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必須斬草除根
而過了兩天之後,納蘭澈,慕容玉姌,蕭靖瑄,夜寒月,安陽郡主,外加一個尤道子……終於是動身啓程前往烏爾國了。
原本是計劃上是不想帶上慕容玉姌和安陽郡主的,可是納蘭澈也不放心將兩人丟在京城。雖然有太后罩着,不過若是有人暗中加害那可就不妙了。
而且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還不知道京城會發生什麼驚天大事。
所以……即便一行人的貴族身份的確是有些招搖,但是總比將她們留在京城存在危險的好。至少將她們留在身邊,他們還能隨時保護她們。
好歹他與夜寒月和蕭靖瑄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若是連兩個女孩子都無法保護,那乾坤殿也趁早解散的好。
而對於納蘭澈等人的離京,京城的百姓們自然又是有一番猜測了。
甲路人說道:“我聽說宸王這次離京,還是去尋找神醫的。你沒瞧見他臉色越來越差嗎?哎……真是可惜了。”
乙路人瞪眼,道:“誰說我沒有瞧見的?我瞧見宸王殿下那個樣子也是……哎。希望他這次能夠找到神醫,將他的病治好吧。”
丙路人一陣感嘆道:“是啊。宸王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怎麼就重病纏身呢?老天爺對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丁路人也是一陣搖首惋惜,“倒也是可憐了慕容三小姐啊……年紀輕輕嫁過去就要守活寡……”
甲路人一聽,連忙橫眉怒視着丁路人。“行了,雖然安陽郡主那小霸王也跟着離京了,但是咱還是別在背後亂嚼宸王的舌根子了。”
於是,四人紛紛看了看周圍,見其他人並沒有特別注意他們,這才住了嘴,繼續喝茶了。
納蘭澈自然是與慕容玉姌坐在一輛馬車內了,原本慕容玉姌是不想與納蘭澈坐一輛馬車的,她早見識了此人的流氓之舉,如今要行這麼久的路,時日一長,自己還不被他給吞了?
但是,安陽郡主現在與夜寒月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哪裡願意與她同坐一輛馬車呢?如今安陽郡主可是恨不得與夜寒月整日都膩歪在一起纔好呢。
上了馬車之後,慕容玉姌首先就是坐在一個角落裡,有些防備的看着納蘭澈,心裡嘀咕着,最好就是離納蘭澈這貨遠一些。
這段時間,納蘭澈每到晚上便會去墨竹院折磨她一番,雖然沒有進一步那種關係,但是她也是被他啃的差不多了。
而她想要反抗卻也是反抗不了的,先別說納蘭澈武功高深,即便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決鬥,那她也是抵不過他的力氣的。
但是,她怎麼總覺得納蘭澈不像是個不舉的人,他那種如狼似虎,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的感覺,怎麼也沒有辦法將與一個不舉的人聯繫在一起。
納蘭澈對於慕容玉姌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揚起一抹笑意,那雙深邃勾魂的眼眸此刻正閃耀着黑曜石般的璀璨光芒,薄脣輕啓,身子輕移,納蘭澈探身湊到慕容玉姌的耳邊,用充滿魅惑的嗓音說道:“坐那麼遠幹什麼?我有這麼可怕嗎?”
縱使兩人已經做過比較親密的事情,但是慕容玉姌面對這樣一個充滿的魅力的笑容和嗓音,也不免有些臉頰發紅。瞬間推開了納蘭澈,她又坐到了另一個角落裡。撅着嘴巴,喊道:“有。”
還好這馬車非常寬敞,佈置的也是相當舒適豪華,那地面還鋪上了毛茸茸的波斯地毯,即便是躺上三四個人那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那納蘭澈見慕容玉姌那張小臉透着一股羞澀,心情自然是一陣大好。
能夠與她共處一室,他就覺得很是滿足。
這次,他倒是沒有緊追不捨,反而無比優雅的理了理自己那如輕煙一般的白色錦袍,“哪裡可怕了?你倒是說說看。
”
慕容玉姌見他眼中的笑意瀲灩,小心臟當然也是異常的跳動着。即便兩人認識這麼久,她還是覺得納蘭澈那張臉,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搖了搖頭,慕容玉姌試圖轉移話題。“對了,我怎麼覺得……連成最近有些奇怪呢?”
