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別了很久以後,南宮曜和楊雨薇終於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打消了爹孃的疑慮。不管怎麼樣先去埋葬姐姐的地方看看,希望真的能夠讓姐姐重新活過來。她希望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第二天天亮了以後,南宮曜和楊雨薇踏上了回去京城的馬車,告別了楊鳴斌和北堂慧出城了。
直到北堂慧和楊鳴斌再也看不見之後,陳熙之才帶着人趕過來和他們匯合,一路慢慢的朝着墨寒宮趕去,本來十天的路程,因爲要照顧有孕在身的楊雨薇,硬是走了半個月纔到。
當凌薇站在埋葬着姐姐的那片桃花林的時候,忍不住跪倒在墳前,眼淚不停地落下,“姐姐,我終於來看你了,很抱歉那麼久纔過來,你在這裡一定很寂寞吧。”
陳熙之看着被漫天的桃花環繞着的墳墓時,心痛如刀割,不停地在心裡默默的呢喃道,念兒,念兒,經歷了幾百年,你終於又出現在我的面前。這一次我一定要握緊你的手,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凌薇哭得根本停不下來,南宮曜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了,一直緊繃着一顆心跪在她的身邊,一隻手警惕的扶着她,直到她漸漸地平息了哭泣,才把她拉起來,“薇兒,小心身體。你別這樣,很快姐姐就能活過來了,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爲她哭得那麼傷心難過對不對?”
“我看到姐姐,就想到了那兩年待在墨寒宮裡的日子,是姐姐耐心細緻的讓人給我處理傷口和調養身體,是她幫我恢復了容顏,我纔能有今天的一切。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凌薇想到那兩年最爲痛苦難熬的日子,是雨薇用她的善良貼心陪着她一天天的度過。
她抹了抹眼淚,走到眼眶通紅,周身被一股濃郁的絕望包圍着,讓人看着都跟着心情沉重了起來,宛若也被沉浸在那無邊無際的憂傷裡一樣。
“四皇子,什麼時候作法讓姐姐重生?”凌薇看了一眼墳墓,那墳墓裡面,埋葬着的是她最愛的姐姐。
“還要再等,還不到時候。要等到白天忽然變成黑暗的那一天,那時候薇兒的魂魄受到的禁錮最小,我們才能打破禁錮把她救出來。然後再用你的血做引子,給她重新塑造一副全新的軀體。”陳熙之深沉眷戀的盯着墳墓,就好像在看着他的初戀情人一樣。他比誰都着急快點讓念兒重生回到他的身邊,然而有時候着急是沒有用的,還要看機緣。機緣不到,他就算再着急也是無濟於事。
“那還要等多久?”凌薇覺得脊背陰森森的,對陳熙之也感到一陣陣的忌憚和害怕,這人真是強大到讓人畏懼膜拜的程度。幸好他滿心滿眼只是想要和姐姐在一起,並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不然只怕整個天下都被收入他的囊中,誰也逃脫不掉了。
“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不要着急。”陳熙之言簡意賅的說道,從身上拿出好幾種器皿,有寶劍,有桃木,有香爐,還有蠟燭和紙錢,分別以奇怪又詭異的方式排列。
“世子,世子妃,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時機到了,需要你們伸出援手的時候,我會讓你們過來的。而現在,我想和薇兒單獨待一會。”陳熙之整個人臉上有一抹深深的懷念,像是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裡走不出來。
凌薇趕了那麼久的路,整個人已經很疲憊了,也不堅持,和南宮曜直接就離開了埋葬雨薇的地方,回到了墨寒宮裡以前住過的房間裡,讓跟隨着的丫鬟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陳熙之則坐在墳前,拿出一把通體碧綠的玉簫放在脣邊,婉轉悠揚的簫聲在這片桃花林裡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
很久之後他才停了下來,盯着墓碑嘴角流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用情人間溫柔得不可思議的呢喃說道,“念兒,這是你生前最愛聽的曲子,你以前總是纏着要我吹給你聽的,只可惜那時候年輕氣盛,很少讓你滿足。希望現在你聽到這首曲子心裡會喜歡。”
桃花林裡靜悄悄的,只有春風吹過的時候,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花瓣落在精緻如畫的男人身上,畫面靜謐而唯美。
