉婉像被人用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整個人冷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底的那抹瘋狂徹底的變成了恐懼和慌亂,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會的!
“太后,請您看藥方背面的落款。”楊雨薇將那副藥方恭敬的呈到太后的面前,讓太后過目,太后看清楚那上面的日期,再次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樣朝着羅玉婉的身上射過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羅玉婉都死了十幾次二十次了。
“來人,將這個滿嘴胡言的女人給我掌嘴!”
“太后,是她故意的啊,是她故意把日期寫錯陷害我的,我所言句句屬實,請太后明察,不要被小人矇蔽了啊。”羅玉婉淚流滿面的說道,悔得腸子都快要青了。
“夠了,侍郎夫人,究竟是你陷害我,還是我陷害你,你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和你糾纏這些糟心的事情。六月十三深夜時分將軍府遭了賊,我的院子也被賊人光顧,丟了不少銀子和珠寶,還有不少毒藥和解藥都被偷走了,事情鬧得挺大的,就連順天府都轟動了,那時候我已經去了千佛山聽了然大師講經,沒有在家。我爹那時候還報官了,這件事情已經被順天府記錄下來,因爲丟的東西太多了,也不知道丟了什麼,現在想來,藥方應該就是在那時候被人偷走了。太后可以請順天府尹來問話,薇兒所言是否屬實就一目瞭然了。太后,這副藥方是我研讀醫書的時候琢磨出來的,卻因爲太過殘忍,我從來沒有給別人用過,我也沒想到這付藥方會落到侍郎夫人的頭上,還害得沐陽候世子夫人遭此劫難,的確是我罪孽深重,請太后責罰,不管怎樣的懲罰薇兒都能承受,哪怕是要了薇兒的命。”
楊雨薇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臉愧疚和自責。
“太后姑姑,這件事情和雨薇沒有半點關係。”姚瑤紅着眼睛走了進來,“她家遭賊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了,沐陽候府和將軍府就隔了兩條巷子,我回去的時候嫂嫂就跟我說了。那時候我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是她派人偷了薇兒的方子,然後再把主意打到嫂嫂肚子裡的孩子身上來,是她勾結了洛梅害得侄兒丟了性命!”
羅玉婉被姚瑤充滿恨意的目光看得心底發慌,痛苦的捂着腦袋崩潰的大喊道,“楊雨薇,你故意設下陷阱讓我往裡面跳,你故意告訴我能把身體調養好,讓我去偷藥方,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我詛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來。”
這個蠢女人,沒有確鑿的證據竟然自己承認了!楊瑞凱恨不得掐死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她這是要將自己往絕路上趕啊,這樣還不算,還要全家人給她陪葬。他當初怎麼就選了這個女人,此時楊瑞凱後悔得恨不得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如果當初他娶的是羅凌薇,照樣可以步步高昇,還會得到太后的青睞,他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看上羅玉婉那個蠢笨如豬的女人?
羅承也是差點被女兒給氣死,不過這時候顯然不是教訓女兒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先幹掉楊雨薇。他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羅凌薇這個女人太狠了,她就是回來報復的,她就是想要將丞相府鬧得家破人亡,只要她在,羅家就一點都不得安生!