昨天晚上,葉連成悄悄去了宸王府。畢竟他們此次要出遠門,而葉連成也不能一同前往,卻也是去暗中送一送的。
而在幾人無意間說到澹臺韻初的時候,她發現葉連成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灑脫,好似不像從前那般心無旁騖。
女人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她從昨晚就開始懷疑,葉連成莫不是……喜歡上了澹臺韻初吧?而納蘭澈自然也知道慕容玉姌話中的意思,也知道這小丫頭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呢。
隨後側目望向慕容玉姌,那雙深邃的眸子深情的猶如一汪清泉,潤的好似能夠滴出水來一般。
慕容玉姌再次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不自在的撇開了臉。
納蘭澈隨後卻是一把將慕容玉姌摟緊懷裡,將他完美的下顎輕柔的窩在她的發間,比享受的吸允着她發間的香味。
慕容玉姌腦中瞬間再次想起了上次入宮參加太后的壽宴,納蘭澈在馬車內對自己的所做所爲,那原本如桃花一般微微泛紅的雙頰瞬間越來越燙,隨後沒好氣的轉眸瞥了眼納蘭澈一眼,“你幹嘛呀,我在問你的話呢。”
“乖,別動。”天知道,自從上次在馬車裡品嚐了她的香醇之後,他就一直對此念念不忘,一直沉醉其中。
那種美好的感覺很是刺激,與在墨竹院慕容玉姌的牀上那種感覺是不同的。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再回味一番,他又怎麼會因爲另一個話題而轉移了注意力呢?
慕容玉姌被他那溫柔的聲音瞬間融化了一般,整個身子軟軟的依靠在他的懷裡,聞着他衣袍上縈繞在鼻尖的藥香味,也是一種幸福。
納蘭澈卻是不滿足於此的,隨後一把將慕容玉姌壓在了馬車內寬大的軟榻上,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深情滿滿的望着慕容玉姌的眼睛,隨後用他的目光無比的溫柔的描繪着她那絕美的臉龐。
納蘭澈一手支撐在軟榻上,一手輕輕貼上了她的臉頰。
她的臉的確是如他的巴掌一般大小,那肌膚更是玉如一個最頂級的羊脂白玉一般瑩潤光滑,細膩無瑕。
他無比輕柔的用袖長的指尖慢慢勾勒着她那猶如遠山一般的眉,再輕輕觸碰着她的小挺的鼻樑和圓潤小巧的鼻尖,最後才輕輕用指腹輕輕描繪着她那殷虹的雙脣。
慕容玉姌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呆呆的望着一臉沉醉好似已經迷失自己的納蘭澈,他望着自己的神情無比的神情又滿含溫柔,這與他在面對外人時那好似蘊藏了無盡冰霜的眼眸完全不同。
隨後,納蘭澈緩緩的擡起她如白玉一般的下巴,朝着慕容玉姌的雙脣輕輕貼了上去,用舌尖輕輕描繪勾勒着她那紅潤欲滴的雙脣,開始品嚐着她的芳香。
他的動作很是輕柔,那裡麪包含了無盡的柔情與蜜意,若說往日裡的他是一座冰山,那此刻的納蘭澈則是那座冰山融化後的水,讓慕容玉姌也漸漸沉淪在他的溫柔中。
納蘭澈無比溫柔的吸允着她的雙脣,慕容玉姌緩緩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淺淺的閉上了眼睛。
得到了她溫柔的迴應,納蘭澈輕巧的撬開她的雙脣,兩舌相交共舞,柔柔相纏,兩人互相品嚐着對方的芳香,雙雙陷入了這柔情蜜意中,空氣中瞬間瀰漫着一種曖昧的氣息。
待兩人吻到深處,慕容玉姌終於是喘不過氣來,強行推開了眼神佈滿了血絲的納蘭澈。
“納蘭澈,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只要每次逮住跟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就會對她一陣上下其手。
納蘭澈有些無辜的笑着,那雙眼睛此刻正燃燒着熊熊火焰,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喉結輕微滑動,爲他清華卓絕的氣質平添了一絲性感的味道。他沙啞着聲音,好似喉嚨被什麼東西啃咬着一般,充滿着磁性。“我已經很正經了。”
若是他不正經,他早就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裡,哪裡還能讓自己憋的這麼難受呢?