陳熙之說着說着,眼睛裡涌過深深的悔恨和落寞,“只是後來我們因爲各自的立場和所代表的家族利益不同,我一次又一次的傷透了你的心,你心裡想必對我很失望吧,尤其是我在向父皇妥協,不得不親自帶着禁衛軍將你們楊氏一族全部抓起來打入天牢,後面父皇竟然一點都不顧及當年楊家擁護他坐上皇位的舊情,將你們楊氏一族滿門抄斬,讓你從出身高貴的天之驕女一夜之間變成無所依靠的孤女,你終於徹底的對我死心了。念兒,很抱歉當年我在權勢和女人之間選擇了權勢,讓你嚐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我不會再選擇權勢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會很愛你,把前世虧欠你的數十倍的補償給你。”
他停了一下,含情脈脈的撫摸着那支玉簫,眼睛裡又帶上了一抹甜蜜的笑意,笑意裡又夾雜着幾百年都得不到解脫的痛苦,“你看,你送給我的玉簫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好好的珍藏着。等你重生,在你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之後,請你不要再那麼恨我了,再回到我的身邊來吧,我真的錯了,錯過了你我才知道,那些讓人爲之瘋狂的權勢在漫長的等待裡也不過是過眼人煙,一開始的確
過眼人煙,一開始的確誘人發狂,可是在歲月的沉澱之後,只有身邊的愛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然而當年的我卻根本不懂這樣的道理,放任着你從我的身邊離開,放任着你在萬念俱灰之下縱身跳下懸崖。你心裡一定很恨我吧,恨我那時候竟然沒有伸出手來救你的父母親人。所以我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也是我罪有應得。”
陳熙之說了很多的話,然而早就躺在墳墓裡的女人卻沒有辦法給他半分的迴應,只有一陣清風吹過,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陳熙之的雙腿已經跪得發麻,他揉了揉僵硬的腿對着墓碑自言自語道,“念兒,你再等等,很快我就會讓你睜開眼睛,再次回到我的身邊來。哪怕你放不下所有的恩怨都沒關係,我可以陪在你的身邊慢慢等,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再次對我打開心扉。”
凌薇和南宮曜又等了好幾天,還是沒有等到白天忽然變成黑夜的日子,她不由得着急了,跟着南宮曜嘀咕道,“你說陳熙之說的到底可不可靠,爲什麼都過了那麼久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姐姐還能不能重生?”
“也許是時間還沒到吧,薇兒我們先不要着急,再等幾天看看。他那麼厲害的人,什麼都能算得到,應該不會是糊弄我們的。”陳熙之表現出來的痛入骨髓的悔恨和深刻的懷念可不是假的。如果連不愛都能演得這麼逼真,那這個男人也太可怕了。
凌薇只能耐着性子繼續等着,就在她按捺不住要去找陳熙之問個清楚明白的時候,陳熙之終於來找她了,“世子妃,今天就是我等待了很久的實際,請世子妃跟隨我一起到薇兒的墓前去,她能不能再次醒過來就看你了。”
“好,我們走。”凌薇激動了起來,直接叫上南宮曜,讓那些死士們簇擁着就往雨薇的墳墓前去了。
當那些死士們點燃了火把圍在桃花林外面,遮擋住所有人視線的時候,陳熙之帶着南宮曜和凌薇已經在他提前畫圈定好的位置上停了下來。
“薇兒,你的身體還好吧?”南宮曜實在是擔心妻子的身體,尤其是一會要取半碗血之後,他心裡總是覺得很不安。
“我這段時間把身體調養得很健康也很強壯,夫君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也會是個被幸運光芒籠罩的孩子,他也會像我們一樣很勇敢。墳墓裡沉睡的人是姐姐,她肯定不會害我們的。”楊雨薇看着倒是很沉着,沒有一點慌亂。
“好,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保護着你的。”南宮曜握緊了她的手,眼睛裡浮起了一絲冷意。陳熙之最好不要對薇兒動歪心思,否則他也不會讓那個男人好過。
“時機來了。”陳熙之眯着眼睛盯着天上的太陽,聲音陡的染上了一抹嚴厲的味道。
下一刻,讓所有人震驚得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的事情發生了。前一刻還陽光明媚的白晝,忽然之間狂風大作,在短短的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和夜晚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南宮曜將妻子摟在懷裡做出一個守護的姿勢,一邊藉着桃林外面死士們微弱的火光點燃了一盞燈籠。
四周只聽見風兒呼嘯而過的聲音,無端讓人心底忍不住冒起了陣陣寒意。
陳熙之開始將圍在墳墓周圍的香燭給徹底的點燃了,燭光明亮,透出幾絲溫暖來,原本狂亂的風也漸漸的變得柔和,吹得墳墓周圍的蠟燭輕輕地搖曳着,陳熙之盤腿坐在墳墓前,嘴裡開始唸唸有詞,足有嬰兒手臂粗的香被他點燃了,煙霧繚繞着,他手裡不停的變換着奇怪的手勢,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看不到。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滯住了,有一圈藍色的光暈把陳熙之給包圍了起來,下一刻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女人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