想到這裡,羅承陰鷙的眸子裡涌過一抹狠毒的光芒,大聲的質疑道,“環環相扣,沒有一絲破綻,就等着讓玉婉往陷阱裡面跳,楊姑娘城府之深實在讓人佩服。太后,微臣還有一個疑點,爲什麼婉兒去偷藥方的時候,那裡剛好就有一副藥方等着她的人去偷呢?這也太巧合了吧,微臣實在懷疑是楊姑娘誤導人去偷藥方的。”
楊雨薇只覺得好笑,“丞相有這樣的懷疑我不覺得奇怪,因爲我看到侍郎大人養外室懷孕,正妻卻因爲傷了身子而被夫君和婆婆刁難,實在是心裡害怕啊,你也可以說我是未雨綢繆吧,我也擔心自己的未來,所以回去就研讀醫書,想要找出一副能調養身子的藥方來。只可惜紫河車入藥太過血腥殘忍,我還沒來得及找到替代的藥引,又急着去千佛山聽佛,所以就隨意的將藥方放在抽屜裡,誰能想到被人偷了去呢,這都是我的過錯,我應該把藥方收好的。”
她這番看似自責實則嘲諷的話,讓羅承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她在家寫藥方,被人偷了反而還被義正辭嚴的指責,真是夠諷刺的。
“好了,這件事情哀家很清楚明白了,薇兒,你在這件事情裡沒有半點責任。楊瑞凱豢養外室,連同母親欺壓正妻,從二品侍郎降爲從六品的編修,楊老夫人苛待兒媳婦,寵妾滅妻,重打三十大板,羅玉婉在楊家雖然是受害者,也改變不了她連同洛梅謀害沐陽候府嫡長孫的事實,來人,給她灌一碗絕孕的湯藥,讓她再也生不出磐害人的心思。羅丞相和夫人教女不嚴,重打二十大板!羅玉婉落得沒有孩子的下場是楊瑞凱造成的,不管楊家心裡有多麼不情願都不能休妻,楊老夫人,你給哀家記清楚了,別陽奉陰違!羅玉婉罪無可恕,你們也難逃干係!”
太后將所有人都懲罰了一遍,除了楊雨薇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卻還是被掌刑嬤嬤拖下去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羅玉婉也在痛哭求饒中被人灌下了一碗絕孕的湯藥,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薇兒,既然你來了,那就去給姚瑤的哥嫂把脈檢查一下身體,最好想辦法把他們的身體調養好了,讓他們再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孩子。”太后溫和的對楊雨薇說道,想到之前她還在懷疑薇兒害了她孃家的侄孫,內心隱隱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
“是,薇兒一定竭盡全力將世子和世子夫人給調養好,請太后放心。”楊雨薇忠心耿耿的說道。
“好好,哀家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之前懷疑你,你不會責怪哀家吧?”
“當然不會啊,那時候羅玉婉口口聲聲是我害了那個孩子,藥方又的確是我寫的,太后懷疑很正常啊,我明白太后心痛的心情,畢竟那是個活生生的孩子啊。”楊雨薇眼神澄澈坦然,裡面沒有半點怨恨,太后爲她之前那些懷疑感到臉紅。
“只可惜了那個孩子,被洛梅那個賤人下了毒藥害了還不算,還沒能降臨到這個世上又被一碗落胎藥硬生生的打掉了。”太后對於那個孩子感到惋惜,也很心痛。不過想到那個孩子被灌了那麼多毒藥,就算生下來也是個怪胎,又覺得還是沒能降臨到這個世界纔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心痛,也沒有痛到傷心欲絕的程度,她更恨那些人爲了達到一己私慾而用那麼陰私的手段除去胎兒,所以事情查清楚以後她沒有覺得楊雨薇很殘忍,那只是藥方,畢竟薇兒並沒有害過人不是嗎?那副方子留着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得到呢。
楊雨薇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太后,只能輕聲的說道,“世子和夫人還會再有孩子的。”
“不說這些了,你現在就進去給墨兒和他媳婦把脈,開幾副調養身子的方子,希望他們能夠快點有孩子。”太后惋惜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墨兒都不能沒有孩子,“姚瑤,你帶着薇兒過去。姚烈,以後別再整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否則哀家絕饒不了你!事情處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來人,擺駕回宮!”