整個身體裡的血液在猶如毒發一般燃燒着,卻又得不到很好的舒緩,這種感覺讓他比毒發時候還要難受。
說完,納蘭澈不給慕容玉姌更多的喘息的機會,再次霸道的覆上了她的嘴脣,開始細細的啃咬吞噬着她的美好滋味。慕容玉姌原本就對他的霸道與溫柔無法招架,此刻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更是越發顯得意亂情迷,朦朧迷離起來。
她揚起脖子,任由納蘭澈靈巧的舌尖掃過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膚,嘴裡卻忍不住的輕輕喘息着,雙手死死抱住了納蘭澈雙肩。
雖然面對這樣的場景也不是一次兩次,納蘭澈依舊是忍不住起了反應,他猛地抱起了慕容玉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隨即快速的褪去了她的對襟衣衫和胸前的抹胸肚兜。
慕容玉姌跨坐在他的雙腿,兩人親密相觸,而那一瞬間,慕容玉姌身子猛然一抖,有些慌亂了推開了納蘭澈。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納蘭澈,連衣服也忘記了整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有些疑惑的納蘭澈。
而納蘭澈卻在慕容玉姌的激烈的反應過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即輕輕一笑,瞬間驚起萬般風華。
慕容玉姌卻是沒有心思欣賞他的俊顏魅惑,見他此刻正迷離的望着自己,那而好看的薄脣此刻卻是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卻是那般迷人。
她顫抖着雙脣,一雙眸子依舊透着不可置信的驚訝,“你……”
納蘭澈優雅的聳了聳肩,側了側頭,笑顏更是魅惑的讓人沉醉,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閃着流瀲的光彩,那光輝晃的慕容玉姌呆愣愣的坐在一旁。
納蘭澈雖然沒有說話,可慕容玉姌卻是十分肯定,就在剛纔,她終於是發現了一件讓她極爲震驚的事情。
她剛剛,坐上納蘭澈雙腿的那一瞬間,分明有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抵着自己了。
他……
她不是沒有跟他更親密過,甚至她在他面前上半身都坦誠過,可是……她從沒有發現他的雙腿之間真的,真的會有反應。
今天怎麼會突然就……慕容玉姌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納蘭澈長臂一覽,慕容玉姌再次坐到了他的腿上。
而那個東西……依舊抵着自己,那麼明顯的感覺。
納蘭澈現在還不想解釋,只想好好的品嚐一番。
慕容玉姌卻是哪裡肯給他亂來的機會,如今可不一樣了,她深深覺得自己真的被他這頭狼給欺騙了。“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其實根本不會相信尤道子給他準備的藥丸,會有讓人重振雄風的藥效。雖然的確會有這樣的藥物存在,但是她就不相信短時間呢,他能從一個患有不舉之症的人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
納蘭澈知道慕容玉姌急於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對她隱瞞了自己其實是個很正常的人的事實,好像是他的不對。萬一惹的她生氣,那他又得頭疼一番了。
考慮了片刻,納蘭澈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些都是謠言,你應該知道的。”
“那爲什麼之前每次你都……沒有那個什麼,這次怎麼……”這麼明顯?而且外界傳言他身子不好,活不了幾年,事實上他也的確如此啊。所以,自從知道納蘭澈深重劇毒後,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那不舉之症,是不是裝的。
可是,他剛剛那裡的反應卻是那麼的明顯。
“……”
“所以你真的故意隱瞞我?你其實並沒有……”不舉之症?