南宮曜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全身的警惕都豎起來,做出防衛的姿勢,害怕會有的意外發生。
那些光暈從陳熙之的身邊慢慢的朝着墳墓周圍環繞延伸着,變得越來越璀璨,越來越耀眼,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陳熙之繼續念着誰也聽不懂的咒語,那些藍色的光就被賦予了神聖的力量,從墳墓外面鑽進了墳墓裡面,很快,藍色的光芒轉化成金色的,泥土被那股神聖的力量掀開,露出了一頂用金絲楠木打造的棺材來。
“世子妃,現在就是取血的時候了,請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放出半碗血。”陳熙之回過頭來對凌薇飛快的說道。
凌薇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立刻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鋒利的匕首劃在她的手臂上面,溫熱的鮮血從手臂上滴落下來,落到了瓷白色的碗裡,滴答滴答的聲音顯得分外的清晰,讓南宮曜心疼又無可奈何。
血滴下來很快,只是一小會的時刻就收集了有半碗血,凌薇把碗遞到陳熙之的手裡,立刻敷上最好的金瘡藥,下一步用消過毒的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這一切做完她已經疼得臉色慘白,細細密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滲透了出來。
南宮曜立刻將她絕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的身上,緊張的問道,“薇兒,怎麼樣了?難受嗎?把這顆補血氣的丹藥服下去,會對身體好些。”
凌薇也不客氣,張開嘴就咬了下去,南宮曜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動物皮囊製成的水壺遞到妻子的脣邊,讓她就着溫熱的水
着溫熱的水將丹藥服下去。
她也一一照做了,然後坐在地上,眼睛緊緊的盯着陳熙之帶着繾綣的眷戀走到棺材前面,那碗依然溫熱的鮮血被他小心翼翼的倒在了那具屍體上。陳熙之手裡的桃木劍揮舞向了半空中,下一刻他繞着棺材不停的念着咒語,即使聽不懂那些聲音代表的意思,凌薇還是深深的感覺到了包含着的愛意和悔恨,還有全部的祝福。
當然她這一趟來除了貢獻半碗溫熱的鮮血,剩下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
她只想要睜大眼睛看看,姐姐會不會真的能重生,和她姐妹相認。
陳熙之的指尖點在棺材上,一場熊熊的烈火直接就燃燒了起來,凌薇的心臟嚇得幾乎停止了跳動,她想要大聲的質問那個施展法術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意思,然而在看到他臉上幽暗不定的神情的時候,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了。
凌薇的手指緊緊的摳着地上的泥土,心底那股緊張和擔心幾乎要讓她的精神崩潰起來,若不是僅剩下的最後一絲理智提醒着她不要亂來,不要擾亂術士施展法術,她恐怕已經控制不住的衝上前去了。
就算是這樣,她的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對於未知的害怕讓她的整個人變得很脆弱。
“薇兒,你看。”南宮曜忽然發出一陣驚呼聲,將凌薇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裡,指着被熊熊烈火籠罩着的地方。
凌薇抹了一把被淚水模糊的眼睛,震驚得幾乎要風中凌亂,只見在烈火包圍的地方,她的姐姐帶着盈盈的笑意走了出來,站在了陳熙之的面前。
她站起來,打算走向姐姐,卻被南宮曜按住了,“薇兒先彆着急,事情好像還沒有結束,你姐姐現在只是個魂魄,還不是真正的人,你過去只會打擾陳熙之重塑真身。”
凌薇只能按捺住心底的激動,看着陳熙之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卻又通透的石頭,那顆石頭宛若蘊藏着巨大的力量,他劃破他的手腕,溫熱的鮮血滴在石頭上,帶着虔誠的愛意和溫暖的笑容將染得血紅的石頭塞進了雨薇的嘴裡,然後對着她的身邊轉了三圈,唱起了縹緲又遙遠的經文,那種經文透着聖潔又安定人心的力量,像是能撫平人所有的傷口一樣。
白色的煙霧嫋嫋升起,在雨薇的身邊繞了好幾圈,最後金色的光芒再次籠罩着雨薇的身邊,陳熙之擡頭朝着天空的方向大喊一聲,“歸來!”