楊雨薇在姚瑤的帶領下去給姚墨和唐慕琪檢查了身體,開了藥方又囑咐那些丫鬟一些注意事項,最後拿了一瓶她精心配製的藥丸給兩人,讓他們每天服一粒,連着服兩個月,就能將毒素清除乾淨。
唐慕琪含着熱淚抓着她的手,“楊姑娘,謝謝你,你爲我做的事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以後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她的孩子大仇得報了,她的身體還能恢復健康,還能再有孩子,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世子夫人,你別哭了,好好調養身體,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好日子都在後頭呢。”楊雨薇看她心碎神傷的樣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姚瑤也跟着勸了她幾句,然後將楊雨薇送了出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薇兒,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我不敢想象等待着他們的會是什麼,等待着我的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報答你對我哥嫂所做的一切,我姚瑤在這裡發誓,不管怎樣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絕對傷害你。”
“我們之間真的不需要這麼客氣啊,姚瑤,我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的,你不欠我什麼的,反而是我用那麼不光明磊落的手段讓你嫂子很傷心,我纔是那個小人。”說到底做事情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是她,連那麼無辜的胎兒都不放過。
“在我心裡,你是最值得深交的朋友,你不是那種心思惡毒的女人,你也是被人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纔會那樣的,我明白裡的苦處,真的。那個孩子,是他命苦,註定不能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如今能手刃仇人爲他報仇,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姚瑤搖了搖頭急切的說道,她怎麼能不知道薇兒是怎樣的姑娘,如果不是別人陷害她,她又怎麼會反擊?說到底是那些心狠手辣的人的錯!
“你不怪我就好了,找個好時機讓僧人們來給孩子唸經超度吧。”楊雨薇看着姚瑤建議道。
“等天亮我就讓人去準備那些事宜,我原以爲能夠有一個白白嫩嫩的孩子喊我姑姑的,到底還是我太奢求了,不過洛梅那個賤人最後落得人頭落地的下場,姚霜和姚燁也灰溜溜的像喪家之犬一樣,就算他們再怎麼蹦躂,再怎麼用手段,也不會成爲沐陽候世子,我心裡的惡氣總算出了一些。太后姑姑已經帶人離開了,薇兒我讓人準備馬車送你回去。”
“姚瑤,我暫時還不着急,楊瑞凱和羅玉婉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設計了那麼大的一齣戲,她不去看看簡直是對不起她的良苦用心,她要讓羅承和楊瑞凱知道他們曾經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招惹了她承受的是怎樣的下場!
“有大夫在提他們處理傷口呢,那幾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估計不養一個月都下不了牀,可慘了。楊瑞凱和他孃親被羅玉婉連累,一個被打一個官位降了好幾級,羅玉婉肯定被恨死了,她在婆家休想有好日子過了。就算羅丞相想要幫她出氣,也不能名正言順的,只能暗地裡慢慢來,到時候看狗咬狗什麼的最精彩了。”姚瑤幸災樂禍的說道,她對於羅玉婉沒有半點同情,誰讓她把主意打到沐陽候府頭上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薇兒,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對了,就說我不想看到他們,帶人立刻把他們轟走算了。”姚瑤眼睛裡迸射出一抹寒光,挽着楊雨薇的手臂大踏步的朝着羅玉婉等人待着的院子走去。
還沒走進那所院子,空氣裡就傳來了一陣陣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來,痛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我們快走,痛打落水狗去。”姚瑤加快腳步走了進去,羅丞相和張雅雪,楊枝三人趴在軟凳上,被人擡了出來,看到楊雨薇的時候,恨不得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賤人,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我們等着瞧!”羅承和張雅雪恨恨的說道,那目光像是要將她殺了一樣。
“都這個時候了還囂張什麼呢,趕緊從我們家的別院滾出去!”姚瑤沒好氣的說道。
“楊雨薇,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動的手腳,你等着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絕不會放過!”羅玉婉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她之所以會沒有孩子,都是拜這個賤人所賜,她絕對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絕對不會!