“若是我之前就告訴你,你也不會讓我碰你了。”納蘭澈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倒是那麼的無辜,好像一個在受懲罰的小孩。
沒錯,如果納蘭澈早點告訴慕容玉姌,她肯定是不會讓他那樣碰自己的。但重點不是這個,是他竟然一直瞞着自己,這種感覺好像自己就是個傻子一樣。每次情到濃處,她都會開玩笑般的諷刺他,說他別再深入,反正他也不舉。
可事實就是,他是個無比正常的人。
難怪自己每次說他不舉,他都會揚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顏,那時候她雖然隱隱有些懷疑,可是每次與他親密相擁而眠的時候,他那裡也沒有這樣的反應,這纔打消了她的疑慮。
慕容玉姌滿臉不悅的盯着納蘭澈,一雙清澈的眸子現在好似着火了一般燃着怒氣。
見她無比生氣的撅着嘴巴,在看到她胸前的那抹風光,模樣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滑稽。納蘭澈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可他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溫柔的將她的衣服理好,納蘭澈問道:“你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你確定我應該高興?你可是將我當傻子一樣欺騙。”真是過分死了。
枉費她之前還不止一次嘆息他的這個不舉之症,甚至非常遺憾以後不能生下一個他和她的孩子;可結果竟然是她杞人憂天,人家納蘭澈可好着呢。
“我怎麼忍心欺騙你呢。不過是害怕嚇到你而已。”說着,納蘭澈理了理她剛剛被弄亂了的髮絲,動作無比輕柔,而他的眼神也是那麼的溫柔。
見慕容玉姌只是撅着嘴巴,並沒有說話,納蘭澈繼續輕聲細語的說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將我們的婚期提前,可是……一想起我的毒還未解。我怕傷害到你,又怕讓你知道了而嚇到你……所以這才一直隱瞞你。”
納蘭澈的聲音好比那窗外的微風一般輕柔,又如山間溪水一般清涼,輕輕拍打在了慕容玉姌的心間,讓她剛剛還怒火中燒的情緒如今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面對這樣柔情似水的納蘭澈,慕容玉姌哪裡還計較他隱瞞欺騙自己的事情?如今腦中只想着他也是身不由己吧,全然沒有了剛剛脾氣。
恩,慕容玉姌現在覺得自己真是好生沒用。只要一想起納蘭澈毒發時候的樣子,她的心就像被生生撕碎了般那麼難受,痛到無法呼吸。
之前好幾次兩人都沉迷其中,已然快把持不住;可納蘭澈卻在關鍵時刻剎車,生生忍住了那可以將人生生燒死的。
而即便是他自己再難受,納蘭澈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進一步;即便兩人有婚約在身,即便兩人現在心心相惜,心意相通,婚期也已經定了……可他還是身不得進一步的冒犯她。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尊重,一種疼愛,一種憐惜……而對他來說,自然就是一種痛苦的煎熬了。
見慕容玉姌不再生氣,納蘭澈柔柔一笑,薄脣在她的噘嘴的小嘴上輕輕一點,引來慕容玉姌嗔怪的一眼。
隨後他的鼻尖低着她的,窗外微風吹起,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了進來,從窗外看來,兩人看着彼此的神情都是那麼溫柔甜蜜,儼然就是一對相愛的璧人,讓人羨慕。
而這邊,安陽郡主這一路那是相當興奮,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畢竟她也是頭一次出遠門,心情自然激動的無以復加。
而夜寒月瞧安陽郡主那是一臉的興奮,心情也是出奇的好,搖晃着那把不離手的羽扇,吃着小茶几上的點心和瓜果,那是相當的愜意。
他在想,這一行若是順利,墨卿的毒很快就能解了,到時候他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等到時候墨卿的毒一解,差不多也到了他慕容玉姌的婚期,那時候他們兩人大婚之後,安陽郡主也差不多十四歲了;夜寒月也好去宸王府提親,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說起夜寒月的婚事,安國公夫人那是操碎了心。
誰知道最後選來選去,他這個寶貝兒子感情看上的不是那個公主,而是宸王府那個小霸王。
起先夜寒月說安陽郡主喜歡他的時候,他那母親還深深鄙視了自己一眼,滿臉懷疑的問着,“你真的確定那丫頭喜歡你?”