讓所有人驚掉下顎的事情又發生了,黑暗瞬間褪去,天上的太陽發出萬丈光芒來照在雨薇的身上,她站在和煦的陽光下微笑,手指折下枝頭的一枝桃花,美得驚心動魄,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女。
下一刻,陳熙之像是透支了所有的精力一樣,膝蓋一彎,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滿臉痛苦,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雖然痛苦,他臉上卻帶着滿足又絢爛的笑容,飽含了所有的深情看着盈盈微笑的女人,“念兒,你總算是活過來了,我真的很高興。”說完他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同一時刻,原本黑亮得像綢緞一樣的頭髮,瞬間變得如雪一樣的白。
楊雨薇的笑容在陽光下漸漸的散去,屬於這一世和前一世的所有記憶猶如潮水一樣紛至沓來,在她的腦海裡漸漸堆積,炙熱的愛意,刻骨銘心的恨意一同在她心裡交織着,她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面前憔悴又滿足的男人,精緻如玉的容顏瞬間被一層冷漠的冰霜給覆蓋住了。
“念兒,你重生了,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陳熙之無比眷戀的看着美麗得炫目的女人,淚意都忍不住涌上眼底。
楊念兒,也就是楊雨薇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眉頭皺得幾乎擰成一條線,她都不想和這個男人說一句話,就看到了在南宮曜的攙扶下,朝着她慢慢走來的凌薇,哪怕凌薇極力的控制着內心的情緒,依然激動得熱淚盈眶。
“凌薇,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楊雨薇眼睛裡流露出一股意外,眼神很快又變得柔和了起來,對着凌薇,她總是不自覺的感到心疼,忍不住想要呵護她。
凌薇在她的面前停下來,嘴脣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千言萬語就在脣邊,舌頭像打結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能伸出手去抱住了之前還來不及相認就已經香消玉殞的姐姐,眼淚掉得更兇了,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別哭了,別難過,你這樣我看着心疼。”楊雨薇舉起袖子將凌薇滾落的淚水慢慢的擦去,溫柔似水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有一絲意外,很快又笑了起來,“看到你過得還不錯的樣子,我心裡就覺得滿足了。你都快要有孩子了,南宮世子也很愛你的樣子,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
凌薇哭了一會以後,終於能夠說話了,“雨薇姐姐,我們是從一個孃胎裡爬出來的孿生姐妹啊,真好,又能看到你了,太好了。感謝蒼天給了你一個重來的機會,我真的好高興。”
這一下,輪到楊雨薇徹底的傻了。
“雨薇姑娘,凌薇說得沒錯,你的的確確是她的姐姐,凌薇不是周國以前的丞相羅承的親生女兒,她也是鎮國將軍的女兒,只是因爲她剛出生的時候,你們的孃親讓信任的小丫鬟把她帶走了,你們姐妹纔會從小就分開。”南宮曜替抽抽噎噎的凌薇把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很心疼你遭遇的傷害,原來我們竟然是親姐妹。真好,我在這世間又多了個至親。”楊雨薇只是花了很短的世間消化這件事情就坦然的接受了。
“姐姐,真的謝謝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沒有姐姐我早就死在懸崖底下了,你是我感激的人。”凌薇終於把話說得利索了,一直挽着楊雨薇的手臂,那黏人的勁兒讓南宮曜都有些吃醋了。
“傻丫頭,不是說我們是從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孿生姐妹嗎,還跟姐姐這麼見外做什麼?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姐姐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了,爹現在是在京城還是在邊境?你怎麼擺平和上官嘉懿的婚事的?中間一定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也耗費了很多的精力吧。”
楊雨薇疼愛的將妹妹手上的泥土用帕子給擦乾淨,還想要問什麼,陳熙之已經捂着心口的位置跌跌撞撞的朝着她走過來了,她眼底染上了一抹冰冷和厭煩,“凌薇,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墨寒宮坐下來好好說。”
她又想到了什麼,臉上變得很是爲難,“可是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現在又這樣回去,會不會把師父她們給嚇到了。”
“姐姐你不用擔心,墨寒宮的宮主早就帶着她的弟子們離開了這裡到京城裡安頓下來了,那裡現在除了我們帶來的人,再也沒有別人了,我們就去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