“侍郎夫人,你還有心思來指責我呢,還是先擔心一下你的處境吧,你害得楊侍郎被降職成末等小官,又害得她的孃親被打得血肉模糊,我真替你感到揪心,現在楊侍郎的心思都在他孃親的身上,等到老夫人的事情處理完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騰出手來對付你,對了,太后好像說侍郎大人不能休妻的哦,他又不能休妻,你既不能生孩子又要牢牢地佔據着正妻的位置,讓他一輩子都沒有嫡子,也不知道你接下來的日子能不能好過哦。所以說,做人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比較好,別做起事情來狠辣無情,專門把人往死路上逼,不然就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要懲罰那些作孽的人呢。”楊雨薇意有所指的說道,楊瑞凱和羅玉婉等人齊齊變了臉色,想要說什麼,然而此時再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了。
楊枝怨毒的目光落在羅玉婉的身上,帶着瘋狂的折磨毀滅之意,都是這個喪門星害得她被打,害得她兒子差點丟了官,就算不能休妻,她也絕不會讓羅玉婉那個賤人好過,反正現在都已經和丞相府結怨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她不要再忍了!
“瑞凱,我們快點回去,不要再磨蹭了!”楊枝忍着怒氣催促道,同樣恨死了楊雨薇,只可惜她現在處於弱勢,根本沒有辦法和楊雨薇硬拼,只能先將這口氣嚥了下去。
楊瑞凱讓丫鬟婆子將楊枝擡到馬車上,目光像淬了一層寒冰一樣的看着羅玉婉,“你還要不要回去,不願意回那這輩子就別回來了。”
羅玉婉咬着脣,忍着滿腔的苦澀,擔憂的看着滿身是傷的父母,艱難的說道,“爹,娘,我先回去了,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囉嗦什麼,還不快點!”楊瑞凱現在看到羅玉婉恨得將她掐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他怎麼被撤了現在的官職,好不容易纔爬到現在的位置,因爲這個女人一鬧,兩年的奮鬥轉瞬之間就化爲烏有了。
“瑞凱,回去之後立刻將卿蓉給擡進家門,以貴妾之禮,以後掌家大權就交給卿蓉。”疼得滿頭大汗的楊枝在這時候依然不忘記刁難羅玉婉,誰讓這個女人徹底的將她得罪了。
“你們太過分了!”羅玉婉受了那麼多委屈,氣得眼眶都紅了,嚴厲的指責道。
“爹,娘,你看他們就是這樣苛待我的,我的日子沒法過了。”羅玉婉轉頭氣沖沖的跟着羅承告狀。
“沒法過了你可以滾回去,我們楊家不在乎有沒有你這樣一個人在。”楊瑞凱殘忍的說道,反正已經徹底的將羅家得罪了,他現在豁出去了,什麼都不怕了。
羅承忍着疼痛陰狠的瞪着楊瑞凱,想要說什麼威脅的話,楊瑞凱像是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一樣,嘲諷的笑了,“岳父大人現在自身難保了,就別再說些狐假虎威的話了,我現在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大家一起下地獄好了。那件事情你是主謀,我們只是幫兇而已,可想而知後面報復到你身上該是多麼的慘烈,言盡於此。”
說完楊瑞凱帶着丫鬟婆子擡着孃親離開了,羅玉婉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想了想還是不敢承受被休妻的命運,跺跺腳追了上去。
目睹這一切的楊雨薇嘴角噙着寒冷的弧度,“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說完陰森詭異的目光落在羅承和張雅雪的身上,看得羅承心咯噔一跳,警惕的瞪着她,“你又要做什麼?”
“這只是開始而已,後面的事情會越來越精彩哦。”她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勢必要將曾經推她入地獄的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姚瑤,我們走吧,看到某些人我心情就不好了。”楊雨薇對姚瑤說道,姚瑤立刻毫不客氣的往外趕人。
羅丞相和張雅雪像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的被趕了出去,楊雨薇這才坐着馬車回到了鎮國將軍府裡,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這就是她的復仇之路,一步步的斬斷仇人所在乎的一切,然後狠狠的將他們踩到泥濘裡,承受世間所有的痛苦,讓他們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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