他是誰?
好歹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寒月公子,安陽郡主那小丫頭喜歡自己可不是很正常嗎?他那母親值得這樣懷疑自己兒子的魅力麼?
不過,雖然兩人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夜寒月卻是連安陽郡主的小嘴兒都沒有親過,他不是不想親,而是有些不敢親。
天知道他的風流韻事都是風雪閣和暗夜閣的人刻意宣揚出去的嗎?而那青樓的什麼如煙姑娘,分明就是他暗夜閣的一個手下與他做戲的。
爲了塑造自己這花花公子的形象,他也真是蠻拼的。
納蘭澈這邊曖昧不斷,夜寒月這邊也是佳人在旁,如今就是苦了蕭靖瑄。
“別板着一張臉對着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你要懂得尊老愛幼知不知道……”尤道子摸着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有些不滿的睨着蕭靖瑄,噼裡啪啦的說道。
而從上了馬車之後,這尤道子就一直在蕭靖瑄的身邊喋喋不休,蕭靖瑄這樣忍耐力極強,極爲淡定的人都快受不了,差點沒有忍住將他扔出去的衝動。
天知道,他剛剛堅持坐自己的馬車就好了。“若是你看不慣我這張臉,等會兒到了梧州,我便重新買一輛馬車就是了。”
“哼。你瞧瞧,你瞧瞧……我老頭子不過才說了你兩句你就不樂意了。我知道你們蕭家那可是錢多的花不完,可是我老頭兒偏要跟你坐一輛馬車……”其實,尤道子話的確多。但也不能怪他,因爲以前常年深居山林專心研究醫術,身邊除了一個學醫的徒弟,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陪他說話。常年寂寞,如今自然是要噼裡啪啦的說一大堆來發泄了。
蕭靖瑄實在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深深嘆了口氣。不行,再這樣下去,他非得被尤道子給煩死不可。
隨後,蕭靖瑄實在是忍無可忍,提起長袖一揮,空氣中瞬間瀰漫出一種特殊的香味。
尤道子雖然是神醫,醫術高超,可是對於這風雪閣最新研製的迷香那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在聞到那香味沒有多久之後,身子終於一倒……直直躺在了那軟榻之上。
若不是早上尤道子簡直要與人同坐一輛馬車,避免太過招搖,他又怎麼會跟這個話多的如江水滔滔不絕的尤道子同坐?
如今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不少,蕭靖瑄這才無奈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不行,等會兒到了梧州,必須讓夜寒月或者納蘭澈兩嚐嚐這尤道子嘴皮子的厲害不可。
未婚妻怎麼了,心上人又怎麼了……大不了等會兒讓兩個姑娘坐一輛馬車,他們倆就輪流去伺候尤道子吧。
時常秀恩愛也就算了,如今簡直就是太過欺負他一個單身人士了,堅決不能忍。
而一行人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在夜幕將至趕到了一個幾十裡以外的一個小鎮。
清風早已經命人找好了休息的客棧酒樓,就等着納蘭澈他們的到來了。
這客棧看起來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還算不錯,至少環境乾淨。
坐在窗邊圓桌上等飯菜的時候,慕容玉姌卻是有些好奇的東張西望了起來。
見這客棧的一樓吃飯的大堂除了他們這一桌,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雖然這小鎮不是很大,但是這是經過梧州的畢竟之路,想必生意應該不錯纔對。她有些疑惑,但是心裡卻好像有了一絲猜測。“怎麼這客棧我從進來到現在,竟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清風聞言,笑了笑,說道:“回小姐的話,王爺出門自然是要將整座客棧都包下來的,以免打擾了王爺和小姐的休息。”
果然,納蘭澈這貨還真是有錢就無比任性。
慕容玉姌吐了吐舌頭,看向一旁淡定悠然的納蘭澈,說道:“這樣豈不是會更加招搖?”
誰知道納蘭澈卻是眼眸悠悠一轉,嘴角隨即掛上一抹高傲的笑意,姿態優雅到整個吃飯的大堂都好像鍍上了他的光輝一般。“招搖過市又如何?本王有這個資格。”
聞言,慕容玉姌差點吐血。隨即有些傲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神情再無比傲慢的望了望天,隨後看向窗外這小鎮上最熱鬧的小街道,說道:“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兩人坐一輛馬車,以免太過招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納蘭澈聞言,濃眉微微一跳,神情隨即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好像……這話的確是他說的。
可是,不這樣說,他又怎麼能與她坐在一輛馬車裡呢?不坐一輛馬車,又怎麼品嚐她的美妙滋味,怎麼增進感情呢?
一旁的夜寒月和蕭靖瑄等人很少看到納蘭澈比嗆的說不出話的時候,此刻見他竟然又被慕容玉姌嗆的滿口無言,更是覺得新鮮好玩。
而京城這邊,北邊一處極爲豪華的府邸之內,溫柔的月光將整個府邸籠罩。
書房內,一個身着錦衣玉袍的男子此刻正在練着書法,屋內的燈盞溫柔的打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勾勒出他那不算俊美的臉龐。
待完美的收下了最後一筆,他才眯起狹長的鳳目,盯着那個字看了半響,嘴角肆虐的勾起,眸光閃着陰狠的光芒。“人手都安排好了麼?”
那侍衛非常篤定的回道:“王爺放心,已經安排好了。”
聞言,那男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眼中的殺氣卻是越來越駭人。他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隨後才陰森幽冷的說道:“很好。”
他這次,要讓納蘭澈和蕭靖瑄等人,有去無回。竟然望向去找神醫解毒,簡直做夢。
“王爺,屬下不明白您爲何要對付宸王。”明明宸王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爲什麼王爺還要費這麼多的心思去對付他呢?而且夜寒月等人也是一些不管朝政的紈絝公子,對王爺將來登上大位並沒有什麼威脅啊。
聞言,那男人擡眸終於看向了那侍衛,隨後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了兩顆琉璃球來時把玩,說道:“你以爲本王最大的敵人是納蘭灝和納蘭泓嗎?那兩個蠢貨,簡直不足爲患。”
那侍衛見自家王爺今日心情看起來還算不錯,於是冒着膽子問道:“可是,宸王不是已經活不了幾年了嗎?”
爲那男人聞言卻是邪魅一笑,說道:“本王不在乎他活多久,只不過……像他那麼聰明的人,不會想不到當年的那一場陰謀。他活着,本王始終不能安心。”
畢竟,這江山,原本是屬於納蘭澈的。若不是他父皇強行將他毒害,即便是納蘭恆死了,也輪不到他的父皇坐擁這大好河山。
而納蘭澈當年那是受盡了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寵愛,也是東盛當時最風光的皇太孫,若是他真的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如今的皇帝一手策劃所爲,那麼……他勢必會想辦法來報復。
而最近,他隱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納蘭澈也一直頻繁的出入皇宮,與沛國公府那個三小姐從來都是出雙入對,看似很正常,可他總覺得納蘭澈不會這麼簡單的。
與其等納蘭澈真正羽翼豐滿之後來報復,那還不如趁他不防備的時候,將他斬草除根。
他至今都爲父皇當初留下了這個後患而有些惱怒,明明將納蘭澈一起殺掉多好,如今還留下這麼一根刺,即便現在傷不了他,那也會讓他很不舒服。
反正到時候就說納蘭澈他們遭遇了山賊突襲截殺,任誰都不會將事情的幕後黑手聯想到他的身上。
爾後,那男人又對着面前的侍衛說道:“納蘭灝最近也會有所動作,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暗中幫幫他。”
在納蘭灝和納蘭泓之間,還是要先除掉納蘭泓纔對。這樣一來,太子之位懸空,父皇纔有理由將自己拉上那個位置。既然現在納蘭泓是他和納蘭灝共同的敵人,那麼在暗中幫助納蘭灝除掉納蘭泓,即便最後皇后一族會報仇,那也算不到自己的身上。
到時候,他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自己所策劃的都在暗中順利的進行的,那男人臉上揚起一抹無比陰險的笑容,那眼中的光芒讓他看起來猶如鬼魅一般陰森駭人。
而這個男人可以想到納蘭澈的絕頂聰明,卻完全想像不到納蘭澈身後的背景與勢力是有多麼的強大。
當然,他這些年一直蟄伏在他們身邊,當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色,規規矩矩的當自己的閒散王爺,兄友弟恭;讓他們根本無法想象他纔是背後最大的那一個魔爪,也不會將他納入皇位之爭的人選。
因爲他表面看起來從來都是對那皇位看的雲淡風輕,而且他母妃身份低微,以至於衆皇子也沒有將他真正放在眼裡,認爲他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和實力去參加那皇位之爭,這才導致他辦事從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破綻。
不過,衆皇子沒有將他看在眼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父皇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剷除納蘭灝和納蘭泓的勢力,光憑這一點,他就已經贏了。
這天,將軍府裡。
澹臺韻初呆呆的坐在花園裡的桂花樹下發呆,思緒飄遠到連葉連成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天氣已經逐漸變冷,爲什麼不給夫人多穿件衣服?”葉連成有些不悅的質問着澹臺韻初身後的丫鬟。
那丫鬟聽到葉連成過來,連忙朝着他行禮。
而葉連成從來都不喜歡這些虛禮,隨後輕輕擺了擺手,而那張英俊的臉龐,卻是讓人看不出他的絲毫情緒。
澹臺韻初聽到葉連成的聲音,這才從那些遙遠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她沒有起身,甚至連眼皮子也沒有擡一下,依舊坐在桂花樹下看着遠方燃燒了半邊天的夕陽。而剛剛那雙眼眸中還氤氳着一抹淡淡的憂傷,此刻卻是暈上了一絲微微怒氣和倔強。
自從洞房花燭夜,他拋下自己去睡那小軟塌之後,澹臺韻初對自己的生活已經是沒有了希望的。
在耀玥國她不受歡迎也就罷了,可是沒有想到等她終於還是成爲犧牲品嫁到了東盛國的將軍府,她還是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個男人,他嫌棄她,可她……未必就能看的上他。
她現在甚至是有些恨他的,明明可以拒絕皇帝將她嫁給他,可是他卻沒有反對,甚至在成親之前對自己很好,讓她那顆一向冰涼而又絕望的心漸漸變得有些了一絲的溫度。
而在她覺得命運並沒有拋棄自己的時候,他卻再次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個打擊。如今,他又來假惺惺的關心自己做什麼?
澹臺韻初有些悽然的勾起了紅豔欲滴的雙脣,不過那嘴角的笑意卻是那麼的冰涼與諷刺。她依舊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抹殘陽輕輕的哼了一聲。隨後那原本輕柔如棉的聲音夾帶着一絲冰霜一般,清冷的響了起來。“韻初多謝將軍關心。”
葉連成看到這樣的澹臺韻初,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成。
自從成親那晚之後,澹臺韻初就再也沒有看過一眼。
而當他知道了澹臺韻初,爲什麼會在自己睡上那軟榻之後,哭的那麼委屈又無辜的原因時,他才知道自己想對她的保護,卻是真正的傷害到了她。
不止是耀玥國,其實東盛國也有這麼一個說法的。
若是洞房花燭之夜,新郎拋下新娘不圓房,那麼這個新娘勢必就是一個不受人待見的不祥之人。
他當時哪裡會想那麼多?即便想到了這麼多又能如何?他與澹臺韻初之間原本就是一個交易不是嗎?即便是他的行爲會傷害到她,那麼他也只能這麼做。
如今她瞧也不瞧自己一眼,神情除了以往的溫柔與憂傷,還多了一絲厭惡與憎恨;而他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
也對,她雖然在耀玥國不受歡迎,不受耀玥國皇帝的待見,但她畢竟是耀玥國的公主,身份也是尊貴的,即便她母親地位卑微,但是她身上依舊留着耀玥國皇帝的血液。
葉連成冷冷的挑了挑眉峰,隨後那略有些諷刺的聲音從澹臺韻初的右上方傳了過來。“本將軍不過是怕你出個什麼意外,不好向你父皇的交代罷了。關心?其實還真是說不上。”
這話一出,任憑澹臺韻初有多麼不想看到葉連成,她還是憤然的擡了眼眸,那雙以往溫柔的能夠滴出水的眸子此刻正閃着憤怒的火花。“將軍放心,韻初暫時死不了的。”
她知道他不關心自己,嫌棄自己……可是有必要將事情說的這麼直白嗎?
她先前真的以爲自己的未來說不定還會有希望,可是他不但在洞房花燭夜拋棄自己,如今還要來這裡嘲笑自己……她有時候真的在懷疑,這個葉連成,真的是當初那個溫柔以待,體貼入微的葉連成嗎?
還是之前他實在僞裝的太好,讓自己差點在他的溫柔中迷失了自己,差點忘記了自己心中所愛乃是烏爾修祈?
其實,在成親前的一個月,她真的強迫自己去忘記烏爾修祈,試着來喜歡葉連成。
可是,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忘記烏爾修祈而喜歡上葉連成的時候,他竟然……竟然再次給了她人生中最致命的打擊。
老天爺……到底上輩子我造了什麼孽,讓你這麼折磨我的人生。
你還嫌我活的不夠悽慘嗎?
而葉連成從未見過她如此憤怒的模樣,原本就如桃花般粉嫩的臉頰上,此刻卻是染上了一層憤怒的紅暈,那雙原本氤氳着憂傷的雙眸此刻卻是透着一股恨意。恨意之下,更多的也是一抹絕望。
葉連成就是因爲她的那雙眸子,才漸漸迷失了自己,讓他的心裡對她升起了無盡的憐惜和心疼,就是那雙眼睛……
他不能再看那雙眼睛,但是又想在她走之前,牢牢的記住她的每一個神情,牢牢記住她的一顰一笑。
恐怕以後,他真的再難看到她笑顏如花的模樣了吧?
想起這些,葉連成心裡沒來由的一痛。
他現在恨不得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裡,可是……他不能。一旦這麼做了,他怕自己捨不得再將她送到烏爾國去。
她的幸福,只有烏爾修祈能夠給她,而他……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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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大的一張月票,謝謝夏末安喬的一顆鑽石,謝謝權y的一張五星評價票,和一張月票……麼麼你們。
難道真的沒有人猜猜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嗎?
哈哈哈……反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是幾個王爺中的其中一個。這貨還真是隱藏的夠深,一直拌着豬一樣的角色。
還有呀,妞妞們真的不心疼連成嗎?
連成說起來命運被是悲苦的,自小失去雙親,後來被阿澈母親所救……
再後來被阿澈送去軍營,原本是想鍛鍊一番,誰知道陰差陽錯的被納蘭昶派去打仗……
現在爲了阿澈,又娶了澹臺韻初。
結果他喜歡上澹臺韻初吧,但是人家澹臺韻初又要被悄悄送到烏爾國去……
這尼瑪……也真的是一部傳奇史啊。
二萱打算以後好好寫寫他的番外,話說會有人看麼?請給我個眼神>。>。